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段故事的原因,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两个女人都显得有些沉默。
这倒正合沈漓的心意,反正他也独立惯了,习惯这种安安静静的气氛。
不过,天公却不作美,只是眨眼功夫,天空便暗了下来,乌云沉沉,阳光瞬间隐去。
眼看着就要暴雨将至,三个人立刻找到一个山洞,躲了进去。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就这么一段路,硬是被三人走了两天还没走完。
某男望天兴叹,蓦地,想起了什么,转身对里面的人说道。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趁着大雨还未降下来之前去捡些树枝来,否则晚上,我们就要又湿又冷的度过了。”
音落,便回身走了出去,余下另外的两人,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突然,夏灵儿的鼻子动了动,她一边嗅着,一边奇怪,“这是什么味道?!有一股风干了的血腥味,还有……”
她不说还不打紧,她这么一说,某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猛地在空气里闻了闻,确实有股淡淡的血腥味,还夹杂着一些说不上来的,总之令人难受的味道。
“我们在里面找找看吧,到底是什么发出这样的味道。”柳心梦突然出声,如此提议道。
旁边的人,点点头,她们便在四周查看起来。
这个山洞还不算小,应该说,挺深的,两个人在离洞口不远的地方,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然而飘散出来的味道,却并未消散,这次,倒是夏灵儿先开了口,“我们,再往深处找找吧。”
某女愣了片刻,动了动喉咙,这才答应下来,因为,洞的深处,似乎黑不见底,她有些胆怯了。
不过,既然连十六岁的小姑娘都不怕,她有什么好退缩的,柳心梦如是替自己壮着胆。
只见一旁的人,突然从衣兜里掏出个什么,掰开,轻轻一吹,两人的视线顿时亮了一截。
竟然是个火折子?!
好吧,貌似有点火光,竟也不那样害怕了。
这时,夏灵儿再次出声,“很小的时候,师哥就教过我,遇到这样深不见底的地方,在进去之前,一定要点燃火折子,如果身边没有带的话,哪怕是钻木取火,也要带个有火光的东西再进去。”
“因为,如果火光很快就熄灭的话,就要立刻出来,否则便会有性命之忧。”
她很认真的在说,柳心梦也很认真的在听着。
语毕,某女不禁暗暗羡慕起来,“看来,你和你师哥的感情很好。”
“那当然!”提到自己的师哥,某位少女的话匣子立刻被打开,一脸得意到不行的表情,“师哥可疼我了,从小就会教我各种各样的东西,也会陪着我一起玩,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不对不对,”她突然又将自己的话给否定,“他才不是我的亲哥哥,我,我是想要嫁给他的。”
也不知道是火光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夏灵儿那微微羞赧的样子,红彤彤的脸颊,在柳心梦看来,竟是那样温暖可人。
她突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眼眶渐渐湿润,模糊了视线。
在这个世界里,她始终是个局外人,旁观者融不进他们的世界。
可是,在21世纪,她却是自己的主角,她也有个和夏灵儿一样大的妹妹,她们以前常常吵架。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无比想念那个在闹过脾气后,依旧会缠着她撒娇不已的,妹妹。
毕竟她才是她的家人,她的亲人,而在这里,她终究不过是个,过客。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柳心梦知道自己笑了,她听见自己声音,如是的对一旁的人说着。
少女丝毫不觉某女的情绪变化,只是在得到她的鼓励之后,瞬间高兴不已。
“真的吗?!”
“不过,”语气又忽然黯淡了下来,“师父说过,天山上的人,是不允许成亲的。”
“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他们都有维护人间和平的使命啊,”少女的眸光,倏地变得深远起来。
“我是无所谓了,女弟子是可以嫁人的,不过不可以是天山上的男子。”
是,是吗,听到这里,柳心梦不禁感慨万千,原来她也不是看起来的那样无忧无虑。
天山上的规矩,不知道束缚了多少人,还有这样的一颗……少女的心。
说话间,两人越走越深了,火光也依旧亮着,说明氧气还算充足。
可是,先前闻到的味道却越来越浓烈。
某女有一种预感,马上就会找到什么的预感。
果然,当夏灵儿再一次将火折子往前一伸,扫过一圈之后,两个人猛地睁大了眼睛!
她们看到了什么?!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大叫一声,丢下手里的东西,就朝着洞口冲去。
“呕……”
“唔呕……”
一出来,她们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别的,竟是在一旁不住的吐了起来。
她们被刚刚所看到的景象吓到了,惊惧不已,胃里顿时痉挛抽搐,翻腾不已。
直到把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两个人,这才平息了下来。
她们的脚还有些发软,扶住山壁的手,依旧微微颤抖,她们的心里,被恐惧充斥。
山洞里为什么会那么可怕?!
她们看到了,那一具具堆积起来的尸体,有些尸身接近腐烂,恶臭异常。
然而,令她们一刻也不能忍,转头便逃的是,尸体的面部。
不,那些已经不能称之为面部了,整张脸,血肉模糊,而且,没有皮!
应该说,尸体的头颅,只剩下三个洞眼,两只眼球暴突在外,然后是一排没有嘴唇包着的牙齿。
有的腐烂程度更甚,鼻洞的地方,不停的往外冒着腐烂的脓水,腐肉的地方,还有蛆虫在上面蠕动着。
不行,光是想到刚才的画面,两个人都恶心不已,胃里再次有些翻涌,用光自己的毅力,才能勉强压下心里的难受。
两个人都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她们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连开口都成了极为艰难的事情。
就这么待到了沈漓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