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小白终于发言了。
“哥哥不让说。”小黑撇撇嘴,身影突然消失,在远处出现后慢慢的飘近躲在小白身后。
若素要疯掉了,但却无可奈何,人怎么厉害难道还斗得过死神。她一定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比重生更重要吗?
“我要做什么?”若素问。
“什么做什么?”小白疑惑。
切,装什么呀,当我是十八岁的小女生,如果不需要我配合,早就一道闪电或一场噩梦送回21世纪前了,这么磨磨唧唧的,见过和人讲道理的鬼吗?人权,那就是个梦。
“你只要带着它走过忘川,”小白将一株火红的曼珠沙华交给若素,“等它变成白色,丢掉你就会回去的。切记不要害怕,不可回头,不可与人讲话。”
“好。”若素点头。小白白白胖胖的手指突然点上若素的眉心,冰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渗入。小手一挥一道光门出现。“你确定没有危险?”若素挑眉看着黑白无常。“有危险姑娘是否就不去呢?”小白亦挑眉问。若素皱皱眉头,这个表情怎么有点熟悉。
“姑娘,此去珍重。”
“我觉得你如果不这么老气横秋的会更可爱些。”若素回头轻轻抱了抱这个冷冰冰娃娃,转身飘走。
身后“她抱你了,她抱你了……”小黑在空中撒着花的打滚撒泼。“不依,不依……要抱抱。”
“你不怕把她也抱不见了。”
“呃。”小黑一脸黑线。
“以后总归抱的到的。”小白摸着小黑的头一脸深沉。
忘川河畔,彼岸花开,红色漫天,是黄泉落上唯一的风景。彼岸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而若素手中这朵曼珠沙华却花叶俱全。忘川河水,颜色血红,同样血红的曼珠沙华突然聚集小船一起托着若素落在忘川河上,白裙摇曳,徐徐前行。河中无数魂魄伸手妄图爬上,“带上我,带上我……”叫声凄凉婉转。若素记得小白的话,不语不看不回头。传说忘川河中尽是痴情人,不愿喝下孟婆汤,情愿千年受苦,生生世世看着爱人从奈何桥上过却不得相见。
“走的好慢。”
“她有些心软。”
“珠子呢,用珠子推她。”
“我刚刚放在她眉心了,不然以后怎么找得到她。”
若素不知道小黑小白站在奈何桥上看着她,亦不知她的几许犹豫会让自己也变成忘川河中一缕柔魂。怀中火红的花,逐渐褪色,叶子也一片片脱落消失。等花变得纯白就丢掉,你就可以回去。小白是这样说的,丢到河中吗?好像不太靠谱。
这个笨女人,小白在空中咬牙切齿,小手一指,一道锁链凭空出现,拖着小船飞快前行,在花变成纯白的那一刻将人丢在岸上。
小白亦一个趔趄倒在桥上。
哥哥,哥哥。
从此后我也和你一样,法力全失,帮不到她了,只能靠她自己。
如果她不能成功,我们怎么办?
就在忘川河上撑一辈子船吧。
一辈子,一辈子是多久?
一辈子是很久很久,因为你不可能再死一次,所以一辈子就是永远。
孟婆:爱情是什么,不过就是一碗水,姑娘也喝一碗吧。
若素:你哄鬼呢吧。花挺好看的,送您好了,熬汤的时候少放点迷魂药。
手中花枝斜斜插入孟婆衣襟,随光远去。“花,有人送我孟婆子花了,有人送我孟婆子花了。”身后孟婆高举双手,扯着喉咙喊着,狂笑着把花插在三生石上,朝若素的去处挥了挥衣袖,喃喃说着什么。
“你做了什么?”黑白问。
“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花,我总得给点回报是吧,也就三年,不多。”
“你……你……”
“我去投胎了,你哥俩慢慢等。老婆子等了十万年,才有人给我送花。”
孟婆慢腾腾走向轮回台。“你没有喝迷魂汤。”小白提醒。
孟婆回头一呲牙,“那是新的孟婆的工作,关我什么事?”
三生石上的那株曼珠沙华逐渐蜕变成一棵三叶青草。
三生石上忘忧草,九转轮前本无情。
“三千年都等了,何必在意多等三年呢?”小白摸摸小黑的头,“好好给她浇水,它开花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是真的吗?多好的梦哦,多好的事啊,和他有关呢,不醒,不醒,不要醒。
“216,安若素,楼下有人找,安若素,楼下有人找,216,安若素,在不在,在不在?”宿管大娘的声音依然高亢而尖锐,外加锲而不舍。
好像是真的呢?真好,再睡一会儿好了。
不太对哦,怎么如此原始的通讯工具。
若素平躺看,睁开左眼,雪白的墙,雪白的蚊帐。
换右眼,雪白蚊帐外是粉紫的床围,纯色遮光的布帘,没有花哨的图案,彰显着主人的个性。
头顶是简易的木制书架,除了书还是书,只在左边一角有个小小的台灯。
“安若素,在不在,216,216……”传呼又不甘示弱的叫着,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怎么回事,十年前,应该毕业了,怎么还会住宿舍,怎么还会用这么原始的传呼,错的不只一点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若若啊,起来啦,逃避也不是办法。”这是老大林红月的声音。
“若若,我陪你下去,见识一下大三的学长有多可怕。”这是小五孟云。
“学长,只是学长吗?系学生会主席,校体育部部长,巨头,绝对的巨头。老四你昨天都没说他们帅不帅,帅不帅?”这是爱追星的老二郭静霞。现在她已经爬上了若素的床,摇着她。
看来是睡不成了,哀悼她重生后的第一次赖床的终结。
“安若素,她不在,下去跑步去了。”若素躺在床上拈着嗓子细声细气的回答。
卡,从此世界安静了。大三的学长,那我大几?若素睁着眼在床上发呆,问题出在哪里?是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