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找到你了……
翌日,清晨……
“这里也是你一介平民百姓能踏足之地吗,快走开!否则别怪我们把你当成刺客抓起来!”
一个手持剑戟的金甲卫兵厉声喝道,把白衣女子一把推到在地上。
“你凶什么凶,不就一个看门的罢了!”
小青扶起地上的王璟萱,掸去身上的尘土,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卫兵,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敢说出这番话来。
“我看你是存心找死!”
金甲卫兵紧握着手中的剑戟,眼底尽是怒不可遏,仿佛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给戳上几十个窟窿。
不好……危险……
王璟萱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妙,赶紧拉开小青后退几步,这样下去李义府还没见到,她俩已经无辜葬身在尚书府门前了。
“住手,大清早吵吵嚷嚷地还有没有点而规矩了,莫不是要让人看笑话?”
一个声音清脆掷地有声,从门口后边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正疾步走出来。
蓝衣女子一张圆润的鹅蛋脸,黑如玛瑙般的眼珠子炯炯有神,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约莫着十七八岁的年纪,刚才一脸怒气的士兵见了她,赶紧缩到一旁再不敢言语。
“潇然?”
“王璟萱?”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相遇了,一时又是惊又是喜,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潇然疾步走过去紧紧握住王璟萱的手,眼前的女子比起之前还要清瘦了些,眸子弯成一轮新月,轻声说道,“你怎么跑到尚书府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对方此番前来必然是有重大的事情,话锋一转,语气转而变得凌厉起来,“她是我的好友,今日是来探望我的,你这不长眼的东西竟也敢对她动手!”
金甲卫兵闻声身子一怔,声音颤抖地说道,“是属下有眼不识泰山,竟冲撞了潇然姑娘的朋友,请……”
“算了,不过是一场误会,这位大哥也是尽忠职守罢了!”
王璟萱打断了他的话,闻言脸上顿是红白交错不免愧疚,没想到对方竟然替他开口求情。
“我今日来着实是有要事相商……”
话音未落潇然一只手抵在她的唇上,眸光一沉,摇摇头示意此处不便说话,拉着她的手便往府里走去,小青也尾随其后跟了过去。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步入府中,府中的丫鬟跟小厮见了潇然都点头问好,没想到一些时日没见,当日茅屋里的贫困女子,竟然变成尚书府里身份不俗的人,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凉亭里植满翠绿的树木,竟不像是寒冬腊月里应有的景象,仿佛进入烟花灿烂的三月天,阳光下这些翠绿的叶子伸张开来,落下一片清凉。
潇然执着王璟萱的手坐下,两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当日你被潇湘馆的人抓了回去,我一直都在想法子救你出来,阴差阳错地进了尚书府当上管家,本来想寻个机会请求大人帮忙替你赎身,没想到今日却在此相遇。”
“姐姐有心了,妹妹一切安好,而且我现在不能离开潇湘馆!”
王璟萱目光一凝,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异色,明明是一双清澈晶莹的眸光,竟然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泉,让人猜不透此刻的所思所想。
昨晚才得知诬陷自己父亲惨死的凶手就在太师府,而且此刻自己的母亲或许就在此人的手中,只要呆在温雪语的身边就有机会再靠近他,正好可以寻机找出翻案的证据来,这也是她至今活着的理由。
“妹妹今日过来着实是有要事求见李大人的,姐姐可否帮我引荐?”
“妹妹来得真不赶巧,大人已经有要事离开皇城了,短时日内怕是还回不来。”
离开皇城?王璟萱隐隐感到一股不安,昨晚听闻傅仪有意要铲除李义府,此番离京不要出什么事了才好,不然她父亲的案子就永无翻供的时日了,而贼人却能一直逍遥法外。
潇然从她的眸光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长睫半敛,目光无波,却似乎能看透人心,“或许我可以找到大人!”
王璟萱暗沉的眸光顿时闪过莹润的光泽,脸上难掩激动的神情,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当真?姐姐真有把握能找到大人?”
潇然含笑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虽然并不知晓她是为何着急求见李义府,但是从对方欲言又止的神色中,可以看得出来事情非同小可。
“如此便有劳姐姐了,妹妹感激不尽!”
眸底闪过浅浅的涟漪,躬身作了一揖,一言一行,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此刻的潇湘馆中,所有人是忙作一团,皇城里所有知名的大夫几乎都齐聚在这里,气氛甚是凝重。
厢房里,紫色的纱曼轻扬,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却无法扫尽一屋的阴霾,所有的人都神色凝重地望着榻上的女子。
春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下来,脸上都是新旧泪痕交错,声音哽咽地乞求道,“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昨晚上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花怜容端坐在椅子上,脸上笼罩上一层阴霾,用丝帕轻轻捂住鼻子,一脸难掩的嫌戾之色,“哭哭哭,你就会哭!还嫌这里不够乱吗?”
本以为温雪语攀上傅仪这座大靠山,潇湘馆从此可飞黄腾达,没想到竟是一个福薄命浅之人,昨晚刚一回来楼里,第二天就染上不知名的病,此刻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得活,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姐姐……”
一个宛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传来,还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如蝴蝶一般刮进了房中,径直地往床榻上跑去。
“我说姑奶奶你怎么给跑过来了?”花怜容拉过莫千兰的手,一直退到墙壁的角落里,转而沉声说道,“这大夫还搞不清是什么病,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你跑那么近作甚?”
“我这不是担心姐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