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这次她很轻松地就推开了男人,并没有费半点力气。
她一下攥紧了手。似乎怕男人会改变主意,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般,她不再逗留,只是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欧阳清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轻扬起嘴角,扯出抹嘲讽的笑。
想和她斗,还嫩了点!既然放她出来了,那么这一次,她是断不会再轻易地放过他!她要让他后悔,后悔那日那般不留余地地夺了她的身子!
平复着内心的怒火,欧阳清歌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下了楼梯。
正巧,季贝儿此时也从城里赶了回来,见到欧阳清歌一张阴沉的似能滴出水一般的脸,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苦。
主子这是又怎么了,怎么天天和别人欠了她银两一样愁眉苦脸的。
突然,耳边传来了欧阳清歌冰冷的声音:“季贝儿,让你做的事都做完了吗?”
“……都做完了,今日去城里招收人手,招到了不少的人。”
“很好。”欧阳清歌轻轻答道。
季贝儿迟疑地抬起头,看到欧阳清歌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她不由得心里一惊,大气也不敢出。
待她再次望向欧阳清歌时,却见欧阳清歌的眼里已没有一丝的神情,方才所看到的一切,似乎是幻象一般,消失无遗。
她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听欧阳清歌说道:“这一次,招到了多少男人?”
“回主子,大约十七八个。”
听到这,欧阳清歌唇边的弧度又加深了一点,她轻启朱唇,一字一句道:“那么,就挑出四五个随我来。”
虽然不知道主子想要做什么,但季贝儿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此刻,耶律冀齐正斜躺在闯榻之上,狭长却又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几分慵懒的气息。
那个女人,真是有趣。在人前一个样子,在人后却又另一个样子,而刚刚,她在他面前,却是与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么,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呢?
正沉思着,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耶律冀齐不禁欣喜起来,一下坐起了身。
却在下一秒,他的脸色刷的变了。
房门应声而开,从门外只走进了几个看似柔美的男人,哪里还有欧阳清歌的影子?
男人们调笑着,依次来到了耶律冀齐的面前。
耶律冀齐警惕地看着他们。男人们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一笑后,其中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耶律冀齐的手臂。
“王爷,您怎么能将我们狠心抛弃呢,您不记得您曾经说过的话了吗?您说过,要将我们全都娶回府的!”
耶律冀齐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一张冰冷的脸上似乎能拧出水来。
那些男人见耶律冀齐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王爷,王爷您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几个前几天还陪您的,您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快就将我们忘得一干二净?”
耶律冀齐的眼眸眯了起来,他抬起眸,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说道:“你们这里管事的人呢?快让她过来!”
为首的男人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王爷,我们管事的不在,您找管事的想要做什么?您说好了要带我们回府的,可不能轻易食言!”
耶律冀齐的眼中渐渐露出抹危险的神色,他的语调变得低沉起来,其中带着压抑的怒气:“本王再说一遍,你们管事的人呢?”
“这……”
随着吵闹声的动静加大,门外已多出了一些‘看客’。
“天哪!王爷是断袖?”
“真不看出来!王爷乍一看长得倒是顺眼的很,可没想到竟然是个断袖?”
“噫,好恶心哦!”
“……”
所谓人言可畏,面对如此多的流言蜚语,任谁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继续待在他们的面前,如同小丑一般承受着那些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耶律冀齐迫不得已,只好一甩袖,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门外。
躲在拐角处的欧阳清歌,看着男人脸色发青地走出了缔仙楼,不由得笑了出声。
活该!谁让他总想着占她的便宜呢?也活该他被当做断袖了,不过,仅仅是这些还不够,还不能平复她心里的那口怒气!
想着,欧阳清歌的眼眸里一抹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看到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季贝儿,她挑了挑眉,叫住了她。
“季贝儿,还有些事,需要你再去城里处理一下。”
“主子有何吩咐?”
欧阳清歌的唇边勾起抹戏谑的笑容,压低声音道:“你去将今天发生的事在京城里传开,让那个王爷吃不了兜着走。”
耶律冀齐才回到王府没多久,刘复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王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耶律冀齐已经在心中隐隐猜出了几分,今日在缔仙楼中的发生的那些事事,那么多的男人对他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害的他被众人嘲笑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老鸨!
想到这,心中不禁蓦地升起了一股浓重的怒意。
等他下一次找到了那个女人,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她!他要让她后悔,他要让她亲口向他道歉!
“王爷,皇上找,找您!”刘复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父皇?他找本王有何事?”
“不知道,只听说皇上这一次脸色很差,好像是生气了……”
“生气?他每一次看到本王不都是在生气吗?想必这一次,也不例外吧。”
“皇……”不等刘复说话,耶律冀齐却一下站了起身,向门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孤寂落寞。
其实,二王爷他,也会渴望父亲母亲的关怀吧,只是……
生在帝王家,就不得不变得冷血,但这种冷血,并非是发自内心的想法,而是害怕自己的脆弱,会被他人看一览无余,以此被当做软肋来加以利用,来让自己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