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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弘历因听御剑说遇到麻烦,不禁动怒,原来这一路都是弘历早安排好,只为能让黛玉称心如意一回,如今她经历这一番辛苦,方上得山来,况又是她心中大事,倘若不能成功,必然伤心,且自己早已在路上再三允诺,今番如何能不让黛玉满意而归?

是以将御剑拉到一边,询问究竟,自己细细听了,因听到‘一群小和尚守着,只说方丈传话,此人要紧,再不见他人。’,冷笑道:“这些人颇能虚张声势,必是州县的官员,他自认惹不得,就怕了。”那弘历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人,禁此一事,便动了素日狂傲的性子,心中定要去碰一碰那个神秘人物,又道‘赢不了这回,也不是我弘历!’遂命御剑护守着黛玉,寻来英戟,自带了他进了庙中内堂,故意朝西一拐,向那一溜红房子小胡同中走,方一进去,便见慌慌地出来几个小和尚,拦他去路,一个瘦削脸儿的说道:“公子留步,这里再不能进了。”弘历冷笑一声,道:“你们方丈如今也狂了,你去告诉他,我是以前常来的,不比别人。”瘦和尚双手合十,说道:“非是我等不与通融,实在是方丈特特命令,谁也不见呢。”弘历笑问:“当真‘谁也不见’?”回道:“正是,公子若有事,明日再来,未为不可。”弘历便冷哼了几声,看看英戟,英戟便贴近他们说道:“咱们不过冲着这是佛门之地,才不动粗,若我们认真要进,你们几个,可未必挡得住了。”末了,咬牙说道:“你可知道面前是谁?还不快去通传!”瘦和尚也实不知屋中之客,只是方丈有言,他唯有依从罢了,如今见对面二人衣着不凡,气势不俗,便有些没底,一时面面相觑,身子有些哆嗦,却强笑道:“实不相瞒,小僧们虽挡不得二位,里面却还有高人,公子何必作难?咱们并不知他们来头,只知道是得罪不起的,还望公子体谅,就请回罢。”英戟正想说话,忽见御剑走来,叫出弘历,原来黛玉竟来了,正在堂口,因说道:“我都知道了,你和他们分证什么,见不到就罢了。”弘历心中正火大,哪肯就算了?勉强对黛玉笑道:“你不必担心,我有办法。”见日已西沉,也不想拖延,便从脖颈摘下一个小金龙坠子,约有两个指甲大,叫来个小和尚,说道:“你把这个交与你们方丈,这是经他手的,一看便知!”小和尚见音色不对,又见这金龙实非罕物,忙小心翼翼的双手捧了,留一句‘既这样,还请略等等’,便快步跑进去了,直过了半晌,只听胡同中一阵脚步琐碎,是其复又回来,黛玉便转过身子,弘历也不看他,只冷冷问道:“如何。”小和尚神色有几分犹豫,说道:“公子莫怪,我将公子东西给了方丈,却被里面的施主看了半日,还叫我也拿出一样东西,说你也‘一看便知’,那施主有话,说他须臾便走,你若有事,叫你略等等,又说,此物只为略解公子思念之心,见物如见人,公子见过,仍叫小僧送回去。”弘历听了,只觉莫名其妙,便只向他手中略扫一眼,顿时惊怔,却见那和尚捧着的竟是一模一样的金龙坠子,只大了一圈,忙抢过细看了半晌,只觉心头乱跳,脑中轰鸣,自知遍天之下,有此物者唯一人,忙要相见,小和尚似乎早知此景,急忙拦住不肯,说道:“那施主曾经有话,若公子执意要见,便令小僧告诉‘可还记得当日跛足道人之语’,只说这样说了,你自会明白。”弘历听完,一时怔住,无可回复,不由得向那巷子深处望去,见其幽深静谧,自知内有一人,与他至亲至近,只是此刻如隔千尺,竟不得而见,一时便觉鼻中酸涩,心中堵闷难受,以手抚摩那坠子半晌,方交与他,命送回去,小和尚道:“公子若有话,小僧可代为通传。”弘历默然许久,方道:“请他保重,年事已高,万要太过劳累,说我,——挂念。”和尚答应着,方要去时,弘历又命‘站住’,思索了思索,又道‘没事,去罢’,待其走远,便如雕塑一般,站于原地不动,黛玉见他眼角酝着泪珠,知其心中生痛,竟不顾有人在,拿出帕子为他拭了,柔柔问道:“可是亲王?”弘历垂头摇首,黛玉便道:“你又骗我呢,若不是他,那可奇了。”又叹一声,道:“都是我一句话闹的。”弘历便强笑道:“何必自责?又与你何干?”黛玉因听到‘跛足道人’那一句,心中疑惑,想了想,却又止住不问,须臾,见一小和尚跑来,只说传方丈的话,请弘历前去,弘历便知何意,见此处有风,恐黛玉冷着,便让英戟御剑二人送她回去,黛玉不肯,弘历便让在来路等他,又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了,黛玉不得已,只得去了,这边弘历自去方丈处,不提。

且说林黛玉听从弘历,仍旧在来路等候,思及方才弘历景况,便觉纳闷,想问御剑二人,却又不肯与除弘历外的人多话,遂一心只等弘历回来,亲自问他,正百无聊赖之时,因见路边杏花树盛放,有风吹过,落英缤纷,不觉感叹一回,掏出帕子来,俯身将落下之叶一一拾了,脑中正思索葬之何处,忽听见身后似有异声,不觉起身回眸,却见竟多了两个人,为首者五十岁上下,中等身材,面颊清癯,身材偏瘦,头戴盘龙结秋帽,身穿石青云纹对襟长袍,另一个二十余岁,一身简朴,却似仆从,黛玉本对之不甚理会,只是见英戟,御剑二人神色古怪,只垂目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不觉纳闷,以为这是哪个大家老爷,不觉对其多看了两眼,而这人见黛玉出尘脱俗,世所罕见,也正灼灼然打量她,双目微眯,如炬如火,竟似有一种凛然之威,黛玉心中不免疑惑,思道:

这人也怪,作什么只盯着我看?——便他是什么大官,我不过路人,又和我什么相干。且不理他!便微微福身,仍旧转身,将手中捡到的花瓣细细吹去灰尘,又将手帕子系成一个布囊,谁知那人却不走,在后面突发一问,道:“姑娘这衣服,从何而来?”黛玉侧头回道:“家兄的。”那人‘哦’了一声,微挑嘴角,笑道:“你这兄长必是对你极好罢?”黛玉微微红了脸,便不理他,御剑,英戟二人对视一眼,御剑便叫了一句‘林姑娘’,黛玉看他神色极怪,心中微觉狐疑,却并不知为何,青衣人看了御剑二人,又转头笑道:“林姑娘可是贾府中人?”黛玉心中怪异,小声说了个‘是’字,那人笑道:“原来如此,敢问姑娘之名,芳龄几何?”黛玉心中顿觉不悦,便拗着不答。御剑又想叫她,却忍住了,青衣人见黛玉此状,不仅不怒,反而点头而笑,道:“有趣,有趣。”。

一时身边人上前附耳说了一句,青衣人便点头要走,御剑二人忙要送,被他举手止住,说道:“不必了,尽好你们的职责,——也要锁好你们的口。”二人垂首听着,一时主仆二人离了这里,那仆人见并无别人,便笑说道:“皇上似对那姑娘感兴趣。”青衣沉思半晌,方道:“非感兴趣,恐红颜祸水耳。”仆人略想想,便笑道:“既如此,皇上却为何方才作笑?难道是厌极之故?”青衣不禁莞尔,笑道:“非也,不但不厌,倒觉她很合我脾胃,难道你竟没看出的?这姑娘虽有倾国之容,心地却单纯至极,胸中绝无半点阴谋算计之思,只此一点,便属难得了,若是——”说到此处,忽然止住,觉自己想得远了,便只略笑笑而已,那人也不敢追问,一时二人至山下,各自骑着快马,一路北上,向京城而去,倒也无话。

却说这边,虽青衣人对黛玉颇有好感,岂知黛玉却只觉此人古怪神秘之极,见他走了,便皱眉说道:“总算去了,好絮烦的人。”因见御剑两个相视摇头而笑,便问道:“你二人可认得他?”,二人便摇头,黛玉心道:必不是亲王,要不他们早拜了!闷了片刻,也不愿为此费神,又说道:“我的丫头都哪去了?”御剑笑道:“今儿紫鹃姑娘她们也顽了一日,这会儿回客店去了。”黛玉方不言语了,又等了半日,终于等到弘历回来,手中拿一个金光闪闪的佛像,和田玉的链珠子串成,兴冲冲的回来,黛玉笑接了,道:“怪道你只说它,果然与别处求来的不同。”弘历见她开心,便笑道:“你若喜欢,我再回去给你求一个便了。”黛玉笑道:“罢了,我最不喜欢戴这些东西,沉甸甸的,好没意思,既完了,这就回去罢。”弘历便应了,一时几人下了道,见斗儿早在下面等着,身后两匹马并一个马车,御剑和英戟二人忙各骑一个马先回了,弘历,黛玉二人只得并车而回,见日已落山,一片金红泻于万物之上,将车马之影拖得又长又细,黛玉因见弘历似有心事一般,只望着窗外景致出神,心知为何,便也不去扰他,谁知情绪一物,素来最能感染人,况是黛玉这般多愁善感者,一时也莫名失落起来,自望着窗外出神,无甚可记。

至于晚间,吃完了饭,念红,绣儿等人便说起一天见闻,一时这个说城西的糯米糕味道好,那个又道是集市上的杂耍最是逗趣,争论不停,笑闹不止,黛玉随意歪在墙角枕头上,笑道:“这竟不是客店,竟成了个林子了,哪来的这些鸟儿。”思萧便笑道:“林姑娘,你别不耐烦,若我们都是鸟儿,你就是那个凤凰,我们整日都只围着你的。”黛玉笑道:“罢了,找别人罢,我可做不得凤凰。”思萧便笑道:“若你做不得,还谁能做的?”绣儿笑道:“林姑娘若是凤凰,那谁是龙呢?”两人心知肚明,只对着偷笑不言,念红便去掐绣儿的脸,对黛玉笑道:“绣儿有心打趣姑娘,看我替姑娘撕她的嘴。”绣儿一行躲,一行笑道:“这可奇怪呢,说你们姑娘,并不是说你,你倒急了。”打闹一回,黛玉见念红出面,只笑道‘好丫头,制服了她,我必赏你’,玩闹一回,因见桌上地上一堆的东西,因问紫鹃何物,紫鹃便笑道:“姑娘出来一回,虽名为看病,毕竟不好空手而归,今儿正好去集市,我就自作主张,替姑娘买了。”便打开大小纸包,依次说道:“老太太,太太等人的都是上好药材,这是大奶奶的,这是二奶奶的,众位姑娘都是笔筒等物,还有鸳鸯等的大丫头,还有宝姑娘的——”绣儿忽‘咦’了一声,道:“怎么还有宝姑娘的?”紫鹃微微笑道:“老太太发话,又让宝姑娘进园子了呢,不给她买,自然不好。”绣儿便冷笑道:“你们真有钱,若是我,我可不买,人家万贯家私,未必看得上这点子东西。”紫鹃看了一眼黛玉,忙笑道:“管她看得上,看不上的,这不过是各人的心意罢了,且不说别的,单说她送来的一个钟馗,费了好大功夫,也该还礼。”绣儿笑道:“东西虽好,你怎么知道是她自己绣的?——这不过是她进园的手段罢了,你们没听到那莺儿说的,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林姑娘的病,给姑娘绣的,既如此,怎么不送到潇湘馆去,巴巴的送到上面去了,还不是为了讨好卖乖?这才是会做人呢,东西给她,好可惜了的,倒不如给香菱姑娘。”紫鹃笑道:“香菱已经有了呢,这个江南绣帕才是她的。”黛玉只听着,并不答言,一时问道:“这几包药是谁的?”紫鹃便笑道:“是给姑娘带着的,四爷让买的,姑娘回去,说是看了大夫,还得拿几包药回去才像回事,——这都是姑娘素日常吃的药。”黛玉点头笑道:“难为你,倒买得周全,只是老太太的那份多了,我已为老太太求了金佛了。”大家听说,都缠着黛玉要看,黛玉无奈,只得拿出来,告诉‘仔细别摔着了’,一时争相赏鉴,赞叹不止,传到绣儿手里,看了一回,说道:“竟是这个,我原见过的,这可是稀罕东西。”念红笑道:“你又明白了,我看和普通的金佛也没什么差别。”绣儿冷笑道:“没差别?不是我说狂话,便是你家老爷,也未必能求得来这东西呢。”黛玉听了此话,一时思索,忽听得门口咚咚敲了两声,绣儿忙问是谁,却是小二,问何事,小二说道:“掌柜的说了,近来这城里来了许多商人,又听闻南边窜来了许多贼寇,恐有失窃偷盗的事,姑娘们出门都小心着些,最好结伴才好。”众人都笑道:“这里可不能来的罢?”,紫鹃笑道:“满地的沉东西,要偷也难些。”别人都还罢了,只绣儿突然笑道:“可是呢,这小偷须比不得佳人,自没有英雄帮着拿的。可不难些。”一时众人哄笑,紫鹃便红了脸,啐道:“越说越不像了!快离了这里罢!”

可巧此话一完,门口又传来几声响,这回却报是御剑,众人不禁又笑道:“说曹操,曹操到。”便推紫鹃:“敢是来帮你拿东西的!”,一时嬉笑不止,却听御剑道明来意,却是让姑娘们都各自歇着,原来是弘历恐黛玉一日劳乏,大家扰了她,便欲让她休息,又不好亲来说,只得托付御剑,大家倒也都明白,不过又说几句闲话,便散了。

到了半夜,众人皆睡得沉了,紫鹃因要小解,自己又不敢,便拉绣儿,绣儿少不得起来陪她,一时完了,便又呵欠连天的回来,忽听见阁楼暗影里几声脚步响,霎那间窜出两个人来,都是一身紧身的黑衣服,肩上都扛着袋子,二人顿时吃了一惊,哪还有半点困意?便只怔怔地盯着那两个人,那二人对瞧一眼,竟忽然几步折身冲来,其中一个袋子轻的,三下两下将绣儿扛在肩上,便向外跑,绣儿顿时拳打脚踢,紫鹃也心惊肉跳,上前拉扯,不知怎样,竟扯掉了那人蒙面的黑布,此时自己身子也猛然离了地,也被人扛在肩上,脑中轰鸣,心中诧异,竟不知如何为是。

正值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得一声闷响,却是二楼忽然挑下一人来,打了一滚,剑声顿出,扛着紫鹃的那个忽然闷哼一声,忙忙地放下二人,身子如地鼠一般,从角门窜出去了,整整全程,不过数秒,却惊心动魄,让紫鹃绣儿两人不敢卒想,这边御剑且先上来问紫鹃:“可没事罢?——怎么不早叫!”胸脯直喘,眉头深皱,可见其紧张,不等回复,便又要去追,紫鹃忙扯住他,道:“不用。”又犹犹豫豫地说道:“四爷可在屋?”御剑见她古怪,便一愣,道:“英戟守着呢,我只管你们,并不知道,怎样?”这边绣儿也稍稍安定下来,过来小声道:“你还说!连我都看见了,那个虽蒙着面,想来必是英戟了,你交代罢,是不是钱不够使了?才想出这招?——这也罢了,又吓唬我两个。”便顺着胸脯,虽然自己心怦怦乱跳,却还安慰紫鹃道:“没吓到罢?他们逗咱们玩呢,四爷从前也扮过各样人,没事。”御剑断然道:“可别胡说!哪有这样玩的!”想了想,突然冲上楼去,几个大步,到了二楼东侧,敲敲门,道:“御剑。”声音未出,英戟早开了门,冲御剑摇头,道:“四爷睡觉呢,什么事?”御剑便道:“两个小贼,偷了点东西。”英戟道:“我早听见了,他又并没偷我们,事不关己。不必理会,你只将姑娘们看好便了,我也只守着四爷,出了纰漏,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正嘀咕着,便见床里一个背身盖着被子的人,忽然冷然说道:“让你在那边守着,你又过来!”正是弘历的声音,御剑怔怔片刻,早有绣儿紫鹃两个来了,看到弘历二人在屋,也都惊愣当场,说不出话来,英戟便小声道:“四爷性子,你们还不知道的,有事明天再说,还不去林姑娘那边。”几人只得走了,这边紫鹃和绣儿如见了鬼,也不敢多说,便嘀嘀咕咕直到半夜,想起不是四爷,又不免后怕,也不敢告诉黛玉,且不提。

至第二日,才知阁楼内一富商被偷,皆是名贵之物,一时弄得人心惶惶,绣儿这才将敢将昨夜之事告知弘历,弘历听闻和自己一个模样,不觉也纳闷,倒也没太放在心上,谁知黛玉听说昨夜生事,便要回去,弘历虽不愿,奈何黛玉说道:“你也愚了,便是要玩,也不该选这样的地方,行动提心吊胆的,我们如今又这些东西随身,丫头们又多,出点岔子,你又怎么样?况出来的也久了,老太太必定惦记着,还是回去的好。”弘历便笑道:“非是我惦念不走,那几个小毛贼,我也不放在眼里,我只是想着你出来一次不容易,却没尽兴而归,才略感遗憾罢了。”黛玉笑道:“高山流水,妙洞熏烛都见识了,并没遗憾了。只一则,昨儿我捡了些花瓣,我正想着,昨天那溪水干净,地方也好,倒把它们葬了那里罢。”弘历听了,便笑道:“既如此,你就不必再跑一遭了,把花囊交给御剑就很妥当。”黛玉想想,便道:“也罢了。”便命紫鹃将手帕包交给御剑,一时又叫念红打点打点,见天色阴暗,恐路上遇雨,遂定明日回去,弘历因此次出游,虎头蛇尾,全因那两个蒙面贼,不觉心中有气,便命英戟寻到他们,‘若是一两个人,便教训一顿,若是一群,就探到他们老窝,告诉官府知道。’英戟只得去办。

且说紫鹃拿着花囊找人,听说御剑正在院子中弄马,紫鹃便一路送出去,御剑见是她,先问道:“昨儿还好罢?吓到没有?”紫鹃垂目红脸,‘嗯’了一声,又道:“这是姑娘的花囊,四爷让你葬了,就投在昨儿四爷和姑娘去的那溪水就好。”御剑拿过来,问道:“四爷让葬的?”见紫鹃点头,便别过头去,哧地一笑,道:“自我们四爷跟你家姑娘一起,举止也变得古怪了,昨儿让英戟古琴,香烛的买一通,今儿又让葬花——罢了,不说了。”紫鹃便笑道:“你这话奇怪,难道是嗔怨我家姑娘?你看四爷整日和我们姑娘一起,嘴都合不拢呢,你可还见他跟谁一起,这么开心过的?”御剑忙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嗔怨她,你们姑娘胆子可大呢!——我是说,四爷和你们姑娘一起,变得更像个文雅公子了,从前动辄都是弯弓射箭,谈的也都是江山社稷。如今却竟是些琴棋书画的。倒也好。”紫鹃噗嗤一笑,说道:“弯弓射箭,江山社稷,我听着怎么像是皇家公子?”御剑听了,便只笑而不语,忽而叹一声,摇头说道:“可见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是有的。”紫鹃听话里有音,不禁臊了,笑道:“快去罢,只说那些没用的,仔细帕子开了结儿。”御剑答应一声,将花囊揣着,上马要走,紫鹃忙跟着说,‘别扔到溪水外面去,别弄脏弄碎了。’御剑不断说着‘放心’,便策马扬尘而去,紫鹃见其走远,方才回来。

因众人定了明天要走,又出不了门,这边丫头们便集合了斗牌解闷,弘黛则赏书论诗,倒也无甚事可记,到了晚间,英戟回来,便回弘历草寇一事,说道‘是一众小匪寇,为首的姓甄,据说是江南大户甄家的公子,如今走了下道,已经报知官府知道了。’弘历听了,又想起今早绣儿的话,便有些疑惑,听说报了官府,也不想再究,就此罢了。

所幸次日天晴,车马均准备齐全,众人便启程归家,一路风景劳顿,不需细说,至于晚间,终于到得贾府,举家皆动,贾母心中挂念,忙一叠声地命人出去接,凤姐早迎出来,笑道:“可算回来了,老祖宗每天念叨几遍,妹妹如今可好了罢?”黛玉便道:“好多了。”一时凤姐携了黛玉的手进屋,亲送至贾母跟前,贾母见黛玉气色果真大好,心中自是喜悦,更是将那神医夸了数遍,黛玉只低头不则声,弘历忙笑道:“林妹妹此次特意为老祖宗求了个金佛,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老祖宗可知道?”贾母一时疑惑,便问,黛玉也才想起来,忙命紫鹃拿来了,众人见这巧物,如何不赞?贾母也更是百般摩挲,喜之不禁,笑道:“真真难为了你,你自己还病着,倒为我求这东西去。”众人都笑道:“怪道老太太疼她,果真姑娘最是个招人疼的。”王夫人便笑道:“老太太也给我瞧瞧。”一时也双手接过,赏鉴一回,笑道:‘哟,好金贵东西,姑娘何时竟这么阔了?只怕所有月利银子都添里,也都不够的罢?真真是个孝顺孩子!”话似无意,别人也并不觉怎样,黛玉却顿时红了脸,弘历知王夫人暗讽黛玉贫寒,用了自己的钱,见黛玉羞臊,顿时心头一阵怒起,便沉下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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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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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在世不过数年,要视宠辱如花开花落般平常才能不惊,视名利如云卷云舒般坦然才能无意。生活中不乏酸甜苦辣,面对艰难困苦我们应该学会一笑置之。本书用通俗的语言,将人生的浅显而又深刻的哲理向您娓娓道来,希望它能够让您重新感悟人生的真谛和美好,放下过去的包袱,面带微笑踏上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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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常说“一个好汉三个帮”,现在已经不再是处于单打独斗的时代了,“单枪匹马”的个人英雄主义和“一剑走四方”的侠客精神都已经成为历史,取而代之的是团队协作精神。“斯巴达方阵”的制胜精髓和联想集团经营管理理念两者相结合,对于当代企业发展方向有很强的前瞻性和指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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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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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腺癌是女性最常见的恶性肿瘤,全世界每年约有130万妇女患乳腺癌,有50万妇女死于乳腺癌。 本书共十七章,前六章简要介绍了有关乳房的形态、结构,乳腺癌发生、发展、转移机制,诊断及预后等方面的基础理论;第七至十四章阐明了乳腺癌手术、放疗、化疗等各种治疗手段及其适应证;最后三章为乳腺癌的预防、监测、随访和相关的重要的临床试验。附录中还介绍了各种医疗文件书写格式。综观全书,内容丰富、文字朴实,实用性强,可为肿瘤工作者,尤其是乳腺癌临床医师案头查阅,也可供本病研究者、兴趣爱好者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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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治天皇》再现了日本从幕末走向明治维新的历史变革,以优美的文笔,宏大的场景,详细描绘了日本近代决定国运的倒幕运动的整个过程。本书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日本近代史人物形象,以及他们的坚定信念,对“安政大狱”、“樱田门之变”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描述详实生动,是一部了解近代日本不可多得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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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村的长篇小说《骚土》讲述的是鄢崮村在“文革”初起时的故事,以揶揄式的笔调、喜剧化的风格,对农村生活作了描写:季工作组进入鄢崮村,他煞有介事地指手画脚,句句不离“阶级斗争”,俨然是一部不食人间烟火的政治机器;而那些整天围着这位“钦差”团团转的叶支书、吕连长等,个个奴颜婢膝……作者用一个个《阿Q正传》式的情节,让读者在漫画式的人物形象中看到他们可笑而又卑微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