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块状的凉水在光线下好像拥有了生命力一般,在碗中左左右右的摇晃着,煞是可爱。
凌绝尘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种东西,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下嘴,拿着勺子发愣的看着碗中的凉水。
鄯月看到他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一个噗嗤笑了出来,还好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巴,才避免水溅桌子的场面。
“那,是这样吃得。”鄯月首先从碗中舀了一大坨的凉水,然后径直的往口中送了进去,“嗯,好爽啊。”
在这样大热的天气下,在你身边就是烈焰阳阳的环境下,能吃到一晚凉水,绝对是人间至高的享受。
凌绝尘学着鄯月的吃法,也从碗里舀出了一大坨,往口中送去,顿时一种冰冷的,滑滑的,甜甜的味道冲击在口中,他以前也吃过很多的人间美味,可是没有哪一样能和眼前这碗凉水相比的,于是很快速的拿着勺子多舀了几口放入口中。
鄯月看着他脸上欣喜的表情,心里一阵宽慰,差点自己就要把那件事情给说了出来,还好没说,不然自己又要浪费这次能看到绝尘脸上又一个表情的机会,她决定等回到了沙漠再慢慢地说这件事。
日色渐暮,鄯月守着凌绝尘足足吃了几十碗的凉水,然后坐在这家由一个简易的茅草支撑起来的棚子里看着远方的夕阳。
一簇簇的彩霞宛若百花齐放,衬得天空姹紫千红,绽放出了万丈的霞光,而下午的太阳又和早上的不同,早上的太阳那可是万丈金光四射,使人觉得精神振奋;而下午的太阳则是暗暗地,昏黄的光线,使人觉得畅然舒适,心定气闲。
鄯月不知道凌绝尘还有这个癖好,以前咋没看出来他会有这么强大的占有欲和满足欲啊,要是,要是……
想到这里,突然地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了一般,脸上烫烫的。
凌绝尘扭头看着身边的少女,看到了那一抹红晕,看到了那一抹的娇羞,不知道是受了天上霞光的影响,还是少女本来就拥有的肤色。
此处,此情,此景,此人,皆有着无法言喻的微妙。
在这一刻,少女在看着夕阳,少年在看着少女,同一个侧头,同一个角度,不同的风景。
在一旁的老板准备收摊了,但是看到这一副景象顿时就停住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死老头子,你在发什么呆。”老板娘走上前一步顺着自家老头子的眼光瞧去,看到了一对年轻的男女微妙的角度,不禁得自己的脸也红了几分,然后双手提着自家老头子的耳朵,特意压低语调,“老头子,我们现在悄悄地收拾,别给他们添乱。”
老板看着自家老婆的脸,张开个嘴傻呵呵的笑着,但是刚刚叫的那一句哎哟,声音有点大,等到他们收拾好东西之后,那处的少男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桌子上的一个金锭衬印霞光发出柔和的光芒。
远方的夕阳将路上那对少男少女拉出了两道悠长的身影,少女总是试图着用自己的影子手去勾住少年影子的手。
一盏昏暗的灯光下,一道瘦削的身影举着一张纸对在灯光下细细的看完了纸上写的内容,看完后就丢到了笼灯里面,然后灯芯的亮度突然间拔高。
凌绝尘翻窗而入,他已经决定好了,要带着这个少女回沙漠,反正狼儿们好像也对她敌意不是太大,自己那平静如水的淡然生活还能因为这个少女而掀起一小丝的波澜。
鄯月装作睡得很死,还微微的发出了鼾声。这让凌绝尘听到微微的皱了皱眉,但是还是迅速出手,往鄯月身上点了几下,如果他知道这次的点穴到底造成了什么后果的话,说什么也是敲晕,然后灌迷药,绝对的不会选择点穴这个方法。
妈呀,这真的是点穴啊。鄯月在心里哭嚎着,凌绝尘,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凌绝尘确认好了已经点好了穴之后,然后站在窗前看了一眼熟睡的少女,因为自己似乎觉得这一次的任务有危险,还不一定能不能回来,所以微微的倾下了身子,看着这张泛着淡淡蜜色的小脸,越发的觉得很是可爱,差点就要伸出自己的爪子来摸了,突然门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应该是某个起夜人的脚步声,让他迅速抽身,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鄯月感觉到凌绝尘走了之后,迅速的睁开了眼睛,回忆了一下刚刚发生的震撼事件,貌似,应该,或许,可能,大概,也许……
把所有的猜测词语都用了一遍,她还是没敢往那个最好的方面想,万一是她自作动情了,那她就得哭死,不过好像也没事,自己自作多情貌似已经很久了,哎。
鄯月仔细的想了一下,凌绝尘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点住自己的穴道,要点住她的穴道,肯定是怕她,怕她,闹事,对。
可是想到了这里,也没有办法解开身上的穴道,只能干坐在这里望着顶上的纱帐,然后开始大眼瞪纱帐,准备等待有缘人的到来。
“我说,你真的要去啊,你不是没看见那个丫头当众撒泼的样子,那架势,那气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的,好多年没有碰到过性子这么烈的女的了,如果不玩一玩,我手痒啊。”
“好吧,死了,可别托梦找我替你报仇啊,那丫头身边还有个沙漠之鹰,你自己当心着点啊。”
“好。”
突然的门被撬开了,有缘人到了,鄯月还是很淡定的躺在笔直的,然后在心里唏嘘了一阵,至少还是有一个人来了,至少自己不会在这里被无聊死。
来人是一个长得脸长长的男子,年龄约莫二十许,眉宇还算是能看,鄯月偏头看了一下来的人。
男子站在原地惊住了,照理来说,自己刚刚搞出了很大的动静,是个人也都应该警觉的啊,还是那个什么沙漠之鹰在暗处,想到这里,男子立刻做好准备迎敌的架势。
“别浪费了力气了,这屋里除了我没其他人了。”鄯月白了一眼眼前这个傻帽,这个房间的构造一看就知道有没有,只有一张软榻,一张桌子,两台凳子,软榻底下还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