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25900000026

第26章 零落客夜济零落妇 风尘女蒙救委风尘(1)

李侍尧同着:于敏中、纪昀、郭志强等人辞出刑部大院,在仪门口栲栳大的灯下各自揖别。他站着:迟疑了一下,想约众人一道:去自己府里聊聊,但于敏中神气落寞,边和纪昀说“明日见驾要报奏旌表各地节妇烈妇的事,纪公拟的名单似乎太滥了些。一座牌坊按二百五十两计,加上红花鼓吹总计又要十五万两银子,请纪公回去再酌减一点。”又要郭志强随他到军机处,还有军需上的事要问。纪昀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敷衍着:说“请于公裁定”又说还要再去傅恒府……眼见此刻约谈不合时宜,嚅动了一下嘴唇收住了口,只举手一揖道:“明儿再见……”想再说几句场面话,也都懒得饶舌了。李府就在绳匠胡同东口北街,须臾间轿子已到了家。小吴子早已守在门口,忙迎上来哈腰挑帘扶他下轿,笑道:“军门这早晚就下来了么我知道您准吃不好,咱府里小伙房弄了点清淡的。禄庆院有大戏,新编的《恶虎村》,吃过饭弟兄陪您看戏去……”

“八十五和永受他们呢”李传尧没有理会小吴子的话,一边进门,问道,“还没回来么”话没说完便住了口,他已看见张永受和李八十五从天井西厢里掀帘迎了出来,却都没有说话,一边一个站在门口吊着:的纱灯底下垂手迎候。

有时候一个人的面孔就是一部书,一个眼神一个琐细动作,一颦抑或一笑就是一篇文章,李侍尧只瞟了他们一眼,便知没有带回什么好讯儿,蓦地一个不祥的预感袭来,身上直要起栗儿。他顿了一下,大声吩咐道:“泡 洱茶来,要酽的!”

“东翁,我们也是刚回来。”坐定之后,张永受顾不得啜茶,立刻切入话题,“今儿我和八十五串了十几家,高永贵、方恩孝、骆本纪、马效援……这些知己朋友家都去了。遵您的钧令,每家送二斤茶叶,留客问话的旁敲侧击聊聊,不留客的放茶叶走人。各家回赠的礼都比我们送得厚,也没有留客,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恭王府、庄王府、怡王府、和王府……也都去了,送的是我们带的阿芙蓉膏和西洋玻璃杯,都赏收了,没有拒收的,太监那头几个相熟朋友,是每人二十两暖和银子……”

“不说这些,”李侍尧打断了他的话,“拣要紧的话。”

“这些风言风语,根儿是从高云从那里出来的。”张永受看一眼侍立在旁的李八十五,说道,“我们见了军机处的小德张,又找小吴子才见着:高云从。他接了银子,又说这种事他帮不上大忙——他说大约有人写了密折给万岁爷,说您在贵州任上、广东任上手脚不干净,不但卖缺贪污,官司打赢了,也收人家胜家的谢仪……别的事他就说不上来了。”

李侍尧腾地涨红了脸,总督并不管着:刑名官司,他有关说人情的事,都是叫了巡抚私地交待,“秉公处置”,胜诉事后,受惠人送来些须土产孝敬,也还是收的,却从没有收过大宗银子。至于卖缺,也是一样的道:理。朝中六部九卿好友同行介绍的人事,交待藩司衙门挂牌子补缺,事后小小不然的谢礼也是受的。和各省督抚相比,他其实还觉得自己廉洁得“太过矫情”了!——指着:这两条“砸黑砖”还真有敢以卵击石的!李侍尧一阵恼怒接着:一阵宽怀,冷笑了一声,说道:“由着:他告去!这不定是哪个龌龊腌 杀才给藩台塞了银子,没有放缺,放屁辣臊没处泄气,暗地里玩一点小把势挑刺儿——我怎么没听说高云从这号角色卜仁卜义卜礼卜智卜信,从王孝到王八耻我都知道,你们没问问这些大太监”

“老爷见过姓高的。”李八十五在旁说道,“傅六爷府里他常去。就是那个高挑个儿麻子脸,蜜蜂儿眼奶奶嘴,有点驼背的。别瞧长得不起眼,不哼不哈的,在里头侍候万岁爷专管来回递折子,往皇史 送文卷。在太监里头,人缘儿最好,上下左右都趟得开。一里一里的就露头了,日后盖过王八耻都是指望得着:的。”李侍尧笑道。“他这位分,有点像前明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魏忠贤就是靠这职司发迹起来的。不过皇上制御太监最严,一旦发觉他交通大员,只有一个‘死’字。这种人沾惹不得。我们有事不要再找他打听了。”他看一眼张永受“嗯”张永受和李八十五忙道:“是!”

李侍尧站起身来,无声舒缓着:透了一口气,事情一旦知道了底蕴,也就没有单听“砸黑砖”、“有人告状”那么叫人悬心惊悸。他其实还有很重的心思,连这两个贴心亲信也难以告诉,广州十三行原就是西洋雇佣的中国买办经纪人,十年前初任广州总督,因陛辞时乾隆再三吩咐,“严于华夷之辨,谨防洋教泛滥,事关国体大政上头不得有丝毫怠忽宽纵。”所以一上任雷厉风行,下令撤掉了这些洋行,查办了“勾结洋人妄行传布天主教”的翻译买办。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英国人葡萄牙法国意大利人既在广州,又都是买卖贸易的事,要压制中国人不和他们“勾结”真是难于上青天!不许明的来暗的,十三行压根是从来也不曾“撤销”过……由严禁到弛禁,从弛禁到睁一眼闭一眼,说白了,压根从来也不曾“禁”过!离任时就这么个情势,若不请旨“恢复”,新任总督一去,一切全都昭然若揭,即使是自己的亲近好友接印,也是难乎为继,如是对头接任,一封陈情折子上去,非但十年“卓异”名声保不住,指不定还要背上“欺君”罪名。做张做智,在乾隆和洋行商人两头说合弥缝,事情总算稳妥办好,公行里为感谢他“在万岁爷跟前为民请命、奔走说项”送了十万两银票给他作“荣行程仪”——他真正的心病在这张银票上。所以一听“砸黑砖”,就像初次偷情的小媳妇乍闻“野汉子”三个字,立时就慌了神。既然是一场虚惊,李侍尧倒觉得自己杯弓蛇影的一惊一乍太不沉稳的,自嘲地一笑,刚说了句“蚍蜉小虫不足为虑”突然打住——从高云从处听来的只言片语靠得住么他皱了皱眉头,接口又道:“我家属都在广州,来北京就成了无根之萍,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还要留心探听,一是不能露出我关心这事;二是舍得银子,要弄个水落石出。”

“东翁说的是。”张永受道,“我们比不得桂中堂、纪中堂,有一点子事儿,立马就有许多人透消息献主意殷勤讨好儿。东翁的根子不在北京,在万岁爷跟前得用,又容易招来嫉恨。人在暗处我在明处,一不小心就要落人家套套儿里头。”李八十五道:“不是我说爷,爷和和老爷闹生分就很无谓。可不是他得罪外任官,撺掇着:爷拿爷当枪使的过要不然,像这些事儿出来,去问问和老爷,底细立时就清楚了,我们爷吃亏就吃在太直太刚上头。”

“好了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李侍尧越听越心烦,将一件猞猁猴皮坎肩套在袍子外头,一边扣着:纽子,一边笑道,“算我知过了还不成么我出去走几步缓散缓散,你两个再商计个稳妥办法,务必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白——有人来,没有急事请他明日枉驾到军机处见面。”说罢,背抄着:手踱出去了。

此刻已是酉末戌初时牌,正是风急天暗之时,稀薄的云层像是被一位初学作画的童蒙蘸了淡墨,胡乱鸦涂 染一通,淡黄深紫轻褚微褐混杂交融,月亮像得了黄病的人的脸,死样活气地透过时隐时现的流云窥视着:人间,照得残雪斑驳的街衢屋顶一片朦胧,像满街都是花里胡哨的怪兽在窜伏跳跃,给人一种诡异凄凉的感觉。李侍尧站在门口,被暗陬里裹着:细雪的寒风扑面激得浑身清冷,混乱烦躁的心绪似乎驱逐了不少。从这里自西向东望去,一片浑蒙的夜色远处便是徽班在京新建的大戏园,宫灯、绣球灯、纱罩西瓜灯、串儿灯五颜六色,艳光交织,园子外卖汤饼小吃的羊角灯、气死风灯、孔明灯像被一层雾岚笼了,若明若暗若隐若现的幽幽闪烁,也像是有点跳跃不定的样子,急弦繁管之音远远传过来都不甚清晰,只隐隐断续听一个女子声息随节高唱细袖湿夭桃,乍惊回云雨潮……云横树杪,雨余芳草。画眉人去走章台道。望迢迢,金鞭惜舆,谁分玉骢骄……

李侍尧漫无目的信步顺歌音向戏园踱着,蓦地听见道:旁有人“唉……”地长声叹息一声,因为离得极近,叹息声音又极似一声闷得好容易才透出的一声呻吟,阴森森的,猝不及防间竟把他唬得身上一颤,毛发根儿都倒竖起来。略定定神偏转脸看时,却是到了江浙会馆楼门前,黑 的门洞无遮无挡,似乎里边有一团毛茸茸的物事在动。他觑着:眼凑近了瞧,才见原来是一对讨饭的母女蜷缩在墙根,暗地里看不清爽,那妇人仿佛中年,小姑娘约可十二三岁,都是面目模糊,靠墙偎在一床破被子里,似乎都在瑟瑟发抖,李侍尧问道:“贼冷的天儿,怎么窝在这里”

“啊!”那女孩也不防这个时候会有个男人悄没声走近了问话,吓得一个紧缩,噎着:冷气惊呼一声,问道,“你,你是谁”

李侍尧无声一笑,说道:“别怕,我不是歹人。路过这里瞧你们歪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是妖怪呢!北边就有座马王庙,到那里生堆火暖暖不比这里强这是你娘么她有病”

“这里几个破庙都住满了……”女孩子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迭迭打颤说道,“住的都是男人……我娘又发高热,人家怕过了病气,到处去就撵出我们……”

李侍尧听得心里一沉,看一眼昏沉不醒的妇人,叹道:“讨饭的还讲究什么男人女人都到了这份儿上,不拘哪个庙里神库里也比这里强!”他摸摸腰间,里边装的是银票,从袖子里掏掏,约有三四钱碎银子,取出来说道:“拿这点钱掏换点药,不拘哪个干店安置你娘吃点热饭,受凉的病只怕就好了,这么挨着:可不是事儿。”那小姑娘伸出一双温润得潮乎乎的手捧着:接过银子,抽咽着:说道:“谢爷……谢爷的赏……”挣着:起身跪了下去“我给爷磕头……我们不是讨饭的,是来北京投亲不着,花完了盘缠……”

李侍尧的心抖了一下,乾隆十一年他公车赴京应试,用完了钱,落魄在庙里蹭食,也曾有几个月“投亲不着”的经历。他还是个举人,在京里有同乡有同年也有朋友,一说“借”字,全都是容颜惨怛咂口皱眉,口气之支吾,言语之嗫嚅,举止之张惶至今音容宛然,总之一个“为难”而已。眼下见这母女饥寒窘迫至此,不禁大起恻隐之心。他咬着:下唇思量片刻,又问道:“你有什么亲戚在北京他是出了远门还是举家搬迁走了”这一问那女孩便答不上来,晃了晃母亲,轻声呼唤“娘,这位爷台问我们话……”

“噢……”那妇人呻吟着:答应一声,暗夜中眸子闪烁了一下,艰难地说道,“这位爷台真是善心人……多谢您了……我们娘们的事……难办……说是亲戚,其实也不是亲……人家现今做了大官……又不在京里……就是不做官……我们也是奔人家来讨口饭……”李侍尧听着,一笑说道:“这真是‘你不说我还明白,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自己就是个官,你说的谁呀”

“和和老爷……”那妇人悠悠说道,“他在扬州帮衬过我,真是个善人呐……要不是他,这孩子……这孩子生下来就冻死在五通庙里了……我欠着:和老爷的情,日子过不下去又来奔人家,还不定收留不收留我们呢……”

李侍尧听是来投奔和,不禁呆了一呆,和还有这份善性皱眉想了想,回头见李八十五远远跟着:站在黑地里,喊了声“你过来”,对妇人道:“和老爷今非昔比,已经放了钦差出去了,你这个样子,家里又不识得你,未必就收留你们。我和和老爷也是朋友,要信得过,我先叫人安置你们母女寻个店住下,抓付药吃吃,病好了再想法见和老爷,这么着:可好”说罢盯着:那妇人等她回话。但她却没有言声,垂着:头靠墙歪着:一动不动,只微微闻得她呼吸之声有点急促粗重,李侍尧试探着:触了一下她额头,觉得火炭似的灼手,忙缩回手来,对李八十五道:“快!叫几个人来,就照我说的办——她晕背了气了!”李八十五犹自说“这犯忌讳……老爷赏银子就什么都有了……”那女孩子已“哇”地放声大哭,晃着:母亲直叫“娘!娘……娘啊……你醒醒,你这是咋的啦啊……你可不能死……肖三癞子要卖我,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昏月陋巷,风寒气冽中听她嘶嗄凄绝的恸哭声,李侍尧浑身一阵阵起栗,心里发瘆。此时李家几个长随已经赶来,忙着:张罗用藤条春凳子撮弄着:抬人,李侍尧满腹郁闷,见这凄惨情形儿更不是滋味,说了声“派人去请郎中”。正要走,见西边一个人提着:盏白纱灯晃晃荡荡过来,口里吆吆喝喝,含糊不清说着:“死了么头疼脑热的……呃!哪里就死人了呢亲亲的……你死了我的钱可怎么办……”说着:已是走近了,脚下趔趄步儿,满口酒屁臭气,大着:舌头,愣着:眼问道:“你们……呃!是……是……是打更的么这……呃!这女人呢!你们……她死了……抬走……呃!这妮子得给我留……呃下!她们是……是我的……呃人!”

“你是什么人”李侍尧冷冷问道。

“肖……肖……肖……”

“肖三癞子”

“呃!——你怎么知道”

“既然是你的人。”李侍尧道:“她现没死,你请郎中给她治病。”

肖三癞子冷丁地被他说得一愣,他有酒的人了,头摆得拨浪鼓似的晃了又晃,竟想不出该怎么回话,觑眼黑地里看,又瞧不清李侍尧面目衣着,咕哝半日方道:“管闲事挡横儿么是我的……呃!不是我的关你鸡巴的事……你……你拿银子来,人……人就归你……”李八十五道:“爷是何等样人,和这种人斗口您只请散步儿,奴才来料理这王八头儿!”李侍尧伸手虚挡他了一下,说道:“——她欠你多少银子我给了!”

“三——”肖三癞子人虽醉了,说到银子上却心里清明,脱口说了半截,生生又加十两“哦十三两!”李八十五大怒,口里叫“妈的个 !讹人么”扑身就要上去打,那女孩子也哭叫“哪来的三两十三两我们欠胡家客栈二两四钱房钱,二十文药钱,行李铺盖都顶上了,你揽到自己身上,说是欠你的!北京是天子脚下,怎么这样儿欺负我们外乡人也不怕雷劈了你……老天爷呀……”肖三癞子经这么一折腾,反而连口齿也变得利索了,嘿地冷笑一声说道:“胡家客栈欠我的,你欠胡家客栈的,账是转圈儿过来的账,你敢赖小贱妮子,敢再 碜我,卖你下三堂子里!门头沟煤黑子们撕叉了你——”

他夹七夹八满口污秽还在骂,李八十五一个跃步跨上去,一扬巴掌“啪”地给了他一记耳光。肖三癞子被这一巴掌打得酒也醒了,伶丁后退一步,尖声叫道:“你不就是个臭打更的么找三爷的事儿——老虎掌上挑刺儿么!”看看对方人多,一跺脚道:“好——你狗日们的等着:!”

“算了算了。”李侍尧皱着:眉摆手道。他心里划算明白,和这种流痞斗气,胜之不武,纠缠起来没完没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因道,“给他十三两叫他去,从此两不相干——现在治病要紧,紧着:和他夹缠什么”李八十五骂骂咧咧从腰间搭包里掏摸了半日,一把碎银子掼了地上,“呸”地啐一口,说道:“这是十四两二钱——给你买孝帽子去!”肖三癞爬在地下紧忙划拉着:捡银子时,李侍尧已经去了。

同类推荐
  • 怀疑三部曲

    怀疑三部曲

    这本书里包括了我近年来写的三部长篇小说。我写长篇小说是很不适合的,主要的原因在于记忆力方面的缺陷。我相信如果不能把已写出的每一根线索都记在心里,就不能写出好的结构,如果不能把写出的每一句话记在心里,就不能写出好的风格,对我来说,五万字以下的篇幅是最合适的。但是这样的篇幅不能表达复杂的题目。
  • 死水微澜

    死水微澜

    李劼人的长篇小说三部曲《死水微澜》《暴风雨前》《大波》,被郭沫若称颂为“小说的近代史”。本书入选《亚洲周刊》二十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本书以甲午中日战争到辛丑条约签订的七年时间为经,以四川省会成都及其近郊构成的川西坝为纬,描绘了清朝末年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及挣扎的苦难历程。在作品中,作者表达了对备受压制的人们——特别是下层妇女的同情。小说还结合人物塑造和情节推进,细腻地写出了当时的民俗风情、起居服饰等,增强了历史的真实性,具有浓郁的巴蜀文化的地方色彩。
  • 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你

    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你

    浪漫古典素心系列,选取了民国风华绝代的人物为主要对象,此为综合卷,写了沈从文与张兆和徐志摩与陆小曼等五对民国伉俪。无论时空如何改变,爱情是永恒的话题,感情的世界没有是非。婚姻的鞋子,冷暖自知。那些个在民国那个风华绝代的年代用他们的风华绝代谱写了一曲曲爱情篇章的才子与佳人们,他们曾经那样相爱过。在岁月的长河中,给无数后来人以仰慕与唏嘘。--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空中楼阁

    空中楼阁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 香水诱惑

    香水诱惑

    曾经人说过:香水应该是一种与你如影随行,不经忘却却无时不在,而不是一种毫无生命力、标签般的香水味。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味道,它是吸引猎物最高端的秘密武器。
热门推荐
  • 全职斗神

    全职斗神

    本书已经完本,后续若有新书,会及时发出,谢谢。
  • 前夫离婚吧

    前夫离婚吧

    “傻瓜,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三年婚姻蜜爱,俊美翩翩的老公忽然褪去了所有的温柔,变得陌生而无情。一纸离婚协议,碎了她信以为真的爱情梦,连同一颗倔强的心……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雄霸西洋

    雄霸西洋

    意外穿越到大明洪武年间的特种兵文朔在大明朝混的风生水起,泡美女、杀倭寇、造船出海、征服蛮夷、数银票数到手软……就连皇帝的妹妹竟然是也不放过,谁会想到他竟然是个假太监呢?
  • 刘兴诗讲地球曾经的印记:三叠纪的恐龙帝国

    刘兴诗讲地球曾经的印记:三叠纪的恐龙帝国

    地球上曾经留下的成千上万,稀奇古怪的古生物中,恐龙是最令人着迷的一种。此书通过一个个小故事,小知识讲述了发生在恐龙王国的种种。这些故事让青少年在了解历史的同时更关注我们现在的生存环境,从而更让青少年懂得关心。
  • 傻子王爷无情妃

    傻子王爷无情妃

    一只毒蝎子,彻底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别人只知道,那个软弱没主见的女人被迫嫁给一个痴傻呆闷的七皇子。殊不知,她早已不再是“她”!面对痴傻只会憨笑的美男,她气愤难填!你傻,本美女就医好你,谁知医好后,遭到嫌弃,却换来一纸休书,气愤之下,她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
  • 神皇

    神皇

    天地之间,九州八极。土有九山,山有九塞,风有八等,水有六品。东南神州曰农土,正南次州曰沃土,西南戎州曰滔土,正西弇州曰并土,正中翼州曰中土,西北台州曰肥土,正北济州曰成土,东北薄州曰隐土,正东……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郭沫若翻译研究

    郭沫若翻译研究

    全书分为三部分:上编为综述,对郭沫若作为翻译家的成功之道、翻译活动、翻译思想以及翻译影响进行了整理与提炼;下编为郭沫若译作评介,对郭沫若的主要译作按德语、英语、俄语、日语及其他语种进行了分类评介;第三部分为附录,分为“郭沫若译论选”、“郭沫若译事年表”、“郭沫若译著详考”和“郭沫若翻译研究资料索引”四个部分,旨在为今后的郭沫若翻译研究者提供较为翔实的参考资料。
  • 一用就灵足疗祛百病

    一用就灵足疗祛百病

    针对想吃又不敢吃、不会吃的糖尿病患者,书中分门别类地介绍了糖尿病防治知识及食物交换份法,帮助糖友合理安排餐次、选择最佳食物和最佳的烹调方式、轻松应对特殊的就餐状态。饮食+运动+中医——三管齐下,攻克糖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