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的人,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他们相遇,就是一种错误。或许,是丘比特一个恶作剧吧。
只不过,她却错上加错,她自私的把那份无望的爱,加注在宇文溪的身上,自私的希望从溪的身上,可以愈合伤口,可以得到快乐,却忽略了她可能带给他的伤害。
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脑袋,头好痛,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到底如何,才能让他可以不再那么痛苦?
溪……溪啊……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也许,这辈子,我注定,要欠你一份爱。
痛苦的呢喃,无声的哭泣。
影月在自己的世界中,迷失……
身后,昏暗的灯光,模糊的街道,树影婆娑。一抹修长的身影斜靠在路边的树干上,头发在昏黄的灯光下,隐隐闪着金属光泽。
那身影一直跟着影月,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长长的街道。从清晨到午时,从午时到黄昏,从黄昏到深夜。从鸟儿鸣叫,到人声鼎沸,从人声鼎沸到寂静无声。默默地,始终保持着那距离,不曾靠近。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射在还在沉睡中的大地上,可是,也许是知道每一夜都注定会有失眠的人吧,所以,每天都会送去那抹照亮人心的光芒。
阳光下,一张疲惫的小脸,脸颊上,是干涸的泪痕,纵横交错,足以让任何人看出她的伤心,紫罗兰色的双眸空洞的望着那不见尽头的街道。
身后数米,浓密的大树下,那抹修长的身影,在她停下后就再没有动过,只是定定的站着。阳光下,发梢上,晶莹的露珠闪烁如钻石般耀眼的光芒。
彼端,蓝色的水晶屋中,一抹憔悴的身影,颓废的坐在地上,双眸无焦距的望着眼前颗颗泪珠,蓝色的光芒折射出讥讽的光芒,似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
嘴角无意识的弯起,却也在不经意间回应了那光芒,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可是,嘴角又成了一条直线,紧紧抿着,就算是,那又如何,放出去的心已收不回,再也收不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双手开始收拢,渐渐紧握,紧到可以看见血管。双眸渐渐恢复光彩,目光中慢慢充满坚定。
既然收不回,那就定定的放在那里好了,努力的占有一席之地好了,或者,再卑鄙些,把别人赶出去,自己留下来。
爱情的世界,本来就很小,每个人的心中只能够放下一个人,毕竟,那地方太小了,而影月的心房,注定比别人的拥挤。
是啊,她的心里,被分了好多块,恐怕多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吧。
海蓝色的双眸中溢满坚定,既然决定了放心去爱,那就也轻狂一回吧!
心想通了是一回事,去付诸行动,却又是另一回事。去找她,还需要一段时间去培养勇气。
而且,也希望她也能够想明白自己的感情。
影月,等我……
还有,影月,千万……千万……不要抛弃我……最近的宇文溪,很不正常,不正常到连平时“最不会看人脸色”的木雨银都意识到了。往日只是淡然的宇文,今日却是淡然到冷漠。心中隐隐的不安起来,却只能用“烦”他来让他恢复以往的神采。“baby,咱们去登山吧!”
“baby,周末陪我去看海吧。”
“baby,今天有毕加索的画展,我们一起去吧。”
宇文溪人来了,可也真的只是人来了,他的心,始终在那人的身上,不曾随自己而动。
其实,木雨银是有些气影月的,既然她决定和baby在一块儿,就坚定不移的在一块儿就好了嘛,干什么还摇摆不定呢,溪溪这么好,还需要犹豫吗?
哎,爱情真是扰人啊,自己能为baby做的,也只有这样,仅此而已。
不过,或许她还能为baby做一件事。
“蓝蓝,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吧。”长臂一伸,将娇小的人搂入怀中,不顾怀中挣扎,向餐厅走去。
“我不饿啦。”影月仍旧挣扎扭动,就是不肯挪动半步,语气中隐隐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撒娇的味道。
玫瑰色的唇瓣邪魅的勾起,凑近影月的耳畔,轻声道,“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哦。”亲了亲她小巧耳垂,“小……妈……咪。”音色瞬间漠然。
影月身形一震,神色复杂,似怨怼,似心痛,似憎恨,还有隐隐的似是爱恋的感觉。心头一震,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单单看着他,心,就会这么的痛,这么的难受呢?不论以何种心态对他,心,永远是不变的锥心般的疼痛呢?
缓缓低下头,咬了咬嘴唇,空灵的声音微颤道,“我明白了。”
头顶上方,金黄色的长刘海遮住了眸光,只是嘴角,却上扬,带着的淡淡的苦涩,可是,影月却没有看到。
放在肩上的手臂下意识的紧了紧,带着淡淡的,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慌。宇文溪不见了,木雨银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他,不会是想不开吧?额,虽然他并不像这种人,但……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不安,豁出去了,去找她试试看吧。
也许,只有她会知道。
莫名的,心中有些苦涩。
房门外,木雨银踌躇不前,神色复杂,犹豫好久,终是提起勇气上前,微弯手指,“叩,叩,叩。”
房门开启,面前的不是那个令宇文溪朝思暮想的人儿,而是一个满头耀眼金发,天蓝色瞳孔,修长身材,带着邪魅笑容的优雅男子。
“你找蓝?”阿瑟面带让人如沐浴春风般的笑容,可是却突地,表情一变,满脸无辜与无奈,“可是怎么办,我不认识你,所以。”坏笑再次回到迷人的脸上,“她不会见你。”房门应声而关。
木雨银碰壁,气愤的想砸门,可又一想,保安不会把她当疯子请出去吧?
哎呀,算啦,还是下次再来吧。“阿瑟,我怎么听见有敲门声?”影月穿着睡袍从浴室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