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倾低喃道:“王,您还当真是一个薄情之人。”
几个身穿侍卫衣服的人走进了鸾凤宫,“奴才参见悯妃娘娘。”
“起来吧,都不必多礼。”
“谢悯妃娘娘。”
一个侍卫言道:“悯妃娘娘,王上在东华门等着娘娘,娘娘还是快些吧,别让王上等急了。”
慕容雪倾抬头看向那群侍卫,那群侍卫的眸中皆是充满了怜悯的神色。慕容雪倾苦涩的笑了笑,连素不相识的侍卫都对她起了怜悯之心,而她的结发夫君,却是那么的狠心。当真是帝王最无情,多情总被无情伤。
慕容雪倾拿起了那最后一条绣带,笑了笑,言道:“走吧。”这十年来,她一直都是独守空房,每天夜里独自望着天上孤单冰冷的月亮。夜醒时分,被噩梦缠绕的她,好想找一个人来安慰一下自己。她曾经无数次地幻想,当她晚上又做噩梦的时候,北君傲将她揽在怀里,说:“倾儿别怕,有朕在。”但是,她无非是痴心妄想罢了。北君傲从来都没有来过,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面对这黑暗和噩梦。她时常会一个人抱膝坐在床上,静静地坐到天明。她不是不困,而是不敢睡。因为他一闭上眼睛,那些熟悉的片段就会袭来,她真的好怕!寂寞地独守空房了十年,如今,总算是个头了。慕容雪倾笑的一脸的凄艳······
〔八〕蔷薇山河
洛神殿------
国师割破了慕容雪上的手指,将血滴到了碗里。北君傲坐在正坐上,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切。慕容雪倾看着一滴一滴递进碗里的鲜血,心也在滴着血。慕容雪倾觉得手指一点都不痛,因为比起心里的痛,这点痛算什么?
就当国师准备将慕容雪倾身上的藤条点燃的时候,神殿外响起了一片轰动,还有刀剑打斗的声音。一个人讲慕容雪倾身上的藤条斩断,从祭台上抱了下来,然后用极好的轻功飞到了一边。慕容雪倾看着那张脸,心头袭上了一股熟悉感。但是她十分确定,她在北国皇宫没有见过这个人。难道是她失忆之前的事情?
那个男子给了慕容雪倾一粒丹药,言道:“倾儿,吃下她。”
慕容雪倾皱了皱眉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忘情散的解药。”
慕容雪倾的心头一震,忘情散她听说过,是一种可以使人忘记以前发生的事的药,如果不服用解药,永远都不会记起来。慕容雪倾看向北君傲,发现正在和敌人交战的北君傲正死死地等着慕容雪倾手中的丹药。慕容雪倾的某中划过了一丝受伤的神色,难道,她根本就不是因为摔到头而失忆的,而是北君傲给她下了药?难怪十年了,她还什么也没记起来,原来是这样······
慕容雪倾看了北君傲一样,吃下了手中的丹药······
〔九〕魂断洛神殿
记忆如潮流般涌上了慕容雪倾的心头。从前万般宠爱她的父王母后,万般宠溺她的哥哥,还有拼死保护她的倩嬷嬷······她记起来了,她都记起来了!原来,她晚上梦到的那些都不是梦,而是是真实发生过的。原来,她就是那个小女孩!原来,她不是柳雪倾,而是庆国的遗孤慕容雪倾。家破人亡,国破山河,这一切竟然都归功于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慕容雪倾看着身边的那个男人,喃喃地说:“王兄,倾儿记起来了,倾儿都记起来了······王兄,幸好你没死,倾儿原以为倾儿什么都没有了,原来,倾儿还有王兄······”
慕容长歌将慕容雪倾揽进了怀中,一脸宠溺和心疼地说:“倾儿,这些年来,你受苦了。现在没事了,我带你离开洛神殿,我们去重新建立庆国,一起去皇陵看望父王和母后。”
慕容雪倾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着。“王兄,倾儿······倾儿真的好恨,好恨!”但是她知道,她恨是因为爱。
“倾儿,一切都过去了,乖,别哭了。”
慕容雪倾言道:“王兄,倾儿丢了一件很不应该丢的东西。”
“什么东西?莫非是父王母后生前赠给你的东西?”
慕容雪倾摇了摇头,言道:“不是。倾儿把心给丢了。”慕容长歌听了之后身子一僵,没有说话。慕容雪倾看着正在与众人打斗的北君傲,言道:“王兄,你知道吗,王其实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王他十九岁便带军打败了庆国,王他文武双全,长相又那么俊美。是倾儿配不上王,倾儿一个亡国公主,又怎么可以觊觎王呢!”
“倾儿,在王兄眼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慕容雪倾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凄艳的笑容,“倾儿今生今世能够守护着王,已经很满足了。”
“倾儿,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傻?”
“王兄,当你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很幸福了。你会因他的快乐而快乐,因他的悲伤而悲伤。你会在他需要你的时候待在他身边,静静的陪着他。你会在他不需要你的时候,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你会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快乐的了。”
北君傲听了慕容雪倾的话之后心头一震。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如果能和慕容雪倾在宫中好好生活或者闯荡江湖、四海为家也不错·······
这时候,一个慕容长歌的下属向北君傲袭去了致命的一击,北君傲因为分了心,眼看就要躲不过了。当那一击距离北君傲只有一寸的距离的时候,慕容雪倾推开了北君傲,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倾儿!”
“倾儿!”
两个男子同时喊出了那个名字。
慕容雪倾被那一击击的飞了出去,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下坠着。北君傲飞身一跃,接住了慕容雪倾正在下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