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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宛若天人的姿容,清雅脱俗的气质,如此出众的女子,是之前从未见过的,因此,因为黛玉的翩然而至,热闹繁华的紫徽殿,在一瞬间诸声皆消,缓缓退入一方安静的天地,无一人说话,无一人移动,几乎让人有落针可闻之感。

李稹早知道黛玉定力非凡,但置身于如此盛大的场面,又被整整一殿人的目光包围,这个女子依旧能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眼底更是无畏无惧,宛如闲庭悠步一般,不免就令人叹为观止了。

然而,以太后尊贵的身份,其他人是不能长久与之对视的,否则会被视为不敬,因此李稹赞叹之余,不免有些担心,连忙含了一缕温文笑意,开口道:“明蕙郡主身子弱,不适宜久站,母后不如先赐座,再慢慢叙话罢。”

他这番话娓娓道来,语调并不高,却异样的温柔轻软,仿佛破冰而出的澄澈春水,潺潺流入人心底,目光亦湛然含波,清浅凝在黛玉身上,神色诚挚专注,仿佛天地间,他只能看见一个黛玉而已。

旁人犹自未觉,只管盯着黛玉清美的面容发怔出神,水溶却暗自一震,不过一瞬间,便有茫然不可知的惊惧、惆怅、叹息覆上心头,令他不能自抑。

直到如今,他终于明了黛玉进宫的初衷,的确没有半点攀龙附凤之心,只是因为心有不甘,想见一见李稹,求一个公道而已。

她的心思,简单纯粹,一清见底,然而,局势终究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自己几乎可以肯定,对于这个女子,皇上眼底心里,已经不仅仅只是怜惜了。

其实,这也难怪,眼前这个女子,以梅花为貌,以黄鹂为声,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青竹为神,妩媚里含着清雅,柔美中隽着坚强,盈盈美目一流盼,便能在其他人心头掀起波澜,这样的女子,谁能够淡看?谁能够抗拒?

那日在朝云宫,她婉转拒绝了自己的援手,令自己心灰意冷,伤心不已,然而,如今回头来看,以自己的身份,的确不能够如身为皇帝的李稹那般,随心所欲地处罚伤害过她的人,也不能够,全心全力护她周全。

心底越明白,越看得清楚,便越觉得悲凉难耐。

他对她的情,已经深到不可测的地步,命运却在不停的旋圈,逐渐将她带离身边,红尘滚滚,似乎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

听得李稹出言提醒,太后不由一笑,颔首道:“皇上说的是,倒是哀家疏忽了。”

说着,便向黛玉招手,徐声道:“明蕙,到哀家这边来,陪哀家坐罢。”

黛玉听了,连忙谢了恩,方从容步到太后身边,底下的人即刻设了座位,又摆上金盏、玉碗、银匙之类的东西,服侍黛玉坐下。

此刻离得近,太后携了她的手,又细细看了两眼,越发觉得柳叶如眉,芙蓉如面,不由颔首道:“林姑娘生得实在美丽,哀家常听人说什么美如天仙,还一直不相信呢,如今见了林姑娘,方才知道,这话实在不假。”

听得太后言语和善,李稹略略放心,因极盼太后能喜爱她,便笑着附和道:“想来母后不知,林姑娘不但模样好,性情也是个好的,她向来最爱清雅素淡,今儿个过来,却特意在眉心点了‘梅花妆’,自是为了迁就今儿个的喜庆气氛,真真又聪慧又体贴。”

听得李稹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心思点出,黛玉不由心生惊愕,惊愕之中更掺杂了一点淡淡的娇羞,定了定神,方欠身道:“太后、皇上太过誉了,明蕙愧不敢当。”

见她容色温婉,却并无半点谦卑,太后越发觉得喜欢,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秀发,正要夸赞时,却不妨已有一个年轻的女声传到耳际:“明蕙郡主太谦虚了,郡主天生一副好模样儿,实在有别于寻常女子,不但男子见了要心醉神迷,便是本宫也觉得,对着郡主这么出色的人,魂儿几乎都要被勾走。”

这番话娓娓道来,似乎是在称赞黛玉容色清美,无与伦比,然而明眼人只要细细一想,便知道这女子分明是在嘲讽黛异于常人,是专门勾人魂魄的狐媚子。

而开口说这话的,却是后宫六嫔之一的周贵嫔,当年曾与元妃一起省亲,容貌甚美,出身也颇为显赫,但因性子张扬,时常惹是生非,入宫后境遇平平,虽然并未受冷落,却也没有多少恩宠。

因平日里有六宫妃嫔与自己争宠,以周贵嫔的性情,自是时常心生怨怼,却也只能暗自隐忍,无法宣泄出来,偏偏如今又来了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少女,皇上那边,还赞不绝口,自是不满至极,一时激动,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说出这番似褒实贬的话。

话音未落,李稹已经心头震怒,皱紧了眉,正要出声呵斥时,不料太后却抬手一摆,悄然阻拦。

李稹心思明透,见了太后的神色,立刻明白她是想瞧一瞧黛玉的应对能力,因心底了解黛玉乃冰雪聪明之人,口才绝佳,沉吟须臾,便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黛玉,目光信任而明了。

果见黛玉一脸淡然,抬眸望向周贵嫔,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神态自若地道:“明蕙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不过看穿戴打扮,应该是一位娘娘了,娘娘看上去雍容华贵,必定出自大户人家了?”

面上虽是笑着,心中却甚是冷然,她心志素来淡泊,喜欢宁静无争的日子,然而,淡泊并不代表软弱,在她骨子里,自有一番冷傲,她的处世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宁折不弯。

若是想欺负她,让她受委屈,便须承担后果,贾家如此,如今的周贵嫔,也不能例外。

周贵嫔并不知道她的心意,听了她的话,只觉得甚是得意,扬一扬脸,唇角露出傲然的笑容:“不错,本宫是礼部侍郎之女,与林姑娘这突然受君恩封赐的郡主,自是不同的。”

黛玉不愠也不恼,从从容容地道:“原来如此,娘娘的身份,果然不寻常,不过,刚才娘娘那番话,实在让人听得云里雾里,没觉得娘娘是在赞美,反倒有些像嘲讽。”

说到这里,眸中掠过一点冷意,声音却依旧淡静,听不出是喜是怒:“圣贤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可见,人的长相都是父母给的,无论是好是歹,都应该好好珍惜,娘娘既是礼部侍郎之女,这么浅显的道理,自然是知道的。然而,依照刚才娘娘的意思,似乎只要生得略好一些的女子,便会将别人的魂魄勾走,就明蕙瞧,娘娘的容貌,也是极美的,若是照娘娘这种说法,不知有多少人见了娘娘,便没了魂魄?”

她这番话还未说完,殿中已有人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周贵嫔心中又气又怒,急切中却说不出话来反驳。

黛玉心中暗自冷笑不已,看她的目光却无波无澜,依旧保持着大方得体的神态,不卑不亢地加了几句:“其实娘娘说话,实在模棱两可,但如今明蕙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以娘娘如此尊贵的身份,哪里会出言与明蕙针锋相对,想必是明蕙自己想错了,不过,明蕙斗胆奉劝娘娘一句,今后再说话时,还是清楚一些,如此一来,别人能够听懂,便是娘娘自己,也能避免误会,省却不少麻烦,明蕙想说的,就这么多,至于娘娘愿不愿听,全凭娘娘自己,明蕙不敢勉强。”

这番针锋相对的应答,太后细细听了,看向黛玉的目光诧异而惊奇,内中还夹杂了几丝赞许,怪不得皇上对她另眼相看,原来这个少女不但姿容美,更生了一颗晶莹剔透的七窍玲珑心,说出来的话句句在理,寸步不让,却偏偏从从容容,既不显得骄傲矜持,也无半点谦卑之感,让人叹为观止。

尤其是后来加的这几句话,明明是在嘲讽周贵嫔,分寸却拿捏得恰到好处,真真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即便心有不满,想要反驳,也无话可说,辩无可辩。

周贵嫔出言的本意,本是为了嘲讽黛玉,以消解心头的嫉恨,不想黛玉冰雪聪明,一番话说下来,竟将形势逆转,让她自己成为被笑之人,心中不由越发恼怒不满,忿忿看着黛玉,默了一会儿,竟又开口道:“其实刚才本宫说错了,明蕙郡主的容貌,刚开始乍然一瞧,的确让人眼前一亮,但如今看得久了,方才发觉,其实作为女子,本是三分容貌七分打扮,郡主的妆容,是个好的,至于容色,却与这宫里的妃嫔们不相上下,没什么特别之处。”

听了她的话,黛玉也不恼,依旧是一脸淡淡的神情,似笑非笑地道:“娘娘说得是,明蕙也觉得自己生得甚是平常,不过,撇开容貌不谈,明蕙的性格里,倒是有些微可取之处的,不知娘娘是否愿意一听?”

周贵嫔犹自未觉,听了她的话,依旧是一脸倨傲,抿着唇道:“林姑娘请说,本宫洗耳恭听。”

黛玉侧头看着她,淡淡一笑:“明蕙的可取之处,便是懂得安分守己,有自知之明,正是因为明蕙明白这两点,所以明蕙无论是行事还是说话,都谨小慎微,小心翼翼,不愿落下惹是生非的名声,不该说的话,明蕙一句都不会多说,尤其是在重要场合,毕竟,在那么多金尊玉贵的人面前,自己的身份,本就算不了什么,何苦说些着三不着四的话,不但于自己无益,便是别人听了,也会觉得厌烦,当然,自己失仪,受几句冷嘲暗讽,本也没什么,最糟的是,旁人不知情,还会以为当初在家时,父母没有管教好,才会变得如此不知礼,真真辱没了父母家族的名声,叫人进退无颜。”

说到这里,点漆明眸流光溢彩,别有一番娇俏,声音却甚是诚恳,又带着一丝天真:“当然,这只是明蕙的一点愚见,娘娘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对这些规矩礼仪,娘娘自然最清楚不过了,不知听了黛玉这番话,娘娘心里有什么看法?倘若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也好让明蕙学习学习。”言罢,果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副虚心求教的神情。

这番话极尽挖苦讽刺,无声无息地将周贵嫔批得一无是处,却偏偏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是在说自己,又似乎真要求教,周贵嫔直气得鼻歪眼斜,差点没有昏厥过去,好半晌才抬手指着黛玉,开口道:“你……你……”张口结舌了几声,竟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太后却是一脸笑意,止也止不住,竟抚掌道:“精彩精彩,刚才瞧的戏曲,虽然热闹,但哪里及得上这一场争锋?”

一面说,一面侧首看向李稹,温然问:“哀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皇上给林姑娘的封号,是‘明蕙’二字,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听得黛玉从容反击周贵嫔,李稹已经甚是欢喜,如今又见了太后的神色,便知道太后心里,对黛玉也是喜爱的,不由越发高兴,语意轻快:“朕与林姑娘,虽然只见过几面,对她的性情,却已经大致探明,她的封号,取自‘明理善言,蕙质兰心’这八个字。”

太后听了,便含笑念了一遍,又细细品味,颔首道:“果然贴切。”

说着,便拉住黛玉的手,赞叹道:“明蕙的口才,真是没话说,只怕天底下的女子加起来,都没有比得过的。

坐在一旁的皇后见状,连忙也附和道:“明蕙郡主不但人美,声音美,口才也好,瞧着真让人喜欢。”

黛玉听了,依旧不急不躁,气质婉约如一阕唐诗,声音中不但毫无沾沾自喜之意,反而还宁和平稳:“明蕙胡言乱语,让太后、皇后见笑了。”

太后摇摇头,正要说话时,李稹已经笑着道:“明蕙但凡开口,都是应说之话,何况刚才你的神色、谈吐,的确从容不迫,何必谦虚?”

目光从黛玉身上移开,落于周贵嫔身上,脸色、声音,都在瞬间冷了下来:“素日里凭你怎么样,朕都能够容忍,但今天是送旧迎新的好日子,你却偏要来生是非,实在让人着恼,传旨,周贵嫔恃宠妄为,乖张失行,即日起,废去贵嫔封号,降为从八品更衣,禁足一年,非诏不得出宫门半步,否则,以违旨论处。”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更衣是从八品,乃妃嫔中最低等的品级,多半是宫女承宠后的封号,而世家小姐进宫,纵使再不济,位分也在从七品以上,如今李稹开口惩罚,虽然没将周贵嫔打进冷宫,但降到更衣,已是莫大的屈辱。

周贵嫔始料不及,惊骇之下,霎时身子一软,顺势滑倒在地,俯首而跪,央求道:“臣妾知错了,臣妾愿向明蕙郡主赔罪,还求皇上开恩,宽恕臣妾。”

李稹一脸厌恶,冷笑道:“太晚了,你如此没有自知之明,实在可恨,哼,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朕恕了你,只怕今后整宫的人都要无法无天起来,到时候,可真要让朕丢尽颜面了。”

后宫妃嫔向来面和心不合,周贵嫔的人缘又不佳,因此见到皇上盛怒,都并不出声,只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暗自庆幸又少了一个争宠之人。

至于太后那边,因为喜欢黛玉的性情,又不愿拂了李稹的威严,便也只是端坐着,静静观望而已。

帝王冷言冷心,旁人又无动于衷,周贵嫔心中又急又慌,再也顾不得什么,连忙看向黛玉,哭泣道:“臣妾一时糊涂油蒙了心,才会犯下大错,失言冲撞明蕙郡主,不敢妄求郡主原谅,只请郡主念在臣妾进宫多年,好不容易才熬到如今的位置,替臣妾说几句好话罢。”

黛玉暗自冷笑,虽然并无半点怜悯之心,但因她已经开口哀求,不愿落人口实,便向李稹婉声道:“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明蕙也没有什么损失,不如罢了吧。”

李稹听了,看了她一眼,似能看进她心里,摇了摇头,断然道:“郡主不必操心,这些事情,还是由朕自己处理罢。”

说着,便看向周贵嫔,目光冷淡如冰,沉声道:“朕一言既出,就没打算收回来,你以为说几句软话,就能糊弄过去吗?那也忒会痴心妄想了。”

听了这番坚决不移的话,周贵嫔吓得浑身颤抖,面白如纸,惊恐地伏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稹看也不看她,只抬手一摆,看向身侧的内侍,冷笑道:“还愣着做什么?难道你们没听清吗?这个周更衣,已经被朕禁足了,哪里有资格呆在这里?”

那些人听了,不由得一脸惶恐,立刻便有两个内监飞快踏步,将脸色苍白、哭哭啼啼的周贵嫔拉起来,径直出了紫徽殿。

事情如此峰回路转,在座之人既惊且惧,都低垂着眉眼,不敢出声,气氛颇有些凝滞。

须臾,却听得太后笑了一声,旋即听得她道:“明蕙郡主举止温婉,稳重大方,皇上的目光,果然是不错的。”

她说到这里,静了一下,声音中多了一丝郑重与威严:“皇上向哀家提过,林姑娘的父亲林大人清正端方,廉洁奉公,堪称文武百官的典范,可惜英年早逝,偏偏子嗣又单薄,只能推恩册封林姑娘。哀家虽然不理朝务,但心里却还是明白的,林姑娘既是忠臣之后,封为郡主理所当然,只是刚才的事情,让哀家心里很不快,所以在这里,哀家想提醒一声,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既然林姑娘已是有封号之人,就应该以礼相待,倘若行差踏错,必定后悔莫及。”

听了这番尽心尽力的维护之言,房中众人起先一怔,候明白过来,羡慕有之,嫉妒有之,欢喜有之,心思不一而足。

见太后如此喜欢维护黛玉,李稹心里自是十分欢喜,含笑端起酒杯,面向众人,扬眉道:“今儿个是好日子,来,大家一起举杯,望天佑我朝,福泰安祥!”

见状殿中之人无论什么心思,都只能按捺下来,立刻站起身来,一齐举杯附和,陪笑道:“天佑我朝,福泰安祥!”

众人仰首饮酒之际,黛玉也啜了一小口琼浆,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李稹身上,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唇角舒出清浅的笑意,在宫灯、红烛的映照下,显得分外温润明朗,风神如玉。

四目相接,两两无言,却是无声胜有声,黛玉只觉得有一种朦胧的奇异感觉自心头漫生,波澜顿生,似是欢喜,又似叹息,仿佛一团乱麻,无法自抑。

他会于她需要帮助之时,安静地伸出援手,却从不会让她觉得为难,让她沉寂了很久的心,被一点一点的温暖,仿佛被温水冲泡的菊花,舒适而畅快地伸展开来。

纵使心如钢铁,在他体贴认真的对待下,也必定会化成绕指柔情。

若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与他相处的的时候,总是多姿多彩,对着他时,自己有时嗔怒,有时气恼,有时羞怯,有时喜悦,果然是人生百味皆尝遍。

对着他时,仿佛万丈红尘,皆已抽身离开,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一般。

这样温馨特别的日子,她以前从未体味过,今后也不一定能够遇上。

然而,少女情怀总是诗,当初在闺阁之时,当她的心思,还清浅纯真如一泓泉水之时,她欣赏《诗经》中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念卓文君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负”,喜欢纳兰容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觉得那样始终如一的感情,很美很美,心里的向往憧憬,从那时一直延续到现在,从未变过。

而君临天下的他,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成为“一心人”的男子,在他肩上,有太多的责任,太多的忌讳,太多的不得已,不容也不能舍弃。

世事如此,怨不得人。

这样想下来,黛玉轻启丹唇,舒出一口气,渐渐定下心神,人常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也许,于自己,于李稹而言,这样淡淡的来往,不过分疏离,也不过分亲密,才是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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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敏若是看完一切之后带着空间重生,林家还会绝户吗?林妹妹还会泪尽夭亡吗…且看贾敏如何应付贾府那一竿子糟心的亲戚,如何保护并教导林妹妹,纠正爱女的三观。贾家算什么,就算是娘家,也别妄想娶我的女儿;贾宝玉算什么,不过就是一花心大萝卜加废柴,自己都养活不了;神瑛侍者又如何,没听过灵河岸边的仙草还缺水的,我林家的女儿才不会为无干之人流眼泪,林家不要这样的女婿;绛珠怎么了,绛珠也是我的女儿,我一定要让她健康长乐的过完一生。至于那个贾宝玉,他算那根葱,不过一块顽石罢了,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爱谁谁吧;其他那些女孩子,能救则救吧,总不能都吊死在贾宝玉这一棵歪脖子树上;贾府那些人,那些对不起黛玉的人,亲人又如何,她会让他们为黛玉的悲剧付出代价…
  • 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

    受苦的人没有悲观的权利

    美国最畅销书榜上盘旋近20年的人生励志第一书;全球销量超过2亿册;《态度决定一切》作者又一惊世力作;亿万富翁洛克菲勒毕生最推崇的成功圣经。
  •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孝明帝驾崩卷(下册)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 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导师(上)

    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导师(上)

    本书主要总结了最具影响了的经济导师。威廉·配第、比埃尔·布阿吉尔贝尔、弗朗斯瓦·魁奈、大卫·休谟、亚当·斯密、安·杜尔哥、托马斯·罗伯特·马尔萨斯、·巴蒂斯特·萨伊、罗伯特·欧文、、卫、李嘉图、让·西斯蒙第等。
  • 天下男妖皆炉鼎

    天下男妖皆炉鼎

    缠绵病榻的光棍老初女一朝穿越成缠绵床榻的异世豪放女。许观音想死的心都有了……男妖满屋,个个绝色,全是炉鼎。妖性难驯,狡诈奸猾,许观音冷冷一笑:想逆袭翻身?想得美。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quot;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