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楚皇刚一落座,白振奇手下的四员虎将就冲上了金銮殿,一起跪倒叩头,请楚皇下令通缉玉面金凤,并释放关押在隆州大牢的白府一众人等。楚皇劝慰四虎将道:“众将军,朕知道白将军死的冤屈,只是那玉面金凤如果没有内应,凭着白将军高深的武功,怎么会被刺身亡呢?朕之所以关押白府众人,就是为了给白将军一个交代,给诸将军一个交代。来人啊,把白府众人带上来,朕要一一审问!”
四虎将不知道楚皇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静观其变。没过多久,金銮殿黑压压跪了一地。楚皇发问:“哪位是白将军的正室?”
白氏抬头答言:“白氏见过皇上,请皇上做主,一定要为亡夫报仇啊?”
楚皇面色严肃,沉声说道:“嗯,久闻白夫人贤惠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想白夫人不过是妇孺人家,看来你们夫妻如此情深,定不会是凶手,只是白将军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昨晚委屈白夫人了,白将军遇害,朕深感痛心,还请白夫人节哀顺变。白将军一生忠君爱国,朕一定会缉拿凶手,给白夫人一个交代。但现在天气炎热,白将军尸体不能久留,将军府又遭了火灾,朕把空置的景王府赐给白家,并赐予白银五千两作为白将军的丧葬费。白将军的军权暂时由朕直接代管。四位将军就暂时休息,帮助白夫人料理将军的后事。”
白夫人叩头谢恩,四虎将心知楚皇借此收回兵权,却无计可施,领旨谢恩后跟随白夫人在殿外等候。楚皇审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放了白府一众。并派了一支千人军队护送白府一行,声称是为了保护白府一家人,并帮助白夫人料理白将军的丧事。在军队的监视下,白府上上下下搬到了景王府,白府贴上了封条。
碧芸不知道尹寒哲下步怎么安排。昨晚芙蓉园的大火,就是尹寒哲带着影子们放的。白府虽然戒备森严,可白府旁边叶尚书的府邸与白府相隔只有六尺的距离,叶府的花园正好紧邻芙蓉园。楚皇密诏叶尚书入宫后,影子们躲在叶府的树上,将绑着松油的火箭射进白府。昨晚进了大牢之后,碧芸一直和白夫人在一起,尹寒哲没有办法和碧芸联系。今天白府一并人等虽然被皇上释放,但实际上却已经被楚皇监视控制。
碧芸跟着白夫人到了景王府以后,一直陪着白夫人在灵堂守棺。白振奇的三个儿子根本赶不及回来,又加上天热,第三天白振奇按时下葬。白夫人并没有过度悲伤,反倒是还要不停劝慰女儿白晴荷。四虎将是白振奇的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尹寒哲到现在也无法判定四人是否已经叛国,为了安全起见,也一直软禁在景王府。碧芸接到尹寒哲传来的信息,请她调查四人的底细。四虎将自从白振奇下葬以后,每日聚在一起喝酒比武,没有任何行动。这样等待也不是办法,琴痴传来消息,希望碧芸能够和于谨先回齐国,孟名谨恐怕要有所行动。
清晨,碧芸搀着白夫人到花园散步,没走多远,红燕派了小丫鬟小樱来寻他们,说是碧芸的未婚夫来了。白夫人问道:“小柔,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未婚夫呢?”碧芸脸色微红,羞涩的说道:“那是柔儿的母亲给奴婢定的婚事,奴婢不愿意,才和叔叔来到白府。谁知道他会追来这里?夫人,柔儿不想走?”到了前厅,碧芸发现并不认识来人,看身形应该不是于谨或者何元庆,心里有些纳闷。
白夫人落座以后,来人磕头行礼:“小生宋青拜见夫人。”
白夫人细细打量了宋青之后,笑道:“宋青,你就是柔儿的未婚夫?嗯,看来应该是读过书的,还不错。”
“谢谢夫人看得起小生,宋青一直在书院读书,因为家父家母年事已高,身体不太好,所以想请夫人开恩,让小生带走小柔,以了结我父母的心愿。”
白夫人看看碧芸,微微一笑:“小柔,我倒觉得宋青还很不错,斯文有礼,相貌不凡,小柔啊,虽然你跟我的时间不长,我还真是舍不得你,不过再怎么喜欢,也不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你去和戴园丁道个别,和宋青走吧。现在老爷也不在了,正好我想过段时间裁掉一些人,既然你有一个好去处,我也就不留你了,红燕,给我去取五十两银子,就当送给小柔的嫁妆吧。”
宋青和碧芸叩头谢恩后,二人相携出府。
宋青带着碧芸到了城北一条小巷中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院,于谨早就微笑着在院中等候了:“恭喜大小姐大功告成,安全归来。你看我出的主意还不错吧,只是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看出来宋青是谁呢?”
因为谨慎起见,二人一路之上几乎没有说话,听得于谨说完,碧芸才开始打量起宋青来。
看清来人之后,碧芸不由的惊叫出声:“是你,现在韩国形势紧迫,你怎能擅自离开?”
来人正是锦衣楼韩国分部的堂主宇文麟。说起宇文麟的身世,可谓是一个传奇。宇文麟是齐国宣州知府薛青云的小儿子,原名薛麟,因为是妾室所生,他哥哥薛麒整日里欺负他,动不动拳打脚踢。宇文麟的父亲早年从师鬼难缠柳丁西,武功高强且为人奸诈狡猾,贪婪暴政,视人命如草芥。属下官员以及很多百姓将他告到了京城,却在返回宣州的途中被秘密杀害。齐世龙派的影子前去宣州调查,都被他秘密杀掉。齐世龙无奈之下只好请碧芸出马。琴痴和碧芸到了宣州,只用三天就掌握了大量薛青云贪赃枉法的证据,并找到了他藏匿金银珠宝的地点。碧芸和琴痴秘密潜入宇文家,误打误撞,看到薛麒正在用刀砍向宇文麟。碧芸勃然大怒,闯进屋里,点了他的哑穴,打残了他的双腿。宇文麟见到碧芸和自己年纪虽然相仿,但却武功高强,想起自己母亲已经逝去,父亲又从不管自己,便死死拽住碧芸,非要拜师学艺。
碧芸与他相持不下,只好出手点他的穴位,不料点了几处穴位,都毫无效果。琴痴惊讶,上前摸摸他的筋骨,才发现宇文麟天赋异禀,穴位异于常人,他的穴位的位置比常人都远了差不多寸许。喜出望外,宇文麟如果练习武功的话,定是又一个武林传奇。于是琴痴和宇文麟商议,等他们办完事情,过来带他走。
宇文麟轻声问道:“是不是要找我父亲贪赃的证据,抓捕他。他的屋里有埋伏,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带你们走密道。”
琴痴有些不解:“麟儿,你不恨我们抓你的父亲吗?”
“不,我盼望这一天很久了,他虽然是我的父亲,但我是他强娶母亲后才生的,之后母亲又被大夫人毒死,我在这里,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为了找到机会给母亲报仇,早就离开这里了。再说,他贪赃枉法,残害百姓,我虽小,却总记着母亲的教诲,她说只有国家安定,官员清廉,百姓才会安居乐业。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分得清是非,若在忠孝之间做出选择,定会先忠后孝,无关乎他对我好与不好,为了百姓,我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琴痴不由得对宇文麟刮目相看:“麟儿,你母亲是谁?”
“我母亲就是宣州第一才女宇文丽华。”
“怪不得麟儿如此明事理,也只有你母亲才会教导出如此深明大义的儿子。为师答应你,这件事情办完,我们就带你走。这是你师姐关碧芸,以后你要向她多多学习。”
宇文麟一听,喜出望外,跪下说道:“宇文麟拜见师父,师姐。”
碧芸扶起宇文麟,喜滋滋说道:“师父,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可以欺负的对象了。哈哈。”
宇文麟一听,愣在当场,琴痴无奈道:“麟儿,你师姐太过顽皮,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你先带师父去密道吧。”
碧芸看看宇文麒,说道:“师父,稍等,我要把他解决掉,这小子虽然只有十六岁,可死在他手里的人却有六十人不止了。师弟,看着,这是师姐送你的第一份见面礼。”说话间取出化骨散,割破薛麒的手指,顷刻间,薛麒化作一滩黄水。
由于宇文麟带领二人走的密道,很容易的就抓住了了薛青云,薛青云看着儿子,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你这个逆子,竟勾结外人害你的父亲,如若我薛青云有命不死,一定将而碎尸万段,去给你母亲陪葬!”
宇文麟毫不惧怕:“你没有脸面见我的母亲,这次一已经在劫难逃,你这一生害人无数,贪赃枉法,不配做我的父亲。我宇文麟只有母亲,没有父亲。从今天起,我叫宇文麟,和你薛青云没有半点关系。”然后琴痴和碧芸三人秘密押解薛青云进京,碧芸把薛青云直接交给了齐世龙。
后来,碧芸去了韩国,宇文麟则留在了齐国跟随琴痴学习文韬武略。琴痴给他吃了冰鼠之后为他打通了奇经八脉,宇文麟聪明伶俐,又肯吃苦,两年时间,武功虽不及碧芸,但已经算得上一流高手了。碧芸是文武医毒样样精通,宇文麟则喜欢兵书战策。后来书颠到韩国经营牧场和矿山,把宇文麟带到了韩国,并把锦衣楼分部堂主的职位交给了他。
宇文麟到了韩国之后,除了帮助书颠经营生意,就是训练锦衣楼分部的成员,虽然韩国是三国之中人口最少的国家,但锦衣楼的成员却是三国之中最多的。韩国之乱伊始,宇文麟就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根据碧芸写给他的《训兵策》,用兵法训练锦衣楼成员,为韩国太子胡和鲁抵抗六王爷的军队给与了很大帮助。但六王爷的军队过于强势,韩国军队从没有经历过战争,导致韩国军队节节败退,万般无奈,宇文麟同棋狂书颠商量之后,同棋狂一起来到楚国,找碧芸寻求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