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夕看见夏天和一个帅气凛然的警察走出来时,脸色僵住,嘴巴张大成O型。
“妈……”夏天刚要开口,迎面走来一个警察。
那警察依稀就是之前带她去楼上的那位,他见了秦邵璿十分恭敬,叫,“秦局长。”
他果真是局长?!
夏天心中的不确定终于得到了证实。
杨夕的表情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直到那辆车牌号前面全是零,末尾是2的警用牌照的越野车消失在路灯下,她才缓过神来,“天天,他、是、不、是、秦家的……”
被雷的太狠,一时想不起那小子的名字。
“秦邵璿!”夏天轻轻挽起杨夕的手臂,扯了扯嘴角。
“他,怎么?”这个从天而降的事情真是把杨夕给震蒙了,她一下消化不了,身子任由夏天扶着,脚步机械迈动,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念叨叨,“T市的公安局长不是黄……怎么……来了个姓秦的……空降?对了,你和他一同出来,莫非你的案子由他负责?”
“嗯,就是这样!”夏天为杨夕打开副驾驶车门,自己开车。
“难怪秦老爷子让我过一个星期来报案,原来……嘿嘿,为了秦家的颜面,他们真够下本的,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让你身陷尴尬。”
“但是,天天,那小子打小和你就是水火不容的冤家,他、今天该没为难你吧?”
“别人现在是局长,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幼稚的事呢?”
夏天一边开车,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些陈年往事。
秦家几代都是清一色的男丁,特别渴望有个女孩,事与愿违,哪怕秦老爷子人过中年,宝刀未老枪法精准,可生下来的还是带把的,也就是秦邵璿。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好不容易盼到大儿子秦邵然造人成功,哪知十月怀胎呱呱落地的小生命依然长着小JJ。
求女无望,秦家只得把夏家的宝贝千金夏天经常接到家里,寻求安慰。
小夏天长得极为漂亮,粉嫩的小脸,细嫩的皮肤,整个模样,人见人爱(除了秦邵璿那小子嗤之以鼻外)。
秦夫人见小夏天不仅人长得可爱,而且聪明伶俐,很讨人喜欢,便认她为干女儿。秦晋阳也特别喜欢小他两岁的干妹妹,面对小叔秦邵璿无缘无故的刁难和抵触,他总是护着小夏天,这样一来二去,秦家与夏家心照不宣默认了这桩天作之合的亲事。
青梅竹马的恋人,水到渠成的婚姻,现在竟到了这种地步。
“天天,你走错路了。”杨夕的提醒让夏天后知后觉的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她结婚后的新家。
“妈,我没有走错路!”她回答的似乎有些深意。
不管是曾经的决定,还是此刻的举动,她都无怨无悔。
夏天索性将车停在路边。
“妈,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在你那儿住了一个星期,现在,让我回家,好不好?”
昏暗的路灯下,看不清杨夕脸上的表情。
“妈,说实话,我特看不起那些和丈夫一吵架就回娘家的女人!觉得两人有什么分歧,有什么问题,两人解决好了,干嘛要把烦恼和不快传递给父母呢?”
“所以,之前不管秦晋阳怎样羞辱你折磨你,你都不打算告诉妈。”
“……”夏天低下头,没再说什么,要不是上次被妈妈直接撞见,她绝对不会回娘家告状叫屈。
僵持了一会儿。
“妈,看在秦家与夏家世交的份上,看在这些年秦爷爷,干爹干妈对我不错的份上,你就不要为难晋阳了。我和他的事,我会圆满解决。放心,他伤害不到我。真的,你看,我的眼里有忧伤吗?呵呵,没有吧!”
‘眼里没有忧伤’是秦邵璿说的,她倒是现学现用了。
“天天,你话都说这份上了,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样吧,你想吃什么?”
这表示她答应了。
“我想吃海鲜!”
右边就有一家海鲜餐厅,前段日子,夏天经常光顾那里。
而此刻,T市的马路上,一辆越野车的警车内,接电话的人,神情淡淡,冷酷的俊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邵璿,你小子到T市都两天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哪怕秦老爷子的威名在中国几乎是家喻户晓,但威慑不到他家的倔小子,每次都是老爷子主动打电话。
“我很忙!”一成不变的回答,没有一点改变和创新。
借口,纯属借口!你很忙?难道你走路,上厕所,吃饭,这期间都不能给我打个电话?一分钟绰绰有余,根本占用不了你多长时间。
秦老爷子气得抖动唇角,也不能发泄,不然,那倔小子一挂电话,就再难得联系上。
说也奇怪了,这些年来,老爷子多次软磨硬泡让他结束那种飘忽不定危险的工作,都被他毫不犹豫拒绝了,这次倒是很听话。
“邵璿,你到T市后,一是要查出伤害天天的恶徒,二是想办法别让他们小两口离婚,知道吗?”
由此可见,秦家对夏天的喜爱程度。
“第一条我做得到,至于第二条,我无能为力!”
如此说着挂断电话,秦邵璿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子,不远处的中建总公司T市分公司的字眼,特别耀眼。
秦晋阳是那里的主要负责人,很多商家眼里的财神爷。
办公室桌上,放着一本女性杂志,被窗外的微风吹的轻轻翻开了一页,那上边写着——
做一个坚强的女子,坦然面对,勇敢体会,忘记消逝的人和事。不能拥有的,懂得放弃,不能碰触的,学会雪藏。与其沉溺过往,不如沐浴晴朗,扔掉悲伤和孤寂,摆脱无助和漠然,不再害怕未知,也不必盲目迷茫。告诉自己,我可以。
昨晚秦晋阳一整夜没回来,看情形,这一个星期,他应该很少回家。
让夏天觉得纳闷的是,衣橱里的那个充气娃娃不见了,为什么?
这已经是她第N次苦思冥想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