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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薛蟠为了报复牢狱之仇,发誓要找到当日绑架他的山贼匪徒,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几月以来,网罗兄弟,招兵买马,自认准备已做得充足,如今大首领已经带许多人出了山寨,只等半月之后,二首领,三首领头目也都出去和他们会合,他好偷偷潜进去,将那些仇人的老窝端了,消一口恶气。

岂知‘人和’已备,只待等‘天时、地利’之时,却见家里派人来找,薛蟠自是不回去的,那小子好容易翻找到了他,如今如何肯罢了?见他不回,便将家中窘境如实汇报,弘历如何吞占家中的生意,如何欺负薛姨妈宝钗等人,家中如今如何艰难,添油加醋,尽数说了。

薛蟠起初还不信,只说‘紫历兄弟不是那样人’,谁知小子们众口一辞,薛蟠听他们说的真,不由得半信半疑,想到还是家里事大,便动了回去之心,可这许多个月的努力不是容易,如今胜果将得,他自然不愿其付之东流,思前想后,只得决定:今夜便要下手!除了山贼,再回去与弘历过招!

是以将众人召集,和‘军师’‘大统帅’‘副统帅’商议一回,初步制定计划:子时出发,兵分两路,先从两翼包抄,后面击鼓恐吓,乱其匪心,前面趁势攻入山寨,薛蟠因说‘也不用杀了他们,只将他们都严严实实的绑了,口中塞一下子粪土,狠狠饿他们几日,饿死便罢,饿不死,就姑且算他们命大。’众人都应和。

薛蟠又早命人画了一个山寨地图,为将各个地点烂熟于心,但见其虽名为‘山寨’,实际亭台楼阁,妙廊画栋,溪流花海,应有尽有,处于半山腰,极为雅致精美,一般的殷实之家尚且比它不过。

薛蟠越是看他们阔绰,想到他被敲诈的五十万银子,心中越气,便依照地图,及连月来苦心勘察,琢磨至久,及待最后,何地出,何地入,何处进,何处退,极其明确,手下那些人见了,都大呼其英明,称其为‘薛孔明’,薛蟠心中自美,飘飘然间,想到这些山贼平日无恶不作,今番此行,他也算是为民惩害了,更觉得自己如一个英雄般可敬,遂一并命令众人:“将山贼偷抢来的金银财宝都没收,分出一些,就地给父老乡亲们,若山寨中有良家闺女,尽数好生护送了家去,以解其父母亲人思念之苦。”大家也自是都应。

是夜天黑,薛蟠等人潜了许久,直等到子时过了大半,寨中的醉语呼喝,豪饮大笑都归于沉寂,方敢蹑手蹑脚行动,山寨的朱漆大门曾经还关过几日,此后或许胆子大了,况也从未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以如今门户大开,连个守门的也没有,薛蟠等人老鼠一样钻了进来,犹处处警戒,步步小心,确信无人看见了,方才放心。

但见薛蟠这边手一挥,便有三四伙人分别潜入四面八方,找钱的,找人的,虚张声势的,放哨传讯的,各司其职,方才听闻觥筹交错的乃是一个极大的厅堂,这会儿偃旗息鼓,便知都醉死了,遂有数十人先冲进这里面去,将这群醉汉绑的绑,捆的捆,这些人因头儿不在,比平日多纵了些,大多都已经喝得沉了,哪里知道他们潜进来?只有几个酒量浅的,听到外面叫喊连天,锣鼓喧嚣,顿时脑中一紧,感觉不对,忙挣扎相搏。

说起薛蟠这些兄弟都是些歪三拉四的小混混,空有些张牙舞爪的本领,若弄起真章来,就都不行了,几个吃了拳头,便一时爬滚着要撤,一时吆喝的,骂人的,敲锣打鼓的,哭爹喊娘的,嚷嚷吵吵,初时薛蟠的人因了个‘出其不意’,还都占上风,小展手脚,甚是得意,后来渐渐不支,便只顾逃命,你追我赶,倒成了一场惊天闹剧。

那薛蟠见情势要不妙了,慌忙下令撤走,自己带头跑下山去,别人也都抱头打滚地跟着,有几个陷进去了,也理会不得,那些山贼吃了这一气,追了他们半日,后来方罢了,薛蟠等人丢鞋少袜的,也不知怎么逃出来的,情状甚是狼狈,也不消多述。

闲言少述,话说薛蟠所动的这伙山贼,首领不是别个,却正是被逐出甄家的甄乾玉,前些日子和二首领冯彪出了山寨,带许多弟兄,他二人分工,那冯彪去抢公主的陪嫁,甄乾玉吩咐‘能抢便抢,不好就逃,万不可叫人知道底细’,他则因听说邻省有精打的刀矛剑戟等物运到新疆,便想夺了来给兄弟们用,这才带了许多人去了一回。

不想世事多变,军资等物护卫甚严,虽甄乾玉带了近百人,拼了死力,仍未能得手,归途与冯彪会合,知道他也失手,两下失利,心中不由得憋闷,待及回来,却又听说老窝被劫,宝箱子已经被撬,金银财宝四处散落,抢来的那些姑娘全都趁乱逃走了,就连做饭洗衣的那些婆子们都已不见,便将甄乾玉气得七窍生烟,眼睛冲血,便怒骂:

‘做劫匪的遭抢劫!说出去都嫌臊!这些人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好,好!这才有趣!’便一迭声地问是谁,下面忙拷问落网的几个,他们只为少受皮肉之苦,哪有什么兄弟之义?便都将薛蟠供出去了,连其家中景况,现居住何地等消息都尽说其详,甄乾玉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贾家的亲戚,连王爷府的后院我都去过,他贾家我就不敢去了不成?——我原也听过薛家之富,既是他今番无缘无故来找我的晦气,也就不能怪得我了。”遂命众兄弟做好准备,吩咐‘去找薛家,一应古玩财宝能抢则抢,山寨的女人都被薛蟠放没了,就拿他薛家的女人顶数!’大家也窝了一肚子的火,巴不得甄乾玉这一声,便应声如雷,顷刻下山。

却说薛蟠这边回了家,薛姨妈,宝钗等人自是喜欢,薛姨妈却又少不得将他一顿大骂,及待看到这几月来薛蟠明显憔悴,又觉心疼,好酒好菜犒劳了一番,薛蟠丝毫不提山寨一事,薛姨妈等人也都蒙在鼓里,一时提起家中生意,薛姨妈只淌眼抹泪的,说弘历与和珅二人怎样怎样,薛蟠不由得怒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早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必定不同他结交!妈也是,怎么恁轻易地就把生意给他了。”

薛姨妈道:“还不是因为你在外面胡混,只不回来!我跟谁商量去?便是有你爹在,或我再有个儿子,你纵一辈子不着家了,我也不管!”便低头拭泪。

薛蟠心中不觉生悔,便瞪目捶桌,唉声叹气的,道:“算我看错了人,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其实却比个豺狼虎豹尤甚!”宝钗听见了,便道:“哥哥小声些罢,只要有你在,就有事故,大家消消停停坐下来商议着,岂不更好?况何必一口咬定了四哥哥不好?那和珅也是个不简单的,许是他从中多做手脚,也未可知。”

薛蟠听她这话也有理,想了半日,便道:“我也觉着紫历兄弟未必就是那种人,——我且先观察几日罢了,若是他的错,再另当别论,若是那个歪四路的和珅出来乱弄,看我不找人好生收拾了他!”

薛姨妈道:“阿弥陀佛,谁指望你回来惹祸了!你只需看着他们就好,若有差错,我们心里也有数,再有,你只暗中学学内里乾坤,到了限定的日子,我们再从他们手里接管过来,还可继续依照此行。”薛蟠便应着。

过了两日,这天东府尤氏等人置酒,又杀了一只小乳羊,要邀请贾母,王夫人等上面的人过去喝酒吃烤羊,贾母因让小丫头来叫薛姨妈去,可巧这日薛蟠向和珅要来了账目本子,薛姨妈想还是此事为重,便以‘身上不好’为由辞了,贾母遂和王夫人,邢夫人,凤姐等人去了,因家中还有众姑娘们,便留下几个管事儿的看门护院。

这边薛姨妈母子便亲自在桌前算计核对,看账目等是否有所疏漏蒙骗,谁知直算了一天,直到晚上,一处不差,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不由得纳闷,正议论时,忽听得院中一声重物坠地之响,稍显闷钝,薛蟠忙叫一声‘是谁?’跑出去看时,一人也无,狐疑回来,薛姨妈便问:“可是有事?”薛蟠便笑说‘没事,八成是一只野猫。’薛姨妈因又问丫头‘宝钗哪儿去了?’小丫头回说‘姑娘在后面呢’,薛姨妈便道:“这不用这许多人守着,去两个到姑娘那里。”丫头们忙应着,去寻宝钗。

彼时宝钗正独自呆在后院的小屋里刺绣,因她一心以贤淑端庄自封,本就不关心此类生意之事,前些日子不过因为薛蟠不在,薛姨妈又常常忧心,才不得已插手,况那里毕竟有弘历是非,她也不愿介入,此时能躲则躲,一个鸳鸯戏水绣了好久,左看右看,痴痴想了一回,不觉抿嘴而笑。

岂料不过片刻光景,忽然觉得有些头昏意沉,朦胧欲睡,心中觉得古怪,叫了几声云儿,又叫小嫣,一个不在,与此同时,那昏倦之意更浓,眼睛都难睁开了,便一下栽倒一边,脑中嗡嗡嘤嘤,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地,身围何物,却恍惚觉得自己是被某人扛起,匆忙朝一处走,不知到了哪里,又换另外一人,那些人嘁嘁喳喳,小声交流,仿佛天外传下来的声音,近在咫尺,又异常遥远,宝钗心中隐隐觉得不好,可是眼睛竟睁不开,身子更是半点也动不得,是以虽惊恐诧异,却也只能任其所为。

原来这些人正是甄乾玉带来的,那日他们紧随薛蟠之后,在贾府周围暗暗看了两日,确定薛家就在正府东北角一溜小房里,便买了许多迷香等物,可巧才等了两日,便让他们撞到了机会,贾母,凤姐等人都不在,管事的乐得喝酒赌钱,根本不承想会有人来,甄乾玉等人习惯了潜人府宅的,悄悄从角落跳墙进来,忽隐忽现,行动如猫似猿,竟没个人知道。

一时找到梨香院,轻易便熏晕了薛姨妈,薛蟠,宝钗等人,连并七八个丫头,几个小厮,熏晕的,打晕的,吓住不敢吭声的,也都一并带着,古玩,玉器,珍珠玛瑙等物虽不甚多,好歹也装了满满一兜,少说也值万八千的银子,全都让人扛回山寨,因吩咐‘老的做饭洗衣,丫头们分给兄弟们,小子门先关着,薛蟠先吊柱子上,等回去再折磨’,甄乾玉见宝钗容貌甚美,心中又愣又叹,忽然想到一事,因思道:

‘娘曾经来过这贾府,据说这贾府里头有个大观园,里头尽是仙女,皆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如今抢的这姑娘已经算是绝色了,若还有这样的,与其浪费,倒不如一并抢了去,便是今生就此洗手从善,得了几个绝色相伴,也值得了。’想及此,又思贾府一个个酒囊饭袋,不足为惧,‘便是被发现了,也必然能全身而退’。

遂大了胆子,让兄弟们先行,自己扒下一套小厮的衣服换上,低头顺目的摸索着走,未及多远,忽听那边一婆子喊一句‘有贼!’甄乾玉知必是那些人露了,忙躲在墙角,不一时,便见许多婆子媳妇们向东边去了,脚步踢踢乱乱,隐约听她们说‘先不必惊动姑娘们’‘看好门院’‘别让再跳墙跑了’等语,心中不由得暗骂,知置身之所并不安全,便想速速逃离。

方冲出来,不想斜刺里忽过来一个婆子,和他撞了个正着,甄乾玉立即大骇,无处可躲,无处可藏,一时心中动了杀意,便将手向后面的匕首摸,那婆子起初也吓了一跳,待看到是他,倒拍胸笑道:“我当是谁,原来四爷!这大晚上的,四爷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甄乾玉不由得一怔,脑中千百个念头,忽然一簇星火闪过:是了,娘隐约说这府上有一个哥儿和我是极像的,难道这婆子也眼花了,竟果真把我看成了他?

遂挺胸背手,问道:“你这么着急忙慌的,究竟什么事?”

婆子忙笑道:“听说东边来了贼——”

甄乾玉笑道:“哪里有贼,我才从东边回来的,薛大爷带回来几个弟兄喝酒,又说赌钱输了,和太太要钱,太太恼了,便要打他,他便抓了点东西跳墙跑了,太太追出去骂呢,你快告诉她们别大惊小怪的,家丑不可外扬,嚷大发了,太太面上过不去。”

那婆子一听,甚觉有理,忙笑道:“既这样,我这就告诉他们去。”忙颤颤地跑去了,甄乾玉呼出一口气,心下甚喜,又故意遇见几人,无不对他极为恭敬礼貌,这甄乾玉胆子本是极大,见了此景,暗暗说一句‘天助我也’,又想到:只要不遇上真的,谁管得我来?’,因此次有身份之便,逢人也不躲了,只装出一副喝醉寻不到路之状,一路问进大观园去,心中只有一念:速速找一仙女,抢了做山寨夫人去。

便见夜色朦胧之下,四处皆是高低楼阁院落,灯影阑珊,一派安宁祥和,甄乾玉心中竟忽生一丝感慨,想起甄府来,忽见一个小丫头打着灯笼,斜面过来了,及至近前,上下看着他,瞪目笑道:“怎么是四爷,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厮,要骂他呢。”

甄乾玉见她秀目俏眼,极为标致,想道:好个可人儿!看了一回,笑道:“出来透透气,你做什么来?”说话间,那袖中便多出来一个晕人的红帕子。

丫头便掩口笑道:“四爷真是健忘,才咱们一起出来的,不是姑娘让我去到四姑娘处要金绒丝线的?”

甄乾玉忙笑说一句:“是,我忘了。”那丫头又是一笑,便要走,甄乾玉便说要跟她‘一道回去,看看姑娘’,一路上眼睛紧扫,看到多个逃跑佳位,心中有底,转头又看这小丫头着实婀娜纤巧,不可多得,想时间不多,‘算上那个,再加上她,这也不亏了!’,遂要下手。

只是不巧,每每要动了,总是会突然冒出个人来,一时一个,星然不绝,几次好好的机会,全都中途告废,甄乾玉本并不慌的,这会儿几次失手,手心倒有些冒汗了,恐夜长梦多,又想‘都是些姑娘们,速速下手,速速逃了,谁能耐你如何!’一时便动了决意之心,刚抬起手臂,听‘吱呀’一声,眼前一道门忽然开了,又一个娟秀的丫头出来,看到人回来,拍手笑道:“姑娘等你半天了,就差最后两个珠子没串,你只磨蹭。”——原来这丫头正是念红。紫鹃因看到甄乾玉在后,噗嗤一声笑,道‘原来四爷说有事回去,就是为了换一套小子的衣服来?’

话音方落,忽见雪狮起身,虎视眈眈看着甄乾玉,喉咙中似有威吓之声,龇着牙,一步步近前,甄乾玉见这狗儿浑身净透白毛,体型庞大,牙齿极为尖利,便有些发怵,笑道:“把它牵开。”紫鹃便疑疑惑惑看了一眼甄乾玉,笑道:“这狗怎么了,竟连四爷都不识了。”遂过去牵狗,那雪狮也怪,越是牵它,它越是向前逼近,竟将甄乾玉逼到墙角,最后趴在那里,堵住他的去路,才算罢了,甄乾玉是人不惧,却独独怕狗,何况此是狗中之狮,此时一动也动不得,周身汗毛直立,正不知进退是好,忽听得屋中一声娇斥:“雪狮过来!”

便见一个一身白裙的姑娘走出来,面似姣花,眼似秋月,身如弱柳,神似仙灵,手中持一条串着铃铛的细绒线,正将线心放在贝齿间闲闲咬折,那雪狮听她亲叫,不情不愿地起身去了,黛玉便一手拎着铃铛,另边一指按它的鼻尖,直将它按到地面去,含笑说道:“糊涂,糊涂,让你没记性。”

甄乾玉从未见到如此出尘脱俗之人,一时脑中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傻站着看,看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处处皆美,无不赏心悦目,半晌,方有点囫囵的意识,心中先叹息道:天下竟真有这样的人!便是只远远看一眼,也不枉活一生了!若能常守在她身边,便是从此一点恶事不作,又何值一提!想到旧日所见到的那些所谓‘美人’,一时间,竟都成了庸脂俗粉,早被弃到了粪土中去,满心满脑满眼,只一个黛玉,痴痴不言。

黛玉逗了一回雪狮,抬头见他还傻站着,不禁莞尔,笑道:“别装了,还不快点过来呢。——帮我挂上去。”遂过去拽他,直扯到房檐之下,甄乾玉只觉一股淡淡的奇香,如梦似幻,黛玉纤手无骨,让其全身酥麻僵硬,虽心中只喊着:“不可久留,不可久留,该去了,该去了!”奈何那脚步似乎不听了自己使唤一般,神智也全不由他,千万警告,如今只被一丝奢望所牵引,似乎每多留一秒,都是由地狱中偷出的甜果,虽危险,却有着别样的味道,使其甘心丧失心智,浑然不知所为。

黛玉抬头,指着中间的一根绿线,道:“和这个系在一起,再有风时,会有韵律之声,你试试。”便笑着看他。

甄乾玉一语不发,默默地将丝线和中间那根连接上,一时完了,黛玉拍手笑道:“好了,你碰下看看。”甄乾玉果真用手一拂,便听叮叮咚咚之声此起彼伏,多了十余个坠铃,音域高低各不同,一时听去,就如几样乐器混合的一般,黛玉便看着他笑,他也看着黛玉傻笑。

黛玉见他额头上尽是汗珠,不由得蹙眉说道:“怎么弄的?竟累得一头的汗?还是方才吓到了?”一边说,一边拿出帕子,给他轻轻擦拭,口中又闲闲细语旁事,只这一刹那,甄乾玉心中如圣乐奏起,千铃响动,黛玉说什么,他充耳不闻,脑中心中纷乱如麻,万千思绪汇聚,终于凝聚成一个声音:

带她走!

此念想一出,便觉无数声音催促,万火急,不能再等,突然牵着黛玉的手,转身疾行,黛玉一时怔怔的,问道:“做什么去?”他也不答。黛玉要挣脱,奈何其如铁臂铜指,钳住一般,不由得有些气了,嗔道:“四哥哥!你若不说,我可恼了!”

甄乾玉便突然止步不前,胸脯直喘,看着黛玉,方犹犹豫豫要开口说话,忽然‘咣啷’一声,门户大开,便见弘历急喊‘妹妹’冲进来,带站稳喘定,便渐渐蹙眉,双目炯炯,如火如电,一动不动地盯着甄乾玉,渐渐冒出阴森之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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