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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到了这地步,风铃还能说什么。早知道一出燕国就会遇到卫子宸,倒不如让燕飞天的门下弟子多跟些时日,一时间肠子都快悔青了,可是世间却没有后悔药可吃。

想想她都出来了,还有要杀她的人,是些什么人?除苏小姐有可能外,还会有谁?不得其所。

当夜,卫子宸果然就消失了。

他将这座宅院留给了风铃,明面上只留了权叔和小三子两人负责打理日常生活,暗地里就不知有没有安排护卫,应该是有的吧,在这种天天都有打架斗殴发生的地方,没有几个人护着,就凭葬花和小童,无论如何也达不到能隐蔽她行踪的要求。

不管暗卫的职责是监视还是保护,总算是隔断了一些人的视线。

他走时留下了一张非常精巧的人皮面具。有了它,她的人身自由就不会局限于这巴掌大的庭院里,人皮面具用起来肯定要比化妆简便得多,再者不用担心淋雨后成花脸,出去晃悠应该没人能认出来。卫子宸就这件事倒是给她做对了。

她向来不是一个消极的人,三个月时间,她可以做很多事。她从头到脚压根没想过去西京,就算是要用一千种一万种办法,也要脱开卫子宸的掌握。当务之急是要快快地将伤养好,拖着这副受过多次伤害的身体,现在是哪里都不宜去,不宜于打斗更不宜去玩躲猫猫的游戏。

养伤之时,不忘拿出那个凤翔山的地图进行研究。

从地图上来看这座神宫,将它称之为“神的奇迹”绝不为过,它的宏伟壮丽,比埃及的金字塔不遑多让。

而整座凤翔山,可以说是这个世间最神秘的地区之一,全是险峻的山路,而且那地方还是一个战场,想进入那个地方,到达神宫,凭个人之力,是一件难以想像的事情!她必须要做一些准备。

小童与葬花倒是挺合得来,葬花天真浪漫,小童那种装做小大人在她面前耍神气的样子,真的很有趣。这几天小童犯了勤快病,非要缠着葬花学功夫,却又不肯叫葬花师父,葬花先是不允,后来被他端茶倒水亦步亦趋的缠得没法,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院子里不断传来小童的痛呼声,却没见他打退堂鼓,还算是个有毅力的孩子。

这几天除了院子里小童咋咋呼呼的声音外,隔壁也传来不少敲敲打打的声音。风铃有些不堪其扰,吩咐小童过去瞧瞧,让隔壁的人稍微收敛一下。

小童过去后,不一会就跑过来说:“主子,旁边前几天搬来了个新住户,他们正在对房子进行整理,说有打扰到主子,望能原谅,今天他们就最后一点东西搬完,明天安定下来后就来向主子赔礼道歉。”

风铃这才没说什么,别人乔迁新居,要捶捶打打自是正常,“赔礼道歉也没必要,隔壁搬来的是什么人?”

“人物倒不复杂,是一个年青人带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

这事过后,风铃也就没往心上去,哪里知道,只过得两天,就听小童来报,隔壁的主人上门来拜访了。风铃不欲见外人,随口道:“这么早,就说我还没起床,让他先回去吧,他的心意我领了。”

“可他说会在客厅里等主子,没什么关系。”

风铃皱眉道:“你让他回去,就说我等会再去回访就是了。”

小童这一去果然安静下来。

回访也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她自是不会去。

现在她的脚伤已好得差不多,路也已经探明,只待她再准备一些攀山工具后,就可以悄然跑路了。让卫子宸那个自大狂见鬼去。

想到攀山,不由想起燕飞天那次在半山腰都能自由飞荡的场景,那根透明丝线并不粗,是什么材质做的,竟成承受他们两人的身体重量而不断?

正当风铃半眯着眼睛养精神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葬花手里捧着药盅,“主子,隔壁的无心先生听说你脚上有伤,特别精心熬制的药,说能让脚伤迅速痊愈。”

风铃探头看了一下,不由好奇道:“什么药还能迅速治好我的脚伤?”

葬花放下药盅,打开盖子后递到风铃面前,“你闻闻,带点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茶香,十分特别。”

风铃凑过去看了看,香味很正点,药膏是灰褐色,不由讶异道:“隔壁那位叫无心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好心为我熬药?”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在她的常识中,没有谁对谁会无故去好,总都会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难道那人是个杀手,想勾起她的好奇心引她出去,然后将她咔嚓掉?

葬花放下药盅去脱风铃的袜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无心先生一看就是个好人啊,总是笑眯眯地,听说以前开过诊堂,医术很不错的,他搬来后给附近不少人看过病,不要钱,是个大好人。”

风铃缩脚止住她的动作:“慢着慢着,这药你要么给我放一边,要么去还给人家,我的脚伤已无大碍,不需要再用药了。”

葬花愣住。她明明看见主子这脚还不能粘地,哪里会是无大碍?

风铃语重心长地摸摸她的头:“你呀,真是个傻孩子,什么人的话都相信,人家笑眯眯地就是好人,好多好人都不笑,在你眼里岂不都成了坏人。”

葬花连眨着眼,主子的话好像有道理,自己果然是这样认为的。风铃微微一笑,柔声道,“好了好了,你去和小童玩吧,只是尽量不要出门,还有别有事没事就往隔壁跑,知道不?”

葬花顿时起身,含着眼泪,抖着嗓子道:“主子……你真好,还教葬花这些识人之理。”

风铃眯着眼睛,弯弯的,像两轮小月亮,唇边隐约泛出梨涡来,笑得十分得意。

“你知道就好了,自个去玩吧。”

葬花一个劲点头,收了药盅正要出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跑了回来:“无心先生也交待我们不要出门,说这两天外面闹得凶,听说这里的老大吴天霸的妹妹被邪教人士下了药,正到处乱杀乱砍,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让主子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小心点。”

又是无心先生说的,这个人,倒真令她有些好奇了。不过这种神秘人士还是少招惹点好,自己身上的麻烦正多得不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没听到。

晚饭时分,天空开始飘起了雪,安宁城里,一片银白。

在安宁城里占地最广的昊府里,万年不息的鲸油灯璀璨闪烁,散发出刺目而冷冽的光来。前方一处宽阔平整的广场,昊天霸穿着一身漆黑的貂裘,戴着风帽,骑在一匹高大神骏的纯种黑马上,三百人的军队正在静静的等候着。

探马急速的奔回来,对他说道:“禀主上,属下亲眼看见嫌犯逃进了城西一间宅院,可是我等却追不进去,那里暗藏无数高手,我们还没接近宅院,已经就有十来个兄弟被悄无声息的杀死,请主上定夺。”

“一间宅院?”昊天霸眉头一皱,沉声说道:“原来安宁城还有敢惹我昊天霸势力,私藏嫌犯,究竟是谁想害死我的妹子?”

“主上,”贺都策马上前,恭敬垂首,说道:“属下以为,我们已追踪多日暗害小姐的嫌犯,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就当立即对他进行捉拿,以免夜长梦多,不应顾忌各方面的势力。”

昊天霸虎目一闪,昂首长笑道:“我昊天霸何来怕什么各方势力?敢害我妹子,我要连他们的根都一起拔起方才解恨!”

寒风怒号,卷着冰雪,昊天霸挥臂一声震天响的怒喝:“儿郎们!出发!”

大军闻言迅速开拔,顿时蹄声滚滚,扬起一片雪雾,向着城西那家宅院迅速行去。

就在一拔大军向城西行去时,风铃早警觉出今夜外面的气息紧张又古怪,葬花轻身跃回,报告有人在无声无息中进行过打斗,风铃预觉到卫子宸的羽翼下并不是非常安全,一切还得靠自己。她将葬花和小童全叫进了房间,迅速在几人脸上都化了妆。

风铃头上戴着一块大头巾,嘴上贴了一把山羊胡子,脸上再把妆化得又黑又干,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瘪老头子。

葬花变成一个面容普通的少年弟子,把小童脸上画得脏兮兮,蓬头垢面跟个乞丐一样。

像他们这种装扮,每天在安宁城都能遇到几个,压根不会有人起疑。

葬花和小童也没问她原因,紧围在她身边。将屋子里的灯吹灭后,几人静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突然,外面蹄声滚滚,只一眨眼间,轰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登时就闻外面有不少打斗声,默算着时间,估计卫子宸的暗卫都被转移的注意力,时机已到,三人推开窗子,悄然鱼贯爬出,沿暗角往外移动。

万没料到的是,突然亮起几十个火把,已经把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将所有暗处的人都现在了火光下。

院子正中,有十几个黑衣人手拿各种兵器被团团围住。

一排排盔甲兵,架着弓箭指着院子里的黑衣人,这些人应该就是卫子宸布下的暗卫。

随着一个约二三十来岁,手臂上肌肉盘虬,目闪精光,神情威猛的人走近,围在周围的人,团团分成三个圈,其中,最外围的就是一圈箭士,中间的,也是一圈士兵样的整齐队列,最内围的,却是一些像武林高手的护卫。

“谁是这里主事的?速速出来回话!”贺都大声喝道。

被围在中间的黑衣人全身戒备,无人出列。

昊天霸眼目四扫,一眼瞥到藏在暗角的风铃几人,立时挥手让人过去押解。黑衣人同时出手,刀剑挥舞得密不透风。葬花抱起风铃,带着小童足尖一点,已跃上墙头。有四五个人同时攻来,她拔剑,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姿势甚是美妙,气势也甚为凌厉,与来人斗在一处。

风铃在墙头机警地打量着地形。

众人正在陷入一场恶斗之中时,宅院一角的天空突然火势冲天,在这漆黑的夜空里显得是特别的灼眼,零散的火星四漫,冲天的火光染红的天际的一角,霎时呈现了一片的光明。

不知是何人放了一把火,风铃在墙头警戒地拉着小童,葬花一剑在手,暂时倒还无危险,时间长了应该就不太妙。她忽觉背后一道厉风袭来,她急忙偏身,手里一松,小童已被来人接了过去。

风铃大惊失色,运掌向来人攻去。

“是无心先生,主子不要怕。”小童抱着来人的脖子大叫道。

风铃登时收回挥出一半的拳,急乱之下只觉那人是个比较年青的灰衫人。

那人向风铃友善一笑:“我没有恶意,请随在下走。”他不待风铃多说,手下也未见如何动作,风铃已被他挟住。他腾身而起之时,旁边蹦出一个十来岁的童子,年纪不大,长得倒眉清目秀,只是鼻子下面流着两条鼻涕,一吸一吸的,很是滑稽。

灰衫人迎风吩咐道:“离尘子,去把葬花救出来。”

那童子应声飞身而去。

见他们将走,昊天霸手下身手矫健的人登时围掠上来,将风铃等三人围住,无心挥劲把两人护住,身手却是了得,旋身迅速而上,风铃趁隙抽出匕首,劲风扫雨般急速舞动,道道白光横距身前,便是泼水,也难入分毫。

无心身形又拔高几分,掠过众人头顶,兔起鹘落,几乎就是一转眼,已带着人相去甚远,箭矢已射之不及,葬花与离尘子相携摞倒几个兵士,提身几个起落,也已隐没在无边的夜色中。

丢下身后冲天的喊杀声,火光连绵处,几座宅院在浓浓中黑烟中烧起。

昊天霸对他的侍从大喝:“都傻愣着干什么,追!”

院中留下一部分人对付黑衣人,其余人等齐齐兵分两路追了出去。

风铃只觉耳旁风声呼呼,脸上如被刀刮一般几欲窒息,她张嘴想说话,口里却灌满了风。几人转眼已到一座城墙前,无心提身带两人掠上墙头,在未惊动守城兵的情况下,已飘然而下。城墙外暗处藏有三匹马,无心说不用担心葬花,风铃与小童一骑,无心一骑,还有一匹马留给葬花,几人打马向黑暗处飞奔而去。

天边,层云堆积,大雪弥漫,只有凄劲的风啸声肆虐在天地间。

风铃从来没有见过一处如此秀丽的地方。

外面明明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冰雪世界,俊伟高山相隔之下,这里却是一个四季如春的世外桃源。

四面环水,五色溪流环抱,水色澄碧,将这座庄院围在中间,形成一个碧玉般的圆。近处尚有三座山峰,举目望去,苍翠欲滴,真正风景如画,清新怡人。

而这座院子里也是洁净异常,几条石板小径扫得干干净净,每隔三步便立着一座灯台,上挂羊角灯。

微风阵阵,满院竹影迎风摇曳,沙沙作响,西屋前攀爬青藤,一片绿意盎然。

昨夜离尘子与葬花只是前脚后脚之别到达此处后,因疲累不堪,都没注意到四周景色与外界的不同。是以,今早在小童的惊呼声中,离尘子带着他们几人将这处景致观看了个遍。

风铃跛着脚走在最后面,等她行出竹林时,几个孩子已不知去向。这片翠绿的竹林,让她想起了流云轩,情不自禁,又想起了雪在竹林中袍衫轻拂的飘逸身影,如春风般笑对她的画面。

怀着对雪的思念,不知不觉间已行到了厨房前。火炉里青烟袅袅,从炉上瓦罐里飘出阵阵药香,四周却不见人影。她行过去,只见屋内有人影晃动,一个人手拿青花碗从里面走了出来。

“风公子,听说你脚上还有伤未好,不宜到处行走,快快坐下来。”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小童嘴里常提到无心先生,风铃细目看去,不由一呆。

他一袭灰色粗布衫子,五官俊秀,目光清幽而宁静,整个人从上到下,都不带一丝尘埃之气,在这片绿竹映衬下,他给风铃的感觉,分明就是一个隐世之人。

他的这种气质,就如……当初雪第一次给她的那种感觉一般,洁而静。

“你就是无心先生?”

风铃呆了半晌,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是,也不是。”无心搬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坐,如猜谜般不给她肯定的答复。

风铃瞪大眼睛坐下,“何解?”

无心微微一笑,“无心是没错的,但不可以称为先生,认识我的人都称我为无心道长。”

“你是个道士?”

风铃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会有这种出尘的气质,原来是个出家人。

无心道长微点头,到炉子边揭开瓦罐盖子,从里面舀出黑糊糊的药汤。

虽然出家人没有欲念,但他为什么要救她?风铃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干干的问道:“道长……为何要救我?”

无心道长轻笑:“因为有缘,也因日后将有一事相求。”

看吧,出家人也勉不了互相利用这种俗套。

无心道长将盛满药的碗端到风铃面前,又道:“不过目前还不用提到此事,并不是贫道要挟恩图报,日后的事可以随你意思,你愿答应就答应,不愿贫道也无话可说。而且贫道眼下会助风公子完成一件对你日后相当有助益的事,绝不会让你吃亏。”

风铃好奇,“对我相当有助益的事,什么事?”

“你先喝了药,贫道再告诉你。”

给她卖关子,切,出家人也狡猾狡猾地。风铃看着他递给她的药碗,皱眉苦脸道:“是给我的?我又没病,干嘛要喝药?”

这种药香味清新,好像闻过,对了,是那日葬花端给她没喝的什么治脚伤的药,只不过那日是外用的药膏,今日变成了内服的汤水。

“如果你想早点完全摆脱别人的掌控,你的脚伤必须要快点好起来。”

风铃接过碗,却不喝,“道长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一样,是不是连过去未来的事都能算出个一二来?”

无心道长好笑,“贫道是人,不是神。”

风铃笑道:“是啊,你若是神,干脆把我一下送回老家……”

正在端罐子的无心回头,目光清幽,“你说什么?”

风铃方觉自已的话说得怪异,干笑道:“我是说我为什么要信你,难道你在药里下了毒,我也要毫不犹豫的把药喝下去?”

无心道长转过头去,缓缓道:“你看见我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熟悉的感觉?”

风铃想了想,点了下头,好像有一点。

“那就对了,”他站起来,定定地看着她,道:“因为我是花千雪的好友,也不知他是否向你提起过。”

他的话好比丢出的一个炸弹,惊得风铃手里的碗差点翻滚在地,有些药汁洒在衣服上,也顾不及去擦,连忙急问道:“是他让你来救我的,是么?”

无心道长未答,看向远处正蹦跳着奔来的三人,轻道:“我们明天再回安宁城,你的跛脚很碍事,喝吧。”说完,他已进屋,独留风铃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花千雪,无时不在提醒着他的存在,有危险时他总有办法让人第一时间来救她,这样下去,她该如何摆脱没有他的生活?越沉浸,越陷入,这是一种折磨。如深陷沼泽的人,就算她静止不动,她也会越陷越深,直至最后的湮灭至顶。究竟,这是灾难,还是幸运?

这下风铃不再抗拒了,干脆的将药喝了个点滴不剩。那碗药果然奇效,喝下后,让葬花按摩了一会,只要不用劲,走路已经正常,少了疼痛。

第二天一大早,无心道长让葬花和小童留在院子里,嘱咐风铃不要化妆,也不要戴人皮面具,依然着男装,便带着离尘子三人一同骑马往安宁城驰去。

一路上风铃问无心道长此行的目的,他只是淡笑不语,跟花千雪一个德性,令人又气又急又无奈。

吸着两条鼻涕的离尘子骑在马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倒是年少口快:“我师兄策划了很久的,这次要让你做个好人……”

无心道长回头悠悠打断他:“谁的话最多,等下回去跪竹板。”

离尘子赶忙缩头,又跪竹板,师兄好狠地心,那竹板全是剥尖了的竹子捆绑在一起的竹签,那膝盖跪在上面,比针刺好不了多少,每跪一次,他就三天别想下地走路。

越想越怕,他不禁垮下小脸哀声告饶道:“师兄,我还只说两句话,这次就饶了我吧?”

无心道长根本就不听他的,策马当先而去。风铃怜悯地看着他:“你有个狠心的师兄,以后的人生多坎坷,小兄弟,你自求多福吧,可怜啊可怜。”

离尘子毕竟年纪小,被她说得差点就要掉下眼泪来,想想自小到大,那竹板上不知流了他多少血与泪,以后仍不能脱离苦海,越想越伤心,竟自咬着嘴角,苦巴着脸,路上都没再出声。

穿过安宁城最繁华的大街,就见一处人声甚众,众人对着墙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就在这时,前面的街道传来一阵喧嚣声,一个正走在前面的路人神色对旁边的人说道:“昊府的卫兵又出来了,我们上去看看他们又有什么行动。”

无心道长一听,脸上漾起笑容,他转头对风铃说道:“前面人多,我们下马。”说罢,他已掀袍落下了马背。

他的动作迅速且优雅,显得很是从容。风铃愣得一愣,他的动作与神情,都与雪很相似,在这冰天雪地里,他亦只着一身薄衫,恍似压根就没感受到这凛冽的寒风般。风铃不由自主跟随他的动作跃下了马背,紧跟他身后。

离尘子不敢落后,也身手利落的翻下马背。

风铃才走到他身后,只听前面传来一阵“蹬蹬蹬蹬”的脚步声,紧随那脚步声的,是一阵整齐的盔甲与兵器摩擦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无心脚步一顿,等她跟上来后,微微一笑道:“昨夜杀进你们那边的军队正是这些人,你怕不怕再见他们?”

风铃看了一眼前面的兵士,低声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到我们那边去,那里可是姓卫的势力,不知是针对我还是针对他。但我昨晚化了妆,今天光明正大的,怕他作甚?”

正在两人说话间,“蹬蹬蹬”坚定有力的脚步声从众多兵士中踱了出来,不一会功夫,一个大汉映入了众人眼中。

这个大汉身量高大,面容威猛,眼光狠戾,正是昨夜指挥杀他们之人。她低声问无心道:“他是何人?”

“安宁城的土霸王昊天霸,在这座城里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为人狠辣,但对他唯一的妹子是疼到骨子里去了,你可要记清楚了。”

风铃听完他的话,顿时如公鸡一般竖起全身的毛,警惕地看着无心:“你给我介绍这么清楚做甚,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无心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着,配上他那双悠远宁静的双眼,给人一种胸中有丘壑,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安然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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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称为“中国布尔乔亚开山的,同时又是末代的诗人”的徐志摩,是一位独抒性灵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的一生,致力于追求“爱、美、自由”,这成为他诗歌的主要内容和基本主题。本书精选了徐志摩最具代表性的诗歌和散文,在诗情画意中感受作者那诗人的气质和文人的儒雅,尤其是那自由浓厚的浪漫气息,独具神韵的唯美意象,幽雅清逸的语言风格,读来更是让人沉醉。在欧州文化氛围中成长起来的徐志摩,不仅是我国现代著名诗人,也是独具风格的散文家。比起诗歌,他的散文更直接、更全面地反映了他的复杂思想和人生态度。他眼界开阔,兼收并蓄,散文更是融合了东西方散文小品的特性和风格,在中国现代散文的园地中自成一家。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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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书《我的万能手机》已经上传,大家可以去看看,一次意外,让张小白的手机里多了一个万能商城……能挡导弹的手机,你见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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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乡村学子成为驾驭战场的风云人物:一对父子由精神背叛到心心相印:一组师生分道扬镳数年后殊途同归,一群新的战争人物从历史隐秘处向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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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公主怀香梦中于一个陌生男子相好,并有了身孕,和公主一母所生的太子哥哥为了自己能顺利登上宝座,要对未婚妹妹下毒手,怀香公主和贴身丫鬟磬儿设法私逃出宫,怀香公主要千里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