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曦晨好像在和葛兰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几天,印辰天想了很多,想得他都不像自己了,眉间偶尔染上的忧愁让他看起来更加魅惑人心。
他是喜欢小晚,可是他也不想和罗曜月的感情就此打住,那么多年,谁对谁是真心的,他看得越来越清,能珍惜的东西越来越少,却也越来越珍贵。那他是不是该放手呢?
印辰天深深看了一眼小晚,小晚只是紧盯着不远处的曦晨,两个人好像骂起来了,曦晨比较大小姐脾气,但是为人单纯,说实话,她挺怕曦晨吃亏的。
“咚!”的一声,没想到,那个葛兰居然把曦晨推进了湖里。
小晚倒吸一口气,急得用力扯印辰天的衣襟,嚷嚷:“快!快去救曦晨!”
印辰天烦躁的避开小晚的拉扯,一脸淡定,低声咒骂:“蠢货!”
小晚一愣,觉得印辰天这时候简直太不像话了,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那都是闹着玩,笑笑就过去了,没想到在这种生死关头,他居然还是这么绝情绝意无情无义到见死不救,怒地伸出了好久没用的九阴白骨爪,在印辰天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圈。
疼得印辰天哇哇直叫:“苏小晚,你疯了么!那湖你站进去也就到你大腿,急什么?你至于这么对我么?你知道我有多金贵么!”印辰天揉了揉手臂,哼了一声,转而却妖孽地一挑眉:“不过,看在打是疼骂是爱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小晚一听没事,顿时放下心来,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印辰天离开。
小晚假装很着急地跑到河边,对着冷眼旁观的葛兰和她的丫头惊慌失措地叫道:“快去叫人啊!快去!”然后,开始大喊救命。
葛兰心虚地给她的丫头使了个眼色,怕露出马脚,小丫头也赶紧装腔作势地去喊人。
小晚一见那个丫头走了,就剩下她和这个葛兰,壮着胆子,趁人不注意,用力推了一把葛兰,在惯性以及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配合下,“咚”的一声,葛兰小姐便如小晚所想,一头扎进了湖里。
完了完了,得罪权贵了,小晚稳了稳心神,默念,要镇定、镇定!继续装腔作势地大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这时,曦晨已经想起了自己会游泳这回事,自己一个人游到了岸边,拼命地咳着。小晚赶紧过去帮她顺气,另一边葛兰还在水里拼命扑腾着喊救命。
过了好一会葛兰的丫头才带着人姗姗来迟,见曦晨已经上了岸,疑惑地看了一眼湖里扑腾的人儿,一惊,脚下步子立马生了风:“小姐,小姐,人来了,来了,别急!”
一堆人手忙脚乱地抬着葛兰上岸,葛兰趴在地上使劲地呼吸,狠狠地剜了一眼小晚,也不顾形象,指着小晚下令:“来人!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抓起来!居然敢推我!”
几个下人一听,立马要去抓小晚,小晚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反驳:“谁推你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推你了?谁看见我推你了?”
这时候,只能靠着嗓门大来壮胆了。
这时候印辰天慢悠悠地踏着妖娆的小步子走过来,用一种酥到骨子里调调卖弄着风骚:“慢着……快放开我的小晚妹妹……”小晚忍不住心里鄙视一番。
几个下人哪知道自己抓的人叫小晚,依旧没有松手。
印辰天走过来,一脸不耐烦地搂过小晚:“让你们放手,听着没有!”说着还用他那青葱玉指去戳那几个抓小晚的人。
那几个人被戳得生疼,却一个字也吭不出,谁敢得罪丞相啊!
葛兰一脸鄙视地看着印辰天,不屑地说:“不男不女!”
印辰天闻言,笑了,笑得千娇百媚,笑得小晚浑身都冒着冷汗。
葛兰并不知道这么个妖孽的男人是当朝丞相,只知道是和罗曜月一起来的客人,所以说话也就没轻没重了。但城主家的几个下人是知道的,城主亲自说明过要小心招待的,可这葛兰小姐这么一说,倒让几个人慌了神,立刻跪了下来:“丞相大人,请恕罪,葛兰小姐一定是无意冒犯的,她说的一定不是您!”
一句“丞相大人”把葛兰惊得瞪大了眼睛,她觉得今天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
“哦?”印辰天一根根地摸着自己的玉指,笑得更加邪魅,反问道:“那葛兰小姐说的是谁呢?”
几个下人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没来由得感到害怕。其中一名壮着胆子,出声:“启禀丞相大人,葛兰小姐说的是在下呢!”
小晚看着印辰天走向葛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是么?”那种令人害怕的眼神,让小晚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印辰天,这样的他让小晚感到很心疼,很心疼。
葛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这么看着印辰天,未干的发丝黏在她的脸颊,只衬得她更加狼狈。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字:“是。”
下一秒,那个出来顶罪的下人就倒了下去,七窍流血,死状凄惨。没人看见印辰天是怎么下手的,没人看见那个人是怎么死的,总之,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这个人就这么猝死了。
小晚吓得一下子紧捂着嘴,眼泪夺眶而出,一种恐惧感在心底升腾而起。这是她第一次见死人,还是死得那么惨的,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死的,怎么能不害怕。
她悄悄地走过去,牵起印辰天的一只手,这时候,她觉得他需要他。
印辰天被手心的温度一暖,整颗心都跟着暖和起来,紧紧回握着小晚的小手。
周围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罗曜月这时候从外围急匆匆地挤进人群,见曦晨一脸狼狈,赶紧脱下外袍给妹妹披上,问道:“怎么了?”
“有个下人不小心推葛兰姑娘到湖里去了,惹得葛兰姑娘很不开心,葛兰姑娘非得让我杀了他,我就举手之劳帮了葛兰姑娘一把。”小晚总算知道什么是睁眼说瞎话了,不管什么事,靠嗓门果然是不行的,还得靠瞎掰,瞎掰还得脸不红心不跳,这样才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