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80200000025

第25章

他一点也不记得审讯是怎么结束的。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黑暗,眼前这间囚室,或者说房间,在他的周围逐渐实在了起来。他几乎平躺着,无法动弹。身体的每一个关键部位都被固定住了。连后脑勺都以某种方式被牢牢抓住了。奥伯良低头看着他,神情严肃悲哀。他的脸从下面看起来粗糙而又憔悴,眼睛下方长出了眼袋,从鼻子到下巴有劳累刻下的皱纹。他比温斯顿想象的要老,也许有四十八岁或者五十岁了。他手里拿了一个仪表,顶上有一个操纵杆,仪表盘上有一圈数字。

“我告诉过你,”奥伯良说,“如果我们再次相见的话,一定是在这儿。”

“是的,”温斯顿说。

没有任何预兆,奥伯良的手只稍稍动了一下,疼痛就像波浪一样传遍了他的全身。这是一种可怕的疼痛,因为不知道从何而来,只觉得是一种致命的伤害。他不知道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伤害,还是电流制造的效果。但他的身体正在被拉扯变形,关节在慢慢被拉开。他疼得额头上沁出了汗珠,但最可怕的还是担心自己的脊椎会折断。他咬紧牙用鼻子喘着粗气,尽量不喊出来。

“你害怕了,”奥伯良看着他的脸说,“你怕有什么东西马上会断掉。你尤其害怕那会是你的脊椎。你仿佛在脑海里看见脊椎断裂,脊髓流了出来。这就是你现在所想的,是不是,温斯顿?”

温斯顿没有回答。奥伯良把操纵杆扳了回来。疼痛几乎像来时一样迅速地消退了。

“这是四十,”奥伯良说,“你能看到仪表上的刻度最高达到一百。记住,在谈话中,我可以在任何时候给你施加任何程度的痛苦。如果你对我撒谎,或者有任何形式的闪烁其词,又甚至回答得低于你正常的智力水平,你就会立刻疼得嗷嗷叫。明白吗?”

“明白。”温斯顿说。

奥伯良的态度缓和了一点。他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来回走了几步。当他再说话时,声音温柔而又耐心。他有一种医生、教师、甚至牧师的气质,一心只想解释和说服,而不是惩罚。

“我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温斯顿,”他说,“因为你值得我花心思。你非常清楚自己的问题在哪儿。好多年以前你就知道,只是一直挣扎着不愿承认。你精神错乱,而且记性不好。你记不住真实发生过的事,却说服自己记住那些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幸好这个毛病还有救。你的病从来没有好过,是因为你不想治。只要意志上稍作努力就行了,可是你不肯。即使现在,我很清楚,你还是死死抱着自己的痼疾不放,以为是个优点。现在我们举个例子吧。此刻,大洋国在与哪个国家交战·”

“当我被捕的时候,大洋国正在与东亚国交战。”

“东亚国。很好。大洋国一直在与东亚国交战,是不是?”

温斯顿吸了一口气。他张开嘴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他没法把眼睛从那个仪表上移开。

“说实话,温斯顿。你的实话。把你记得的告诉我。”

“我记得在我被捕以前的一个星期,根本没有与东亚国交战。我们与他们是盟国。我们的敌人是欧亚国。那场战争持续了四年。在那以前一”

奥伯良挥了挥手,不让他再说下去。

“再举一个例子,”他说,“很多年以前你有一个非常严重的幻觉。有三个老党员名叫琼斯、阿龙森和卢瑟福,在彻底招供之后,因为变节和搞破坏被处决了,而你却认为他们并没有犯下被指控的罪行。你认为你亲眼看见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的供词是假的。你幻想自己看见了一张照片。你以为你真的把它攥在手里了。就是这样一张照片。”

一张长长的剪报出现在奥伯良的手指间。它在温斯顿的视野中大约停留了五秒钟。这是一张照片,至于是什么照片,毋庸置疑,这就是那张照片。这就是一张琼斯、阿龙森和卢瑟福在纽约参加党的会议的照片,十一年前他偶然见到了这张照片,便立即把它销毁了。这张照片只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就不见了。可是他见过,他肯定见过!他拼命忍痛想把上半身挣脱出来。可是,无论从哪个方向,他连一厘米都动不了。他甚至暂时忘了那个仪表。他一心想再次把那张照片捏在手指间,或者至少看上一眼。

“它存在!”他说。

他走到房间的另一头,那里的墙上有一个记忆洞。奥伯良抬起铁丝网盖子。那张薄薄的纸片被一股热风卷走,消失在一团火焰里。奥伯良在墙边转过身。

“灰烬一”他说,“不是那种还能认出蛛丝马迹的灰烬一是尘土。它不存在了。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可它存在过!它确实存在!它存在于记忆里。我记得。你记得。”

“我不记得。”奥伯良说。

温斯顿的心一沉。这是双重思想。他感到一种致命的无助。如果他能确定奥伯良在撒谎,那也没什么。但是,奥伯良很可能真的忘记了那张照片。如果那样的话,他巳经忘了自己否认记得它,忘记了忘记这个行为本身。你怎么能确定他在骗你?也许那种疯狂的思想错乱真的会发生,正是这个念头打败了他。

奥伯良沉思地俯视着他。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教师,正在努力对付一个任性但是很有前途的孩子。

“党有一句关于控制过去的口号,”他说,“请重复一遍。”

“‘控制过去就能控制未来,控制现在就能控制过去。’冶温斯顿顺从地说。

“‘控制现在就能控制过去,’”奥伯良赞许地缓缓点点头说,“温斯顿,你认为过去真的存在吗?”

那种无助感又降临到温斯顿身上。他瞄了一眼仪表。他不仅不知道哪个答案能使他免除痛苦,是“是”还是“不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认为哪个回答是正确的。

奥伯良微微笑了笑。“你不是个形而上学的人,温斯顿,”他说,“直到现在,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存在是什么意思。我说得再确切一点。过去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某一个空间中吗?过去是否在某一个地方,一个物质世界里继续发生?”

“不。”

“那么过去存在于哪里,如果它存在的话·”

“在记载中。那是记录在案的。”

“在记载中。还有……”

“在思想中。在人的记忆中。”

“在记忆中。很好。我们一党-控制了所有的记载,也控制了所有的记忆。所以我们就控制了过去,是不是?”

“可你怎么能阻止人的记忆?”温斯顿喊道,他再次暂时忘记了仪表的存在,“这是不由自主的。是不受自我控制的。你怎么能控制记忆?你就没有能够控制我的记忆!”

奥伯良的态度又变得严厉起来。他把手放在了仪表上。

“恰恰相反,”他说,“是你没有能够控制自己的记忆。这就是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你来这儿是因为不够谦卑,不够自律。你不愿意用屈服换来理智。你宁愿做个疯子,做只有一个人的少数派。只有受到纪律约束的思想才能看清现实,温斯顿。你认为现实是客观的、外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你相信现实的本质是不言自明的。当你妄想自己看见了什么的时候,你以为每个人都看见了同样的东西。可是我告诉你,温斯顿,现实不是外在的。现实存在于人的头脑中,而不是别的地方。不是某一个人的头脑,人都会犯错,而且人总会死。它只存在于党的头脑中,因为它是集体的、不朽的。只要党认为是真理,它就是真理。只有通过党的眼睛才能看见现实。你必须重新学习这个事实,温斯顿。这需要用意志来消灭自我。你必须先变得谦卑,然后才会理智。”

他停了一会儿好像想让温斯顿好领会他的话“记得吗,”他接着说,“你在日记里写过,‘自由就是可以说二加二等与四的自由’?”

“是的。”温斯顿说。

奥伯良举起了左手,手背对着温斯顿,藏起了拇指,伸出四根手指。

“我举了几根手指头,温斯顿?”

“四根。”

“如果党说不是四根而是五根一那么是几根?”

“四根。”

话音刚落,温斯顿就疼得喘了起来。仪表上的指针指到了五十五。温斯顿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吸人的空气撕裂了他的肺,又随着低沉的呻吟声吐了出来,就算他咬紧牙关也忍不住。奥伯良看着他,仍然伸着四根手指。他把操纵杆往回拨了一下。这次疼痛只是稍稍减轻了一点。

“几根手指,温斯顿?”

“四根。”

指针指到了六十。

“几根手指,温斯顿?”

“四根!四根!我还能怎么说?四根!”

指针肯定又往上走了,但他没有看。他眼前只有那张凝重严厉的脸和四根手指。那几根手指像柱子一样竖在他眼前,又大又模糊,似乎还在抖动,但的确是四根。

“几根手指,温斯顿?”

“四根!够了,够了!你怎么还能继续下去?四根!四根!”

“几根手指,温斯顿?”

“五根!五根!五根!”

“不,温斯顿,这没用。你在撒谎。你还是认为只有四根。到底有几根手指?”

“四根!五根!四根!随你的便。只要别再疼了,不要再疼了!”

突然他坐了起来,奥伯良的手臂揽着他的肩膀。有那么几秒钟,他也许失去了知觉。绑住他身体的带子松开了。他感到很冷,忍不住发抖,牙齿在打战,泪水从脸颊上滚了下来。有时,他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奥伯良,奥伯良搂住他肩膀,结实的手臂给了他出奇的安慰。他感到奥伯良会保护它,疼痛来自于外界,来自于别的什么地方,只有奥伯良才能拯救他。

“你学得很慢,温斯顿。”奥伯良温柔地说。

“我有什么办法?”温斯顿哭诉着,“我怎么能对眼前的东西视而不见?二加二就是等于四。”

“有时候是这样,温斯顿。可是有时候等于五。有时候等于三。有时候等于一切。继续努力。要变得理智可不容易。”

他让温斯顿躺下,绑住他四肢的带子又收紧了,可是疼痛退去了,也不再发抖,只剩下虚弱和寒冷。奥伯良对那个穿白大褂的人点了点头,那个人在整个过程中一直没有动。他弯腰仔细检查了温斯顿的眼睛,摸了摸他的脉搏,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这儿敲敲,那儿敲敲,然后对奥伯良点了点头。

“再来。”奥伯良说。

疼痛又一次传遍了温斯顿的全身。指针一定指到了七十,七十五。这次他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那几根手指还在那儿,还是四根。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直到痉挛结束。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叫。疼痛又减轻了。他睁开眼。奥伯良把操纵杆拨了回去。

“四根。我想是四根。我很想看见五根。我在努力。”

“你想怎样?说服我你看见了五根,还是亲眼看见五根?”

“亲眼看见五根。”

“再来。”奥伯良说。

指针也许到了八十一九十。温斯顿只能断断续续得记得这痛苦是因何而起。在他紧闭的眼皮底下,他看见森林一样的手指在跳舞,忽远忽近,一根消失在另一根后面,然后又重新出现。他想数,但是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数。他只知道他数不痛,而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五和四之间神秘的相似性。疼痛又消退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看见的东西还是一样。无数的手指像移动的树林一样朝各个方向移动,交叉再交叉。他又闭上了眼。

“我举了几个手指头,温斯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再来一遍我就死定了。四根,五根,六根一我真的不知道。”

“这次好多了。”奥伯良说。

一根针扎进了温斯顿的手臂。几乎同时,一股幸福舒适的暖流流遍了他的全身。痛苦几乎被忘却了。他睁开眼感激地看着奥伯良。看见那张凝重的长满皱纹的脸,既丑陋又智慧,他的心感动了。如果他能动,他会伸手搭在奥伯良的胳膊上。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深爱着他,不仅是因为他停止了他的痛苦。很久以前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在心底里,他认为奥伯良是朋友还是敌人并不重要。奥伯良是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也许理解比爱更重要。奥伯良把他折磨得快发疯了,有一阵,他差一点把他整死。这没有什么分别。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的关系比友谊更深,他们是知己院总有一个地方,他们会在那里见面谈心,虽然这种话永远不能说出来。奥伯良俯视着他,他的神情暗示着他们也许想到一块儿去了。当他再开口的时候,用的是一种随意聊天式的口气。

“你知道你在哪儿吗,温斯顿·”他说。

“不知道。但我猜得出来。这里是仁爱部。”

“你知道你来这里多久了吗?”

“不知道。几天,几个星期,几个月一我想有几个月了。”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把人带到这儿来吗?”

“为了让他们招供。”

“不,这不是原因。再猜一次。”

“为了惩罚他们。”

“不!”奥伯良喊道。他的声音大变,脸色突然又严厉又激动。“不!不仅是为了让你们招供,也不是为了惩罚你们。要我来告诉你吗?为了治好你们的病!为了使你们理智!明白吗,温斯顿,从我们手中走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是治不好的!我们对你们犯下的那些愚蠢的罪行不感兴趣。党对外部行为不感兴趣:我们关心的是思想。我们不仅毁灭敌人,还要改变他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弯腰看着温斯顿。他的脸因为距离近而显得特别大,从下面看极为丑陋。不仅如此,他的脸上还有一种得意,一种疯狂的激情。温斯顿的心又瑟瑟发抖。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深深地陷进床里去。他肯定奥伯良会恶意地拨动那个仪表。可是这时,奥伯良转身走开了。他来回踱了几步。然后不再那么激烈地说院“你要理解的第一件事就是,在这里没有殉道者。你从书上读到过过去的宗教迫害。中世纪有宗教裁判所。那种做法很失败。它旨在消灭异端,结果却使异端永久化了。因为它每烧死一个异端分子,数千个异端分子就会站起来。为什么?因为宗教裁判所公开处死了自己的敌人,在他们没有悔过之前。事实上,正是因为他们不肯悔过,才处死他们。人们因为不愿放弃自己的真实信仰而死。自然,所有的荣耀属于受害者,所有的耻辱属于烧死他们的宗教裁判所。后来,在二十世纪,有一些所谓的极权主义者。有德国的纳粹党和俄国的共产党。俄国人迫害异己的做法比宗教裁判所更残酷。他们自以为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无论如何,他们知道不能制造殉道者。在他们公审受害人之前,故意毁掉他们的尊严。他们用酷刑和孤独整垮他们,把他们变成可鄙的卑躬屈膝的可怜虫,让他们招什么就招什么,痛骂自己,指责别人,拿别人当挡箭牌,哭着求饶。可是,仅仅几年之后,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死人变成了烈士11他们的堕落被人遗忘了。这又是为什么?首先,因为他们的招供明显是被逼无奈,是虚假的。我们没有犯这种错误。所有人的供词都是真实的。我们使他们变得真实。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让死人起来反抗我们,千万不要以为后人会证明你是对的,温斯顿。后人永远不会了解你。你会从历史的长河中被彻底剔除。我们会把你变成气体喷到平流层中去。你什么也不会留下,记录中没有你的名字,活人的记忆中也没有你。你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你根本没有存在过。”

那为什么还要折磨我?温斯顿一时怨恨地想。奥伯良停下了脚步,好像听见了温斯顿想说的话。他丑陋的大脸盘又凑近了他,眼睛眯了起来。

“你在想,”他说,“既然我们想彻底毁灭你,抹杀你的一切言行一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地审问你?你就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是的。”温斯顿说。

同类推荐
  • 亲仇

    亲仇

    这部小说围绕一个家庭里父母与儿女、祖父与孙子以及夫妻之间的矛盾冲突,在家庭琐事中将三代人的故事细细铺展开,写出了三代人的性格特质与内心情感,表达了当代人的情感困惑与追求。
  • 微型小说·智慧珍品(世界百年传世文学精品)

    微型小说·智慧珍品(世界百年传世文学精品)

    一位机灵的崇拜者突然闯进著名演员库兹金娜的化妆室,疯狂地吻起库兹金娜的皮靴,女演员被他的行为惊呆了,当她清醒过来时,崇拜者和皮靴却神秘失踪了;通往天堂的道路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每个人在转变处都有不同的表现,虽然不管什么错误最终都能得到上帝的宽恕,表面上殊途同归,但结局去不相同。
  • 谁在走廊

    谁在走廊

    光盘,广西第四、六、七届签约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广西作家协会理事。获广西、全国报纸副刊好作品二等奖以上30余次。创作及出版长篇小说6部,在花城、上海文学、作家、钟山、北京文学等中国核心刊物发表作品若干,迄今共发表各类作品150余万字。
  • 划过星空的wish

    划过星空的wish

    每一个精彩的故事就像是拥有鲜活的生命,让我们感动得流泪,也让我们开怀得大笑,有时候在这些故事里面我们能看到自己生活的影子,也能发现自己一直向往的恋情……
  • 那个人

    那个人

    罗伟章, 1967年生于四川宣汉县,毕业于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上海作家研究生班。曾获人民文学奖、小说选刊奖、中篇小说选刊奖、小说月报百花奖、四川文学奖等,巴金文学院签约作家,被有关专家称为“活跃的同辈当中分量最重、最突出、最值得关注的作家之一”。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成都。
热门推荐
  • 妖孽太猛

    妖孽太猛

    “妈咪……你是……开玩笑的吧!”韩筱米不确定的问,因为她那老狐狸妈咪,完全就没有一点说笑的样子,她不过是抱着一点点小小的希望而已。“你看我像是说笑的吗?”“妈咪!你有没有搞错?我才十九岁?”韩筱米终于忍不住大声抗议起来。“有什么关系?你如果担心的是结婚年龄的问题的话,那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你再过六十三天就二十了,你冯妈妈和她儿子这点时间还是能等的!”他?他回来了?韩筱米……
  • 天降萌妻:邪王孽宠

    天降萌妻:邪王孽宠

    本已是一缕幽魂的她,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重生成为了艾家大小姐。他一国君王,冷酷无情,专制霸道,唯我独尊,视女人为玩物,他的心,任何人都要不起。本没有任何交际的他们,却因一场指腹为婚的闹剧,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逃的戏码。美人哪里逃?“哼,想抓住她,门都没有,能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真是太幸福了,本小姐要包养好多好多的美男,赚好多好多的银子,你有美女,我有美男,这才公平。”
  • 爱你说不出口

    爱你说不出口

    本文主要是讲的一名转校生,因为某件事而选择转校。在新的学校,新的环境和人,所留下的一些淡淡的回忆,淡淡的忧伤......
  • 做最好的总裁

    做最好的总裁

    天道是天、人、地三才之道当中的常理,总裁扮演“天”的角色,以大公无私的心情,来因应未来的变化。天道尚“无”,所以总裁必须懂得“无为”的道理,来达成“无不为”的理想。身为总裁,应该不多讲大家便能体会,不多做大家便能努力,不多管大家便能自动,不授权大家便能尽责,不紧张大家便能快速,不发威大家便能警惕。“天”从来不做“事”,只求把“人”安顿好。总裁不必去处理“事”,却必须把它交给合适的“人”去处理。找对“人”,让他自由自在、自动自发去解决,则“事”必顺成。
  • 妃常穿越:丑妃也妖娆

    妃常穿越:丑妃也妖娆

    寂静的产房里。“程医师,少爷有令,孩子绝对不留!”“那大人呢?”“不留……”最终孩子化为一滩血水,泪水在顷刻肆意蔓延,淹没炽热的心间。一个灰姑娘变身豪门少奶奶,却死在自己丈夫的阴谋下。一朝穿越,沦为星月国奇丑无比的公主,先后出嫁三次,新郎死的死,逃的逃,谣言四起。奇怪的是,风辰国居然来提亲,皇上要纳她为妃。见到有断袖之癖夫君的那一秒,她发现他居然是她的前夫……自此,她成了他的丑妃,祸乱后宫。********************************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面颊,霸道地说:“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一辈子也别想逃出朕的掌心!”她淡然地笑了,毫不在意:“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从来世到今生,唯一留下的只有恨……”他惊了,为什么得到她的心,比占领一坐江山还难?*******************************N年之后,无情谷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和我回宫吧!我一直在等你……?”他拉下她的面纱,满是疼惜。“公子,你认错人了!”她淡然一笑,牵着一个小女孩毅然离去。爱或者不爱,情归何处?亲们,作者耗费脑细胞创作,希望大家多多收藏,推荐,留言啊!鞠躬——————————嘿嘿!有任何想法可以留言!再鞠躬—————————嘿嘿!视频宣传:http://m.pgsk.com/m.pgsk.com?ztables=main&tables=C&pagenum=23&id=4768605&BID=48&bname=&TITLE=%A1%BE%D0%C2%C8%CB%D0%FB%B4%AB%A1%BF90%BA%F3%D0%B4%CA%D6%C8%C3%A1%B6%B3%F3%E5%FA%D2%B2%D1%FD%E6%AC%A1%B7%B2%BB%CA%C7%C3%CE《左手边的幸福》http://m.pgsk.com/a/322896/
  • 初恋之拾光

    初恋之拾光

    一个关于爱和自尊、伤害和信任的故事那么小的霖海市,从东到西,不过89.6公里。苏扬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屡屡受伤害,却仍然要坚持回到这个地方。冥冥之中,大概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 优秀员工主动工作的24堂课

    优秀员工主动工作的24堂课

    主动工作,提升个人的品牌价值;自动自发,走向卓越的行动法则。选择一份工作,就是选择一条前进的道路,这条道路要凭借我们自己去开拓进取,主动承担事业中的荣誉和挫折,将它们视作工作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不要逃避,不要退缩,主动承担,勇于进取!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风吹过的,夏天

    风吹过的,夏天

    林皓泽:”你再说一遍“叶小艇:”从今天起,不,是从现在起,我叶小艇跟你林皓泽再无半点关系“记得相识那年,她四岁,他十岁;十三年的朝夕相处,最终却是如此落幕;那年她离开,心里却再无他;心中那方城池满满的都是易浅两字!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