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尹寒哲上次夜探白府的详细介绍,碧芸心中有了主意。
次日,楚皇率领文武群臣到南山皇家猎场打猎,所有四品以上官员必须伴驾随行。尹寒哲命令八名影子暗中保护皇上。何元庆带领山风等八人也在暗处一同随行护驾。
鸡鸣时分,尹寒哲碧芸二人到了白府麒麟园。
看来上次出事以后,白振奇已经加强戒备,外面的阵型已经发生变化。
不过对于碧芸来说,再复杂的阵法,依然如履平地。碧芸提气纵身,两个跟头已经到了卧室的天窗。看的尹寒哲目瞪口呆。
不明白碧芸的武功怎么会在短时间内精进如斯,看来尘世间已经无人匹敌,不由想起二人那次比试轻功的场景,心头涌起一丝甜蜜。
碧芸让尹寒哲伏在天窗上观察外面情形,然后独自进了卧室。
伏在房梁上的毒蛇听到碧芸的动静,发出嘶嘶的声音,却并不敢攻击碧芸,碧芸没有理会,径直落在地上。
满室的食人蝎和毒蛇好像看到了天敌一般,围住碧芸,只不过总是距离碧芸三五步远,不敢靠近。碧芸虽然心下诧异,但时间不容她多想。
观察了一圈,终于在床榻下面找到密室入口。碧芸拧动机关,木床吱呀呀缓缓抬起。
碧芸轻松进了密室,密室中分了数间房屋,看来这才是白振奇平日歇息办公的地点。
在书房转了一圈,碧芸并没有找到兵符,却看到几封六王爷写给白振奇的书信,以及楚国的军事地图。
碧芸默记了两遍军事地图以及书信,最后细细对照,发现没有错误,按照原样放好。随后到了卧房寻找,依旧没有收获,不由心下大惑。难道白振奇把兵符随身带走了不成?
卧房边上还有一间大屋,里面空空荡荡,看来是白振奇习武的地方。
碧芸拿着夜明珠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右边墙壁有些不对,仔细观察,才发现是一道石门,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是难以发现。
碧芸用力一推,石门纹丝不动。碧芸把石门上上下下摸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机关,石门右下角是一个锁孔,看来要用钥匙才能打开了。可是要是在哪里呢?
碧芸想起刚才在卧室石桌看到的一个木盒子。那个木盒里面是白振奇的各种发簪。
其中一支发簪样子非常古怪,其中一头就是锯齿形状。当时碧芸并没在意,看到锁眼的形状,却让她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只簪子。
碧芸返回卧室,拿起簪子,果然,顺利的插了进去,再推石门,很轻松的就打开了。
出了门,竟是宽约一丈,看到到尽头的密道,一路之上点着油灯,似乎是有人常来常往。
走了多半个时辰,到了尽头。尽头同样有一间卧房,卧房的锦帐低垂,似有人在休息。碧芸不由得紧闭呼吸,潜踪蹑足,来到床边。侧耳一听,没有呼吸之声,碧芸这才放下心来。
拉开锦帐,兵符赫然挂在床头。碧芸拿下兵符,然后挂上备好的假兵符挂上。又感觉不对,白振奇修了这么长的密道是通向哪里呢?就为了藏兵符,有些说不过去。
决定再转一圈。依照上次的经验,碧芸在石壁上摸来摸去,没有任何破绽。碧芸瞥了一眼放在卧室中的高石凳,若有所思的看向房顶。
原来秘密是在屋顶上,屋顶上是按照九宫八卦设计而成。碧芸看了看,用力推了推生门上的石板,石板滑开后露出一个黑洞。
碧芸跳出石板,不由得目瞪口呆。这不是皇宫御书房的门口吗?石板滑开的地方,正好是铜鼎的位置。
这白振奇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因为楚皇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下。如果从密道运送兵力,那楚国皇宫岂不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看看四下无人,碧芸赶紧回了密道,关好了石板。
碧芸边走边想,如果楚国皇宫这样,那齐国韩国恐怕也不能幸免,看来要传信给师父们,让他们找找看。
这六王爷手下能人异士还真多,如果三国皇宫不保,三国之乱亦不远矣。
碧芸会合尹寒哲出了白府。看到碧芸平安拿到兵符,尹寒哲喜不自禁。
在外边等待的时间,似乎有一万年之久,几次想进去看个究竟,一想到碧芸的再三叮嘱,只好守在外边为她把风。
二人回到尹寒哲的家中,已近破晓。现在楚国的危难已经不是兵符能够解决的。
白振奇比想象中的要厉害很多,看来皇宫的一举一动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下。尹寒哲听完碧芸的叙说,后背已经惊出冷汗。
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倒戈到了白振奇的营中,看来今晚要集合影子开会了。
碧芸一觉醒来,尹寒哲已经备好午餐等她了。
尹寒哲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禁忌,想到自己多年的等待,终于看到了希望,真是心花怒放。听到碧芸醒来的声音,他亲自端来了热水,伺候碧芸洗漱。
碧芸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尹哥哥,我自己来就好,你的身体刚好,还是多休息吧。”
尹寒哲看着碧芸含笑不语。原来在楚国时,碧芸就是以柳子龙的面目出现的,这次回来,依然如是。
二人落座之后,尹寒哲笑道:“芸儿,你好像又长高了,再长一点,我就要抬头看你了。”
碧芸吐吐舌头:“尹哥哥太夸张了,你现在比我高出一头呢,芸儿再长也超不过你啊。”
“呵呵,我还真没有看过比你高的女孩子。”
“是不是我走了之后,你经常去见女孩子啊?”
“芸儿,你知道我的心意的,尹哥哥这一生也不会再看别的女子一眼。”
“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这样认真的表情让人好害怕。”碧芸假装害怕的低下头。
尹寒哲站起身,握住碧芸的双手,神情说道:“芸儿,你看着我,尹哥哥再次告诉你,生生世世,我的心里只有你,永不改变。”
碧芸眼睛一黯,说道:“我明白尹哥哥的心意,只是现在三国之乱将起,芸儿不想谈及儿女私情,等到一切结束,芸儿一定会给尹哥哥一个答案。”
自从碧芸诈死之后,上官澜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晓玲晓娟每日里总是借机陪他吟诗作赋,弹琴下棋,但心里的那种不安却在不断扩大,对着这两个侍妾的如花娇颜,却总是想起那半张黑面,挥之不去。
父亲虽然再也没有责骂他,但日日冷眼相对,也不允许他们三人请安,更不与他们同桌吃饭。
近日因为怪病,生意更加清淡,上官鸿干脆带着夫人躲到了百花峰的宗祠里去住了。上官澜心中有愧,也不敢提出和父母同行,只好在家中闲坐。
这日早上,四皇子齐恒派人送过一封书信。自从齐恒和慕容恪走后,已经数次相邀上官澜到韩国帮忙,都被上官澜婉言谢绝。
京城出现怪病之后,二人走不开,但又放心不下京城,所以再次邀请上官澜入朝帮助齐皇,并说明利害关系。
琴痴悄悄进宫告知齐世龙,三足冰龟已投放井中,让他不必担心。齐世龙一觉醒来,发现床头的纸笺,欣喜若狂。
马上派人在大街小巷及城门口贴上告示,安抚百姓。京城百姓见之,奔走相告,人人手舞足蹈,喜笑颜开,如同过年一样热闹。
上官澜正好心中烦闷,况且国家危难之时,再没有理由拒绝齐恒相邀,于是出城找到父亲,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上官鸿淡淡的问道:“澜儿,难道这次怪病真如四皇子所说,是韩国之乱波及到了齐国?”
上官澜见父亲有松动之意,赶紧解释:“是,四皇子来信说,这次怪病就是韩国六王爷派人所为,六王爷有吞并三国之意,现在韩国已经打起内战,六王爷已经攻克七座城池。关碧飞并不是岳父的儿子,他是袁夫人和六王爷所生,现在就在六王爷大营之中。”
上官鸿一听,脸色遽变:“这么说你岳父应该是早就知道,所以才让你和碧芸成亲,然后远走他乡避祸。”
上官澜也不由一怔:“岳父或许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休掉袁夫人,又卖掉宅子呢?”
“罢了,不要想了,还不知道你岳父现在人在那里,哼,我上官鸿恐怕这辈子无颜再见关兄了!即是这样,你自己拿主意吧,就算我们生意不好,也能养得起家中的老老少少,反正你一直无意经商,国家危难之时,还是先去报效朝廷吧,也算给我上官家挽回一些脸面。”
翌日,上官澜来到皇宫,求见齐世龙。对于这个四子的伴读,齐世龙关爱有加,奈何上官家祖训,不愿入朝为官。每每提及此事,齐世龙总是感到万分遗憾。
这次上官澜主动前来,齐皇自是心情舒畅,大笑连连。但鉴于目前形势,齐皇命上官澜加入影子,不予对外声张,并把朝中可疑大臣的名单给他,让他监视与孟名谨来往密切的官员。
听齐皇讲述完朝中的情形,上官澜问道:“皇上,这孟名谨身为轻车都尉,手握羽林军兵权,为何不现在除去他?”
“澜儿,你虽然给恒儿做了多年伴读,还是不明白政局时事,孟名谨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后的韩国六王爷和暗中与他勾结卖国的大臣,现在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说起来这孟名谨和你好像还是连襟吧?”
“请皇上放心,上官澜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
“朕要是不放心,就不会让你加入影子了。只是做影子很危险,你父只有你这一子,他可舍得?”
“皇上,臣禀明家父之后才进宫的。我父说国家有难,子民应当尽忠报国。”
“嗯,不愧是我大齐的有德名商,待到三国之乱解除,朕一定重奖你父子二人。”
“谢皇上,报效朝廷本来就是份内之事。”
“呵呵,澜儿,你可知道,除了玉面金凤,朕最看好你,只是现在玉面金凤恐怕已经去了韩国帮忙,不然朕一定会让你见见他。”
“皇上,您也认识玉面金凤吗?”
“认识,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这朝中的贪官污吏,都是玉面金凤帮朕铲除的,比朕的影子做的要出色许多。这次孟名谨之事,就是玉面金凤告诉朕的,这个孩子武功文采样样都好,朕是非常喜欢啊。你又如何认识那小子的?”
“说来惭愧,趁在家中遭了侍妾的暗算,中了媚毒,正好玉面金凤路过,才帮臣解了媚毒。”
“朕听说你同时娶了一妻两妾,却没有与妻同房,倒把妻贬成了妾,是怎么回事,澜儿,这事做的让朕很失望。”
“皇上,那晚臣喝多了,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是否真的入了洞房,那关碧芸奇丑无比,而且刁蛮任性,那晚她甩了臣一个耳光,一怒之下,臣才说让她做妾的,后来不知为何她的心疾发作,不治而亡。说句实话,臣也很后悔,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朕相信你,不过以后你要想办法弥补过错才是,现在京城人人皆说你是负心薄幸,真可谓是臭名远扬了,如果朕不是从小看你长大,对你非常了解,还真是不敢让你入朝为官啊?让你做影子,也是因为此事,你可明白朕的苦心否?”
“谢谢皇上体谅,臣一定尽心尽力,报效朝廷。”
“嗯,朕相信你,这块玉牌你拿着,这是影子的信物,你拿此玉牌到城南岳家铁匠铺,找岳铁匠就说要打一把五十两银子的菜刀,对方就会让你出示玉牌,正好告诉他们,孟名谨恐怕这几日要有所行动,你们要早日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