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艳腰如风中杨柳轻摆,眼如湖水流转多情,看得童小小心里直打鼓。她目光扫视桌上诸人,只见男人大多流露出垂涎的神情,而女子则嫉恨多于称赞。
童小小的余光瞥见穆冷秋眼中难得现出名副其实的冷光。他脸上挂着一贯的微笑,状似气定神闲,但那双盯着柳艳的黑眸却深不见底,让人心里隐隐地害怕。
“这是何人?”然景帝饶有滋味地看着台上的歌舞,将皎凌招到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柳艳,随意地向他打听。
皎凌弯腰伏在皇帝身边恭敬地说:“回父皇,这是儿臣府中的歌姬,父皇觉得如何?”
然景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宫中的舞姬倒无几人能够比得上,此女才貌俱佳确实难得。”
一直沉默无语的皇后听了这话,终于坐不住了。她轻咳了两声,柔柔开口:“皇上,歌舞声色伤身费神,适可而止。”
然景帝立刻沉下脸来,瞪了她一眼,厉声道:“这些年你身为皇后,还是改不了这小心眼的毛病。”
皇帝的声音略响,坐在桌上的众人几乎都听见了这话,原本还算轻松的宴会气氛顿时变得尴尬。
皎凌看着皇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模样,在心底冷哼一声。他听着然景帝的意思,顺水推舟地说:“若是父皇能看得中,那就留她在宫中替司舞部帮着训练些日子,如何?”
然景帝听了面色稍霁:“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皎凌见目的达到,一拱手行礼便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被皇帝叫住。
“明天耶罗国的使团就要抵到京师,你拿着朕的谕旨去安置接待他们。”然景帝状似无意地吩咐着,皎凌连忙笑着应下差事。
几家欢乐几家愁,皎凌这边心花怒放、如愿以偿;太子、皇后那边却是恨得牙痒痒;而另几个宫妃更是见皇后被骂,面露得意。一桌宴席,几多计较,童小小只觉得比以前陪孟蓝少赶通告时还要累。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童小小本应与赵蓝少一同离开,偏偏两人都较着劲,各走各的。苦了赵蓝娘,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嫂嫂,她也不知道该跟着谁。
头回入宫,童小小在御花园信步闲逛。走着走着人声渐远,待她回过神,去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远离了来时所走的路。
突然,一阵淡香袭来,令童小小停住了脚步。皎凌神鬼不知地悄悄跟在她身后,直到此时才现身。他笑着拦住童小小的去路:“赵王妃,一个人留在此闲心赏月,真是好兴致。”
“四皇子有何事指教?”童小小没好气地看了他眼。
皎凌突然灿烂一笑,令她看在眼中却心里直发毛。这厮两眼抽筋般地闪,难不成是在发电?虽然,她和赵大正在冷战,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赵蓝少的风度相貌远胜于这些个皇子,太子小家子气而且狂妄自大,这四皇子一副心机深深的模样令人反感。
“谈不上指教二字,只是希望赵王妃能够帮我一个忙。”皎凌倒也不罗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