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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手艺

墨芊坐着马车离开了皇宫,途经西市听到一阵阵的嘈杂声。她不由从马车窗向外查看,头几天那个耍把式的男人正与一个壮汉撕扭在一起,道路也被看热闹的人堵住了。

她对赶车的车夫交代了几句,走下了马车,马车吆喝着后退的离开了西市大街。墨芊站在人群里忽然看到几天前遇到的老者,忙走了过去说“老人家,又见面了。”

老者朝她笑了笑说“原来是你呀?今天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呢?”

“我的马车过不去了,我看到前几天那个把式的汉子也在,就过来瞅瞅。”墨芊望了望撕扯的两个人说“那个与把式撕扯的红脸汉子不是与他一伙的吗?怎么他俩人斗起来了?”

“姑娘,你来的晚,没看到之前的把戏。”老者捋了捋胡子说“之前耍把式的又玩了前几天的把戏,本来看热闹的人倒是很欣赏。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红脸的壮汉却从人群里站出来揭露把式小把戏的玄机,结果那个把式恼羞成怒就与他撕扯起来了。”

“哦,这样啊!”墨芊回答“他那个小木人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正纳闷着,你就来了。”老者说“还没演到小木人的把戏,现在他俩这个样子,我还真有些不知道会怎样呢?”

“哦。”墨芊点头,眼睛瞅向圈子里的二人。两人已经被看热闹的人劝开,正在理论着什么。

“各位父老乡亲,俺本是个外乡人,会的小把戏就是想给大家看个乐呵,您觉得高兴了就赏小的几个钱,不高兴了您可以再看西市街上其他人的把戏。”耍把式的男人看着红脸的壮汉说“这位大哥,刚才是小人多有冒犯,既然我的把戏不好看,您要是不爱看可以不看,您这样做会砸了小的饭碗,小的不记得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前些日子你已经演过了这些戏法,今天又来这里还是老一套,未尝有些骗人的架势吧!”红脸壮汉说“我就在这条街上住,我也不想坏了你的生意,不过你要想在这条街上吃这碗饭,就拿出点真东西来。”

红脸壮汉的话说完,一旁看热闹的人业纷纷起着哄,要求把式来点真功夫。把式脸上露出危难之色,双手抱拳说“小人怕演的不好,污了各位的眼睛。”

“来一段吧!”红脸壮汉大声说道。

把式双拳紧握,盯着红脸壮汉,然后很不情愿的又演了几出。红脸壮汉不屑的说“看来阁下是黔驴技穷了。”

把式叹了一口气抱拳说“看来小的遇到高人了,不适合吃这碗饭。”说着他开始整理收拾行囊,打算离开场子。

红脸汉子轻蔑的说“这个耍把戏的不过如此!”

把戏收拾好挑子抬起来分开人群走了,担子上又掉下那个小木人。墨芊不由惊呼一声,看着身边的老者说“他又来这个把戏了。”

看热闹的好心人也叫道“耍把式的,你的东西掉了。”

耍把式的男人没有回头,径直的朝前走。地上的小木人忽然站了起来,跟着把式的担子一跳一跳的离开了。

“木人会走,难道是妖法吗?”红脸壮汉忽然跪下身子说“此人会仙法,我得罪了他会不会遭报应呢?”

旁边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一个看客说“那送些钱给他吧!你刚才瞎了眼误会了他,你多掏一些吧!”

红脸壮汉点头,从一边拿过一个石钵放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放入石钵里,然后对周围的人说“那是高人啊,你们刚才也同一样叫到好的人如果害怕也都出点钱吧,我一起给他送过去,兴许他就能不生我们的气了。”

看热闹的人纷纷掏钱扔到石钵里,看到石钵装满后,红脸壮汉捧起石钵,大声说“那我就去追赶把式了。”说完朝着把式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俩是一伙的。”墨芊对老者说“今天换了一个方式骗人,但他们的目的还是不变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小木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玄机了。”

“姑娘慧眼呀!”老者指着远去的红脸汉子说“他们每个月会在这里出现一次的,想必一定是算计好了的。”

“老人家可是住在这附近吗?”墨芊对老者施礼说。

“老朽在街头草药店居住。”长者回答。

“原来老人家是一位大夫呀!”墨芊说“失敬失敬!”

“姑娘客气了,老朽也是混口饭吃,谈不上大夫,就是略懂采集一些草药罢了。”老者回答。

“请问老人家大名?”墨芊问道。

“老朽名叫札结木,不知姑娘贵姓?”老者回答“我那边有一些草药,如果你需要什么可以找老朽,我一定会为你想办法采集得。”

“谢谢老人家了,小女叫嫣儿。”墨芊笑着说“老人家为何到这边呢?你不是有自己的店铺吗?”

“这个季节是淡季,我有个伙计帮我照看铺子,我就出来转转了。”扎结木回答。

墨芊看到大街上看热闹的人陆续散开的时候,朝扎结木行礼说“老人家,小女要回家了,过几天有时间去你府上拜访你吧!”

“那敢情好!”扎结木说“我家有我自制的药膳,对于你们姑娘家的身体很有益,你来我店铺药膳看不到我,让我的伙计出来找我一下就可以了。我一般会在这边的酒楼吃几杯水酒的。”

“好!”墨芊点头。

墨芊回到府邸的时候,看到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就走了过去看到马夫正在给马儿洗刷着,忙上前说“我回来了。”

马夫施礼说“小姐,街上的把戏可好玩吗?”

“还好。”墨芊点点头。

“那个卖艺的汉子就住在王城‘有间’客栈里,小姐要是还想看把戏,我可以帮你叫他过来,单独演给小姐看。”马夫回答。

“哦?”墨芊饶有兴趣的说“看样子你是熟悉他了?”

“回禀小姐,耍把戏的是我远房的兄弟。”马夫作揖说“学把戏就是想混口饭吃。”

“那个红脸的壮汉是谁呢?”墨芊问道。

“他叫陈二麻子,原先是西市街上的泼皮,现在与我家兄弟做搭档,一起在西市做生意。”马夫接着说“陈二麻子的脸被我兄弟给易容了,所以西市上已经没有熟人认得出他了。”

“易容?”墨芊惊讶道“世上真的有易容术吗?”

“那是我兄弟游走江湖学的本事。”马夫干笑着说“说是易容,其实就是用一些草药粘合而成的。”

“我怎么听你这话像是也会呢?”墨芊追问道。

“皮毛而已。”马夫说道“到是让小姐见笑了。”

“有时间你给我演示一下吧!”墨芊说道“那就请你家兄弟来我这里给我表演一下吧!”

“好!”马夫点头说“小的叫赫三。”

进到府邸前厅,墨芊看到萧天正在椅子上坐着吃茶,看到她走进来忙说“万岁打算叫你去寻找宝藏吗?”

“你知道我进宫的事情了?”墨芊反问道“看样子萧后娘娘试我,你也是知道的了?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下呢?”

“她考验你?”萧天放下茶碗说“她都怎么考验你了呢?我估计李长安一定会让你去挖掘那份宝藏的,只是不知道檬萱会考验你,她自从进入后宫里,已经不再是那个我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人了,变得很陌生。”

“西夏王知道你们几个人的事情吗?”墨芊说。

“知道!”萧天回答“小时候的玩伴是五个人,其中就有我、李宪、李长安和我妹妹。檬萱很漂亮,很优秀,是我们几个都很喜欢的。”

“还有一个人是谁呢?”墨芊好奇的问道。

“他呀,你也认识!”萧天慢条斯理的说“现在的蒙古大汗。”

“铁木真?”墨芊诧异的说“你们怎么会凑到一起的?”

“当时大辽国有一个传统的集市活动,不仅草原上的部落要来参加,还有西夏国、吐蕃、大理等国前来朝贺。大人们各自有着自己的事情,我们这些小孩子们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就都凑在一起玩了几个月。”萧天笑着说“那个时候我们几个的关系处的真是不错,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

“小孩子没那么多心眼的。”墨芊叹息着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挖掘宝藏?”萧天看着墨芊说“听说宝藏埋得很隐蔽,而且凶险万分,如果可以不答应,你最好能拒绝西夏王。”

“为什么?”墨芊问道。

“你当我是朋友,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萧天看着她说“而且这处宝藏惦记的人很多,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你找到的。”

“宝藏除了李宪外还有谁知道呢?”墨芊问道。

“可能除了你之外,天下就没有不知道的人了。”萧天回答“蒙古、吐蕃、大辽、大金、大宋都有很多眼线在王城里,估计只要你一答应李长安的提议,他们就都会尾随着你一起去挖掘宝藏。”

萧天走后,马夫赫三领着把式的男子来到前厅,男子给墨芊作了一揖说“小的能为公主表演,是小人祖上积德。”

“你叫什么?”墨芊打断他的话问道。

“小人叫赫四。”耍把式的男人回答,接着将随身的包袱打开,露出一些道具来。

“赫四?你和赫三是本家兄弟了?”墨芊问“赫家家主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回禀小姐,他是我家的老大。”马夫赫三回答。

“那你们来此想做什么呢?”墨芊盯着地上的挑子说“该不会是找我为你们大哥报仇的吧!”

“小姐说笑了。”赫三作揖说“赫家死了,我们几个兄弟都非常高兴。”

“这又是为何呢?”墨芊反问道。

“赫家是嫡子,享受着家里最好的呵护。我们几个虽说也是赫家的人,却都是庶子,只能靠着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赫家不给我们一丝的照顾。”赫三顿了顿说“现在赫家死了,我们没有约束了,所以很感激公主!”

“你的小木人是怎么一回事?”墨芊扭头对赫四说“你的那些把戏,我在大街上已经看过了,你哥几个与你的配合我也看到了,所以你来了,我只想知道小木人里的玄机。”

“小姐好眼力啊!”赫三恭维的说“他的小木人头上有一块铁片,担子挑上有些磁粉。”

“哦?”墨芊点头说“磁粉能吸引铁片,果然是个不错的把戏呀!”

“谢谢小姐夸奖了。”赫四回答。

“那个易容的草药不好弄吗?”墨芊又问道。

“小姐的容貌已经美若天仙,易容的草药恐怕难以让小姐更加漂亮的。”赫四老实的回答“陈二麻子的脸天生是一脸的麻子,所以我用草药将他的脸修饰了一下,外人看他会觉得他的脸很红,其实他是一个脸很白的人。”

“易容之术仅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脸色吗?”墨芊好奇的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换个新面孔呢?”

“有,可以使用人皮面具。”赫四回答。

“人皮面具”墨芊心中欣喜“你们有这样的东西吗?”

“我们没有那种东西。”赫三插话说“人皮面具需要从活人脸上摘取毛皮,通常得到一张面具需要花费很多银子,我们没有那么多银子。”

“这样啊!”墨芊心里顿觉得有些遗憾的感觉。

“不过可以用一些兽皮制作简易的面具。”赫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卷说“这上面有详细的记录,如果小姐感兴趣,小的愿送给小姐。”

“送给我?”墨芊看着赫三问“这样的东西应该很珍贵吧!我只是觉得很好玩,送给我,你们不觉得可惜吗?”

“把戏不过是小技而已,得不到大钱。”赫三接着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更好更值钱的东西,这张制作图教授的方法对于我们也没有什么用,既然小姐喜欢就送给你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墨芊回答。

赫四将羊皮卷放在墨芊旁边的桌子上,然后看了一眼赫三说“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以后小姐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就与我三哥吩咐一声。”

赫三和赫四离开了,墨芊翻开羊皮卷,发现上面不仅讲述了面具的制作技巧,还有一些与手抄本相近的技法。她来到书房里,关上门拿出怀里的地图与羊皮卷比照了一下,发现两张纸的材料相似,而且上面的图样有着交汇的联系。

“为什么会这样呢?”墨芊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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