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会找到她,带她离开这里。脑海中飘过一缕金黄,眼眶有些酸。
不,还是溪吧,还是溪来接自己离开吧。或者,羽也可以。只要不是他,毕竟,他把她抛弃了,不是么?
可是,怎么一想起他将自己抛弃了,心口就一抽一抽的呢?轻轻的晃晃头,将那人从心头晃走。
罗马城内,一座庄园的书房内。
宽敞的书房内,很是简洁,只有一个办公桌,一个座椅,一台电脑,和一部电话。四周是白净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
黑衣少主坐在办公桌后,阳光从身后的窗户射入屋内,静静的打在他修长的脊背上。由于背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白皙的手掌中拿着一个相框,修长的手指,留恋的在照片上来回摩挲。
阳光下,照片中,少女明媚的笑脸印入眼帘,上面是一双勾人心魂的紫罗兰眸子。眸中纯净如婴儿,眉眼弯弯的望向尽头。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反复的在那弯起的樱花唇瓣上摩挲。好像这样,那人儿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眸光深邃的望着照片,将照片拿至唇边,深深的印下一个吻。
“咚咚……”敲门声响起,黑影一怔,将手中的照片放入抽屉,手指在抽屉的上边缘输入一串数字。
“进来。”
一个黑衣男子走入房内,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情很是不错,尽管他再努力克制。
“少主,查到小姐的消息了。”
黑衣一人说完,发现并没有回应,飞扬的情绪瞬间回落。继续说道,“我们找到了第一批要绑架小姐的人,并带回,而且,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在成功绑架小姐准备离开时,碰到了一个人。”黑衣男子说着,停顿了一下,抬起眸子悄悄向少主望去,“他们便把小姐交给那个人,就迅速离开了。”
“谁?”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莫名的让黑衣人背脊冒出一层冷汗,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不知是为自己,还是那个将小姐劫走的人。
“绑架的人说,他在那人的车上看到一个‘F’的标志。”黑衣人说完,便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就好像恨不得脚下马上裂开一道缝,好让他掉进去,这样就可以躲开少主的怒火。
“呵呵。”轻笑从玫瑰色的唇瓣中溢出,“‘F’么?”
修长高大的身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远远的飘过一句话,“那些个绑匪就交给你了。”轻轻的消散在空气中。
黑衣人双手紧贴在大腿两侧,微微俯首。
罗马。
夏侯羽仍然在为影月的行踪而奔波着,双目有些猩红。
找不到,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烦躁的扒着自己的头发,手指尖仍旧是紧紧的握着一部电话,面前是好几台座机,和一部电脑。
可是,都好几天了,居然连影月的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差了,居然连个人都找不到。
想着想着,不禁狠狠的向面前的桌子砸去。
“羽,有影月的消息了么?”宇文溪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夏侯羽抬头,在看见宇文溪的一瞬间,不禁一愣。
宇文溪穿着一身绉的像梅菜根儿一样皱巴巴的西装,往日英俊的脸上,此时满是胡渣,双眼血红血红的,看起来狼狈异常。
可是,脸上却是那毫不掩饰的担心。
夏侯羽听到宇文溪的话,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宇文溪间他不说话,已猜的七七八八,转身,狠狠的向身后的坚硬的墙面砸去。
血红色的眸子满是担心,嘴角紧绷,痛恨着自己的无能。
湖心楼。
影月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轰隆声,起身向窗边走去,一架全身金色的直升机在湖心楼上空盘旋。
影月心中一阵悸动,紧紧的盯着机舱门。
机舱门缓缓打开,一节软梯被抛出,一抹黑影出现在软梯上。直升机挂着软梯,慢慢向影月所在的窗口靠近。
影月死死的盯着那抹黑影,眼睛都不眨一下,尽管风刺的她眸子酸疼。
来人一身黑色,并不是她所熟悉的颜色,而且那人还带着黑色帽围,黑色的墨镜,但是,影月看着他,就是觉得好熟悉。
轰隆声越来越亮,也越来越靠近影月的房间。
直升机的桨将空气空气翻搅着,阵阵的风,吹的影月发丝飞扬,衣裙飘飘。影月眼睛有些红红的,死死的看着那逐渐向她靠近,并向她伸出手的黑影。
一阵风过,黑色的帽围被吹落。
刹那间,阳光刺得影月有些睁不开眼。
金黄色的发丝在空中肆无忌惮的飞扬着,玫瑰色的唇瓣是那抹熟悉的邪魅笑容。
猛然间,影月胸口仿佛被岩浆烫过,热腾腾的。眼眶终于酸的再也忍不住,泪珠无声的滑落,带着无尽的委屈。
黑影终于在窗边停下,左手握着软梯,右手向影月伸过去,绅士无比,魅惑的声音在影月耳边响起,“蓝蓝,可愿随我离开?”
影月也不说话,只是定定是望着他,眼泪不停的往下流。直至来人心中一阵闷痛,微微的,无奈的,宠溺的叹了口气。
一步跳下软梯,在窗台落定,修长有力的双臂往前一伸,再一缩,便将影月娇小的身躯搂入怀中,轻轻地。
影月一落入那暖暖的胸膛,便死死的将他搂住,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就好像自己梦中一样,无数次的出现,无数次的消失,空留心伤。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之些日子以来,影月每每做梦都会梦见这个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男子,每次自己拼尽全力去追时,他便会消失,自己便会惊醒,枕边湿哒哒的,每天晚上都是。
她好讨厌,被抛弃的感觉,而且,更讨厌被他抛弃的感觉!
可是,自己明明是恨他的啊,怎么会为他伤心,还会被他的不在乎伤到呢?
影月不知道为什么,也想不出,只好拼命的哭泣,好像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委屈全都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