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求爱未果的赵蓝少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最后,他索性坐起身来,挑窗望月。
不知是第几次的长叹一声,他不由地检讨起自己来:是不是将童小小那丫头宠过头了,否则怎么在她面前毫无夫纲可言,完全被她牵着走,哪里还有半点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气势。
莫说他小心眼、好嫉妒,赵蓝少总觉得今天这事儿完全是小小因为不愿洞房而特意找茬挑理来着。想起相片中童小小那曾经幸福甜美的笑容,赵蓝少在心里默默感叹:若是小小能够这样对他笑一次,就算是挨刀子也值得。
其实彻夜不成眠的又何止他一人。童小小虽然被褥松软、大床宽阔、枕头软硬适中,可却偷偷地张着双眼,隔着纱幔望向那软榻上翻覆的身影。
有些心虚,有些淘气,却悄悄在她的心底汇成甜蜜。刚才她宣布今晚继续分床睡的时候,赵蓝少明明差点暴怒。她正暗叫糟糕,却见他又将火气压了下去,只是阴沉着一张俊脸,不情愿地接受了。
这种无声的宠溺比起华服美食、珠玉金银更令她感到满足。也许正是仗着这种宠溺,所以童小小才敢胆大妄为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赵蓝少的权威。
正想着,童小小却见那软榻上的人坐起身子。她立刻吓得闭上了眼,目不视物而听觉更加灵敏。一声声浅浅的叹息声,对她来说却如雷贯耳,敲打在心上。
悉悉索索,那是赵蓝少穿鞋披衣的声音;啪嗒啪嗒,却是他轻轻走来的脚步。童小小顿时紧张起来,全身的细胞都提高了警觉,小心地感受着他的靠近。
熟悉的气味已逼至鼻尖,纵使不张开眼睛童小小也能知道赵蓝少此刻正站在床前。心跳快得令人忘了呼吸,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握紧了拳头,整个人如绷紧的弓箭一般,只要极小的一个动作就能令她爆发。
喂,赵大!你这家伙不会是想悄悄潜上床,造成“既定事实”,来个先斩后奏吧?童小小虽然不信赵蓝少会枉顾她的意愿,但毕竟两人也成亲多日,却连亲密点的动作都没有。若赵大真的喜欢她,恐怕按耐不住也在情理之中。
脱衣除袜,赵蓝少果真偷偷地越过靠近床沿睡的童小小,躺在她的内侧。这还不算完,他与童小小同向侧身而眠,隔着被子将手臂慢慢地搭在亲亲娘子的身上。随后,他满足地叹息一声,不一会呼吸匀称,甚至还有点极细小轻微的鼾声。
温热的气息频频扫过童小小的耳廓,引得她一阵酥麻。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却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和异性同眠,竟会是与古人,真可谓世事难料。
本想狠心找机会将赵蓝少踹下去的童小小,听着他如催眠曲般的呼吸声,浓浓的倦意不知不觉袭来,任由他亲昵地搂着自己入睡。
夜虫鸣叫,月色怜人,清风拂过,帘帐内暖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