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在科尔沁一起放牧、一起骑马,一起看那达慕,一起做奶茶,一起嬉闹玩耍!”
“是啊,那时姐姐总是把最好的东西让给我,我不会的,有姐姐教我,我做错了事,总是姐姐替我顶罪,我想要的,姐姐总是想办法拿给我。只是姐姐就是不肯教我煮奶茶,我求了好久,姐姐才愿意教我,只是我怎么学都做不出姐姐那样的味道。”
“当年姐姐做奶茶有一个独门的秘方,用一百份鲜奶加上一份心意!”
“姐姐,什么是一份心意?”
“那是有我和塔林夫一起去草原花海采的花蜜,如今姐姐再也不会去做这份心意了!”说着我猛倒酒,“妹妹,今天我们姐妹两不醉不归,定要喝个痛快。”
“姐姐,不醉不归,我敬你!”
“妹妹,你可记得姐姐教你的舞?”
“怎么不记得,姐姐,我现在就跳给你看,姐姐你来弹一曲吧!”
于是我和妹妹喝完了酒,又奏乐起舞。跳完了继续喝酒叙往事!直到有人来传,大汗驾到。我和妹妹才住了手。那位黑袍奇人站到我和妹妹之前。妹妹忙过去行礼。我看到晃晃悠悠的妹妹,看到晃晃悠悠的墙壁,晃晃悠悠的人群站的站,跪的跪。晃晃悠悠的举杯:“大汗,今天高兴。莫非你也来妹妹这里蹭酒喝,来,兰儿敬你一杯。”
此时四周忽然变得极其安静,我看到所有人齐刷刷跪着,只有我和他站在众人之间。而此时我也无法站住了,“嗵”倒了下来。乌日娜忙过来扶住我。“兰格格,小心!”乌雅从门外赶了过来。
“乌雅扶我回去吧,大汗来了,咱们不能再叨扰大汗和玉福晋。”
“兰格格,大汗……”
“乌雅,回吧……”
次日,我又去哲哲宫内,送刺绣玉帛,又求着哲哲教我秀百鸟朝凤图,为元旦万寿节献礼,又引来了皇太极,我协乌雅,乌日娜匆匆告辞而去。
第三日,我又找出上好的胭脂水粉,送入巴特玛·璪的宫内。乌日娜好一阵喋喋不休:“格格正得皇上的欢喜,却千方百计把好东西送与别人,真是越看越不明白。”便便妞妞的跟着我去了巴特玛?璪的宫中。
巴特玛?璪最是宫中会打扮之人。她看到我欢欢喜喜的来迎接。
“我听说姐姐最是懂得着装、打扮,妹妹今天特来向姐姐请教!”
“妹妹说哪里的话,我也只是略知一二,不过妹妹真心请教,我自然教给妹妹我的经验。”巴特玛·璪上下打量着我。“妹妹平日打扮以素为主,妹妹一身素白是最好衬托妹妹之纤尘不染的气质和神韵。但是妹妹若愿意尝试黄、绿等色系更衬得妹妹活泼明艳,你看如今快要进入早春,这样的颜色也更符合春天之气息。”
巴特玛·璪又教与我如何灵活运用胭脂水粉,如何使肤色与色系协调搭配。真是不听则已,一听才知道这尽有这么许多的学问。
听了这么许多的知识学问。看时间已晚,也不见汗王的踪迹。便告饶回宫。
夜深人静,后宫里低矮的树丛间传来各种窸窣之声,宫墙楼阁之间树荫婆娑,因为太过安静,我与乌日娜说笑壮胆。
“乌日娜,你可听过有个传说叫《精卫填海》。说有一个叫精卫的人,他的兄弟一次不慎跌入海里。精卫为了救他的兄弟,便化成了一只鸟,他每天从遥远的石滩上捡来石子,扔进大海中。直到把海填平,救出他的弟弟。”
乌日娜摇摇头:“格格,你在诓我呢,大海这么大,哪里能是捡几块石头就可以填平的?”
“大海虽然不能填平,但是精卫这个人被世代传颂,直到现在听说当人们来到这片海域时还能看到一只鸟衔着石头在海边鸣叫呢!”
“真有这样的事啊?那可真奇了。格格你说这个精卫可真是执着之人。”
“世上有无情之人,便也有执着用心之人吧。”两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我的寝宫。室内光线忽明忽暗,也不见乌雅开门来迎接,我想莫不是她见我久不回先入睡了。乌日娜急着敲门。嘴里还骂骂咧咧:“这小妮子,这会儿偷懒就睡了,真是的。”
忽听屋内有脚步声,“吱呀”门开了。乌日娜还不解气:“你个死丫头,叫你开门,你怎么才来,叫格格在外面好——的……”乌日娜突然张口结舌。“等——的——大汗?”
皇太极出现在门口,乌日娜两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乌日娜不知是大汗驾临,请大汗饶恕乌日娜不知之罪。”
“大汗,兰儿有罪,请大汗责罚!”这突如其来之事,把我和乌日娜都吓了一跳。
“乌日娜,你可知罪?”
“乌日娜该死,请大汗责罚!”
“哼,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好好伺候主子,尽带着主子到处瞎跑,真是该死。”
“大汗不可责罚乌日娜,那都是兰儿的主意,大汗息怒!”
“乌日娜,不怕大汗降罪,只是乌日娜心里有话要说,格格这些天不知怎么总是把自己从科尔沁带来的好东西送给各宫的福晋,入夜时让乌日娜陪着去各宫福晋那里串门子,乌日娜可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这些可都是格格的珍藏之物,平时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的东西。”
“你不愿意,我也不愿意,以后你可给你家格格看紧点,不要再让她随便送东西了。你下去吧!”
“乌日娜遵命,乌日娜告退!”
皇太极总算不是真的要责罚乌日娜,他是在跟我生气。乌日娜离开后,我依然不敢怠慢。
“大汗,您来这里,也不叫乌雅通知兰儿一声,兰儿可担不起这不敬之罪。”
“兰儿,你现在跟我说说实话,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宫里藏了多少好东西,你这样一家一家的送,你送的是什么?”
“兰儿送的只是,奶酒、布匹、胭脂,不算是什么珍贵之物,大汗可明鉴!”
“你没有说真话,你到底在送什么?”这会儿我感到他全身都装满了愤怒。我真是自作自受。这种蹩脚的戏,演个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偏偏我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演。怎么不被他看透呢?我在送什么?这怎么能说呢。我在给各宫的福晋,送这位金国的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