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123300000001

第1章 天火(1)

多吉跃上那块巨大的岩石,口中发出一声长啸,立即,山与树,还有冰下的溪流立刻就肃静了。

岩石就矗立在这座山南坡与北坡之间的峡谷里。多吉站在岩石平坦的顶部,背后,是高大的乔木,松、杉、桦、栎组成的森林,墨绿色的森林下面,苔藓上覆盖着晶莹的积雪。岩石跟前,是一道冰封的溪流。溪水封冻后,下泄不畅,在沟谷中四处漫流,然后又凝结为冰,把一道宽阔平坦的沟谷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沟谷对面,向阳的山坡上没有大树,枯黄的草甸上长满枝条黝黑的灌丛。草坡上方,逶迤在蓝天下的是积着厚雪的山梁。

多吉手中一红一绿的两面小旗举起来,风立即把旗面展开,同时也标识出自身吹拂的方向。时间是正午稍后一点,阳光强烈,风饱含着力量,从低到高,从下往上,把三角旗吹向草坡和积雪山梁的方向。

多吉猛烈地挥动旗子,沿着沟谷分散开的人群便向他聚集过来。

他挥动旗子的身姿像一个英武的将军。有所不同的是,将军发令时肯定口齿清楚,他口诵祷词时,吐词却含混不清。也没有人觉得有必要字字听清,因为人人都明白这些祷词的内容。

多吉是在呼唤火之神和风之神的名字。呼唤本尊山神的名字。他还呼唤了色嫫措里的那对金野鸭。他感觉到神灵们都听到了他的呼唤,来到了他头顶的天空,金野鸭在飞翔盘旋,别的神灵都凌虚静止,身接长天。他的眉宇间掠过浅浅的一点笑意。

他在心里默念:“都说是新的世道,新的世道迎来了新的神,新的神教我们开会,新的神教我们读报纸,但是,所有护佑机村的旧的神啊,我晓得你们没有离开,你们看见,放牧的草坡因为这些疯长的灌木已经荒芜,你们知道,是到放一把火,烧掉这些灌木的时候了。”

神们好像有些抱怨之声。

的确,旧神们在新世道里被冷落,让机村的人们假装将其忘记已经很久了。

多吉说:“新的神只管教我们晓得不懂的东西,却不管这些灌木疯长让牧草无处生长,让我们的牛羊无草可吃。”

他叹息了一声,好像听见天上也有回应他叹息的神秘声音,于是,他又深深叹息了一声,“所以,我这是代表乡亲们第二次求你们护佑。”他侧耳倾听一阵,好像听见了回答,至少,围在岩石下向上仰望的乡亲们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他好像是得到了神的回答。在机村,也只有他才能得到神的回答。因为,多吉一家,世代单传,是机村的巫师,是机村那些本土神与人群之间的灵媒。平常,他也只是机村一个卑微的农人。但在这个时候,他伛偻的腰背绷紧了,身材显得孔武有力。他混浊的眼睛放射出灼人的光芒,虬曲的胡须也像荆刺一样怒张开来。

“要是火镰第一下就打出了火花,”多吉提高了嗓门,“那就是你们同意了!”说完这句话,他跪下了,拿起早就备好的铁火镰,在石英石新开出的晶莹茬口上蒙上一层火绒草,然后深深地跪拜下去。

“神灵啊!

让铁与石相撞,

让铁与石撞出星光般的火星,

让火星燎原成势,

让火势顺风燃烧,

让风吹向树神厌弃的荆棘与灌丛,

让树神的乔木永远挺立,

山神!溪水神!

让烧荒后的土地来年牧草丰饶!”

唱颂的余音未尽,他手中的铁火镰已然与石英猛烈撞击。撞击处,一串火星迸裂而出,引燃了火绒草,就像是山神轻吸了一口烟斗,青烟袅袅地从火绒草中升起来,多吉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团升着青烟的火绒草,对着它轻轻而又深长地吹气,那些烟中便慢慢升起了一丛幽蓝的火苗。他向着人群举起这团火,人群中发出齐声的赞叹。他捧着这丛火苗,通了灵的身躯,从一丈多高的岩石顶端轻盈地一跃而下,把早已备好的火堆引燃。

先是红桦白桦干燥的薄皮,然后,是苔藓与树挂,最后,松树与杉树的枝条上也腾起了火苗。转眼之间,一堆巨大的篝火便燃烧起来了。风借着火苗的抖动,发出了旗帜般展动的声音。

几十支火把从神态激越庄严的人们手中伸向火堆,引燃后又被高高举起。多吉细细观察一阵,火苗斜着呼呼飘动,标示出风向依然吹向面南朝阳,因杂灌与棘丛疯长而陷于荒芜的草坡,他对着望向他的人群点了点头,说:“开始吧。”

举着火把的人们便沿着冰封峡谷的上下跑去。

每个人跑出一段,便将火把伸向这秋冬之交干透的草丛与灌木,一片烟障席地而起,然后,风吹拂着火苗,从草坡下边,从冰封溪流边开始,升腾而上。剩下的人们,都手持扑火工具,警惕着风,怕它突然转向,把火带向北坡的森林。虽然,沟底封冻溪流形成的宽阔冰带是火很难越过的,但他们依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每一个人都知道,这火万一引燃了北坡上的森林,多吉蹲进牢房后,也许就好多年出不来了。

就因为放这把山火,多吉已经进了两次牢房。

今天,上山的时候,他从家里把皮袄与毛毯都带来了。有了这两样东西压被子,即使在牢房里,他也能睡得安安心心,暖暖和和了。大火燃起来了,从沟底,被由下向上的风催动着,引燃了枯草,引燃了那些荒芜了高山草场的坚硬多刺的灌丛,沿着人们希望它烧去的方向熊熊燃烧。来年,这些烧去了灌丛的山坡,将长满嫩绿多汁的牧草。

烧荒的滚滚浓烟升上天空,这大火的信号,二十多公里外的公社所在地都可以看到了。要不了几个时辰,公安开着警车就会出现在机村,来把多吉捕走。

这个结果,多吉知道,全村人也都知道。

眼下,大火正顺风向着草坡的上端燃烧,一片灌丛被火舌舔燃,火焰就轰然一声高张起来,像旗帜在强劲的风中强劲地展开。这些干燥而多脂的灌丛烧得很快,几分钟后,火焰就矮下去,矮下去,贴着空地上的枯草慢慢游走,终于又攀上另一片灌丛,烛天的火焰又旗帜一般轰轰有声高张起来。人群散开成一线,跟着火线向着山坡顶端推进。用浸湿的杉树枝把零星的余烬扑灭,以防晚上风变向后,把火星吹到对面坡上的森林中间。

多吉一个人还留在峡谷底下,他端坐在那里,面前一壶酒已喝去了大半。他没有醉,但充血的眼睛里露出了凶巴巴的神情。人们跟着火线向着山梁上的雪线推进,很快,好些地方的火已经烧到雪线,自动熄灭了。正在燃烧的那些地方也非常逼近雪线了。那些跟踪火头到了雪线上的人完成了任务陆续返回谷底了。人们回来后,都无声无息地围在他的四周。他继续喝酒,眼里的神情又变得柔和了。

一场有意燃起的山火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时燃完了。人们都下到谷底来,默默地围坐在多吉的身边。多吉喝完了最后一滴酒。他把空壶举到耳边摇摇,只听见强劲的山风吹在壶口,发出嘘嘘的哨声。多吉站起身来,环顾一下围着他的乡亲,大家看着他,眼里露出了虔敬而痛惜的神情,连大队干部和村里那些不安分的年轻人都是如此。他满意地笑了。不管世道如何,总有一个时候,他这个知道辨析风向、能呼唤诸神前来助阵、护佑机村人放火烧荒、烧出一个丰美牧场的巫师,就是机村的王者。

他慢慢站起身来,马上就有人把他装着皮袄与毛毯的褡裢放在了毛驴背上,他说:“公安还没来吗?”

大家都望望山下,又齐齐地摇头,说:“没有!”

“他们总是要来的,我自己去路上迎他们吧。”然后,他就拍拍毛驴的屁股,毛驴就和主人一起迈步往山下走去。

人群齐齐地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

多吉停住脚步,把手掌张开在风中,他还扇动宽大的鼻翼嗅了嗅风的味道:“大家留步吧,想我早点回来,就守在山上,等月亮起来再下山回家吧。”然后,他眼里露出了挑衅的神色,说,“如果要送,就让索波送我吧,”索波是正在蹿红的年轻人,任村里的民兵排长也有些时候了,“如果我畏罪逃跑,他可以替政府开枪。当然我不会跑,不然今后牧场荒芜就没人顶罪放火了。”

这个家伙狂傲的本性又露出来了,惹得民兵排长索波的脸立即阴沉下来。虽然能够感觉到阴冷的牢门已经向着他敞开了,但做了一天大王的多吉却心情不错,他对冷下脸去的索波说:“小伙子,不要生气,也是今天这样的日子才轮着我开开玩笑,我不会跑,我是替你着想,公安来抓我,由你这个民兵排长把我押到他们面前,不是替你长脸的事情吗?然后,你把我的毛驴牵回来养着就行了。”

关于多吉当时的表现,村人分成了两种看法。

一种说,多吉不能因为替牧场恢复生机而获罪,就如此趾高气扬。

但更多的观点是,索波这样的人,好不容易翻了身,一年到头都志得意满,就不兴多吉这样的人得意个一天半天?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却说当下索波就停住脚步,扭歪了脸说:“什么?!我答应把毛驴给你牵回来就不错了,还要我给你养着!”

索波话音刚落,人们的埋怨之声就像低而有力的那种风拂过了森森的树林:“哦——索波——”

但索波梗起细长的脖子,坐在了地上,仰脸望着天空,一动也不动了。

“哦——”埋怨之声又一次像风拂过阴沉的树林。

多吉知道,自己沉浸在那挥舞令旗、呼唤众神、引燃火种的神圣情境中太久了。现在,那把激越的火已经烧过,山坡一片乌焦,作为一种新时代的罪证赤裸而广大地呈现在青天白日下,这里那里,还冒着一缕缕将断未断的青烟。多吉终于明白,虽然放火的程序与目的都是一样的,在这个新时代里,这确乎是一种罪过了。

他叹了口气,从驴背上解下褡裢,扛上自己的肩头,对着大家弓弓身,独自向山下走去。

这时,警车闪着警灯,开进了村里。大家看见走出很远的多吉,向着正要上山的公安挥手,向他们喊话,说自己会下去投案,就不辛苦他们爬上山来了。几个公安就倚在吉普车上看着他一步步从山上下来。

多吉走到山下,公安给他戴上手铐,把褡裢装上车子,就开走了。

大队长格桑旺堆说:“今天回去,就写证明,大家签字,把他保出来吧。”

格桑旺堆又说:“妈的,送保书的时候,可没有小汽车来接,只好我自己走着去了。”

有个年轻人开玩笑说:“那你就骑多吉的毛驴去吧。”

结果那个年轻人被他父亲狠狠打了一个嘴巴。年轻人在县里上农业中学。眼下学校放了假,老师们关起门来学习批判,学生便都回乡村来参加生产。年轻人梗起脖子,想要反抗,但被更多的眼光压制住了。风把山坡上的黑色灰烬扬起来,四处抛洒。在这风中,黄昏便悄然降临了。

天一黑下来,正好观察山上有无余火。但一片漆黑中,看不到火星闪烁或飞溅。星星一颗颗跳出天幕,然后,月亮也升上天幕,山峰、山梁,都以闪光的冰雪勾出了美丽的轮廓,甚至深沉在自身暗色中的森林的边缘,也泛出莹莹的蓝光。烧荒过后的地方,变得比夜更黑,更暗,就像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中央的无底深渊。

望着这片漆黑无光的地方,这片被火焰猛烈灼烤过的土地,已经在严冬之夜完全冷却下来,不会被风吹起火星,把别的林地也烧成眼下这样了。于是,人们放心地下山回家,只等来年被烧去了杂灌的牧场上长满丰美的青草。

这时,多吉已经被押到了公社,派出所所长老魏叫人开了手铐,让他坐在自己的桌子跟前。还叫人端来了一茶缸开水。

老魏叹口气:“又来了。”

多吉有些抱愧地笑笑:“我要不来,不成材的小树荒住了牧场,牛羊吃不饱,茶里没有奶,糌粑里没有油,日子不好过呀!”

“这么一说,你倒成英雄了。”

多吉笑笑,说:“这样的事,做了,成不了英雄,不做,大家都要说巫师失职了。”

“那你可以不做这个巫师。”

“这是我的命,我爸爸是巫师,所以我就是巫师。”

“那你儿子也是巫师了。”

“你们一来,没人肯嫁巫师,我没有儿子,以后,牧场再被荒住,就是你们这些共产党自己操心了。”他还找补了一句后来成为他恶攻证据的狠话,他说,“你们什么都改造,该不会让牛羊都改吃树吧?”就为这句话,在这篇小说将要描写的那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将会让老魏干不成公安,而带给他本人的厄运,更是他当时无法想像的。

这句话刚说完,就有年轻公安厉声喝道:“反动!”

但老魏沉默半晌,说:“真的,不放这把火就不行吗?”

多吉倒是很快就接上了嘴:“就像你不逮我不行一样。”

老魏挥挥手,说:“带下去,不要让他冻着了,明天一早送到县上去。”

多吉说:“我还是多呆一两天,大队的保书跟着就会送来,我跟保书一起到县上吧。”

年轻公安说:“保书送来你就不蹲牢房了?”

“那怎么可以呢?在牢房里过年好,有伴。我想还是跟往常一样,开春了,下种了,队里需要劳力了,我就该回去了。”

老魏叹了口气:“只怕今年不是往年了。”

多吉眨眨眼:“冬去春来,年年都是一样的。”

年轻公安提高了声音:“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全国山河一片红,今年怎么还是往年!”

多吉摇摇头:“又是一件我不懂的事情了。”

因为放火烧荒,多吉与老魏他们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了。第一次,他很害怕,第二次,他很委屈,现在,这只是到时候必须履行的一道例行公事了。当初对他也像现在这年轻人一样凶狠的老魏倒是对他越来越和气了。多吉带人烧荒,是犯了国家的法。法就像过去的经文一样明明白白把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写在纸上。但这两者也有不一样的地方。一个人的行为有违经书上的律例,什么报应都要等到来世。而法却是当即兑现,依犯罪的轻重,或者丢掉性命,或者蹲或长或短的牢房。

机村人至今也不太明白,他们祖祖辈辈依傍着的山野与森林,怎么一夜之间就有了一个叫做国家的主人。当他们提出这个疑问时,上面回答,你们也是国家的主人,所以你们还是森林与山野的主人。但他们在自己的山野上放了一把火,为了牛羊们可以吃得膘肥体壮,国家却要把领头的人带走。

机村人这些天真而又蒙昧的疑问真还让上面为难。所以,每次,他们不得不把多吉带走,关进牢房,但又在一两个月,或者两三个月后,将这个家伙放了出来。

每次,多吉都得到警告,以后不得再放火了。第一次,机村三年没有放火,结果第四个年头上,秋天没有足够牧草催肥的羊群在春草未起之前,死去了大半。这一年,母牛不产崽,公牛拉不动春耕的犁头。才又请示公社。公社书记曾在刚解放的机村当过工作队长。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机村人便在他的默认下放火烧荒。多吉还是只关了两个月,但公社书记却戴上右倾的帽子,丢掉了官职。以后,多吉就连村干部也不请示,自己带着机村人放火烧荒了。

多吉想到自己一进牢房,就让好些上面的人为难,心里还有些暗暗得意。所以,在公社派出所临时拘留所的铁床上,他很快就睡熟了。第二天一早,他还睡得昏昏沉沉,就被塞到吉普车里了。

车开出一段了,多吉慢慢在清晨的寒冷中清醒过来。按惯例,老魏会等到全村人签名画押的保书送来,再一并送到县城的大牢里去。这已经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

两个年轻公安一脸严肃,多吉喉头动了几次,终于问出声来:“老魏呢?不是还要等保书吗?”

年轻公安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神情:“老魏?老魏。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两个年轻人还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凶恶的神情。这种神情比冻得河水冒白烟的寒冷早晨还要冰冷。

同类推荐
  • 职商

    职商

    HR硕士毕业生苗衿凭借丰富的产品及管理知识力压众多竞争对手走马上任人事经理,壮志满怀地投入到人事改革的洪流中,殊不知改革就是要破除陈规和触动既得利益.在各方利益的激烈较量中,疏于自我防范的苗衿尽管初步取得成效,但更大的漩涡却在一步步向她靠近。《职商》不同于其他职场书籍急欲传授专业技能,她以细节见长的故事性描述手法悉数关于招聘面试的实质、关于上下级的关系处理、关于同事之间的交道、关于对下级的管理、关于工作任务的安排、关于和客户的交往等等精彩故事。不同于当前书架上泛滥的“白领到金领”喜剧式的教科书,堪称一部求职入职者的警示录——在我们闯荡职场的过程中,知道哪条路不通和知道哪条路可行同样重要!
  • 心的每一天

    心的每一天

    一行行饱含深情的文字,一个个温馨鲜活的故事,一幅幅寓意深刻的画面,简洁、凝练地勾勒出了一个“特殊群体”心灵悸动的每一天,也形象、生动地描绘出了一项“拯救灵魂”宏伟工程的艰难而神圣。
  • 森田疗法

    森田疗法

    小昌,80后新锐作家,广西作家协会会员,山东冠县人,1982年出生,大学教师。曾在《北方文学》、《黄河文学》、《延河》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现居广西北海。
  • 电梯魅影

    电梯魅影

    这是一部短篇悬疑小说集。大城市的人们,尤其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们,总有着或多或少的“电梯情缘”,或因电梯太慢而迟到,或因电梯故障而受困,或在电梯里邂逅浪漫恋情……只要你留意听,即便是“植物人”也有很多故事。一对夫妻,旅游回来,妻子觉得丈夫已经死去,丈夫觉得妻子是个妖怪……
  • 今天是星期日

    今天是星期日

    小昌,80后新锐作家,广西作家协会会员,山东冠县人,1982年出生,大学教师。曾在《北方文学》、《黄河文学》、《延河》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现居广西北海。
热门推荐
  • 圣女的终极护卫

    圣女的终极护卫

    带着一个能买到火箭炮、筋斗云等无敌武器和技能未来购物器,秦林成为护龙阁最低级的护卫,肩负保护美女的重任。
  • 薛定谔之猫

    薛定谔之猫

    据资料显示,中日战争中是没有关中国战俘的战俘营的,中国战俘都是直接杀了或者送去做苦力。唯一的战俘营在沈阳,只关押欧美战俘。故事发生在1940年初,抗战爆发三年以后,正是中日抗战拉锯期,以雷子为首的八名战俘成功逃出日军战俘营,进入了战俘营旁巨大的原始森林山脉。战俘怀着喜悦和对未知前途的忐忑,在森林中不断深入,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系列诡异的遭遇:没有活物的环境;异常漫长的白昼与黑夜;沉满腐尸的水潭;潜伏在身边的吸血怪物;以及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原始森林中,却又确实存在的神秘机构……战俘营伪军军官邵德带领几个日军士官和一个排的伪军紧随其后进入这片森林,所遭遇到的各种奇怪现象也接踵而来:与外界离奇地没了联系;士兵接二连三死亡并消失。而紧跟着战俘逃亡路线,越来越多不可以解释的疑团出现。在这追捕过程中,邵德发现整个战俘逃亡事件与三年前同样发生在战俘营的另一起事件竟惊人般的雷同!并近乎绝望地察觉到自己和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自己与正被追捕的战俘雷子,和三年前同样逃出战俘营的战俘曹正等人正在慢慢重合……
  • 曹操全传

    曹操全传

    曹操,字孟德,公元155年生,沛国谯县(安徽亳县)人。父亲曹嵩本姓夏侯,因为成为曹腾养子而改姓并继承侯爵。曹操一生从陈留起兵到洛阳逝世,奋战30余年,参加大小战役近50余次,消灭了袁绍、袁术、刘表、张绣、吕布等割据势力。曹操是我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他与两个儿子曹丕、曹植代表了东汉末年的文风,是历史上有名的“文学家庭”。曹操一生有诸多作品,为众人称道的有《观沧海》《龟虽寿》《短歌行》等。很多诗文表现了他指点江山、壮怀:激烈的高远志向和忧国忧民的情怀。
  • 陶渊明诗文选(中国历代诗分类集成)

    陶渊明诗文选(中国历代诗分类集成)

    陶渊明的作品感情真挚,朴素自然,得到了世人的认可和赞美。鲁迅先生曾说:“陶潜正因为并非‘浑身是‘静穆’,所以他伟大”。梁启超评价陶渊明时也说:“自然界是他爱恋的伴侣,常常对着他笑。”确如其言,陶在自然与哲理之间打开了一条通道,在生活的困苦与自然的乐趣之间达到了一种和解。连最平凡的农村生活景象在他的笔下也显示出了一种无穷的意味深长的美。
  • 谁淀染的谁的炫舞青春

    谁淀染的谁的炫舞青春

    她,宫陌然,一个高傲却随性的女子。他,尹城熙,一个偏执却为爱执着的男子。游戏里,他们是水火不容的对手。现实中,他们是令人羡慕的欢喜冤家。一场纠结在游戏和现实中的爱恋;一段刻骨铭心却得不到祝福的恋爱;一场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爱情竞争。王子,究竟属于公主还是灰姑娘?
  • 战王的小悍妃

    战王的小悍妃

    (已完结!新文可戳其他作品。)宠她入骨,捧她上天。邻邦皇子愿用两座城池换她。战王殿下为她誓言要打下十座城池。而她,只是相爷府的“丑千金”——沐蝶灵。他娶“丑八怪”的她为妃,为她不惜怒打擂台赛,却从不碰她。有谁知,他对于拥有倾城倾国之貌和特别异能的另一个她,却如君临天下的霸主,千方百计要她作他的小妾。我靠!王妃都不想做,还做小妾?别作梦了!当他发现她们是同一个人时……情不知所起,只是,蓦然回首,那人已在眉间心上……所谓刻骨铭心!黯然销魂!除她,风雨欲泣,万物无色。为她疯了!痴了!他说:“小灵儿,没有你,我情愿不再呼吸,要这江山何用?要这天下何用?江山如画,苍天浩瀚,怎敌你,梨窝浅浅一笑,眼角半滴珠泪?”她,来自异次元时空,脑里,掌中,拥有最新科技的微型晶片,可以解读别人的脑电波,可以杀人于无形^……这古典美男竟当她是战俘?,给他一个狠狠的绣花脚!不幸踹中某赫赫战王最弱处,抢夺一匹战马逃之夭夭。
  • 极品妈咪之老公太腹黑

    极品妈咪之老公太腹黑

    她喜欢他八年,他摧毁她全家。她被迫沦为陪酒女,衣香鬓影,他拥着她最憎恶的女人参加订婚宴。-轮回再转一轮,命运就此翻盘。-蜕变归来,她成了全城最有名的夜总会老板。再相遇,她轻松微笑,他看着她脸上的温蕴笑意,犹如利箭穿心。如今她依附的是与他不相伯仲的商界巨子,亦是他的发小。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足拿走自己一生最华贵的衣服。-当千帆过尽,终要懂得,什么叫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一】“为什么当老鸨?”“当然为了钱,不然累死累活干什么。”“嫁给我,一纸协议,半壁江山,很划算吧?”“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才拿半壁,算了。”“所以才要顺便拿下我,连我都是你的了,还愁不能指掌天下?”
  • 霸宠,限制级小妻

    霸宠,限制级小妻

    苏茗发誓,她看到眼前这个雕塑般近乎完美的裸男背影,纯属意外,真的!★★★二货版简介★★★苏茗和死党说:“如果上天愿意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只看三十秒,三十秒一到,立马转身离开!绝不拖沓!”总之,她一定不会让那该死的霸道男人发现自己!更不会再给自己一不小心滑倒,然后狠狠向他扑去的机会!更更不会给自己一嘴巴啃在人家屁股上,并顺手用唇膏将对方爆了的机会!死党问:“口感如何?”苏茗:“......”但其实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正剧版简介★★★她空有苏家二小姐之名,却处处受尽冷落,住阁楼啃馒头,只因头顶被烙上了“小三之女”四个大字。明眸再睁......她还是苏茗,却已不是苏茗,不管你是亲爹不是亲妈打她?她不还手,可下一秒就让你变猪头脸,保证亲妈见了都不认得你!骂她?她受着,可转眼流言散布,比尖锐的侮辱更让人无法忍受!设计她?呵,老娘一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于是乎,世界乱了.可那个罪魁祸首却躲在暴风泉眼好不恣意。一边抹着泪眼扮无辜,另一边数钱数到手软。不过苏茗始终坚持一个无上的原则——低调,低调做人,高调赚钱。可自从她将那个男人看了、啃了、插了。宁静不再,尤其是看着手边那两本红艳艳的结婚证,苏茗知道,乱x的后果很严重......要知道,他,是谁?!★★★噔噔噔噔,精彩片段抢先看★★★【片段一】:某女人坐在太师椅上,好不傲慢地看着来人,久久才道:“原来是邵总啊!幸会幸会。”邵擎一:“说正事!”苏茗:“邵总果然痛快,那就算邵总一个友情价吧!”话落,苏茗比划了五根纤细的手指,附赠一枚好不甜美的笑容。“成交!”邵擎一冷笑着转头,吩咐道,“来,给苏小姐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苏茗:“喂!我说的是五千不是五百!”邵擎一:“是五千万啊,不过其中的四千五百万算是你给我封口费,苏家二小姐?”“好!”某女咬着牙关挤出一个字!而某男的“欺压”,才刚刚开始......【片段二】:苏茗:“邵总,今天的晚宴宋家大小姐也会去哦。”邵擎一:“嗯。”苏茗:“人家宋家大小姐模样俊,脾气好,还是留洋回来的呢。可是出了名的大家淑女,而且我听说.”邵擎一:“说吧,这次我被卖的筹码是什么?”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99亿聘金:夜枭黑帝天然萌

    99亿聘金:夜枭黑帝天然萌

    一亿英镑,她成为契约新娘嫁入豪门。他,人前是天然萌的三少爷,承诺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他,人后是暗夜黑帝,主宰一切的霸者,对她宠溺无度,非她不娶。一人分饰两角?某女实在搞不清,抓住他问:“你到底谁?”男人高深莫测的凑近她:“你猜?”“抱歉!我对不明物种不感兴趣。”他邪魅一笑,“随时等待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