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宿没睡,绣着绣着竟然打起了瞌睡。
秦大少爷可是吩咐过,这几日不必管她,慕瑶只当充耳不闻不问,任由她在绣房里呼呼大睡。
要说这杨依柳的睡功,那可是相当了得。从中午时分一直到傍晚时分,她始终没有挪动过地方。
睡足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瞧了瞧外面。
“哇,天都快黑了,我到底睡了多久啊?”
一旁的慕瑶绣了一天,许是累了,也打了个哈欠。
“你都睡了一下午了!”
天啦,原来睡了这么久,看来昨夜想得太多,伤了元气吧!杨依柳尴尬的笑道:“三姐,真不好意思,昨晚没睡好,但是,以后肯定不会了!”
慕谣只是笑笑:“没事,你去厨房吧,那里给你留了些饭菜。”
肚子不合适宜地咕咕地叫起来,杨依柳皮笑肉不笑地,赶紧离开了绣房。
在厨房里边吃饭边想着,这秦府的人最近怎么对自己这么好啊?若是换之前,一天的事没有做好,就没有饭吃,可今天……莫非其中有古怪?
满意地摸了摸肚皮,放下筷子,胡乱的擦了下嘴。
想到今晚还要去找古娜,连房间都没有去,直接出了秦府。
租的小屋这边,钱贾整日惦记着美人,便早早地过来了,可怜的秦虎宸,又让他占了不少便宜。
“老爷,奴家一直想着,在洞房花烛夜,要把了美好的给老爷,可老爷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
如秋水般的眼早就勾了钱贾的魂:“美人,爷是真的忍不住了!”
“老爷,只有短短几日了,难道老爷想奴家难过吗?”说着说着,泪水朦胧,娇柔造作。
钱贾见美人伤了心,边安慰,边占着便宜:“美人不要伤心,爷错了,自罚三杯还不行么?”
“恩,好!”这酒中早就下了药,只要他喝得越多,醉得就越厉害,一壶酒能让他睡上好几个时辰。
二狗来时,钱贾罪醉不醒人事,可嘴里还念着美人美人。
秦虎宸鄙夷地朝他吐了吐口水,然后脱下外衣,对一进来的二狗说:“今晚你二人就守在这里,我跟柳儿有些事需要去办。”
二狗指着榻上的钱贾:“那他怎么办?”
“他喝了我下的药,至少得三到五个时辰后才能醒来,到时候,我已经回来了。”
秦虎宸换了身男装,看了看外面的时辰,这时候杨依柳应该快来了。
“胡哥,我来了,人搞定了吗?”杨依柳一进门就问道。
秦虎宸拉着她的手,习惯自然了:“搞定了,我们走吧,这里有二狗他们守着。”
额,又占她便宜么?杨依柳别过脸,算了,就当本小姐占他的便宜好了!
钱家的古娜也早在李氏的饭菜中下了药,令她吃饭后半柱香就能呼呼大睡。
“古姐姐,你在么?”杨依柳贴着门边悄声地问。
“门没锁,进来吧!”杨依柳与秦虎宸进了屋子,里面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秦虎宸望着古娜,突然笑了:“果然是师妹你!”
“师兄?怎么是你?”古娜万没有想到来人会是同门师兄。
杨依柳更是惊讶:“你们认识?”
秦虎宸到古娜房里就像在自家一般:“我们出自同个师门,却不是同个师傅。”
古娜也回忆起了那时在幽谷山林里的快乐时光:“师兄是咱们师兄妹中间最厉害的一个,永远让人高不可攀。可师兄为什么会和柳儿妹妹一起?”
“这话一时半会有说不明白,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你们居然是师兄妹,太不可思议了!这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可胡哥,你怎么知道下毒的会是古姐姐?”杨依柳一股脑地把心中疑虑全问了出来。
“这世上的用毒之人不少,可能在人毫无察觉的状态下轻易下毒,这种本领的人,实在少得可怜,于是我就想到了师妹。她是师叔的得意门生,而且来自西域,西域之毒她自然是熟悉不过了。”所以,当思柔怀疑秦泰安或杨依柳的时候,他都否决了。
“师兄这次突然造访,不知师妹有什么事可以帮忙?”
秦泰安一脸惆怅:“你的事,柳都都和我说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牺牲自己,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古娜只想着报仇,至于其他的,她都可以不管不顾。
“好吧,从小你就要强,既然这样,师兄就帮你一把!柳儿,把计划说给她听吧!”至从下山后,秦虎宸就与师傅他们没了联系,若是早知道这钱贾是这样的混蛋,就早该把他给灭了!
杨依柳一股脑地把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古娜,古娜听后,脸上洋溢出了胜利的笑容。
古娜满意地说:“这个计划可行,里应外合,到时候,这里的一切交给我!只是那个小桔?”
拍了拍自己的榆木脑袋,杨依柳才小声地说:“小桔就是胡哥呀!你没见他男扮女装的样,简直就是个大美人,难怪那钱贾会死了心要把他纳为小妾。”
“呵呵,是么?师兄的易容术果然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古娜笑道。
秦虎宸摆了摆手,男扮女装嫁给一色王八,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吧!可眼前这两个女人居然还笑得出来!要不是杨依柳出的这鬼主意,他还不至于羞辱成这样!
“柳儿,你先出去,我跟古娜有些话要说。”
杨依柳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为什么要出去啊?”
“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去周边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偷听我们说话!”支走杨依柳,是因为他瞧见了古娜眼中的疑惑。
哼,有了师妹就忘了她!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杨依柳虽不甘心,可还是闷闷不乐地出了房间。
脚下的石子被她踢得老远,嘟着嘴,一脸不悦:“看来古姐姐在他心里,要比我重要!”
房间里只剩下古娜与秦虎宸二人,秦虎宸说:“有什么不明白的,问吧。”
“师兄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瞒不过你的双眼。”古娜一脸疑虑,“师兄,柳儿怎么会叫你胡哥?可你明明是秦府的……”
“师妹!”秦虎宸打断她的话,“既然你知道我就在秦府,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找我商量呢?你这样,叫我以后怎么跟师叔交代?”
他责备,是因为关心她,这样花样年华的模样,就被人给白白糟蹋了,怎么叫他不伤心,不难过?
“师兄……”古娜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师傅把她救回了山谷,让她有了个温暖的家。
秦虎宸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妹,以师兄现在的能力,一定能帮得到你,可是你怎么就不信师兄一回呢?从小你就对所有的人不信任,我们以为你只是与众不同,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还有这么可怜的身世。”
古娜眼含泪水,咬紧了下唇,师兄们对她的好,她心里都明白,可是她却封闭着自我,就是不想有人触碰她心里最脆弱的一面。
秦虎宸把古娜揽在怀中,让她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要是想哭,就哭吧,师兄的肩膀还扛得下。”
他就是个大哥,总是给师弟师妹们最好的保护与关爱。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杨依柳正趴在房檐上,揭了片瓦,偷看他们正在房里干什么!
这一看不得了,她气呼呼地从房檐上飞下来,踢开房门,把秦虎宸推得老远。
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就是个混蛋!”
然后两眼含着泪水,望了眼古娜,咬紧了上唇,朝屋外跑去。
一边跑,泪水一边疯狂地流着,她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为什么,为什么此时的心会这么难过?
一路跑回了秦府,在大门处与正要出门的秦泰安撞了个满怀。
见到杨依柳一脸泪痕,心疼地问:“柳儿,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杨依柳觉得心里特别地委屈,双手紧紧地抱着秦泰安的双腰,靠在他胸膛痛失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