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和你说不明白,你们这些纨绔子弟,怎么能懂我们这些平民之间的友情?”蓝雨摆摆手,懒得再和他说。
友情?郁染墨听她刚才说要救他的话心里一暖,再听到友情这个字眼儿心里又一寒。她居然说成对他是友情?友情可以嘴对嘴的亲吻吗?他看着她娇美的脸蛋儿,黛眉微蹙,嘴巴微嘟,心里有气又不愿对她发作出来,毕竟她还小,有些事情,急不来。
郁染墨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点儿,转过身去幽幽的说,“你要走就走吧。”蓝雨斜了他一眼,才刚抬脚,郁染墨笑着摇头说道,“可悲呀,过不了多久,就要被人当成饭票给卖了,趁着现在还能嚣张那就再嚣张几天吧。”
迈出去的腿又生生的收了回来,蓝雨瞪着他,气鼓鼓的问,“什么意思?说清楚了!你堂堂一个小王爷,无聊的很啊?居然胡编乱造些有的没的来吓唬我们这些个小百姓!”
“我?胡编?”郁染墨扬眉笑了,他的笑容很淡很……得意,但是就算得意也没有忘形,哪哪儿都还是那么高贵逼人,“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吗?”她摇头,这也是她的疑问,她没记得告诉过他,而且她从没下过山,不应该有人认识她才对。
“赤足老顽童你总该熟悉吧?”他低头看着她,秋水般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那老头!她再熟悉不过了!她迟疑的再次打量了郁染墨一遍,不明白他和那老头有什么交集?那老头不是脾气古怪的很吗?不是也不喜欢皇家的人么?他们不应该有交集的吧?
“自然认识。”她黛眉蹙的更深,急急地想要知道答案,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郁染墨这是话中带话,说粗俗了就是没憋着什么好屁!
郁染墨一撩衣摆坐在了木凳上,语气清清淡淡的说道,“那老顽童时常去偷吃我屋里的饭菜,后来实在不好意思了,就说他徒儿有个女儿,生的还算水灵,本来一直吃她做的饭菜,但是吃了几年,也吃够了,现下独爱我屋里的饭菜香,常常去蹭饭也觉得不好意思,便说等那丫头十五了,就将她送与我,我愿意当成丫鬟使就当丫鬟,我愿意当做小妾暖床就当个小妾,他还告诉了我那丫头的名字,她叫蓝雨!不会是你吧?”
蓝雨听闻早就气的牙齿打颤,她爹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贪吃的师傅!怪不得他总是行踪不定的到处乱跑!原来是四处蹭吃蹭喝!居然还私底下把她定给了这小子当丫鬟当小妾!更气人的是这郁染墨明明就已经知道了她就是蓝雨,却还故意问她?
“哼!看我不找到这老头要他好看!”蓝雨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郁染墨的眼睛在她雪白如藕的手臂上流连,红唇微扬,倒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我出来了这两天,我的小食堂肯定是不开饭的,估计这老头儿早就在府上等我回去了。如今遇见了你,我实在是难以消化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子,就算是在我身边做个丫鬟,我恐怕连睡觉都要穿着衣服了,我看我还是回去和他打个商量,不让他在我那里吃了,这丫鬟小妾的,我实在是不敢要。”郁染墨垂着头,那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无限扩大的笑意。
蓝雨哪里听过这样的贬低之词?她又不是瞎子,自己将来会长成什么惊世美貌她清楚的很,只不过她承认,她的性格在这里确实算个另类,但是男人都是看表面的不是么?她就不信她这样的容貌,这郁染墨居然说给他做丫鬟也不要?
她那双洁白的小手掐在郁染墨的脖子上狠狠的用力,他一动不动,十分君子的不碰她一丝一毫。直到他脖颈上清晰的被她掐出一圈儿红印,理智才稍微回到了她的大脑中一些,她松了松手劲儿,站在那里勉强比坐在那里的郁染墨高出一头,她眯着眼睛忽然一笑,软软的小手上移到了他俊朗的脸上,她摸着他的脸冷笑着说,“小子,你嘴巴别特么忒损了!什么叫我给你当丫鬟你都不敢要?姐姐今儿就给你撂个底,等你长大了,我会用座金山买了你的初夜,然后姐姐我玩儿完了,提裤子就走人!我要让你记住一辈子!不是你嫌弃我,而是我不要你!你以为你是高富帅你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你瞪着眼睛看好了,姐姐我将来还是白富美呢!追在我屁股后面人多了去了!甭指望我上了你以后还能记住你,就你这身材,长大了也不会太有料,我也就是冲着你这张脸蛋儿将就着玩玩儿。”
“蓝雨!你最好给我住嘴!”郁染墨怒了,蓝雨感觉他周身都燃烧着熊熊烈火。她笑了笑,小小的脸蛋儿上挂着斗嘴完胜的喜悦。
“我闭嘴可以,但是我要和你去恭亲王府!”蓝雨一字一字清晰的说。
郁染墨磨磨牙,恨不得嚼碎了这个满嘴胡说的臭丫头!他此刻真想让她滚开他的视线范围,但是好不容易引导她留在他的身边,他可不想他一个字就给她骂跑了。他甩了甩袖子“哼”了一声就迈步离开。蓝雨很自然的抬步跟上,别说他什么也没说了,就算他打她一顿她也非跟着他回去不可!她恨不得立即见到那个老顽童!拔光他的胡子!若是不跟着郁染墨的话,初次下山的她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了京城,就算到了京城她自视凭她的这几下子功夫也进不了王府,假设进了王府,那时候老顽童会不会又吃腻了那里的饭菜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所以,她现在不得不厚着脸皮紧紧的跟着郁染墨的脚步。
酒店的门口等候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车身由上千年的黄花梨木精制而成,木质自有的花纹在这苍白的月色下好像在张狂的狞笑。看着郁染墨上了马车,蓝雨还傻站在原地,在现代,这种木头一块难求,因为其生长期特别的迟缓,百年才长成碗口粗细,这、郁染墨却用来做他的马车?
“难道你要在马车后面跑?我没有时间和你在这里耽搁,回去晚了,皇上该责怪了。”郁染墨温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蓝雨咽了口唾沫,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她刚才雄赳赳的气势现在没了一半儿,坐在马车铺陈的冰蝉丝的软褥上,她都不敢用力的坐实了,生怕自己粗糙的屁股坐坏了这价值连城的东东。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贵族!什么叫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