罗刹抱紧姬无泪,说:“不管城主是什么样子,在罗刹心里都是最美的!”
姬无泪将目光投向地上跪着的人,说:“你们都起来吧。”然后看着罗烈,问:“罗烈,我的样子吓人吗?”
罗烈,侍卫副统领,罗刹不在的时候侍卫对的事一切由他负责,精明能干,明明是鬼族,却有着人类那样干净漂亮的外表,笑的时候两边还有酒窝。他是她干爹鬼王送给她200岁的生日礼物,她看着他能力不错,便让他做了副统领。
“公主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样子都是美丽的!”罗烈说。
他一直叫她公主,说这样更能凸显她高贵的身份。
姬无泪笑了,说:“你们把这里的尸体收拾了,给我大王兄送回去,就说这么多美男,无泪消受不起!”
“是,城主!”侍卫领命,开始去水里打捞那些尸体。
姬无泪看着被染成黑色的河流,眼神闪了闪。然后对着罗烈吩咐道:“罗烈,带上提斯,我们回天岁城!”
罗烈看了看已经站起来的塞纳提斯,说:“公主,它不过是一直普通冥狗,天岁城有很多,何必带它回去?”
姬无泪原本闭上的双眼募地睁开,看着罗烈,冷冷地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疑我的决定了?”
罗烈看到姬无泪发火,一下子跪倒了地上,说:“属下无状,请公主息怒。”
姬无泪浑身无力,靠回罗刹的肩膀,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它是我的契约冥兽。”
她的契约冥兽?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她的话惊呆了。堂堂天岁城主,名震鬼界的鬼姬居然契约了一只普通冥狗?
“咚!”
正在打捞尸体的人不小心将手里的滑竿掉到了水里,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崖底的死寂。
“属下该死!”那个侍卫也被自己滑竿发出的声音惊醒,跪下来颤抖着说。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罗刹眉头一皱,抱着姬无泪的手动了动,姬无泪动了动嘴皮,道:“算了,罗刹。我们回去吧,我好痛。”
罗刹点点头,说:“是,城主。属下先带你回去疗伤。”
“好。”姬无泪发出微弱的声音。
罗刹抱着姬无泪飞身上了最前面的鬼鹭,罗列则带着塞纳提斯飞到后面一只鬼鹭上。
噗噗。
鬼鹭扇了扇翅膀,朝崖顶飞了上去。
等姬无泪不见了影子,侍卫才从地上起来,长长的舒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刚刚真的好险!没想到城主居然放过我们了!”有人拍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
“城主、城主她真的契约了一只普通的冥狗吗?”刚刚掉了滑竿的那个侍卫说道,不知道是问别人还是在自言自语。
“这下我们城主又要成为鬼界的谈资了。”他旁边的侍卫叹了口气。
侍卫队的小队长看了他们两眼,说:“要想活命的都把嘴闭上,要是被城主知道了,当心你们的皮!”
想到城主那剥皮做鼓面的嗜好,那些侍卫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继续打捞水里的尸体。
灰蒙蒙的天空几年都不会出一次太阳,两只鬼鹭在天空下急速飞行着。
姬无泪靠在罗刹的肩膀上,闭着的双眼睁开,余光看着身后的罗列和塞纳提斯,眼神有些飘忽。
她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些侍卫反应那么大,姬无泪活了两百多年,却连一只契约冥兽都没有。鬼渡子和她的王兄给她送来很多的冥兽,等级高低、血脉高贵普通的都有,但是每一只冥兽都在契约的时候爆体身亡了。所有的人都觉得很新奇,同时也在心里笑话她,堂堂鬼界的公主居然连一只契约冥兽都没有,也许就是因为她至今还是冥煞师缘故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同塞纳提斯契约,但是它幻化成普通冥狗的模样,相信她一回到天岁城,她的契约兽只是一只普通冥狗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鬼界,到时候有多少人会在心里偷笑便不得而知了。
鬼鹭带着她们很快回了天岁城,罗刹让鬼鹭直接飞回宫殿。随着她们飞过,天岁城所有的人都浑身颤抖的跪了下去,想着这次大家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要是能直接死掉最好了,怕就怕……
罗刹抱着姬无泪来到她的卧室,将她放在中央那张奢华的大床上,黑色的血液很快将大红的床单染成了暗红色。
姬无泪喜欢柔软的大床,所以她卧室里的床大得可以让十个人在上面翻云覆雨,柔软的如同睡在花瓣床上。可是即便如此,在罗刹放下她的时候她还是疼地吸了一口气。
“属下该死。”罗刹看到姬无泪吸气,知道自己弄疼她了,跪在床边请罪。
“罗刹。”姬无泪望着罗刹内疚的样子,无奈的叫着他的名字。
“属下在。”罗刹回答。
姬无泪伸手想去拉他起来,看到自己只有森森白骨,又收了回来,说道:“罗刹,我不喜欢你跪我,所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给我下跪了。”
当她还是血无泪的时候,也是不喜欢别人给自己下跪,所以大家看到她会亲切地和她打招呼,却不会下跪。
来到姬无泪身上,纵然一切都变了,不喜欢别人跪自己这点依然不变。
罗刹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当初他被赶出家族,差点饿死在街头的时候,他遇到了姬无泪。也许是因为无聊,她便收了他,给他修炼的资源,让他在自己无聊的时候陪她玩。
他和姬无泪从小一起长大,看着她脾气越来越坏,性格越来越残忍、心狠手辣,也越来越花痴,看到长得好看的男人便抬不动脚。他也曾想过离开,但是想到当年毕竟是她对自己有恩,自己也向她保证过自己不会离开她,所以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好在姬无泪花痴归花痴,但是有个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从来不对她身边的人伸出色魔魔抓。
姬无泪见罗刹跪在地上不起来,脸色一变,冷冷地说:“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