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等千羽回神,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裂缝旁边。腿粗的地缝,彰显着一切不是一场梦。
她看见那摇摇晃晃的藤蔓,还新鲜的绿油油的,断了花脉也不见萎缩,情不自禁伸出手。
指尖只触到一点,花藤忽然如失水般迅速萎了下去,只一秒,就只剩下地缝外一截黑枯枯的根,根忽然一缩,钻进地缝,又是什么也没有了。
颈间后知后觉传来痛意。
伸手一抹,滑腻腻一把血,红艳艳地刺眼。
千羽怀疑,被割到动脉了。
因为头也晕,眼也花,她很快摔倒了。
一只呆羊,一朵霉花,两个强盗,她还陌生的人生,竟然要结束在这种莫名其妙人事里。
“师妹,快,救人!”
迷迷糊糊,她竟然看到草堆里跳出两个身影,看样子,不知道趴了多久。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迅速蹦到她身边,一声按住她湿答答的脖颈。
一股温润暖力就顺着掌心传来。
皮肤有些发紧。
女孩良久收了手,已经满头大汗。
千羽伸手一抹,冒血的口子止住了,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对不起,我的灵力微薄,医不好这种灵器伤的口子。”
千羽怔怔瞧她,心想,你道什么歉,我谢你还来不及,你救了我的命。
只是谢字始终没开口。
她压根没从这突变的剧情转过神来。
之前开口的男子看出了端倪,瞧女孩子转来担忧的眼神,摇摇头:“她吓着了,你让她缓口气。”
女孩子愤愤:“肯定是苏岚烟那个妖女,先前就瞧她鬼鬼祟祟不对劲,怎么连普通人也伤!”
普通人。
千羽揪住了一个字眼,怔怔思考了起来。
直到远远跑来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一只阴阳脸丑猫。
世界里传来“喵呜,喵呜!”和“娘子,娘子!”的鬼哭狼嚎,千羽才相信自己的认知是正确的,没有分裂的。
还是那个世界,只是她不知道的事,有很多。
一双男女被带回了他们的小村里。
千羽后来知道,那是一对师兄妹,男的叫元寒,是他们那辈的大师兄,女孩叫凤枝,是同辈的小师妹。
元寒一张正直脸,左右看不像坏人,就是眼神特别谨慎,连猪圈都能怀疑地研究上几眼。
小师妹就简单很多,活泼自来熟,瞧着她大师兄的眼神总冒着星光。
至于他们的师门,那真是说来话长。
千羽和他们促膝长谈三天三夜,才抓住一个中心思想。
这个世界,像她这样的人,叫白民,是普通人。
而像这对师兄妹,或者那两个强盗的,叫灵修。修习灵力的灵者。
他们都有灵力,灵力种类不同,高下又不同。
这对师兄妹这样的,算是初修者,碰到状况,也只敢躲在草丛里观望。
元寒说,不是他们见死不救,而是那种状况,根本不是敌手。
那银发男子强得,他根本无法感知,出去不够人一根手指捏的。
千羽对他们时常流露的歉意压根不在意,只是不知饥渴地听他们讲述一桩一桩新奇的事物。
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