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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出去!”

伏在桌上的泠凤突然含糊地道,一脸睡眼惺松地抬起头来,众人大吃一惊,娘娘没事?

“是不是将军不在,命令你们在本宫睡觉的时候,可以任意闯进来搜查本宫的人?”泠凤看得出是勉强压抑着打呵欠的举动,手掩到一半就放下来,冷然道。

“娘娘恕罪!方才殿内传出奇怪的声音,奴才与侍卫们怕娘娘有不测,忙叫孙琳开门,他支支吾吾就是不开门,所以情急之下才大胆私闯娘娘憩室,娘娘请看到奴才等人的一片忠心上,恕奴才等人死罪!”一个大太监忙道。

“方才本宫说过要看书,后来看书迟了些,略打个盹,对孙琳有命在先,休息时不得有人打扰,所以他不曾开门,可是本宫万万没想到这也能成为你们肆意闯入的理由!”泠凤皱眉道:“看来将军不在,我这个皇后娘娘难免不成为软虾,任人欺辱!你们不是要搜孙琳?你们要搜孙琳就快搜,搜完了他再搜本宫!”

这罪名扣得太重了,要是让恣烈知道他们让皇后娘娘这么不痛快,十条命也不够抵的!

“娘娘恕罪!小人等莽撞了!娘娘请恕罪!”哗啦啦跪了一地的侍卫和太监请罪不止。

“等将军回来,本宫再亲自请问他!”泠凤略微提高声音道:“出去!”又把手上的书用力一拍:“这样看的什么书!好好的心情都没了!”

一群人小心地倒退出去,为首的太监忙关上殿门,孙琳此时已经汗流浃背,轻声道:“好险,要是娘娘再略迟醒片刻,奴才就无法交代过去了!这个,”他指了指怀中:“这个也险得很,只差一点,他们就搜身了!娘娘什么时候醒的?”

“突然一声巨响,就把我震醒了,只不过当时有些晕,又没弄清形势,没敢乱动,后来见他们要搜身,我才出声。”泠凤也吁了口气,道:“这些侍卫和太监全是将军的心腹,没一个好对付,方才一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搜你的身,幸好我及时出声。拿过来。”

孙琳忙把怀中药递过去,泠凤抚着那个小瓷瓶上的青花图案,心中又是一痛,好像在心中平静了许久的痛楚,突然像只猛兽觉醒,暴蹿出来咬了她一口!现在的她已经冷静下来,然而方才皇上刚给她药时,那种感觉,简直像她已经亲手将恣烈杀了一般!

好像她曾经杀过恣烈一般,那种痛与苦,无奈与悲伤,是那样真切!

“孙琳,我拿到这药的时候,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昏过去吗?”她突然问道,只是为了抒解心中的疑惑,并不等孙琳回答,自行接下去道:“因为我看见我从前杀过他!用的,也是毒药。如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与他,究竟是不是前世的仇人?难道这一世注定还要再杀一次才得抵消前世的恨意?”

“娘娘!”孙琳缓声道:“我记得您说过,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经梦到过将军,那么说不定真的有前世之说。但是若说到恨意,奴才与娘娘与想并不一样,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上天并不会给人这样深刻的仇恨,也许这一世的情况和皇后娘娘梦中的并不一样,这一世,上天是为了让你们的仇恨得到疏解,才再次安排娘娘与将军再次见面!”

“可能吗?孙琳?”泠凤含笑看了他一眼,眼中感激之情满溢,只是却有些无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你把眼前的局势却也看得很清楚,安慰人不是这么个安慰法,疏解仇恨,你人为可能吗?他一来便是翻天覆地的掠夺,除了仇恨,你以为他是在为我大赵贡献力量吗?”

有些事,当事人并不清楚,所以娘娘看不见将军眼中的深情与爱恋,可是孙琳对男人的心理却知道得清楚,虽然无力驳皇后的话,因为恣烈确实称得上一代桀霸,但是越是这样狂傲的男人,用起心来,就越专一!只是这道理,皇后娘娘恐怕永远不会懂。

雁云山,劈山破石的一箭,将一只在地上极速穿行的彩带挑起,飞出数尺,牢牢钉在一块花岗石上,那彩带犹在不住地翻卷,仔细一看,却是一只金环蛇!铁箭穿过它的下腭,将它钉在石头上,所以它还在扭曲着,唁嘶着,咝咝作响,冲着恣烈等人吐着长芯,一只小眼睛穷凶极恶,令人作呕。然而那蛇身,却是美艳之极,黑金相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实在诡异而美丽之极。

恣烈等人站在石头前,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那蛇想是痛极,不住地滚来滚去,然而它动得有多厉害,痛得就有多厉害,雷云开看了片刻,对恣烈道:“这种金环蛇,最毒不过,七步必死,我曾教过你,‘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这一句,你可记得?这种金环蛇,比青竹蛇还毒得紧,可是越是毒的蛇,就越美丽。”说罢,他的眉头挑了挑:“若不早除忧患,必为之所害!心慈手软,宥于他情,必招灭顶之灾!”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犹是可,最毒妇人心”,当初雷云开教恣烈念书,就曾提到这句话,恣烈岂不知他话中有话,哈哈一笑,道:“便是再毒又如何?总有一天我要将她满口毒牙拔尽,教她走不得,逃不得,苦不得,怒不得!”

雷云开见他这般,笑道:“你还是和杀敌时一般,我本来还怕你过惯了富贵日子,忘了本来的面目,耽于游乐而不思忧患,看来是我多虑。”

“我恣烈睡觉时,几时忘记刀出鞘?”他长声笑着,拍了拍囊袋,那里有凌晨刚送到的飞鸽传书。

当时在前线时,他们追截一小撮敌人,却遭遇到了敌方大队人马,双方围追堵截逃,各种手段使尽,七天七夜的时间里,每一个人睡觉时都必须刀出鞘,箭上弦,就是睡觉时,也必须把耳朵竖得直直的,任何一点响动都会把人从梦中惊醒!后来到了凌晨,正是人精神最放松时,连巡护的卫兵都有些迟钝,这时一小支敌军似乎窥到了他们的宿营地,向他们偷偷潜来,人还在老远,连巡护的卫兵都没发觉时,恣烈就已经醒了,当场布置阵形,将那队偷袭敌军尽数歼灭于包围圈中,说到从前的事,男人热血澎湃,豪气万千,对视一眼,拔刀在空中对击,发出铿然长响。

雷云开与恣烈之间的深情厚意,拓山等部属深知,拓山走上前道:“雷将军,老大,我们在打猎,怎么还掉书包?快走快走,我还没有打尽兴!今天一天也才打了十几只中猎,三十几只小猎,大猎都没见到一只!真是扫兴!”

小猎是鸡兔等小形猎物,中猎便是中等鹿,野猪等猎物,大猎即指大型猛兽,虎,狮等动物,雷云开笑道:“拓山也是一个大官了,怎么还是不肯学点书?将来你的娘子搞不好嫌弃你!瞧你现在都还没有娶上媳妇,说不定人家姑娘就是嫌你腹中无物,跟你这个莽夫没意思!这地方,山又不大,林又不深,哪来的大猎给你打?等到秋天时,我们去御鹿山好好打打!这儿只能叫松松骨,在那儿才叫真打猎!”

拓山挠了挠头道,不好意思地道:“说到我鲁莽,这也有可能,怪不得那个小娘们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雷云开与恣烈惊讶地道:“你也有喜欢的女子?”

这个拓山向来粗豪,对儿女之事,向来只有两个字“无聊!”这个不懂情爱为何物的家伙,居然也有喜欢的女子?这可太奇怪了,拓山什么时候开始想通了?或者说,拓山什么时候开始“婆婆妈妈”的了?

“就是皇后身边的那个女官,叫武惠的,娘的,瞧不出一个小丫头,居然这么拗!将军在练马场杀虎的那天,你们还记得吧?我见到小娘们长得还挺俊俏,就上前搭话,谁知那个小娘们就是不看我一眼,我和她说话,我说‘喂,小丫头,我看你很顺眼!’她就回我一个字,差点没把我气晕!”

“什么字?”

“哼!”拓山学起女子嗔怒的样子,居然有模有样,让恣烈和雷云开目瞪口呆,一阵恶寒,动了春心的粗男人居然也会学这样子?

不过拓山对武惠的这片情意,不管是深是浅,总之是不太可能了,皇后被恣烈这样控制于手,皇后身边的人无不愤怒之极,怎么可能对恣烈的手下有好感?而且表白的场地更是没有看对,那天是什么情况?那天是随时可能死人的时候啊,居然在那样血腥的地方去表白,没有当场骂上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估计还是托了拓山那一脸凶相的福,雷云开算是名门出身,对情爱之事更了解几分,当下对拓山报以同情的一瞥,拍拍他的肩:“男子汉何患无妻?她不要你,有的是大把的美女等着上你的床,不要也罢。”

“她越是这样,我还就越缠上她了!轻易到手的女人没意思,等着瞧,等这次回去,看我上了她!”

“你小子给我斯文点!她是谁?她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与皇后感情好得很,要是别人我不管,不过你要是让皇后不痛快,我就把你打发到澣文阁去抄书!让你这辈子拿不了刀枪!”恣烈一巴掌打在他背上:“现在皇后对你老大我不待见得很,别这个时候给老大我添乱!有本事,别逞勇,你要是不动暴力拿下她,那才叫真男人!”

“男人,力气大能打战就是男人,除这还有什么叫男人?婆婆妈妈的向女人低声下气才叫男人?”拓山梗着脖子不甚理解,有战场上,一向奉行勇者为雄,到了京城后,仍旧在恣烈麾下掌管大队人马,调动军队,占领兵衙,样样靠的是勇,他无法理解那些娇柔的女人和女人细腻的心思,在他看来,找一个娘们暖个床,给那个娘们吃的,穿的,不让人把这些女人掳去,就是男人了,至于什么情啊爱啊,对他而言不过是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公子哥们无病呻吟罢了,让他去学爱护女人,无异于叫他去学绣花。

“女人,就好比这蛇,”雷云开看着犹自挣扎不休的毒蛇,缓缓的道:“很软很美,可是要是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反咬你一口,有时候,蛮力解决不了问题,你一掌打过去,一刀砍过去,要是没有切中七寸,那么就给了她反噬之机,让你从此死得凄惨,你蛮力大,你要是不懂七寸在哪里,哪怕捏碎了她的心和肺,她也能在死之前给你致命一口!你们明白毒蛇的七寸在哪里吗?每条蛇大小不同,七寸所在位置也不同,当年我们在沙漠中遇到的响尾蛇和如今遇到的金环蛇,体形差别大,七雨所在位置也大,如果不了解蛇,就不明白它们的七寸在哪里,哪怕你钉住了它的口,它照样死不了!女人,也一样,一千个女人,一千个七寸,不是把她们捏在手里,严加防范就能掌握住的,因为人总是疏忽的时候,而女人又太过聪明。”毒蛇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蛇是极阴毒之物,就算你把它剁得粉碎,如果七寸以上没有剁烂,那残余的头还能够死死咬住你不放!

雷云开意有所指地看了恣烈一眼,手一翻,一枚金钱镖自金环蛇的口中打入,一路往下,自蛇喉而至脊髓,金钱镖就在蛇最脆弱的脊髓外停住,锋利的边缘一瞬间割断了从口至脊髓的所有神经,蛇马上瘫痪,蛇头垂了下来,狰狞之状不复,便如一条斑斓的锦带,扭曲着盘在花岗石上,雷云开的这一招使得极漂亮,丝毫不伤蛇皮,他上前劲力吐处,将箭拔出,不由得心里暗暗叫好,这箭深入石头之中,几乎没入大半,花岗石最是坚硬,居然被恣烈这一箭如射朽木般透入,实在不是一句“神技”可以概括。

恣烈看着那蛇软绵绵地被雷云开收入猎囊,正色道:“她不是蛇。”

雷云开笑道:“是不是蛇,你心里明白,弄得好了,女人是最可爱的兔子,弄得不好,不是蛇是什么?”

这一番话,让恣烈定定地点头,道:“从前我有些想不通的地方,现在我突然想通了,很好!七寸,七寸是吗?”他眼角微扬,嘴角浮起一丝极残酷的笑,他在前线杀敌时,部下不知见过多少次这样的笑,对他的笑太了解了,他笑得越畅然,敌人就死得越痛苦!这一次,他要杀的是谁?

拓山似懂非懂,但是草根出身的他,现在还无法了解得更深,他只知道,不能对武惠用强,那怎么办呢?武惠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抢也抢不得,难道让他一个大男人放下身段,对一个小女子讨好?

一个“情”字,同时让两个在战场拼死拼活,视死为无物的男人伤了脑筋,让雷云开不由得连连摇头,强压下“笨蛋”两个字的真心话,但是他哪怕是看透世事,也不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女人的问题上,男人还是伤些脑筋的好,一个男人要是不为女人伤脑筋,女人就算到手他也不会爱惜,因为男人天生具有掠夺性,没有经过一定艰难困苦得来的女人,不过是暖床奴,不过是下面的人贡献的女色,用之可弃,不喜可杀。

“义父,这次回去后,您告病吧,拓山,我派你去南边把那几个小部落吃下来,只要让他们臣服就好,不用大肆开杀。还有你们几个,”恣烈指了指后面跟的几个忠实部下:“青松,落可,长兵,你们几个,这些日子给我低调些,不要风头太劲,等我的命令!”

“是!”面色一整,一反轻松之态,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迟疑,连问一问为什么都没有,这样的默契源于性命相拼后生出的最深切的信任感。

这一天,泠凤的大嫂进来宫,求见泠凤,泠凤见大嫂程以芊面色苍白,但是神色却毫不萎靡,眼睛中犹带着一种决然之色,心中微微一凛,直觉有事发生。

“大嫂,近来你都没有进宫看我了,近来家中怎么样了?大嫂,您可是越来越美啦!”泠凤欲以轻松之色化解程以芊脸上的决绝之色,但是这招明显不奏效,程以芊突然对着泠凤正正经经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泠凤大惊:“大嫂,这是怎么回事?自家人,这是从何说起?”

一边亲自去拉她,另一边宫女们也拥上前要扶起这位一品夫人,程以芊的决心已定,用力一挣,把宫女们挣开,坚持行完三跪九叩大礼,高声道:“皇后娘娘!妾身今日有一事相求,皇后娘娘若不应允相助,妾臣宁死在尊前!”

“有事先起来说,我们姑嫂,还有什么不好商量的?”泠凤明白了大半,今日恐怕不过敷衍过去,对众人使了个眼色,除了一个恣烈指定监视的太监外,其余人都退到门外。

“说罢。”

“请娘娘作主让妾身回娘家吧,妾身与皇后娘娘愿续姐妹之情,但是这姑嫂之情,妾身是无缘再续了!”程以芊眼中无泪,斩钉截铁地道。

泠凤已经猜到她的目的,但是毕竟事关大哥,便道:“有什么事不好商量,为什么一定要出此下策?”

“这日子没法过了!”程以芊从前就脾气略刚,只是一向说话柔气让人忽略了她的真实性子,现在一旦认真起来,泠凤便知此事无可挽回,程以芊自到文府,对泠凤爱护有加,与文崈山也是恩爱非常,没想到也有这一天,这些日子以来,泠凤自然是知道文崈山纳妾伤了这个嫂子的心,但是富贵人家纳妾也属寻常,所以程以芊仍然对大哥一片情深,可是现在文崈山的小妾据说极攻心计,骗得文崈山对程以芊冷落了许多。

“又是那个小妾惹的祸?大哥不理你了?”泠凤问道。

“他要是不理我,我大不了当他死在我心里,我照旧过我的日子,管他和别的女人怎么样,可是你大哥做的太让我寒心了,前些日子,我哥哥和那个小妾的哥哥——在酒楼中相遇,我哥哥见到那人自然心中不快,当下连理都没理他,就走了,结果小妾和你哥不知说了些什么,当晚,你哥就来指责我在娘家哥哥面前搬弄事非,我哥打了她哥,要我向小妾道歉,这事如果是我哥不对,我自然不会倔着,可是后来我打发人去问,酒楼的老板和所有人都说人哥很早就走了,根本无所谓打架之事,事情虽小,说开就没事,但是我却寒了心了,这样的人过下去,有什么意思,不如我改嫁罢。娘娘,同是女人,你明白我的心。”

这一番话引起了泠凤的共鸣,玉妃便与小妾相似,自己与嫂子又都不动声色地让不顺眼的情敌流产过,但是嫂子的情况又与自己有所不同,哥哥偏听小妾之言,指责正室,皇上却是再不信任自己的情况下也没有当面指责过自己,虽然自己与嫂子算不上好人,便是正室自有正室的立场,谁愿意自己的男人身边睡其他的女人?究其根源,都是男人心花引得女人手里血腥!

心里对程以芊甚是同情,只是还是得劝解一番,便道:“哥哥此事办得太孟浪了,只是嫂子不再想想吗?夫妻一场也是前世修来的缘份,再说了,孩子怎么办?”

“不要了,这种缘份,不要了,皇后娘娘要是护短,妾身也就认了,但是我与文大人从此再也无丝毫情义!孩子,我要带走,就算我带他再嫁,他也是文家的种,我不会隐瞒,若是放在文府,娘娘,没娘的孩子有多可怜,你应该明白。”

泠凤看了她半晌,嫂子眼中的绝望与平静她是那样熟悉,只是自己无以解脱,而嫂子却可以与哥哥仳离,当下点头道:“好,我答应。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托。”

“娘娘请说。”

“你我从此认为义姐妹,我暂封你为奉修,你每三天就要进来陪我一次,不许不来。”

三品奉修是一种女官名,可以由已婚和未婚的女子担任,主要为皇后提供外界的信息,其实便是陪皇后娘娘解决说话的人,这对程以芊甚是合适,与文家脱离关系,自己自然不是文夫人,又不能称为程小姐,但是有一个具体官名就好办了,程以芊心里感激无以复加,泠凤这是给她一条后路,告诉大家,就算程以芊与夫家弃绝,但是仍旧是皇后的红人,欺负自己与是与皇后作对!有了皇后的庇护,将来再嫁人也容易得多,大恩不言谢,点头道:“就这样!”

这就是泠凤对程以芊欣赏的地方,哪怕情场失意,程以芊也有自己的自尊,不会寻死觅活地硬把自己与男人绑在一起,一个人尊重了自己,才能赢得他人的尊重。

程以芊离去后不久,泠凤正想着如何与哥哥联系上,谈及此事,就有人报将军已经归来,便起身迎了出去,刚出太和宫便看见恣烈满脸堆笑,大步走进来,见到泠凤眼一亮:“凤儿!”一把将泠凤抱起,两天不见,他想得要命。

泠凤见到他也很高兴,笑道:“正要去迎接你呢!”

“傻瓜,我不要你迎接,我只要看到你高高兴兴,平平安安地在那儿看书写字玩乐都行!”恣烈朗声笑道。

回到寝殿坐下,恣烈依旧不肯放手,抱着泠凤往窗下的贵妃榻上一坐,叹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夜里我就光想着你了,你不在,我只觉得打猎索然无味,我不在,凤儿可有想我?”

“我的心,你不是知道吗?”泠凤模棱两可地答道。

“狡猾的小东西!”恣烈惩戒地抬起泠凤的下巴,强硬地压上她的唇,香甜的滋味如天香玉液,让人沉醉不愿醒。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却有着不可忽视的毒牙,恣烈信含笑看着一无遮挡地躺在身下的美人儿,要想让她完全屈服,必须将她的毒牙连根拔去!

次日,文崈山很快便奉命进宫见泠凤,恣烈依旧坐在泠凤身边,一只手松松地揽着泠凤的肩,显示着他的占有欲。

泠凤把昨日程以芊来的事告诉了他,凭良心说,文崈山对这次错怪妻子一事确然感到羞愧,并不愿意休妻,便是泠凤对他们的心理太了解了,正妻坐正军中帐,小妾如星满天飞,可是这个正妻并不愿意有这么多小星绕着夫君,小妾一天不休,战争一天不宁,委婉地把自己已经批准程以芊所请的意思告诉了文崈山,恣烈在一边听着,不由得有些微诧,这个小女人,竟然连自己哥哥的姻缘也可以拆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是你哥哥,你竟然帮着她说话?”文崈山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最爱护的小妹子,若不是为了这个小妹子,他是就辞官归隐,何用得着涉朝廷这趟浑水?

“哥哥,你是我哥哥,我自然是为你说话,所以我才同意的。哥哥,大嫂与令宠已经一山不容二虎了,而哥哥处理此事上又失了偏颇,让大嫂绝望而生离意,已经有了怨心的女人怎么还能当我们文家的夫人?这样将来保不定还会出什么事,不如顺了她的意,让她去吧,还显得我们文家有情有意,所以我同意了,为了不让她对哥哥的怨恨更深,我还许了她奉修之职,让她随时进宫,杜绝她背后说哥哥的不是。既然都是一个离,何不离得坦荡些?”泠凤早将说辞想好,说得有根有据,情真意切,既劝到了哥哥,也不让哥哥对自己感到伤心失望,哥哥对自己的手足之情,她是非常重视的。

“不必说了,我是不会同意休了她的!”

“那么就把那惹事的小宠赶出府吧?依哥哥与嫂子的感情,一定可以挽回的!”泠凤真心建议,令宠与小宠都是对对方小妾的称呼。

“她也没有做错事,我为什么要赶出她?我没有那么无情无义。”文崈山皱眉道:“这是以芊心地太小。”

“哥哥,没有人面对小妾时,真能做到平静无波,除非嫂嫂对哥哥一点感情也没有。”泠凤道,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皇上有了那么多嫔妃,哥哥却不把这当大事,只是劝自己想开些,因为在男人的心中,这些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所以皇上有了玉妃,恣烈也与玉妃有了一手,淡淡地摇摇头,男人呀。

“两个我都不放。不要说了,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文崈山说着站起来:“这事你也不要插手了,你嫂子不过是一时气恼,我就不信她狠得下这个心。”

恣烈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兄妹两人第一次起了争执,凤儿这样圆滑的一面,看得他甚是开心,不管她的性格是好是坏,只要她是凤儿,一切都是好的,再说,太过脆弱易折,她越刚强,将来能承受的心理能力就越大,凤儿,确实有些像蛇。他想到这,笑意更深。

文崈山走后,恣烈这才:“凤儿,你做得很好,我问你一件事。”

“何事?”

“今天你的哥哥对你可以说是有些不敬,不过你们是手足,自然可以不讲较,如果你的发小,或者你的女伴,从前与你感情非常之好,可是你当了皇后之后,却倚仗你们从前的交情,对你不恭不敬,甚至挑战你的权威,你会做何感想与打算?”

泠凤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恣烈这说的是他的部下吗?据她所知,自从恣烈当上这个权臣,他的部下是飞扬跋扈,难道说现在他们内部有了什么猜忌?一个男人,想要当皇帝的男人,最忌讳别人盯着自己的位置,只怕恣烈这话问得不单纯罢。她敏锐地感觉这是个好机会。

“虽然她们与我关系非常好,不过皇后自有皇后的威严,岂容他人亵渎?我自然要压制她们。不然哪一天爬到我头上可怎么得了。”泠凤佯装无意地道。

“嗯。”恣烈深思地点点头,接着笑道:“这次打猎没打到什么东西,那帮小兔崽子,跑得飞快,居然敢截我的猎物!真是一群混蛋。”

泠凤嘲笑道:“都是一群蛮夫,知道什么礼让与尊卑?过惯了好日子,越发得意了。”

言尽于此,便不再多说,说太多,难免恣烈会看出破绽。

次日便传来一个消息,拓山在酒楼中与人大打出手,打伤了酒楼老板,要将酒楼大打出手,有人怒极,愤然道:“就是皇上要抄家,也得给个名目,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

“哈,野蛮?”拓山大笑:“老子当年在战场上救过将军的命,现在他当了将军,也得让我得点儿好处!不要说一家酒楼,就是我想到皇帝的妃子,他也得给我!”

这话传来时,泠凤正与恣烈一同欣赏宫中乐会歌舞,虽然说的人声音小,但是泠凤还是听了个确实,眼尾瞥见恣烈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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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植物是地球生态圈中的一个庞大群体,与我们人类的生存与生活息息相关。本书根据植物本身的特点及人类认识植物的规律,囊括了植物的生活、植物的种类、植物的文化等各方面的内容,以详尽的资料、简洁的文字向读者展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植物世界。读者不仅可以清晰地看到植物从简单到复杂的进化脚印,而且可以获得对各类植物的崭新认识。
  • 酷酷总裁的冷面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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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代服饰集团的总裁,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却牢牢冰封住他那颗本就热情似火的真心——她——从小生活在复杂矛盾的家庭中,一场意外的变故更加尘封住她那颗脆弱敏感的心房——冰山美人——是众多对她趋之若鹜的男人对她的美称!两颗冷傲孤寂的心灵,在曲折的感情道路上碰撞出爱情的火花——然而一个因爱而不娶,一个因爱而不嫁,两颗近在咫尺的真心却因婚姻——这道爱情的枷锁,而天涯相隔——敬请关注本作者的另一部即将完结的作品《多情总裁地下妻》——http//m.pgsk.com/a/105640/
  • 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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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三年尚未圆房,太子妃萧木槿就是皇宫中的一大笑话。可这天底下聪明人往往活不长久,她呆些又何妨?若能倚呆卖呆,跑出太子府玩上几日,又是何等美妙!当然,能够扮猪吃老虎也是件乐事。一直装呆子也太累,对不?
  • 嫡女棣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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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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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和平,不过是战争与战争之间的短暂的中场休息。辉煌的群星照耀阿伦西亚。谁才是这片天空真正的主帝? 大陆历596年,“卡德莱特平原之会战”以卡奥斯帝国的全面胜利而告终,索菲亚王国自国主诺兰德六世以下,全军覆没,仅杰克·佛利特将军一人生还。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死神指间侥幸逃生的王太子阿斯尔和利奥特大公爵之子莱因斯成为索菲亚复国的最后希望……而当人类互相残杀时,兽人正在海峡的别一边窥视着……
  • 蜜婚,娇妻难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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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给我买这件婚纱,我就嫁给他!”和同事玩大冒险,庄笙晓不小心中招,很丢脸的在婚纱店穿着婚纱向不知名人士求婚。只是,人有的时候倒霉,真的是喝杯水都会塞牙缝,这不…“小姐,你的这件婚纱,那边的那位先生已经帮你买下这婚纱了。”一句话,让庄笙晓风中凌乱了,而她从此的生活,也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于是:“先生,我昨天是开玩笑的。”“没关系,我是认真的!”“可是我不想结婚!”“没关系,我想就好!”“但是我对你没感觉!”“没关系,我对你有感觉就好!”“闪婚是不对的,我们都不了解对方!”“婚后我们可以慢慢了解。”…有口难言,庄笙晓真的没有想到,就因为那么一句玩笑话,她就由未婚大好青年到了已婚妇女行列,真的没有谁,比她更坑爹了!简介无能中,亲们请看正文,此文关于婚后相处,关于爱与遗忘,希望亲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