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宝宝取名完毕,第二个宝宝睡得香甜,没法子,两夫妻私下敲定了第二个宝宝叫“费列封。”
费一笑从费泽阳那里取经,总算知道了如何准确无误的辨认大小宝宝。
费泽阳说老大的睫毛比老二长上那么一点点,他就是这么判断的,费一笑发现倒是真的。
当天晚上,费一笑检查短信的时候,发现有两条是金萱发的,她说刚才忘记的那个八卦想起来了,跟顾元涛有关的。
金萱说她也是听钟无良说的,反正八卦都是慢慢传播的,八卦内容说,顾元涛最近跟一个女人走的很近。
那个女的,是顾氏的法律顾问,美籍华裔,有才有貌,比顾元涛大了三岁。某一场商务酒会上,对顾元涛一见钟情,进而费尽心机争取进了费氏,当了法律顾问,想必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姐弟恋,费一笑看完第一条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第二条,上头说对于这个女人的穷追不舍,顾元涛并没有表现出很反感,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有暧昧,费一笑看完第二条下了这么一个定论。
终上两条,费一笑心想,或许这个顾氏的法律顾问,能够撬开顾元涛那颗坚硬的心。
顾元涛相貌斯文,但是很有主见,他若是对那个法律顾问一点感觉都没,肯定不可能放任那个法律顾问对他锲而不舍,直接丢出去了。顾元涛自小待女生情书那阴狠,费一笑不是没有听过其传闻。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里头的水深,不浅,有猫腻。这种感情之事,她费一笑是做没有资格插手其中的,她倒是很期待能够有那个荣幸见一下那个顾氏的法律顾问,如此有勇气。
希望顾元涛能够早日从自己带给他的感情创伤中走出来。
费一笑叹了口气,懒洋洋地将手机扔回床头柜上,费泽阳正好从浴室出来,腰间围着一条乳白色的浴巾,上身裸着,浓密的黑发上挂淌着晶莹的水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俊脸滑落,染上大片的古铜色的肌肤,甚至慢慢渗入浴巾内……
而他力与美结合的手臂,正拿着一条干毛巾,不停地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水珠四溅,顺着他的手臂滑过,最后静静地落到地上。
她的视线落在费泽阳身上,再也回不来了,费泽阳根本就没想到自家老婆看自己的上半身看到入迷了。
等他头发擦得半干,才扭头发现不对劲,他干脆重重坐上床沿,伸手想要抚上费一笑不正常的脸色,比平常看上去红润不少,“老婆,你没事吧?”不会发烧了吧?
费一笑回过神来,伸手拍去他的魔爪,随手抓过被子捂住自己的脸,天啊,害臊死了,竟然看自己的老公看迷住了,都是两个宝宝的妈妈了。她一边骂自己逊毙了,一边找借口来挽回自己的面子。
最后干咳一声,费泽阳大力掀开她捂住脸颊的被子,“笑笑,你搞什么鬼?”她想要闷死自己吗?
不是嫌弃自己生了宝宝,老是出汗么?
这下,怎么开始耐热了?月子才刚开始坐没几天……
费一笑忙转移话题,“顾氏的法律顾问你见到过没有?”
费泽阳是商界成功人士,应该认识的吧?
“你不会是想要知道顾氏的法律顾问如何殷勤地追你的双胞胎哥哥吧?”
费泽阳一把扔掉手头的毛巾,那毛巾斜躺在地上,被扔到了很远的地方,费泽阳脸色阴沉,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敢兴趣。
费一笑一惊,没想到顾氏的法律顾问,行动的幅度这么大,连费泽阳都知道了,尽管他是多么的不愿意深谈。
如果说顾元涛是费泽阳的心病,费一笑是他心头的一块肉,费泽阳每次内心就对顾元涛三个字反感,不是一般的反感,而是极度的反感。
费一笑举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真臭,不能洗澡,忍着,都要疯了。
“老公,你为何每次提到元涛,都板着一张脸,他有人追不好吗?”
费一笑觉得费泽阳的脾气也忒怪了点,顾元涛若是有着落了,他就不会再将元涛当成假想敌了。
费一笑实在想不通费泽阳每次对顾元涛都是那么憎恶,话说元涛他真的是个好人,又不是十恶不作的大坏人。
“我讨厌他。”
费泽阳狠狠地瞪了费一笑一眼,然后爬上床,径自抢过被子,翻了个身,睡觉是也。
费一笑推了两下他,觉得这被瞪简直是太莫名其妙了。
费泽阳选择忽视背后那只手带来的酥麻触感,费一笑偏偏一下没一下地推着,状似撩拨。
费泽阳知道她还在坐月子中,不能碰她,她这是搞什么,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公。”
费一笑叫了一声,费泽阳干脆卷着被子,躲得更远。
费一笑无奈,还是从金萱那边探听比较方便,费泽阳这喜怒无常的性子,她是受不了。
她明明想要好好跟他讲话,两个人之间,每次一提顾元涛,费泽阳就不高兴了,费一笑觉得费泽阳这个时候,十分的小鼻子、小眼睛。
这一天,两个人背对着睡去了,第二天,费泽阳主动装作恍若没事般地跟费一笑打招呼,她怒气也消了,毕竟两个人是夫妻,总不能没事找事吵架吧。
日子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宝宝满月的时候,费一笑在家为宝宝办了满月酒,顾元涛的到来,惹的费泽阳很不高兴。
费一笑是故意的,她觉得费泽阳有必要放下对顾元涛的成见,顾元涛根本就构不成对他的威胁,费泽阳根本就没必要老是针对顾元涛。
费一笑邀请的人不多,就顾元涛、还有钟无良跟金萱三人,三个人都送了礼物给费列罗跟费列封。
钟无良说,“费一笑,你一下子生两个,害我们两个人送四份礼物,亏大了。人家都是一胎生一个,那样就不用送双倍了。”
费一笑苦笑,敢情他又开始心疼他的钱起来了,她勾唇反笑,“无良,最近是不是又看上什么了?”
跟钟无良认识也有几年了,钟无良的性子,费一笑算是摸透了。肯定是最近手头紧,开始奚落人了。
金萱不客气地掀了他老底,“他啊,最近迷上集邮,钱都贡献到那些冷冰冰的邮票上了。”
“原来是冷落了我们的金大美人,我就觉得奇怪,这满屋子都是酸味,哪来的呢?”
费一笑还不忘揶揄,眸内闪过一抹狡黠。
这金萱跟钟无良南辕北辙的个性,走到一起,而且能够走到现在,跌破了祁阳大学无数人的眼镜。
费一笑始终相信,无论他们中间隔着什么,那些都是不重要的,他们总会走到最后,一起相伴到终老。
费一笑满面笑容,接着唉声叹气,果然吸引了钟无良注意,“你叹什么气?”
“我在想,万一以后你跟你家那位,我是说金萱了,万一以后她生四胞胎,你就不亏了,这需要你努力努力,政府还有补贴的。多好的待遇,人要向前看……”
费一笑这一句假模假样的戏言,连站在一旁没怎么多说话,只是盯着两个小恶魔玩的顾元涛也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两个小恶魔似乎都很喜欢顾元涛,费泽阳回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小恶魔都躺在顾元涛的怀中,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连自己出现,都被彻底忽视了,不由怒从中来,强行从顾元涛手中抢了一个过去。
要知道两个小恶魔最讨厌费泽阳穿西装抱他们了,老大被抱了过去,就拳打脚踢,心不甘情不愿,手舞足蹈挣扎着要下来。
费泽阳没想到费列罗小朋友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不给他这个爸爸留一点面子,重重在他娇嫩的屁屁上拍了两下,以示惩戒。
费一笑忙从费泽阳手中要夺宝宝来,宝宝竟然没哭,倔强的双眸噙着眼泪,却没让它流下来,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费一笑心疼了,费泽阳却不让,抓住宝宝的双手,费一笑扯住的是双腿,两个人顿时僵持不下。
其他三个旁观者瞠目结舌,连顾元涛怀中的费列封小朋友也是眨巴着眼,好奇地观望着事态的进展。
最后,还是金萱将那个可怜的小家伙抱了过去,尽管当初就是这个小家伙拉了她一身。
王妈弄了好多佳肴,两个小宝宝却没份,两个小家伙还是被送到了摇篮里,月嫂还没有辞退,帮忙照顾着。
顾元涛随便吃了几口,便去由费泽阳卧室改建的婴儿房看宝宝去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两个宝宝很称他的心,而且宝宝们,也很喜欢这个看上去很亲切的叔叔。
离开的时候,宝宝们还依依不舍,泪眼汪汪地挥着小拳头,不想要顾元涛离去,顾元涛脸上也有着留恋,说着,“以后舅舅还会来看你们的。”尽管宝宝们还听不懂人话。
当晚,费泽阳没有进书房,在婴儿房呆了很久,八成是在训斥宝宝们。
回到卧室之后,费泽阳草草打理了下自己,便爬上床去了。
费一笑觉得这家伙,也是在让人就揪心了,比宝宝还麻烦,至少宝宝心情不好就哭,宝宝的爸爸却是阴晴不定的,很难搞定。
费一笑觉得有必要促膝长谈,也要弄清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的症结,一对夫妻,就算闹别扭,也不是这么回事。
而且,如今问题明显是出在费泽阳的心结上,他那个对顾元涛的结不解开,这事情,根本就是一筹莫展,不会有进展。
“老公,我们谈谈。”
费一笑主动坐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有一股誓不罢休的气势。
费泽阳正要侧下身,费一笑没有及时松手,这一撮头发,就这样被费一笑牢牢揪在手中,扯住他的头发,受罪的是他的头皮。
费一笑看他那两道眉头紧锁,看得出来是生气了,忙撒手,免得某人趁机发飙了。
费泽阳最终还是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冷冷的,“谈什么?”
“顾元涛?”他忍不住提高声调,顿了顿,脸色不太好,“没什么好谈的。”
“我觉得你没必要跟他来往。如果你不想我生气的话,最好少跟他来往,之前我一忍再忍,如今我是忍无可忍了,连那两个小家伙都对他的态度,都跟别人与众不同。”
费泽阳的忿忿不平,摆明是了吃醋,费一笑心头顿悟。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容可掬,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颜悦色些,当然也需要带有必要的认真,费一笑抓住费泽阳的一只手,“老公,我是你老婆,宝宝是你儿子,元涛既然是我哥哥,他的过往,你就不能忘掉吧,你曾经跟我说,现在跟将来才是最重要的。为何你还是对过去耿耿于怀呢?”
“阳,我不是笨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在意什么?肯定是你的心结在作祟,宝宝应该是你的借口吧?”
费一笑逐渐眯起眼来,若有所思地盯着费泽阳的俊脸研究,想要看进那一双漂亮深幽的烟灰色瞳仁中,想要看出里头装载的到底是什么东东。
“笑,你以为呢?你说我到底在意什么呢?”
费泽阳不答反问,脸色已经不再是刚才那种阴霾沉沉了,而是换成了平静,丝毫不起波澜,但熟悉费泽阳的人,都会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费泽阳只给了费一笑稍许的喘息时间,片刻,费一笑幽幽地叹了一声,“你在意我跟元涛的那一段过往,我跟他之间,是清白的。”
“如果这答案让你失望了,我很抱歉。元涛的心,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狭隘,我相信他是真心爱我的,所以他说愿意等我爱上他,然而,最后,他没等到,我改投了你的怀抱。你知不知道,对他,我一直深存愧疚,我一直想要他过得好好的,过得幸福,只有这样,我才能够真正释怀。所以前阵子,我向你打听,我并不是想要谈论八卦。”
“不过,如果我们之间真的发生关系了,你会怎样?你说你不在意,但是你到底还是在意的。”
费一笑嘴角一扬,笑意染上唇角、脸颊、眉宇,但是却没有抵达那一双讳莫如色的双眸内。
她缓缓举起他那一只被她握住的大掌,贴上自己的脸颊,感受着费泽阳掌心的温暖触感,“既然你知道了你所想要知晓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够下次见到元涛,能够和颜悦色些,不要再用冷冰冰的脸色对他。我希望你们能够友好相处,不管怎样,我们经历了一番风雨才走到如今,我不想任何东西横亘在我们中间起破坏,但若是那个人是你自己,即便无论我怎样努力,也是无可奈何。”
在费泽阳怔愣的刹那,费一笑忽然抽开他的大掌,身体缓缓躺了下来,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乌黑的眼珠转动,盯着的是淡蓝的天花板,仿若在深思什么。
费泽阳喉咙一阵发紧,他觉得脸上烧的是火辣辣的疼,好像就在刚刚,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他扪心自问,他对顾元涛不假辞色,到底是否是为了这个?
若是费一笑真的跟顾元涛发生了关系,他还会娶她吗?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他还是会娶她,但是第一个问题,他却不确定,他对顾元涛反感,那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大脑的本能反应,简而言之,应该算是条件反射。
想了想,他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说明白,他没有躺下,依旧坐着,浑身却僵硬的厉害,他很诚实地说出自己心底的疑惑,“我不知道我在意不在意,但是你能够嫁给我,我一直觉得很幸福。不管怎样,我从来没有后悔娶你,这点,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
继而,他苦笑一声,“就算你跟顾元涛有过什么,我也不会深究,我的心胸,也没有这么狭隘。过去,是我对不起你,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将你推进他怀中的。我也不明白,我为何对顾元涛放不下成见,我很努力了,但就是办不到。”
“我并不想跟你闹别扭,跟你每一次冷战,我很快就后悔了,我……”
“老实说,当听到你跟顾元涛没有什么,我内心竟然油然而生出一股涨得满满的高兴,这种情绪来得很反常,来得很莫名其妙,但却是真真实实的,我并不想对你隐瞒,然后睁着眼睛说瞎话。”
“笑,”费泽阳觉得有些累,也缓缓躺下,双手支起,撑住后脑勺,仿若是在跟费一笑说,仿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以后会尝试着对顾元涛和颜悦色一些,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否达到你的要求,但是我保证我会努力去尝试。”
费一笑莫名一惊,费泽阳不知何时悄然无息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比划着,“I~love~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