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轩和初夏策马回到月华楼时,被告知亦瑶被人打伤了。
那些受到惊吓的姑娘你一言我一句的,初夏根本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看来想在这些受到惊吓的姑娘口中得知一些事情,还不如她自己去找来的容易。让玉轩去休息之后,初夏就直奔亦瑶的房间。想着初夏就向二楼走去,也不理会被她晾在一边朝她挤眉弄眼的姑娘。
“我去看看亦瑶,你们回去吧!”
走上楼梯,直奔最里面曾经亦瑶所住的房间,到了门口,初夏想也没想,直接推开门入内。一切摆设都没变,初夏直接向屏风后面的床榻走去,在她想来,亦瑶一定是在床上养伤。
转身走到屏风里面,一抬眼,就看到让她香艳到血脉喷张的一幕,一个无比宽大的椭圆形的浴桶,热气从冒出浴桶,整个屋子云雾缭绕,浴桶旁边一个不着寸缕的男子正背对着她,他正拿着布巾在擦拭着自己的头发,宽阔有力的肩膀,挺拔的身躯,肌肉高耸的上臂,没有一丝赘肉的蜂腰,紧致的臀肌,以及修长健硕的双腿,让初夏不由的红了脸颊,撩面的热气让初夏感到口干舌燥,深深咽了一口口水,她立刻转过身,背对着男子。即便她两世为人,却也不曾见过视觉冲击如此强烈的一幕。
“清云,给本王拿一套衣衫。”背对着初夏的人,听到声音以为是自己的手下,没有回头,直接开口说。
初夏此时心跳急剧加快,大脑也处于罢工状态,刚刚她看到什么了,古铜色肌肤,身材匀称结实,那健硕的肌肉……
初夏紧紧的闭上双眼,试图将脑海中的画面赶走,却始终挥之不去,竟然傻傻的站在了原地。
说完话,半天都没有听到自己属下回话的,他不由的转身看向身后,结果却发现竟是一名女子背对着他站在哪里。
腾的一下,怒火直充脑门,该死的,他知道这里是妓院,这些女子还真是不知羞,竟然在他沐浴的时候闯进来,清云是怎么看门的。
“该死,谁准你进来的!”他身手将屏风上挂着的衣衫拿下,迅速的穿在身上,看着屏风后背对着他的女子,怒气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
努力调整着心跳的初夏,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睁开眼,转过身看着他,表情也变回了平静,不过脸颊上还带着的红润,却泄漏了她的心虚。
等他看到初夏的脸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转换了数十种,吃惊、震怒,失神,痛心……他眸子中不停闪烁的异样的眸光,让初夏的胸口闷闷的,涨涨的说不出来的东西在心间迅速散播开来……
“你……你……”
从他脸上的吃惊程度来看,他们好像是认识的,初夏黛眉微蹙,不应该啊,这个太子不是一直深居在太子殿吗?
初夏的眸子中迸出漠然的眼神,语气冰冷的说道:“走错了!”
迈开步子,就准备溜掉,在待下去,真的会被认为是偷看他洗澡的人了!
可是他快了一步,离初夏数长远的他,脚下生风般,到了初夏面前,抓住了她的手。
对方刚刚沐浴过,身材高大壮硕,一张刚毅完美脸庞男人,泼墨般的秀发散在肩头垂下,那调皮的水滴从着那幽黑的发梢滴落划过他结实的胸口,初夏的心猛不丁的加速了几下,原来不止是沐浴过后的女子撩人,男子也可以如此魅惑,初夏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眼睛只看想他的脖子上方:“你……干什么?”
“你是这里的妓女!”那人深邃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她的脸,好像要把她关进他的眸子中。
看来是不认识!还好!初夏松了一口气,眼神也直视着他,回到:“不是!”
“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男子没有松手,再一次的逼问。
“暂住而已!”初夏星辰般的眸子直视着他,清亮的眼眸中除了一丝丝的尴尬,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女子暂住在妓院?”他凌厉的黑眉上挑,语气中满是质疑,但是眸子中却又一丝的失落。
“不可以吗!”语气清冷,甩开他的手臂,斜睨了一眼他,初夏转身就走出了房间,留下他一脸的茫然,片刻才回过神,一边赶忙整理衣衫,一边接着恍然若失。
那张脸,跟他整日朝思暮想的人儿一模一样,会是他吗?可是他怎么会在宫外,他当时说什么都不愿离开皇宫,那日他与摄政王相吻相拥,现在却……还呆在妓院这种地方,他为何会穿着一身女装,是谁把他带出了皇宫,那一身女装是为那个带他出宫的男人穿的吗?
穿戴好衣服的他,眸子着实幽深,如同黑暗中的古井,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融进里面,让人看着之间发凉,因为不知何时会有鬼魅之物从里面猛窜出来,将你拖拽下去,沉寂无痕。
找不到亦瑶,初夏无奈只好去楼下问那些姑娘,这二楼这么多房间,她总不能一个个的推门查看,万一又看到一个裸男怎么办!
半刻,终于得知亦瑶被抬到一个姑娘的房间里修养,初夏也紧随着带路的人一同进了房间。
走到床边,看到此时亦瑶脸色煞白的躺在床上,胸口微弱的起伏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初夏黛眉紧蹙,怎么伤的这么重。
初夏询问后得知,已经请过大夫给亦瑶诊脉,只不过内伤严重,需要调养,开了一些药,已经服用了。初夏给她掖好了被子,问道:“好点了吗?”
“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面色惨白的亦瑶,捂着心口,艰难的说着。
初夏淡淡一笑,线条柔和的唇朱红茹玉:“你想说自然会说的!逼你说,没意思!”
她黯然的眸子看向了窗外,初夏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也不是那么容易向外人诉说,如果把你当成朋友,当成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那她自然会说。
屋内斜插着的数十只素心兰散放着阵阵的幽香,沿窗侧的紫檀妆台上喝了一半的药碗静静的放着,隐约中那浓苦的气息还未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