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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意外之变(1)

俞佩玉、银花娘、铁花娘三人正纠缠中,金花娘已披着衣裳,奔了进来,瞧见了床上满面流血的俞佩玉,失声惊呼道:“这……这是你做的事?”

银花娘大笑道:“是我又怎样,难道你也心疼……”

话未说完,金花娘的手掌已掴在她脸上。

清脆的掌声一响,笑声突然顿住,吵乱的屋子突然死寂,铁花娘松了手,银花娘一步步往后退,贴住了墙,眼睛里射出凶光,颤声道:“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金花娘跺脚道:“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银花娘跳了起来,大叫道:“我为何不能做这样的事,你只知道老三喜欢他,可知道我也喜欢他?你们都有意中人,为何我不能有?”

金花娘呆住了,道:“你……你不是恨他的么?”

银花娘嘶声道:“不错,我恨他,我更恨你,你只知道老三年纪大了,要找男人,可知道我的年纪比她还大,我难道不想找男人?”

金花娘呆了半晌,长叹道:“我实在没有想到,你还要我为你找男人,你的……你的男人难道还不够多,还要别人为你找?”

银花娘狂吼一声,突然冲了出去。

只听她呼喊声自近而远:“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恨世上所有的人,我恨不得天下人都死个干净!”

金花娘木然站在那里,久久都动弹不得,铁花娘却已冲到床前,瞧见俞佩玉的脸,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俞佩玉反觉出奇的平静,喃喃道:“世上是永远不会有毫无缺陷的事,这道理高老头为何不懂得,他此刻若是瞧见了我,又不知该是什么感觉……”

他突然觉得很好笑,竟又大笑了起来,他终于又解脱了一重缚束,他心里只觉出奇的轻松。

铁花娘顿住了哭声,吃惊地瞧着他,他此刻心里的感觉,她自然无法了解,任何人也无法了解的。

三天后,俞佩玉自觉体力已恢复了大半,但脸上却已扎满了白布,只露出一双鼻孔和两只眼睛。

金花娘与铁花娘瞧着他,心里充满了歉疚与痛苦。

金花娘终于叹道:“你真的要走了么?”

俞佩玉笑道:“该走的时候,早已过了。”

铁花娘突然扑过去,搂住了他,大声道:“你不要走,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我还是对你好的。”

俞佩玉笑道:“你若真的对我好,就不该不放我走,一个人若不能自由自主,他活着岂非也没什么意思了?”

金花娘黯然道:“至少,你总该让我们瞧瞧你,你已变成什么样子?”

俞佩玉道:“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我。”

他轻轻推开铁花娘,站了起来,突又笑道:“你们可知道,我出去后第一件事要做什么?”

金花娘道:“你莫非要去寻我那可恶的二妹?”

俞佩玉笑道:“我的确要去找个人,但却不是找她。”

铁花娘揉了揉眼睛,道:“你要找谁?”

俞佩玉道:“我先要去寻那唐公子,叫他到这里来见你们,再去寻唐无双唐老前辈,告诉他琼花三娘子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坏的人。”

金花娘垂下了头,幽然叹道:“我……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俞佩玉笑道:“你们若能坐在这里,让我自己走出去,就算是感谢我了。”

他大步走出去,没有回头,金花娘与铁花娘果然也没有跟着他,她们的眼泪早已流下了面颊。

俞佩玉只觉心里无牵无挂,也不必对任何人有所歉疚,他既然从未亏负过别人,别人的眼泪也就拉不住他。

他开了地室的门,掀起了那幅画,夕阳就斜斜地照上了他的脸,此刻虽未黄昏,却已将近黄昏。

他用手挡住阳光,另一只手关起了地道的门,突然他两只手一齐垂下,连脚步也无法抬起。

这花厅的梁木上,竟悬着一排人——死人!

鲜血,犹在一滴滴往下滴落,他们的血似乎还未冷,他们每个人咽喉都已洞穿,又被人用绳索穿过咽喉上的洞,死鱼般吊在横梁上,吊在最前面的一个,赫然就是此间的主人。

这件事,显然只不过是下午才发生的,只因正午时这殷勤的主人还曾去过地室,送去了食物和水。

这许多人同时被人杀死,地室中毫未听出丝毫动静,杀人的人,手脚当真是又毒辣,又利落,又干净。

俞佩玉站在那里,瞧了两眼,想回到地室中去,但目光一转,突又改变了主意,大步走出了花厅。

他心里纵然有些惊骇,但别人也绝对瞧不出来,他从那一行尸身旁走过,就像是走过一行树似的。突听一人喝道:“是什么人?站住!”

俞佩玉立刻就站住了,瞧不出丝毫惊慌,也瞧不出丝毫勉强,就好像早已知道有人要他站住似的。

那人又喝道:“你过来。”

俞佩玉立刻就转过身,走了过去,于是他就瞧见,这时从另一扇门里走出来的,竟是那金燕子。

他虽觉有些意外,但简直连眼色都没有丝毫变化,金燕子面上却满是惊奇之色,厉声道:“你是从哪里走出来的?我方才怎地未瞧见你?”

俞佩玉淡淡道:“我是从出来的地方走出来的。”

金燕子喝道:“你是否和琼花三娘子藏在一起?”

俞佩玉道:“是不是又和你有何关系?”

他话未说完,金燕子掌中的剑已抵在他咽喉上。

她自然再也不会认出这是俞佩玉。

俞佩玉不但面目全被包扎住,他此刻的从容、镇定和洒脱,也和从前像是完全两个人了。

莫说是只有一柄剑抵住他的咽喉,就算有一千柄、一万柄剑已刺入他的肉,他只怕都不会动一动声色。

一个人若是眼瞧着自己的父亲在面前惨死,却被人指为疯子,还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仇人就是明明已死了的父亲,世上还有什么能令他觉得不能忍受的事?一个人若面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而不能相认,世上还有什么能令他觉得痛苦的事?一个人若经历了数次死亡,只因奇迹而未死,世上又还有什么能令他觉得害怕的事?一个人若已从极美变为极丑,世上又还有什么事是他看不开的?

一个人若已经历过别人无法思议的冤屈、恐吓、危险、痛苦,岂非无论什么事也不能令他动心?

俞佩玉这份从容、镇定与洒脱,正是他付了代价换来的,世上再也没有别的人能付出这代价。

世上正也再没有别人能比得上他。

金燕子掌中剑,竟不知不觉地垂落了下来。

她忽然发觉自己若想威吓这个人,简直已变成件可笑的事,这人的镇定,简直已先吓住了她。

俞佩玉瞧着她,突然笑道:“神刀公子呢?”

金燕子失声道:“你……你认得我?”

俞佩玉道:“在下纵不认得姑娘,也知道姑娘与神刀公子本是形影不离的。”

金燕子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怎地觉得你有些眼熟?”

俞佩玉道:“头上受伤扎布的人,自然不止我一个。”

金燕子厉声道:“你究竟是谁?”

俞佩玉道:“在下俞佩玉。”

金燕子一张美丽的脸,立刻扭曲了起来,颤声道:“俞佩玉已死了,你……你……”

俞佩玉笑道:“姑娘可知这世上有两个俞佩玉,一个已死了,一个却还活着,在下只可惜不是那死了的俞佩玉,而他的朋友似乎比我多些。”

金燕子长长吐出口气,道:“这些人,可是你杀死的?”

俞佩玉道:“这些人难道不是姑娘你杀死的么?”

金燕子恨恨道:“这些人作恶多端,死十次也不算多,我早已有心杀死他们,只可惜今天竟来迟了一步!”

俞佩玉讶然道:“原来姑娘也不知道杀人的是谁……”

突听一人缓缓道:“杀人的是我。”

这话声竟是出奇的平淡,声调既没有变化,话声也没有节奏,“杀人的是我”这五个字自他口中说出,就好像别人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他似乎早已说惯了这句话,又似乎根本不觉得杀人是件可怕的事。

随着语声,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以俞佩玉和金燕子的眼力,竟都未瞧出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这人便已出现了。

他穿着的是件银光闪闪的宽袍,左面的袖子,长长飘落,右面的袖子,却束在腰间丝绦里,竟是个独臂人!

他胸前飘拂着银灰色的长髯,腰上系着银灰色的丝绦,脚上穿着银灰色的靴子,银冠里束着银灰色的头发。

他的一张脸,竟赫然也是银灰色的!银灰色的眉毛下,一双银灰色的眸子里,射出了比刀还锋利的银光。

金燕子纵横江湖,平日以为自己必是世上胆子最大的女人,但此刻却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失声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银光老人淡淡道:“你以为老夫只剩下一条手臂,就不能杀人了么?老夫若不能杀人,这世上的恶人只怕就要比现在多得多了。”

金燕子讷讷道:“前辈……不知前辈……”

银光老人道:“你也不必问老夫的名姓,你既是‘天蚕教’的对头,便是老夫的同路人,否则此刻你也不会再活在世上。”

若是换了别人在金燕子面前说这种话,金燕子掌中剑早已到了他面前,但此刻这老人淡淡说来,金燕子竟觉得是件天经地义的事,却道:“不知前辈可找着了那琼花三娘子么?”

银光老人道:“你和她们有什么仇恨?”

金燕子咬牙道:“仇恨之深,一言也难说尽。”

银光老人道:“你一心想寻着她们?”

金燕子道:“若能寻着,不计代价。”

银光老人道:“好,你若要找她们,就跟老夫来吧。”

他袍袖飘飘,走出了花厅,穿过后园,走出小门,后门外的宽街上,静悄悄的,瞧不见一个人。

金燕子跟在他身后,满脸俱是兴奋之色,俞佩玉竟也跟着走了来,心里却充满了疑惑。

这老人明明不知道琼花三娘子在哪里,为何说要带金燕子去找,他纵能将马啸天等人都杀死,但独臂的人,又怎能将那许多死尸吊起在梁上——这两件事,他显然是在说谎,他为何要说谎?

说谎的人,大多有害人的企图,但以这老人身法看来,纵要杀死金燕子,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又何必要如此费事?

他究竟想将金燕子带到哪里去?

这老人却始终没有瞧俞佩玉一眼,就好像根本没有俞佩玉这个人似的,俞佩玉默默地跟着他,也不说话。

这老人虽沉得住气,俞佩玉也是沉得住气的。

金燕子却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时天色愈来愈暗,他们走的路也愈来愈荒僻,这奇诡神秘的老人走在月光下,就像是个银色的幽灵。

金燕子终于忍不住问道:“那琼花三娘子究竟在哪里?”

银光老人头也不回,淡淡道:“邪恶的人,自然在邪恶的地方。”

少女们对“邪恶”这两字总是特别的敏感的。

金燕子不觉失声道:“邪恶的地方?”

银光老人道:“你若不敢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金燕子咬了咬牙,再不说话,俞佩玉仔细咀嚼“邪恶的地方”这五个字,只觉这老人的居心更是难测。

那银光老人大袖飘飘,走得看来并不快,大半个时辰走下来,却早已走出了城,金燕子近年崛起江湖,声势不弱,她既以“燕子”两字成名,轻功自是高手,但跟着这老人一路走来,竟不觉发了喘息。

倒是俞佩玉,虽然体力未复,此刻还未觉得怎样,只不过对这老人的武功,更生出警惕之心。

只见这老人在树林里三转两转,突然走到山坡前,山势并不高,但怪石嵯峨,寸草不生,看来竟甚是险恶。

山岩上有块凸出的巨石,上面本来凿着三个大字,此刻却是刀痕零乱,也不知被谁用刀斧砍了去。

俞佩玉暗道:“岩上的字,本来想必便是山名,但却有人不惜花费偌大力气,爬上去将它砍掉,这却又是为的什么?难道这山名也有什么秘密,是以那人才不愿被别人瞧见?但这三个字的山名,又会有什么秘密?”

要知俞佩玉屡次出生入死后,已深知世上人事之险恶,是以无论对什么事,都不禁分外小心。

是以在别人眼中看来无足轻重的事,他看来却认为大有研究的价值,只要稍有疑惑之处,他便绝不会放过的。

只不过他现在已学会无论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是以他此刻疑惑虽愈来愈重,却仍神色不动,更不说破。

那老人身子也未见作势,又飘飘掠上了山岩,掠到那块突出的巨石后,金燕子正想跟上去。

突听“咯”的一响,那块有小屋子般大小的千斤巨石,竟缓缓移动了开来,露出后面一个黝黑的洞穴。

这变化就连俞佩玉也不免吃了一惊,金燕子更是瞧得目定口呆,两只手本来作势欲起,此刻竟放不下来。

只听那老人唤道:“你两人为何还不上来?”

金燕子转头瞧了俞佩玉一眼,突然悄声道:“此行危险得很,你为何要跟来,快走吧。”

俞佩玉微笑道:“既已跟到这里,再想走只怕已太迟了。”

金燕子皱眉道:“为什么?”

俞佩玉再不答话,竟当先掠了上去,只觉那老人一双利锐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似乎想瞧瞧他功力的高下。

他心念一转,十成功力中,只使出了五成。

那老人面色虽丝毫不动,目中却似露出了不满之色,这时金燕子已全力迎了上去,那老人才觉得满意了些。

俞佩玉心里又不觉奇怪:“他若要害我们,我们武功愈差,他动手就愈方便,他本该高兴才是,但瞧他的神色,却似希望我们的武功愈强愈好,这又是为了什么?他心里到底是在打的什么主意?”

金燕子已掠了上去,只是那洞穴黑黝黝的,竟是深不见底,里面不住有一阵阵阴森森的寒风吹出来!

那方巨岩被移开后,恰巧移入旁边一边凹进去的山岩里,计算得实在妙极,而这块重逾千万斤的巨岩,竟能被一个人移开,其中的机关做得自然更是妙到毫巅,这样的机关也不知要费多少人力物力才能造成,若非要隐藏什么重大的秘密,谁肯花这么大的力量。

到了这时,金燕子也不禁动了疑心,讷讷道:“琼花三娘子会在这山洞里?”

银光老人道:“这山洞本是天蚕教藏宝的密穴,琼花三娘子若非教中的主坛坛主,还休想进得去哩。”

金燕子忍不住道:“天蚕教的秘密,前辈又怎会知道?”

银光老人淡淡一笑道:“天下又有几件能瞒得住老夫的秘密。”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金燕子纵不认为他是虚言搪塞,也要认为他是吹牛,但到了这老人嘴里,分量却大是不同。

金燕子竟觉口服心服,想了想,喃喃道:“奇怪,天蚕教远在苗疆,藏宝密穴却在这里。”

银光老人目光一寒,道:“你不敢进去了么?”

金燕子长长吸了口气,大声道:“只要能找得到琼花三娘子,上刀山,下油锅也没关系。”

银光老人目光立刻和缓,道:“好,很好,只要你能胆大心细,处处留意,老夫保证你绝无危险,你们只管放心进去吧。”

俞佩玉突然道:“在下并无进去之意。”

他直到此刻才说话,本来要说的是:“我知道琼花三娘子绝不在这山洞里,你为何要骗人?”

但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后,那老人绝不会放过他,他此刻实未必是这老人的敌手,是以才先试探一句。

银光老人目中果然又射出了寒光,道:“你不想进去?”

俞佩玉道:“在下也不要找琼花三娘子,为何要进去?”

金燕子赶紧道:“这本不关他的事,我根本不认得他的。”

银光老人淡淡道:“你若不愿进去,老夫自也不勉强你。”

他手掌有意无意间在那无名山岩上轻轻一拍,掌击山岩,毫无声音,但山石上却多了个如刀斧凿成般的掌印。

俞佩玉笑道:“在下虽本无进去之意,但天蚕教的藏宝密穴,究竟也不是人人可以进去的,既然有此机会,进去瞧瞧也好。”

银光老人也不理他,却自怀中取出了一柄长约一尺三寸的银鞘短剑和一个银色火折子,一并交给了金燕子,道:“此剑削铁如泥,这火折子也非凡品,你带在身边,必有用处,只是要小心保管,千万莫要遗失了。”

金燕子道:“多谢前辈。”

她和俞佩玉刚走进洞穴,那方巨岩竟又缓缓合起。

金燕子大骇道:“前辈合起这石头,咱们岂非出不去了。”她纵身又想跃出,谁知洞外一股大力涌来,竟将她推得踉跄向后跌倒。

只听银光老人道:“你要出来时,以那短剑击石七次,老夫便知道了……”

话犹未了,巨石已完全合起,不留丝毫空隙。

洞穴里立刻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突见一缕银花爆出,金燕子已亮起了那奇形火折子,只见银星不住四下飞激,一道淡淡的银光直射出来。

银光照着俞佩玉的脸,他面目虽被白布扎住,但一双眸子却在灼灼发光,瞧不出有丝毫惊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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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