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前尘今世

第一卷梦幻天翔 第二十五章 前尘今世

天鹰子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处，昨天刚刚进入玄元城，今天怎么就出现在如此怪异的山洞中？手中依然是降魔剑，身上仍旧是剑仙袍，可是小剑仙的唇边何时长出了足有一尺长的胡须？

他举目四望，只见他身边，一个老法师正在闭目冥想，身边也放置着一把魔杖，看起来很像是罗瑞克的圣灵杖。天鹰子正想请教老法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此处？可是天鹰子的舌头似乎完全不听主人命令，如同被谁操纵般，发出来的声音却是：“他快来了吧？”

老法师点点头：“是呀，他该来了，我也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们这个最聪明的弟子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

“天鹰子”继续如同傀儡般，感慨着说：“希马特确实很有天赋，竟然可以利用幻灵力量，设置出语言结界，打破缀姆人之间的语言隔阂。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这份担心到底来自何处？”

“呵呵，玄风子，你的故乡有句成语叫作‘杞人忧天’，你该不会就是如此吧？”

听到老法师喊出的名字，天鹰子心中大惊，莫非自己现在“扮演”的正是祖师爷玄风子吗？莫非，莫非那老法师就是罗瑞克的祖先——哈瑟夫？同时，“玄风子”也不由自主地自嘲着：“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老师，希马特大师兄到了！”一个东方服饰打扮的弟子进来报告，天鹰子发觉这手握宝剑的灵幻师，和关鹏飞相貌倒有几分相似。

哈瑟夫随口应答：“让他进来吧，我们这两个老头子已经等不及了。”

没有多久，一名白色皮肤的灵幻师走了进来，对老剑仙和老法师微微鞠躬。哈瑟夫挥手示意他免礼，笑呵呵地问：“希马特，今天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事情？”

“哈瑟夫师父、玄风子师父，弟子今天想让您们见识一下我刚刚炼制的幻灵法宝——通灵神镜，通过它可以参透乾坤、预见未来。”

“哦，真的有那么神奇吗？”“玄风子”充满好奇。

“是的，师父，我现在就展示给你们看。”希马特掏出权杖似的东西，从杖端的宝石中闪出蓝光，停留在半空中化为巨大宝镜。镜中随之映现出让两位灵幻师创始人难以理解的画面：只见黑暗之中，许多球状物体在缓缓转动，有的球体还散发出耀眼光芒。

哈瑟夫大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是哪里？”

“这就是乾坤，两位师父的故乡就在其中，而我们的世界似乎与此乾坤是平行存在的。”希马特指着镜中场景解释说，“两位师父，你们看，这个发光的球体就是你们的太阳，而这个球体就是你们的世界……”

“什么？这是我们的世界？”“玄风子”满面怀疑，“我们的世界怎么可能是圆的，如果这是圆的，又怎么住得了人？岂不是至少有一半人会掉下去？”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两位师父的故乡确实是这样的，而且那个围绕师父故乡旋传的球体，就是你们的月亮。或许我们缀姆界也是如此吧？”

哈瑟夫皱皱眉：“‘或许’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能通过宝镜来参悟你们的乾坤吗？”

“是，不知为什么，这面幻灵法宝，只能反映师父们故乡的场景，却无法用于我们缀姆界。弟子愚钝，至今找不出原因所在。另外，我今天要为师父们看的东西不是乾坤奥秘，而是您们故乡未来的劫数。”

“玄风子”和哈瑟夫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这个大弟子说的是什么意思。希马特微笑中，右手在镜面上挥舞，镜中影像立刻锁定住飞行中的球体。这位首席灵幻师继续讲解说：“这个东西我称它为灾难星，您们请看，在未来的某天，它将从您们故乡表面擦过，引发巨大灾难。”

“擦一下能有什么灾难？”“玄风子”似乎越来越糊涂。

“不要小看这一擦啊！”希马特再次挥手，镜中画面转到哈瑟夫和玄风子从未见过的城市，那里的高楼足有十几层高，中央“官道”上还跑着没有骏马牵引就能自动奔驰的“铁盒子”。

望着师父们目瞪口呆的神情，希马特继续保持微笑进行讲解：“这座城市就是玄风子师父未来故乡的某城市，让我们看看下面会发生什么。”

希马特话音刚落，镜中展现出可怕场景：一团天火从天而降，大地随之崩裂，奇装异服的人类哭叫着或从高楼坠下，或向四方逃命，但所有努力都是徒劳。可怜的人们不是被烈火吞噬，就是陷入大地的裂缝，无一幸存。熊熊火焰燃烧着每寸土地，疯狂大地吞噬着所有生灵，繁华都市除了死亡和绝望，再也剩不下任何东西。

画面不停转换着，原来遭此恶劫的城市不止是玄风子的故乡，不同风格的都市、不同肤色的人类共同迎接着相同的厄运。当然，也有些都市不曾直接受到天火袭击，但却被由此引发的世界性台风、洪水、地震等自然灾难所覆盖，所有的中、小岛屿都随之沉没，人类的智慧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毫无用处，只能疲于奔命，追求生存的机会。幸存的人类，因为失去了社会秩序的约束，开始自相残杀，弱肉强食，将千疮百孔的世界进一步推向完全毁灭的边缘。

眼前骇人听闻的映象，让哈瑟夫和玄风子震惊不已，难道这就是他们故乡——地球的最终结局吗？

哈瑟夫大法师冷汗淋漓地问：“这，这种局面，还能不能改变？”

希马特故作思索，才缓缓回答了师父的问题：“命运之轮一旦注定，就无法改变，却可以减少损失。两位师父，通过这些，我们可以深刻认清人类丑恶本质，只要失去信仰和秩序，他们的精神就会迅速走向堕落深渊。而可以保证秩序和信仰的支柱，就是实力，接近神灵、压制一切的实力！只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实力，才能消灭异端，统领所有弱者去战胜劣性，从而建立牢不可破的秩序，让他们可以去共同面对任何灾难……”

“住嘴！”两种语言同时响起，正是希马特的两位师父怒不可遏地打断了大弟子的款款而谈。他们很清楚希马特想提出什么样的建议，但无论是法师族，还是剑仙族，都顺从“以德治世”的理念。以实力去消灭异己者，强迫压制芸芸众生服从自己的理念，这分明是魔鬼所为，又怎能被他们所容忍？

希马特万万没想到师父们反应竟然是如此强烈，他冷笑说：“怎么，师父，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刚才你们也目睹了人类的丑恶，你们也应该清楚幻灵力量的强大，为什么我们有机会去拯救他们的完全灭亡，却要因为妇人之仁而放弃这个机会呢？”

“希马特！”哈瑟夫神情肃穆，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神色，“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肯洗心革面，放弃你那恶魔般的想法，你就还是我们的徒弟！”

缀姆界灵幻师第一天才，仔细打量着他的老师们，神情异常冷静，微微笑言：“哈瑟夫师父，你想杀了我吗？”

“不，我只想废掉你的灵幻术，以免你再作恶！除非你真正悔过，否则将不会再恢复法术。”哈瑟夫握紧圣灵杖，同玄风子步步向这胆大妄为、野心勃勃的弟子逼近。

希马特耸耸肩，作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唉，为什么每个先知，都要遭受不公正的命运呢？既然师父执意如此，那么学生也只能……这样了！”

希马特手中的权杖突然指向两位师父，两道多彩光芒猛地分别向哈瑟夫和玄风子扑来……

“啊！”一声惨叫，天鹰子猛地坐起，情形同罗瑞克在飞机上从恶梦中惊醒时无异。

被天鹰子吓醒的罗瑞克抓起床榻边的圣灵杖，全神戒备，还以为有外敌来犯。当他看清同室好友那满面冷汗的模样，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由关切地问：“怎么？做噩梦了？”

“可能，可能是，但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梦，好像，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没关系，恶梦也许预示着好事情，安心睡吧，明天我们还要朝见灵华君呐！”

天鹰子点点头，重新躺下钻进被窝，他心中却忐忑不安，不停地问自己：“我究竟做了什么梦，为什么我会如此惧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