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奶奶见他春阳跑了,便知他没请来稳婆,拍了拍叶双的手,就直接往灶房走,刚刚周大娘进去了,她便出来帮万氏烧开水。
叶双站在那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忧伤自己的双胞胎孩子,就那样和自己一起消失了,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们!她突然又想到,在她还是童颖惜的时候,闺蜜灵思是妇产科医生,自己没少听她说这方面的事情,应该能够帮到忙,她加快了脚步,快速进入房间,将柱子给轰了出来。
柱子极度不满意地在门外来回走动,心也伴随着玉儿的喊叫声起起伏伏的。
“啊!痛死了!啊!”屋子里传来玉儿的大声喊叫声。
叶双进去之后,忙拿了一条干净地帕子,叫玉儿含在嘴里,以防她痛的咬自己的舌头。然后她让周大娘在旁边鼓励玉儿,不能让她晕过去。
叶奶奶和万氏也忙进忙出的送水送帕子,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跟着玉儿的声声叫喊声紧张放松。
“哇哇哇……”又过了半个时辰,柱子急得已经趴在门上透过门缝看屋里的情况,听到孩子的哭声,他急忙推开门冲了进去,跑到玉儿身边。
孩子的身上有少许的血渍,周大娘抱住孩子,万氏用热帕子轻轻地替孩子擦拭干净身子,然后她们将他用小被子裹住。周大娘满心欢喜玉儿替她生了个孙子,抱着亲了又亲。
过了一会儿,周大娘看着叶双呆呆地看着孩子,她便将孩子递给了叶双。叶双接过孩子,轻轻地在孩子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用下巴贴近孩子的额头,她在想象,如果这是自己的孩子该有多好!
玉儿由于过度虚弱,在听到孩子的哭声之后,直接晕了过去。柱子一直守在她身边,也没有来看看孩子。过了半响,周大娘提醒他,让他去看看孩子,他这才反应过来问是男孩还是女孩,起身去接过叶双手中的孩子。
街坊四邻地听说周家大媳妇生了个儿子,纷纷来道喜和看小孩。一个老人抱着孩子的时候,一定要拆开包好的小被子看看孩子,当她看到手的时候,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大声地喊着,“周家媳妇,你过来一下!”
在外面招呼客人的周大娘听到这老人喊她,急急忙忙地进了屋子,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了?李奶奶?”
那个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替孩子裹好身子,然后将孩子放到了玉儿身边,叹了叹气,语重心长地说,“周家媳妇,你发现这孩子的手指多了一根没?这不是吉兆啊!唉!”她说完就转身离开,留下周大娘在原地,盯着睡着的玉儿和睁大眼珠子转悠的孩子,如有千斤重物压在心头。
她飞快地去打开孩子的小被子,拉起小手,果然,右手的大拇指旁边多出一根短的手指,之前大家都没在意这个细节,反倒是让李奶奶发现了!她的脸色瞬间僵化,过了一会儿,将孩子重新包好并放在玉儿旁边,然后就轻声出去了。
待周大娘关好门之后,玉儿缓缓睁开眼,泪水滚滚落下,用自己的脸去贴近孩子的脸。
李奶奶出去之后,便告诉了与她一起来的老人,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南山村的人都知道周家大儿媳妇生了个多指的儿子,还说他是妖怪转世,要给村子带来灾难。
柱子和玉儿其实早就知道孩子多了一根手指,只是都没有提起罢了。柱子刚开始的时候一直瞒着玉儿,他怕玉儿知道之后伤心,总是把孩子的手遮遮掩掩的。可是他不知道玉儿比他先知道这件事,她怕柱子嫌弃孩子,所以才没提起。
这天柱子和春阳在地里除草,旁边一群小孩经过,拍着手,笑着大声念道,“周家傻!周家逗!周家霉运当头,生个多指娃娃乐呵呵!多指娃娃是妖怪转身!周家……”
柱子和春阳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柱子扔掉小锄头就要跑过来教训这些孩子,双眼瞪得老大,恨不得将那些孩子生吞活剥。孩子们看到他那恐怖的表情,都跑开。柱子追着喊道,“别跑!臭小子,我非揍你们不可!”
春阳见哥哥这么生气地冲出去,一边冲着那些小孩子大声喊道,“臭小子些,快跑!以后不许胡说!”然后他又跑去追自己的大哥,拉住柱子,说道,“哥,别这样!他们都是小孩子,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哥……”
柱子被春阳使劲拽着,没能去追那些孩子,他见那些小孩已经跑远,便转身拿起锄头就往家的方向走去,脸色烂到极点。
春阳也拿上锄头跟在柱子身后,不敢言语半句,只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哥哥走一步,春阳也跟着走一步,生害怕把哥哥惹生气。
今日天气好,周大娘抱着孩子在叶家房前和叶奶奶一起晒太阳。孩子还没有取名,大家也就只是叫宝宝,就等着一个有文化的能够为孩子取名。那日李奶奶说了孩子多指之后,周大娘心中虽然不高兴,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还是用心去疼的。
叶双看着孩子脸上的红色皱褶渐渐消失,脸蛋变得吹弹可破,心中也十分高兴,其实她也没想到自己以前只是听灵思说了一些这方面的常识,没想到因此还救下了玉儿和宝宝。
柱子回家几个屋子都转了一圈,没发现孩子,便问玉儿,玉儿告诉他娘把孩子抱到叶家去晒太阳了。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叶家,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只说道,“娘,把宝宝给我吧!我把他抱回家去,玉儿该给孩子喂奶了!您就在这儿晒晒太阳吧!”说完就从周大娘手中接过孩子,头也不回的回家了。
春阳一路随着他来到叶家,见自己的哥哥把孩子抱回去喂奶,想着在嫂嫂面前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也就在叶家这里待了下来。
柱子站在门口迟迟不进屋去,但是玉儿在屋里已经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大声地问道,“柱子你回来了么?宝宝抱回来没?”
本来看着孩子出神的柱子听到媳妇的呼唤,忙回神道,“是我!玉儿,我把宝宝抱回来了!”他抱着孩子进屋,看着玉儿正伸手扯被子,准备下床,他急忙跑过去,把单手抱住孩子,另一手按住玉儿扯被子的手,说道,“快躺好!坐月子最不能大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