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风秋霁一眼,阿诺十分识相,乖乖道,“父皇,儿臣知错。”
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投向了风秋霁,脸色立刻变得严厉,“风秋霁,你整日不识大体,和一个小孩在地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请皇上恕罪,臣妾知错。”直接打断凌泽天的话,风秋霁满脸诚恳地认错,她可不想在这里听凌泽天训她,她得回房补觉去。
看风秋霁那副样子,凌泽天也懒得再和她浪费时间,挥了挥手,示意她回房。
阿诺一见这样,立刻蹭蹭蹭地爬上了凌泽天的大腿,伸出胖乎乎的胳膊抱着凌泽天的脖子撒娇道,“父皇,我饿了,我要吃饭饭。”
凌泽天慈爱地摸着他的头道,“阿诺想吃什么,父皇这就让人做去。”
“我要吃她做的。”说着,伸出又短又胖的小手指向已经走出门外,正要关上门的风秋霁。
风秋霁一见他指着自己,顿时明白了这小子想公报私仇折腾她。
凌泽天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风秋霁,轻声哄道,“阿诺乖,她做的东西不能吃。”
听到凌泽天这话,风秋霁差点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他说什么?
“不嘛不嘛,阿诺就要吃她做的。”
“阿诺听话,她做的东西吃了会肚子痛的。”
风秋霁再也忍不住了,大步走到凌泽天面前,从他怀里硬是把阿诺拎了过来,行了一礼道,“既然阿诺想吃,臣妾就做给他,顺便也教教他怎么做。”说完,不等凌泽天答应,就拎着那小子出了寝宫。
“你要干什么?”阿诺不停地在挣扎着,“我要让父皇治你的罪……”
“哼,就你这小鬼,竟然敢和我作对,看我怎么虐你……”
凌泽天倚着门框,看着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影消失在了黑暗中,嘴角竟然浮上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嗯,月色正好。
折腾了很久,连火都没生,凌泽天去厨房找了好久,却没有找到他们。
仔细一听,墙角传来细微的呼吸声,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风秋霁居然窝在墙角睡着了,而阿诺则是趴在她身上,抱着她睡得十分香甜。
这两个人,还真是让人无奈。摇摇头,凌泽天将他俩抱回房中,替他们盖好被子。这几年来,他怕阿诺受到伤害,一直都不敢让外人接近他,也正因此,阿诺十分排斥外人,除了他,从来不愿意和任何人亲近,如今有了风秋霁陪他玩玩,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不过有一件事让他十分在意,风秋霁虽然没有直接杀秦如水,但却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对于阿诺来说,不管怎样,都算仇人,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阿诺从出生就没有娘亲,但是却十分懂事,从来都没有哭过闹过,他不解释,阿诺也就不问。但是等他长大了,总是要告诉他的,到那时,又该怎么说。
天上的月亮,已经渐渐西斜,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白色,新的一天又要到了。
“皇上,属下有事禀报。”突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随后郁帆的声音传来,语气中略带一丝紧急。
凌泽天看了一眼床上的风秋霁和阿诺,打开门走了出去,“什么事?”
“宫里传来消息,太后近几日频繁召朝中大臣进宫,好像已经开始密谋。”
“昕王爷呢?”凌泽天眸光一暗,他登基不到半年,那女人是想趁他根基不稳就将他废掉,另立新皇吗?呵呵,未免有些太着急了。
“昕王爷已经在暗中搜集证据,积极联络朝中大臣,各大将军也已得到命令,随时待命。”
“既是如此,拟下圣旨,若是太后有什么动作,格杀勿论。”
“这……”郁帆愣了愣,他跟随凌泽天多年,也知道凌泽天的性子,只不过这样做,未免太过草率,“皇上,是否要提前回宫?”
“不必,朕倒要看看那妖妇能翻出什么风浪。”
就如历史上许多卖国求荣的奸臣一般,他还未登基前,太后就已经开始笼络周边国家,这女人,有了地位和荣华富贵,却还想着更至高无上的权力,实在是太贪婪了。
翌日清晨,一大早,樱轩宇便敲锣打鼓地来叫凌泽天起床。
直到天亮方才靠在榻上休息了一会儿的凌泽天睁开眼,就看到樱轩宇已经不请自入了,这还真是,也只有和他关系这么好的人才敢如此大胆了。
“来来来,阿夜,我最近新聘了个厨子,擅长做南方菜式,今天我特地让他做了拿手的早膳,你快尝尝吧。”
“哎呀,看起来很不错啊,先让我尝尝吧。”不知何时,风秋霁已经爬下了床,端着那碗看起来十分漂亮的粥兴奋道。
“我也要吃,你这笨蛋,给我留点。”阿诺不知何时也爬过来了,于是两人又开始了争早膳大战。
吃完早膳,樱轩宇提议带他们上街逛逛。
今日的街上,似乎热闹非凡,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人群几乎堵住了所有的街道。
风秋霁牵着阿诺兴高采烈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凌泽天和樱轩宇则是在后面艰难地跟着他们,无奈街上人实在太多了,风秋霁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郁帆,去,跟着他们。”凌泽天对跟在身旁的郁帆道,虽然此次他出宫没有惊动很多人,但是出门在外还是要处处小心,风秋霁那女人实在太大胆了,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份,还敢带着阿诺随便乱跑。
“阿夜,你也太紧张了吧,怎么,怕你的小娘子被人掳走?”樱轩宇摇着手中的折扇,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笑道。
“我是担心阿诺。”白了他一眼,凌泽天皱起眉头,目光在拥挤的人海中搜寻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总觉得视线中没有他们心里就不安。
“你啊,总喜欢这样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你几百万两银子似的,要知道这样可是会加快衰老的。”
“我天生命苦,自然无法像某人那么逍遥自在。”听他这么说,凌泽天也淡淡一笑,确实,从小父皇母后的严格要求,登基后的各种事情,整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有时候都已经忘记了该怎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