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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再说秦邦杰带着侍卫,将坤宁宫团团包围住。

影卫们站在屋顶,手持元戎,站在屋顶,此时坤宁宫现在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就在侍卫们准备砸门之际,大门缓缓打开了,石嬷嬷押着冰女站在门口,冷笑道:“皇上,你且看这是谁?”

秦邦杰看到冰女,不由的万分内疚,若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她,何至于让她落入石嬷嬷的毒手。看她脸色发黑,朱唇变紫,应该是被点了穴道,喂了毒药。此番该如何是好呢?

秦邦杰镇定心神,从容道:“石嬷嬷,你放了兰贵妃,朕会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就凭着你们几人,想必也逃不出去,现在放了兰贵妃,你们还有一条生路。”

石嬷嬷冷颜一笑,粗哑的嗓子像极了五百只乱叫的鸭子:“皇上,若是我相信了你的鬼话,恐怕我们几人还未曾出这坤宁宫,就会万箭穿身了。还请皇上把我们家大小姐交出来,只要我们安全出了京城,一定放了兰贵妃。”

冰女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被石嬷嬷点了穴道不说,还灌了毒药。石嬷嬷见事情败露,为救李秀琳,只好强令手下给她灌了毒药。

“石嬷嬷,只要你放了兰贵妃,朕一定把皇后交给你。”秦邦杰允诺道。

石嬷嬷撇嘴冷冷道:“皇上,我给兰贵妃灌了四种毒药,两个时辰以后,如果不服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秦邦杰惊呼道:“什么,你这恶妇,真是罪该万死,竟然喂了兰贵妃毒药,你的心肠怎会如此歹毒?难道你的眼里只有大小姐吗?”

石嬷嬷听着秦邦杰的意思,有些疑惑,问道:“皇上,你这是何意?”

秦邦杰指着冰女说道:“她就是你们李府的二小姐,冰女。朕本想看在她的面上,放过李府一干人,现在可是你们自寻死路。”

石嬷嬷用剑抵着冰女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我一直觉得不对,看着你的背影有些像,只是怀疑罢了,想不到还真的是你,你这资格贱婢,居然还活着,哼哼,只要我还活着,绝对不毁容你在这世上。”

冰女战栗一下,不解的看向石嬷嬷。

石嬷嬷不屑的看着冰女,冷笑道:“冰女,你可是想知道我为何恨你吗?”

冰女点点头,两个人好像独处在荒原上,根本没有看到别人的存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两人身上。

石嬷嬷的脸上竟呈现出与她年龄不相称的红晕,石嬷嬷略带羞涩的回忆道:“自从我开始伺候大小姐,就是皇后的母亲,便与你的母亲住在一起。那时,夫人的兄长经常来找夫人下棋,一来二去,大公子人生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且文武双全,是灵州城有名的公子。他从来都没有把我与你的母亲当做下人对待,一向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后来,夫人允诺如果我能找到一个功夫与我相当的女子来替代我,就把我留在公子身边,当我听完,心中着实欢喜,这一生,我见过无数的男子,却无一人及得上大公子那般如玉的气度。后来,我向大公子暗中说了此事,岂料大公子竟一口回绝了我,说他与你的母亲早已心心相印,两情相牵。后来,我问你的母亲,她竟然矢口否认,我以为是大公子单方说辞,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心中暗暗祈祷自己的一片真心能够感动大公子,想不到大公子对我越来越冷淡。后来我暗中观察,发现大公子说的都是真话,你母亲说的都是假话,她果然是媚惑了大公子。夫人出嫁之前,大公子便跟夫人说要留下你的母亲,我当时也在场,听了之后,偷偷和夫人说了你母亲与大公子的苟且之事,夫人震怒,出家的时候,不顾大公子的再三央求,执意带走了你的母亲。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虽然我没有能够留在大公子的身边,但也没有让你的母亲得逞,心里有了几分安慰。谁成想,你的母亲又勾搭上了尚书大人,两个人暗度陈仓,竟有了身孕。你们母女,都是一样的淫荡下贱,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所以,我纵然是拼着一死,也不能让你们母女得逞。”

冰女总算明白了他们母亲为何受尽折磨,明白了石嬷嬷为何对她们母女恨之入骨了,情之一字,确是害人匪浅,石嬷嬷因爱生恨,以至于这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虽然折磨了别人,但她的心里也不见得愉快。

冰女心中长叹一声,一脸同情的看看石嬷嬷。此刻,她已经不恨石嬷嬷了,这种人,才是最可怜的,一生之中,为了一个恨字活着,实在可悲。

秦邦杰静静听完石嬷嬷这扭曲的叙述,摇头冷笑,再一次问道:“石嬷嬷,故事讲完了,你待如何?”

石嬷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看到皇后娘娘安全,看到李府的安全!”

秦邦杰挥手让侍卫把李秀琳带过来。

时间不长,侍卫们押着李秀琳走了过来。

李秀琳看到石嬷嬷身前的冰女,高声骂道:“你这个贱婢,想不到还活着,我一生的幸福,全都毁在你的手里了。石嬷嬷,替我杀了她,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

秦邦杰二话没说,走到李秀琳的身边,一把提起,扔到了石嬷嬷的面前。石嬷嬷一看,只好纵身跃起,接住李秀琳。

石嬷嬷身后站着的六人,剑拔弩张的看着虎视眈眈的侍卫们。

石嬷嬷把李秀琳挡在身后,用剑抵着冰女,在上百的侍卫们围阻下,一步步走出了坤宁宫。

此时,司徒恩已经将尚书府团团包围,凤凰谷的弟子在风铃天的带领下,有史以来第一次介入了秦国的宫廷斗争。

如果没有小世民,司徒恩就是发上一千只寻香鸟,风铃天也不会出手相援。

司徒恩派兵围住尚书府以后,风铃天就带着谷中弟子赶到了。

风铃天接过还在司徒恩怀里打瞌睡的小世民,坐在尚书府对面的石板路上,宠溺的拍拍他的脸蛋,笑道:“小子,还装睡,我们为了你劳心费力的,你还好意思睡觉,起来。”

小世民狡猾的一笑,揪着风铃天的胡子,脆声说:“老头子,我就知道你会心疼我,若不是你们赶来,我恐怕就被他们抓起来了,今天,我请你在御膳房吃大餐,不,请谷中所有人吃御膳,如何?”

风铃天拿开他揪着胡子的手,贼兮兮的问道:“小子,那个郭靖在吗?吃饭不重要,我就是想和他比试比试,三次落败,我真是心有不甘,这一生我还没有败过呢,偏偏成了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下败将,太丢人了。”

小世民这才想起,郭靖一直不见踪影,他到底去哪里了呢?为何父皇没有告诉自己呢?

不到一个时辰,尚书府中的反叛就被凤凰谷弟子和官兵擒住,并无一人漏网。

石嬷嬷带着冰女和李秀琳赶到尚书府的时候,心中暗道不好,想不到皇上的速度还真挺快的。

李夫人看到石嬷嬷过来,长叹一声,哭道:“石嬷嬷,你带着琳儿逃命去吧,不必管我。”

石嬷嬷摇摇头,坚定道:“夫人,奴婢一定救得你出来,我们手里有这个贱婢在,皇上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石嬷嬷大声说道:“皇上,麻烦你给我们准备马匹车辆,我们要离开京城。”

秦邦杰神情冰寒的向前走了几步,俊美的容颜上,眸亮如寒星,气度高贵迫人,透着威风和杀气。

小世民猛地从风铃天怀中坐起,纵身跃到秦邦杰身边,声如鹤鸣,清脆高洁:“父皇,不必答应他们,孩儿自由办法对付这些贼子。”

秦邦杰抱起小世民,低声叹道:“皇儿,你的母妃身重四种剧毒,又被点了穴道,现在只能先答应他们,然后在路上想办法再救她。”

小世民低声道:“父皇,我们只要把母妃救出来,孩儿自有办法给她解毒。”

秦邦杰点点头,这个儿子虽然顽皮,但做事谨慎,心思缜密,他若说能救,绝对不是虚言。只是,要救出冰女,绝非易事。石嬷嬷的剑一直抵着她,稍有动向,恐怕那剑就会刺进去,现在这情势,只能现在来个缓兵之计了。

秦邦杰吩咐侍卫牵来几匹马,两辆马车,石嬷嬷带着李秀琳和冰女上了前一辆车,李氏夫妻上了后面的马车,其他人则上了马围在前后左右护卫。

刚出了城门,就发现官道正中间稳立一人,衣袂翩然,如夏日中的清荷,高贵优雅,雍容淡定,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绝世风姿,恍若刚刚飘落凡尘的天仙。

跟在李府马车后面不远处的秦邦杰父子同声说道:“郭靖!”

不错,此人正是乔羽。

天亮之后,乔羽决定不再等待下去,这里虽然清幽,虽然能够看到秦邦杰,但他心里更惦记小世民,一夜未归,他担心小世民看不见他会跟别人闹,权衡再权衡,思虑再思虑,决定回到宫里去。

回宫以后,才知宫中生变,所有人都跟着石嬷嬷一行人出宫去了。

他赶到李府附近以后,知悉了详细情况,决定到城门外去劫住石嬷嬷。

石嬷嬷听到赶车的说官道上有人拦阻,掀帘一看,竟然是郭靖。

石嬷嬷喝叱道:“郭靖,我劝你赶紧闪开,不然的话我就杀了兰贵妃。”

乔羽淡淡一笑,说道:“石嬷嬷,我来做你的人质如何?”

石嬷嬷嗤笑道:“郭靖,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的份量哪里能和兰贵妃相比呢?”

乔羽从容道:“石嬷嬷,你问问身边的紫玉,我值不值得。”

赶车的人,正是紫玉。

紫玉狐疑道:“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乔羽走进马车,淡淡一笑:“紫玉,你还记得五年前的小树林吗?”

紫玉惊道:“你是,你是?”

乔羽点点头,说道:“不错,的确是我,紫玉,你为何还在跟着石嬷嬷为虎作伥,难道你还没有看清他们的丑恶嘴脸吗?紫玉,你跟着他们的下场,可曾想过,你们以为有兰贵妃做人质,就能安然脱险吗?紫玉,回头吧,不要一错再错。”

紫玉一脸痛苦的表情,抿着下唇沉思片刻,回头说道:“师叔,请原谅,我不能再跟你们走了,我曾经做错过很多事,原来刚下山,什么都不懂,但是现在,我醒悟了,师叔,再见。”

紫玉纵身跃起,来到乔羽身边,拱手说道:“对不起,当年我年幼无知,做错事,请你原谅我。”

石嬷嬷阴冷一笑,趁着紫玉不备,射出一只梅花袖剑,正中紫玉的后心处。

紫玉趔趄一下,倒在地上,乔羽扶着他的头哭道:“紫玉,紫玉,你这里怎么了?”

紫玉嘴角渗着血,凄婉一笑,用尽最后的力气问道:“你还恨我吗?自从那次做错事,我一直在找你,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想不到,我们竟是在这样的场合相见,相信我,自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做错事,你说……我还是一个好人吗?”

乔羽哽咽道:“紫玉,你是好人,你一直都是一个好人,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死了,我会拿他们一车的人为你陪葬!”

紫玉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能原谅我,我死也瞑目了,求你一件事,我死之后,把我埋在那片树林,可以吗?”

乔羽点点头,又猛然摇头:“紫玉,我不会让你死,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乔羽抱起紫玉,放在路边的草丛。

石嬷嬷趁他抱起紫玉的功夫,坐在车辕边,赶着马车就要离开。

乔羽凄厉大喊道:“石嬷嬷,你以为今天还逃得了吗?今日,我要拿你的命换紫玉的命!”

随后赶来的风铃天大笑道:“郭靖,我们来比武,看谁抓住这个老妖婆,谁就算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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