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心冷,对这样不要命的杀手,他不得不用非常手段。
也就在他话落声的同时,侍卫手起刀落,那名杀手老大的脑袋已然滚下,还在地上转了三圈,余下的二名杀手一见,顿时心惊,相互一望,这个皇上的手段,当真铁血,他们算是领教了。
“怎么?你们两位还不肯说实话吗?还是?你们想像他们这样死?”薜尘少冷冷的星目对着他俩一扫,犹如千年寒冰般冻伤了他们的整颗心。
两人相对一望,脸色有些犹疑。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而且不能重来,如果现在不说,等下脑袋掉下之后,就是想说也没有机会了,现在,我最后再问一遍,你们是谁派来的,你们是什么人。”薜尘少冷着俊脸,瞪着他们威严无比的道。
两名杀手一听,相互一望中,想开口,可是,又迟疑着。
薜尘少一见,冷笑在心:“来啊!给朕动手……”
话落,两名侍卫已扬起了手中大刀。
两名杀手一见,同时大惊,齐声叫道:“等等……”
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已被薜尘少无声的攻破了,眼见着同伴在他们眼前一一死去,这个皇上说杀就杀的铁血手段,让他们相信,如果此时自己再不开口,那么?他们的脑袋,也将像前面三人那样,掉在地上旋转了。
“怎么?想说了吗?”薜尘少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紧紧的盯着二人,星目中满是深意。
两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其中一名杀手轻道:“今晚,我等奉上方之命,子夜时分,前来刺杀天牢中人。”
闻言,薜尘少剑眉一挑:“怎么?你们难道不知天牢中关押的人是谁吗?”
“上方并未说明是谁,不过,兄弟们都知道,那是皇朝的皇后娘娘。”另一名杀手说道。
“你们的上方是谁?”话到此时,薜尘少对他们的上方,可当真好奇了起来,是谁消息那么灵通,他刚把皇后关过了天牢,就有人知道了前来行刺。
“回皇上,我们并不知道上方是谁,每次有行动,上方就会飞鸽传书给我们,而做为一名杀手来说,我们一接到上方指令就只昨服从,行动,从不敢过问其它。”
“那你们是什么帮派的人。”薜尘少皱眉,这个问题应该可以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了吧?
“回皇上,我们是……”
众人正在等着他接下来的答案,突地,竟然没声,在侍卫推了推两人时,他俩竟然应手而倒,口中竟然黑血流出,众人顿时大惊中,马俊扬剑一呼,当即天牢入口处一黑影飞过,他当即就追了出去。
“皇上,是无影针。”一侍卫报告说。
薜尘少当即大怒,冷了星目,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两名杀手竟然给人杀人灭口了。
线索在此终断,看来,那幕后黑手,果真把手已伸到了他身边,而自己却无法证实是谁,心中烦躁,他这才微一回头,望向了天牢里的程紫萝,只见后者一片幽然,静静的坐在乱草堆中,好像这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反而是初瑶,一见他,就紧张的跪了下去:“奴俾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言,薜尘少冷颜一笑:“免礼吧!朕这个天下第一大昏君,怎么敢受你如此大的礼。”
闻言,初瑶爬在地上,全身立马颤抖了起来:“回皇上,皇上不是昏君,是奴俾无知,不知皇上的用意,奴俾该死,奴俾罪该万死。”
“罢了,起来吧!看在你对皇后还算忠心的份上,这一次就饶了你,要是再敢有下次,看朕不把你的脑袋瓜给拧下来。”话落,薜尘少潇洒的一挥手,侍卫打开了牢房门。
“奴俾谢过皇上,下次再也不敢了,以后皇上要是有用得着奴俾的地方,奴俾一定万死不辞,也要给皇上办到。”初瑶感激涕零的向他磕头,皇上真是仁厚啊!想她那些话,可是已犯了死罪,而皇上竟然饶了她,这又怎么能不让她感动莫名呢?
闻言,薜尘少勾唇一笑:“初瑶,那你一定要记住今天此时此刻所说的话了,朕不会跟你客气了。”
初瑶一听,当即傻了,天啦!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人啊!她只不过得了他的恩慧,客气一番啊!更何况,以后就算真有事要她去办,此时,也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吧!这让她的心很不安啊!
见她一呆,薜尘少反而一笑:“怎么?后悔对朕说的万死不辞了?”
“奴俾不敢。”初瑶顿时心中一惊,慌忙低首,这……这皇上也太厉害了吧!读得懂人心似的。
“不敢?朕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后悔刚才跟朕说过的话了。”薜尘少难得轻松一笑,在话落声的同时,他弯身走了牢房,直直的盯着程紫萝轻道:“阿萝,有没有怪朕把你打进天牢?”
话落,他星目中满是温柔的轻望着她。
闻言,程紫萝这才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用意,又怎么会怪他呢?
见她摇头,他明显一喜,走上前一把拉起了她,把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沉声而激动的叫道:“阿萝,不要怪朕,朕也是没有办法,想查出那个神秘的幕后黑手,让你委屈了。”
被他紧抱在怀里,程紫萝一窒,差点就喘不过气来,闻他此言,她明白似的用力的点头,死命的想挣开他的怀抱,再这样下去,她没有被杀手杀死,也快给他给挤死了。
“阿萝,从今天起,朕就把统领后宫的权力,全都交还给你,答应朕,一定要给朕解去一切后顾之忧,好不好?”话落,他终于放松了紧抱着她手臂,星目微闪,满是认真。
而一闻此言,程紫萝当即吓了一跳,让她统领后宫,那可不成,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不想卷入那些事非中去,更何况,从今晚的事情来看,虽然那杀手被人灭了口,没有证据,但由此看来,一定跟姻妃脱不了干系,她才不想惹火上身,跟人斗狠,后宫,埋伏着太多杀机,她可不想每日里跟人争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她当即就给了薜尘少答案,死命的摇着头。
薜尘少一见,顿时火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告诉朕,你不想真正掌权,你不想真正做回皇后,你现在是在拒绝朕,不想做朕真正的女人是吗?”
闻言,程紫萝很老实的点着头。
见她竟然还有脸点头,薜尘少有立马掐死她的冲动,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轻轻的一个眼神,轻微的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他失控,足以让他失去理智,这不,看她那张还云淡风轻的娇颜,他实在忍无可忍的高声咆哮道:“程紫萝,你是不是认定朕不敢杀你,所以你才一而再的反抗朕,拒绝朕?”
闻言,程紫萝轻一摇头,他敢不敢杀她,她心里可没底,所谓君心难测,她又怎么猜得到,如果是前世的少,她敢肯定说他不会,因为她明白前世少对她的爱,对她的感情,那是宁愿杀了他自己也不会伤她的,可是?这一世的他,早已忘记了前世的情份,她可不敢确定,她惹火了他,他会不杀她。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毫不在乎,人生难免一死,如果能死在他手中,那么?自己前世所欠下的情,就算是两清了。
所以?面对他,她可一点也不怕,如果一个人连生死都不在乎了,那么?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帝王,不同样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有何可怕之处,所以,她面对他时,也就真实的表现出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感受了。
而这一切看在薜尘少的眼中,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莫大的挑战,当即星目一瞪,一把抓住了她的香肩,死命的摇晃着:“程紫萝,朕告诉你,不要挑战朕的极线,要不是看在你几次救了朕的份上,朕早就把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了,还容你在这儿一而再的气死朕吗?”
程紫萝任由他死命的摇晃着,只觉头晕脑涨的快要窒息了,这个男人真难缠,想她现在不言不语的,她招谁惹谁了,可他为何一而再的跟她过不去,如果她像其它女人那样接近他,讨他欢心,得他宠爱,他一定会说她居心叵测,而现如今她只想离他远点,静静的生活,他又说她挑战他的极线,老天,到底有没有搞错,为什么男人这种动物,就那么麻烦呢?
如果要跟这样的他过一辈子,倒还真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她真的快受不了他了。
程紫萝感觉受不了他的同时,薜尘少真受不了她似的快要发狂了,摇了半天,吼了半天,这个程紫萝就跟一个布娃娃一般,冷着脸,皱着眉,毫无反应,天啦!女人这种动物,怎么就那么难缠呢?老天,他真的快给她逼疯了啊!
心中发狂,他一把推开了她,程紫萝被他摇得眼前金星直冒,一时不查,当即摔倒在地,初瑶一惊,慌忙扑过来扶住了她,看向薜尘少的眼中,隐藏着深深的不满,可人家是皇上,她又不得不强忍着。
而薜尘少此时,早就忍无可忍的尖声咆哮道:“你不想做朕的皇后是吗?那朕现在就给你两条路选,要么安安稳稳,乖乖巧巧的做朕的女人,一国之后,要么你就在这牢房里过一辈子吧!你的命运,全都决定在你一念之间,要么做高高在上的后宫之主,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要么就做个阶下之囡,老死在这天牢之中。”
话落,他狠狠的一声怒喝,转身拂袖而去。
再不走,他一定会被这个哑巴女人给活生生气死,众侍卫一见皇上走出了牢房,带着满身的煞气而去,不由自主的,全都回头悄然打量着她,天啦!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啦?敢公然挑战帝王的权威不说,还拒绝那至高无上的后位,莫非她脑子真的有病不成,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不想登上后位的,为此,有多少女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得不到君王一顾,可是?这个哑巴女人,还要皇上逼着她做皇后统领后宫,而且,看样子她就算送上性命也不要做,这……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疯狂,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而程紫萝见他们终于离去,这才抚着额头,吐出了一口久憋的浊气,他终于走了,再不走,她一定会被他给折腾死,真不知道他那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搞错,从进宫开始,他就嫌弃她是个哑巴,明知道她是个哑巴不能统领后宫,他现下又是哪根劲不对,怎么突然要还她权力,真是脑子透逗了。
而初瑶一见这样无奈的程紫萝,此时只静静的呆在她身边并不言语,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会拒绝那么充满诱惑力的后宫中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即然小姐不愿,一定有她的原因,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牢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而牢房外,却充满着火焰般的气息。
薜尘少一走出天牢,抬首望着那有些发白的星空,凉凉的夜风袭来,冷得他身子一颤,可心中狂窜的怒火,有爆涨的趋势,一点也没有息灭的迹象。
那个该死的女人,终有一天,一定会让他发疯。
你说,他一代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在她面前,在她眼中,他怎么就觉得,她一点也没有将他当成帝王,没有把他当成她的夫君,反而觉得他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而且,还是走不进她心中的男人。
这,又怎么不叫他生气,不叫他愤怒,不叫他发狂。
她把他当成一个平凡的男人,他不生气,反而有些欣喜,因为?全天下也只有她,把他当成一个人,一个真正平凡的男人,可是?他不能容忍,她就只把他当成一般的男人,他是她的夫君啊!可为何,在她的眼中,他找不到一丝爱的痕迹,哪怕一丁点也好啊!当她面对他的时候,她凤眸中有着过多的歉意,可没有一点女人对男人的爱意啊!
是她不懂得爱吗?不,她懂得什么是爱,只有在她一个人陷入沉思的时候,他才从她的凤眸中读出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恋,那时候的她,是否在想着自己的爱人呢?可要命的,他知道,那时候她心中所想的爱人,却一定不会是他。
这个发现,让他疯狂,让他痛心。
好多次,他派人秘秘的查找她的过去,想找出她在进宫之前是否有过深爱的男子,因为她父亲程相国的关系才不得不进宫嫁与了他,万分不甘心的做了他薜尘少的皇后,不然,新婚之夜为何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一刻,他已发现,她恨他,或许,那一刻她想过要他的性命。
所以,他猜想她一定有个情人。
可是?要命的是,回来报告的人却一至表明,从小她在相国府长大,连门都很少出,跟府里的人也基本不往来,哪里会有什么情人的出现。
可是?事实表明,她心中确实有个她深爱的男子占据了她的心啊?不然,她怎么会一而再的拒绝做他的女人,做他薜尘少的皇后?
无形中,他握紧了拳头,如果有一天让他找到她心目中的那个情人,他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竟然敢跟他薜尘少抢女人,那男子当真是不想在这尘世间混了。
夜风,习习吹来,吹不平薜尘少一颗凌乱的心。
这时候,去追踪那黑影的马俊轻飘飘的落在了他身后,抱拳轻道:“皇上,末将追踪那黑影进了皇宫转角处就不见了。”
闻言,薜尘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马俊一见,有些惊异,猜想了皇上听了此事的千万种反应,可是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淡然啊!
“皇上,末将想,那个杀死那两杀杀手灭口的人,一定是皇宫中人。”马俊沉声,语气有些疑重。
“嗯!”薜尘少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马俊一听,这才发现皇上不对劲起来,不由自主的跨前了一步,悄盯着皇上那绝美的侧面轻道:“皇上,你有心事。”
闻言,薜尘少这才缓缓的回过了神,望着遥远的星空,对马俊幽幽的叹道:“马俊,你说,在这个尘世间,真的有不贪恋权势,不喜欢荣华富贵的人吗?”
马俊闻言,深思了一秒:“应该有吧!万事万物,人与人之间不同,所追求的也不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贪恋那世人都所向往的东西。”
“那么?你觉得皇后呢?她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为何朕不管如何努力,都不能走进她的心,让她接纳朕呢?”他语气幽然,有些忧伤,生平第一次,他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坦然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柔弱的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