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一口气冲到悦宾楼大门,只来得及看到卫七的马车缓缓启动,风吹帘起,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更刺痛了她的心。
她呆呆的站在饭店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车向远方驰去,脑海中的画面一直定格在那紧紧相拥的那一瞬间。
她拼命告诉自己,他只当那个一珍是妹妹,对她并没别的意思,可是她的心还是揪疼起来,疼的不敢呼吸,脸色煞白煞白的,豆大的汗珠从额间纷纷滚落下来,她无力的蹲了下去,捂着胸口轻轻揉着,慢慢顺导着心口的郁结。
“啊!小……少爷,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小红刚走下楼梯,便看到青青浑身发抖的蹲在地上,当即吓得面如土色,忙奔了过去,慢慢扶她起来,紧张的看着她,“少爷,我们快回去,让萧公子给你瞧瞧吧?”
“别担心,我没事。”忍着强烈的不适,冲小红勉强笑着,安慰道:“只是有点饿了,胃里不舒服而已,别大惊小怪的。走,我们上去吃点东西再回府。”
青青拉着小红就要转身步入酒楼,身后一连串的叫骂声远远的传了过来,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叫花子飞快的跑了过来,后面还有几个人正叫嚷着猛追不放。
“臭小子,偷了钱还想跑?”
“拦着他!他是小偷!”
“打死他!”
青青本可怜他是个孩子,正想要帮他一把,可一听到那些人的话,便缩回了伸出的手,袖手旁观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就偷东西,是该有人管管了,否则以后长大还得了?
那小孩刚跑到青青身边,便被后面的来人追上,抓住就是一顿暴打。看那小孩身法灵便,似乎是有些武艺,可毕竟年纪较小,双拳难敌众手,没一会便被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而那些人还犹自拳脚相加。
青青实在看不过眼,上前一步,扬声说道:“大家住手!听我一言,就看在他年纪尚小,就饶他这一次吧,想必他经过此番教训,此后也定不会再犯了!”
“小子,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哼哼……”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轻蔑的看了一眼瘦弱的青青,不悦的哼了哼。
“这位客官,还是别惹祸上身的好,这几个大爷,在这京都都是有天大的靠山的。”悦宾楼一个店小二轻轻拉了拉青青的衣角,好心的劝道。
“青姐姐,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是你吗?”地上的小孩忽然动了一下,费力的想要爬起来,神情之间甚是激动。
“轩儿?”不用看他的脸,只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青青就认出他来,忙奔上前去,一把推开了身边的那几个人,抱着那小孩惊叫道。
“青姐姐,真的是你!我……我终于找到你了……”轩儿满脸狂喜,头在青青的怀中拱了几拱,随后昏迷过去了。
“喂!小子,别装死,还不快起来,给老子滚回去!”那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抬脚踢了踢轩儿的腿。
“你做什么?没看见他昏过去了吗?”见状,青青万分恼怒,放下轩儿,倏地站了起来,怒视着他。
“他是老子的家奴,犯了事,竟然还敢偷了老子的东西,老子要带他回去,非好好的惩罚他不可。怎么了,你敢挡老子?”
“胡说!你说他是你的家奴,可有什么凭证?你说他偷你东西,谁看到了?”轩儿更不不可能做别人的家奴,更不会去偷东西,一定是这人胡说八道!
“老子说他是便是,关你屁事?快快闪开,否则老子连你一起收拾了!”那大汉满脸不忿。
“他是我们四王妃的亲戚,一月之前送王妃出嫁,刚到这里走散了,王妃急得不行。今日既然让我遇到,自然要带他回王府。怎么,你还敢说他是你的家奴?”青青虚言一诳,那人神色一怔,冷笑一声,“你说你是四王府的人,又有何凭证呢?又有谁知是不是冒充的?”
“好,那睁大你的眼睛给我看仔细了!”青青信手从怀中摸去,谁知摸来摸去,始终不见那象征身份的令牌,脸色难看起来。小红忙凑近她的耳边悄悄说道:“小姐,你忘了,刚刚你把令牌给了那男人了,喏,就是楼上那混饭吃的男人。”
“没有凭证,竟然也敢冒充王府的人?还不快把这臭小子拿下?”那大汉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凌厉的看向他的帮凶。
“不许!有我在,就是不许你们放肆!”青青大喝一声,退至酒楼门口,一手指着楼上正向下看热闹的那个啰嗦男人,狠瞪了一眼,骂道:“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滚下来,把我给你的令牌拿出来?”
那男子浑身乱抖,双手抱着头,委屈的说道:“我害怕他们打我……”
青青怒不可揭,足尖一点,直接飞上二楼,双手一提带着那男子直接掠下楼来,脚步一歪,差点摔倒,忙松开手,心中暗骂,这人是猪啊,这么重!
那男子似乎是吓坏了,被青青抓着在空中飞,随后又毫无准备的被她送开手,身子再也平衡不了,跌倒在地,怀中的金牌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小红见到金牌,忙捡了起来,走出门外,对着那几个大汉说道:“你们看清楚,这是当今四王府的令牌,就是专门让我们出外寻找她的亲戚,如果不信,你们亲自去向我们的四王妃说吧。”
那大汉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轩儿,带着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青青忙跑到外面,抱起轩儿,直接问酒楼的小二要了个房间,轻轻的把轩儿放在床上,机灵的小红早已端了热水毛巾进来,替轩儿擦拭着身子。
青青转到屏风外面,正要叫店小儿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那个啰嗦男子走进屏风后面,看了一眼轩儿,又出来对青青摇头说道:“不用请大夫了,他是饿坏了,又受了点刺激,所以一时气血不足,昏了过去,等会便会醒来。”
“你确定?你懂医术?”青青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我独自在外漂泊多年,简单的病症还是粗略懂一些,否则早死了。”那男子一怔,似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