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这一夜的月色极其的清淡,一弯月牙儿攀在树梢,仿佛是这场厮杀之后活下来的人的心情。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混着庭院里的淡淡的花香味儿,让人忍不住恶心。
无数的人忙碌着进进出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只是,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在这场厮杀中有人逃走了。
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男子静静地站在庭院里,微微蹙眉,冷冷地望着已经血流成河的地面,长年的沙场征战,已经让他早已经习惯了尸横遍野的场景。他便是李长青,欧天辰亲封的将军,官职一品,常年驻扎在轩辕王朝的边境古凌镇,此次,正是欧天辰八百里加急的密旨。
“李将军,这是我们在龙杀搜到的所有的东西。”一个穿着平常衣服的侍卫,禀告道。
李长青看了一眼堆在眼前的东西,都是一些极普通的残次品,并没有传言中的金银珠宝和四颗足球大小的夜明珠。
难道这传说龙杀富可敌国是谣言?李长青一脸的疑惑,却也不好当着侍卫们的面发问,只好下令撤走,不过也没有白来,这些搜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是却能供应在此驻扎的军队的一年的伙食。
六大门派的人早已经在围剿结束后,便离开了玲珑山,各奔东西。
当初冬把重楼带到玲珑山脚下的时候,便望见山腰上漫天的大火在风中攒动着,那火焰似乎要将整座玲珑山都吞噬掉。
初冬泪流满面,跪倒在地,绝望的眼神望着漫天的大火,“门主,是奴婢来晚了!奴婢该死!”
重楼紧握着拳头,深邃的眼眸泛着寒光,那眼神任谁看了都会全身发抖。
突然,只见初冬猛地站起来,飞快地朝悬崖跑去,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初冬……”重楼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此时初冬已经一跃而下,即使他轻功再好也救不了她。
重楼静静地站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认识的小七竟然会是龙沙的门主,一个倾国倾城的年轻女子,她跟青青长的如此的像……
他似乎并不相信唐亦轩就这样葬身在大火里,嗜人的眼眸紧盯着那攒动的火焰,拔身而起,如飞鸟一般掠过一片丘峦,停在离龙杀不远处的高地。
“七兄……”
他对着漫天的大火大喊着,回答他的却是空旷的回音。
难道她真的死了吗?他站在一处高地,那大火似乎也要将他吞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是放弃了,一个飞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据知情人说,这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原本晴好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那漫天的大火才被浇灭,有些好事的百姓就跑去玲珑山拣一些木材回去烧,然后将这些奇异的事情传了出去。
轩辕王朝,庆历十二年二月十五日,龙沙门从此在江湖上消失,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龙杀的年轻的门主,没有任何人见到过她的尸体,但是却如同泡沫一般,在众人的眼前消失。那些参与了此次围剿的带头人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那龙杀的门主突然在某个夜里出现在他的窗前,将睡梦中的他带进地狱。
轩辕王朝,庆历十二年一月十一日,新帝莫非登基,改年号为天宇。
七年以后。
轩辕王朝与东雷国之间的形势愈来愈严峻,却没有任何一方出兵攻打,所以,虽然形势严峻,但是表面上却依旧很和平,那些商人们依旧穿梭于西姆河,友好通商往来。
这七年以来,凤歌,欧天辰,莫非,上官凌云,重楼……无一不挂念着她。
庆历十九年,初春。
轩辕王朝的皇宫,阳春三月,柳絮纷飞,满枝的鲜艳的花朵儿在澄澈的风中荡漾。柔细粉红的花瓣随风在空中优雅地飘舞着,连清风似乎也被染成粉色的了,柔柔地抚过宫中的亭台楼阁。
一袭明黄色衣衫的年轻男子静静地站在落霞宫的庭院里,皎洁的月光淡淡勾勒出他的身影,朗月清风,俊逸似竹,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弥漫着一层黯淡的色彩。自从那夜大火之后,他就下令重修落霞宫,院内种满了蔷薇花,月光下,娇艳的蔷薇在风中轻轻摇曳着,一股清淡的香味儿弥漫着潮湿的空气。
小七,七年了,时间过的好快,可是我再怎么努力也回不到七年前了。唇边浮现出一抹极淡的苦涩的笑意,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那些记忆里的岁月,永远都是色彩斑斓的,如同没有忧伤的古老的电影,一幕一幕,流光溢彩,无论什么时候回头看过去,看到的只有快乐没有忧伤。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会不会发疯似的找我?”她凝视着他,淡淡地笑着,梨涡微现,她曾经也问过他。
“我会!”他轻轻地突出这两个字,唇边露出一抹淡雅的笑容。
小七,我是真的会去找你,即使翻遍全世界,我也要将你找到,只是有一天,你真的会离开吗?那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他在心里说道。
她微微一怔,随即嫣然一笑,恶作剧地大喊道:“快看!有流星!”
“流星?”显然,一直以聪明自居的他彻底的上当了,一脸疑惑地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哈哈……你上当了!”她大笑,直到此时,欧他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女人,竟然敢骗我!”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却依然掩饰不住他声音里的笑意。
紧紧地将她抱起,在原地快速地转着……
黑色的发丝飞舞,裙角微微撩起,迎着微风,放肆地大笑着。
“我的头晕了……不行了……快放我下来……”她娇笑着哀求道,恍惚间,她觉得这异世里,原来自己也可以这般的幸福,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晶莹剔透。
“那你还敢不敢骗我?”他威胁道。
“不敢了!”她一脸笑吟吟的样子
小七,你让我去哪里找你?你彻底的消失了,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却永远也不会消失在我的记忆里。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些伤害,就像是噩梦一样,整日缠绕着他。
“你,你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唐亦轩被他的样子吓得心怦怦直跳,一双小粉锤不停地敲打着他结识的背脊,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你放开我……”
他冷笑一声,将她狠狠地扔在凤榻上,她被撞的昏头转向,还未等回过神来,身上的衣裳便被一双魔爪扯去,顿时,白花花的大腿显露出来,胸前也只剩下一抹纯白色绣着大多红色牡丹的肚兜儿,如凝脂般的肌肤映着烛光,似乎弹指可破。
她怔怔地望着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是人都能看出来,只是她想不通,她只不过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想息事宁人,她不想再扯进这个后宫夺宠的漩涡里去,为什么他偏偏不放过她呢?
“贱人!朕要让你知道,你只是朕的女人,朕要在你身上烙下永远抹不掉的痕迹。”
犹如修罗再世一般,邪恶的话语充斥着她的耳膜,还未等回过神来,他已经俯下身,张嘴在迷人的锁骨上狠狠咬下,殷红的血液渗出,口腔内,弥漫着一种陌生的味道,咸咸的,涩涩的,带着点点的血腥味,还有些微苦。
她紧紧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叫出来,剧烈的疼痛让她忘记了反抗。
他反缚着她的双手,野兽般的行径,用嘴扯掉她身后最后一抹白纱,宛如一尊白玉观音,纯洁的不可亵渎。他邪魅地笑着,霸道地宣布,“你这一辈子也别想从我手里逃出去!”
“欧天辰,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到我!”她咬牙切齿,一腔的愤怒化作仇恨。
快速地脱掉身上的衣服,结实的胸膛将她死死地压住,胯下的硕大猛地直冲进去……
一行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淌下,她犹如行尸走肉,任他揉虐。
她的心,已经死了……
“唐亦轩,朕知道你醒着,朕想要告诉你,在你身上已经烙下了朕的痕迹,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洗刷掉。”
她索性睁开眼睛,冷冷地望着他,唇边绽放出一抹极艳丽的笑容,宛如一记置人于死地的毒药,“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到我!”
同样的话语,诡异之气,愈来愈浓烈。
“这天下都会是朕的,何况是你!”
他冷冷地望着她,如此骄傲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骄傲,让他不计一切后果想要征服她。
转身,离去,眼角的余光却被一抹白绸中殷红色的血迹吸引住,那是……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一身的骄傲,他只能离开。
如今,我已经放下了骄傲,只等着你回来……
“皇上,天凉,多穿点。”一个粉衣女子走到他身后,柔声说道。
轻柔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她回来了,满脸的惊喜,回头,那份惊喜僵却在俊朗的脸庞,只是低下头,淡淡道:“你怎么来了?难道忘记朕说过,这落霞宫不许任何人踏入吗?”
声音极淡,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感情。即使他再怎么宠她,她也不能代替小七在他心中的地位。
“臣妾该死!臣妾知错了!”粉衣女子一脸惶恐地跪在地上,一点也不顾这料峭的初春夜晚那地板上散不开的寒气。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叹息,“算了,素素,你起来吧!”
原来这粉衣女子便是七年前在花灯会上与唐亦轩结拜的女子——素素,七年前被人送进皇宫,他封她为素贵妃,至今,盛宠不衰,但是这七年的时间里,他却很少在素雅宫过夜,偶尔几次也是他喝醉了,于是便留在素雅宫。
皇宫里传说,皇帝至今也忘不了当时的皇后,所以至今这后位一直留着。于是,这后宫里更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人人都想着这皇后的位置。
“皇上,臣妾见夜里凉了,于是亲手给您缝制了一件狐皮大氅,刚才送去辰西宫,王公公说您不在,臣妾心下寻思,您一对是想轩轩妹妹了,所以便来落霞宫找您……”
她依旧双膝跪地,抬眸,静静地望着他,微翘的杏仁眼波光婉转。
欧天辰微微一愣,心里不禁有些暖意,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语气更是缓和了下来,“素素,这时间也过的真快,一晃眼就是七年了,你进宫也有七年了吧!”
“是的,臣妾是庆历年十一年十二月初三进的宫,臣妾还记得当天皇上就赐封臣妾为素贵妃,并赐住素雅宫。”
素素温柔地笑着,那笑容仿佛初春的桃花,娇艳粉嫩。
“你记得倒是挺清楚的,那有没有记得朕一共让你侍寝多少次?”他亦笑着,那语气带着调侃,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那目光里隐约透着说不清的情愫。
“皇上,您的每一次恩宠臣妾都已经记在心里了,您现在让臣妾说出来,臣妾……”她一脸的羞涩,低首,婉转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绣着红色牡丹的脚尖。
七年来,皇上的恩宠仅有十七次,但是在所有后宫的女人里她却是最幸运的一个,在别人眼里她是宠冠后宫,是未来皇后的人选,可是其中的苦涩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这七年来,她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她爱他,真正的爱他,在那次花灯会上,便一见钟情。
三年前,一个云游四海的道士声称能解百毒,并揭榜来到皇宫,愿意给躺在床上四年的沐念解毒。于是,他便答应了,或许是沐念命不该绝,她竟然活了过来,当她知道唐亦轩已经葬身大火的时候,她并不开心,似乎有些失落。于是,她不再争宠,心已经淡下来,一心只念佛。欧天辰也不再强求她做任何的事情,让她在心念宫带发修行。
“素素,你先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他突然淡淡道,脸色有些沉重。
素素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是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吗?七年来,他的心还在想着她吗?为什么他偏偏看不见眼前人的好呢?素素微微抬眸,眼角的余光望见他的略带着淡淡忧伤的眼睛,迟疑了一下,终是离开了落霞宫。
他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愧疚,或许自己应该试着去接受她……
飞花楼。
那一片梅园依旧盛开着,只是佳人却不再复还。几树绯红,如滴落在苍白的荒凉中的鲜血,妖娆妩媚,微风轻轻拂过,残瓣飞舞,暗香袭人。天边,一轮夕阳正在缓缓西坠,如血般的色彩映照着整个大地,透着无尽的伤感。
凤歌伫立在回廊的扶手边,唇边衔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那一天,那一片片梅园如数绽放,白梅如雪红梅如火,残瓣飞舞,暗香袭人。
他握住她的玉手,唇边的笑意极浓,一直蔓延至两若星辰的眼眸,这一刻,时光像是定格了一般,他与她就这样手牵着手,漫步在梅林,恍若林间的精灵仙子。“凤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吧!那时候似乎都是无忧无虑的,更谈不上悲伤了。”
她淡淡地笑着,阳光下,整个身子虚幻的如一层薄雪。
她的微笑太悲伤,令他不敢正视……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以为你只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婢,可是没想到……”他淡淡地笑着,若有所思的望着无边的天际,“不过,我们还是成了好朋友。”
“嗯,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她笑,直视着他的眸子。
“小七,那边有凉亭,我们过去吧!”他柔声道,就这样,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的体香淡而悠远,这整篇梅园的香气也淹没不了。他为之痴迷,即使他从一开始便知道,她是只能放在心里爱的姑娘,但是,所有的担心都抵不过她的一笑。
他喃喃道:“小七,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天竺国的婆罗门,他告诉我,世界在一劫之后便会毁灭,然后又会重新开始,希望下一劫每一劫你会一直的幸福下去。”
唐亦轩枕着他的肩膀,抛开所有的爱恨情仇,一脸浓郁的笑意,“一劫就有四十三亿两千万年呢。太长了吧!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子,跟凤歌一起,看着梅园绽放的漫山遍野的梅花。”
侧过头,淡淡地望向他,阳光透过满是积雪的枝桠洒落下来,将他笼罩在银白色的光晕里。
小七,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看这残瓣飞舞。他在在心里说道。
那天在禄大夫的小茅屋里,她匆匆忙忙地去找他。
“小七……”他缓缓地抬眸,幽深的眼眸隐约透着数不尽的忧伤。
她嫣然一笑,笑吟吟地开玩笑道:“凤歌,你可是一夜没回飞花楼哦!要是以后谁嫁了你,一定会放心不下,夜不归宿,说不定又跑到什么风月楼去了。”
“小七,我……”
凤歌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好了,既然没在风月楼,那我就原谅你了,不过,若是以后让我发现你夜不归宿而且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的,而且后果非常严重。”
他的心微微一颤,小七,我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还能做什么呢?
她将他依旧不动,便撅着小嘴,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狡黠的目光,撒娇道:“凤歌,我们回家了,人家禄大夫可不欢迎你一直住在他家,你这样会给他造成很多不便的。”
“小七,我们回家!”
小七,我找了你七年,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自从那一夜之后,龙沙便消失在这个江湖上,你也跟着不见了,若是你还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就不来找我呢?若是你死了,你会在奈何桥边等我吗?
风,撩起他的发丝,轻轻地落在额前。
“公子,你又在想七姐姐了?”站在他一旁的青冥淡淡问道。
七年后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年轻小伙,漆黑的发丝,诱人的凤眼,直挺的鼻梁,迷得那些少女们天天转。
“青冥,七年了,我们找了七年,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她真的死在那一夜的大火中了?只是,据知情人所说,那一夜,龙沙几乎没有生还者,但是却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一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年轻女子……”
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弥漫着一层黯淡的色泽,微风拂过,花瓣飘飘悠悠的从枝头脱离,正好落在他的微蹙的眉心,轻轻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公子,当年我们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七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找到七姐姐的,对了,还有七姐姐的孩子,现在也应该七岁了吧!”青冥一脸喜滋滋的说道。
“小七她一定不会死的,就算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一定会顽强的活下去。”他突然坚定地说道,那眼神也慕然带着一丝淡笑。
“嗯,七姐姐一定还活着。”
青冥也笑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公子,近几年江湖上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组织——荆钗门,短短的七年时间,这荆钗门就已经占据了江南四分之一的财富,位居江南财富榜的榜首。荆钗门正如其名,这门中皆是有武艺的巾帼女子,在江湖上兴起也不过六七年的事情,却已经广为人知了,不过,却没有任何外人见过金钗门的门主,即使是门中女子,也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
凤歌微微愣了愣,并没有继续深究,他的一颗心早就遗落在她的身上,又如何对别的女子感兴趣呢?就像兮娆说的,你的心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即使她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你应该也不会再爱上其他的女子了吧!
兮娆说着句话的时候,心里满是忧伤。第二天,兮娆便答应了金陵城一个富商的提亲,从此一心一意做她的少奶奶,偶尔会想起,曾经爱过一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的心从来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好神秘的女子……”
他淡淡地笑了笑,不再言语,但是心下却十分的好奇,七年前,小七从龙杀消失,与此同时,荆钗门便建立,七年的时间,这荆钗门便广为人知……
东雷国。
自七年前二皇子莫非登基以来,大力发展农业、经济,鼓励兴修水利,使得东雷国渐渐富饶起来,并与轩辕王朝往来交易,但是暗地里却也在防着轩辕王朝,加快整顿军务,在骑兵和步兵上增加人手,并且添置大炮。东雷国表情上也算得上是国泰民安,但是谁都知道这越是平静,暴风雨就会越来得猛烈。
清晨,和煦的阳光柔软地洒落在御花园的青石板上,那些满园的蔷薇花开得正娇艳,淡淡的花香味弥漫着整个花园,粉嫩的花瓣上那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一位华服的年轻男子在蔷薇边伫立着,黑发如缎,五官精致而完美,那双深邃的眸子映着轻轻摇曳着的花儿,那目光似缠绵,似忧伤,阳光下显得如此的虚幻。
一晃眼,已经七年了,他苦涩地笑了笑,这后位一直空着,只因为他对她说过,你才是我唯一的皇后,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我不应该放你走的,如果那样的话,你也就不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唇边莫名地浮现一抹忧伤,脑海里浮现她的纤弱的身影。
“若是让你抛弃江山跟我一起隐居在乡间,温酒对酌,黑白对弈,过一种悠闲的日子,你愿意么?”她冷然地笑着。
自古以来江山和美人,选的都是江山,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美人便会自动投怀送抱。
果然,他沉默了……
“罢了,就当我没说过,你走吧!”她淡淡道。
“小七,若是我不去争这皇位,我用什么来保护你?”
小七,如今我愿意为了你抛弃者江山,可是你还能回到我身边吗?可是,你却走的那么的决绝,以死相逼,让我放你与他离开。
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紫衣女子一直深情地望着她,那眼神充满了矛盾和疼痛。
她又是在小姐了吧!即使这七年来我与他朝夕相伴,他的心里依旧只有小姐,从来就不曾给紫衣留意位置,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角落,我也会很欣喜,只是……
她忧伤地笑着,七年的时间,昔日的紫衣早就不复存在,身居后宫,早就成为了那些为了争夺君王之宠而不择手段的深宫怨妇。
小姐,紫衣对不起你,但是每年你的生日,紫衣都会偷偷地给你烧纸,你若是在天有灵,就保佑紫衣能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奴婢参见紫妃娘娘。”一个侍女恭敬地说道。
她回头,眉心微蹙着,淡淡道:“红儿,找我有事吗?”
“玉贵妃正找您呢!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不过依奴婢看,玉贵妃是存心折磨主子玩呢?”被称作红儿的侍女一脸正气地说道。
她冷冷地笑了笑,玉贵妃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当今丞相的女儿么?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知道,我紫衣并不是好欺负的。
“好,我这就去。”
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御花园,他的身影早就深深地印刻在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