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小冷眼打量着眼前的架势:如男人拳头粗的木棍列在厅堂两面;似乎为了营造气氛,大厅里点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油灯,明亮如昼。赵蓝少威严正经地坐在高椅上,严厉地瞪着她,就好像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
而赵家上上下下百来号人都或站或坐。这些人看向她的目光,有怜悯,有憎恶,还有幸灾乐祸。特别是白芷和赵卢菱华二人最为奇怪:白芷似乎不敢正眼望她,总是轻轻一瞥旋即挪开;赵卢菱华则表现得过于怡然自得,反让人觉得可疑。
“说说看,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赵蓝少一改往日温柔恩爱的样子,厉声叱问。
童小小一头雾水,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不知如何回答。自然,她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将被人打晕陷害这类的话当众说出。
环顾四周,童小小终于发现这种可以打击她的场合,居然少了一个人。赵蓝娘,这个从来都以排挤她为乐的丫头。联系起之前赵蓝少被急匆匆地叫出去,童小小便知道事情一定与赵蓝娘有关,如果不是她设了局,就是阴差阳错地正巧被人利用陷害了。
“是宝贝郡主说了什么吗?”童小小不在乎地开口,话语里却隐隐透露出对赵蓝娘的不满。
赵蓝少震怒地一拍桌子,吼道:“你,非但不忏悔,态度还如此嚣张!”
童小小听了他的莫名指责也来了脾气,顾不上形象,右手伸出指着赵蓝少说:“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忏悔个什么劲!就算想栽赃到我身上,好歹也要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栽赃?!”可能是从来没被人如此顶撞过,赵蓝少的脸色瞬息万变,最终深呼吸了两下,恢复了方才的扑克脸。他点名道:“冷雨,那你就给尊贵的‘王妃’说说,到底是为何。”
冷雨虽然觉得这事儿绝不会是童小小所做,但还是按照主子所说的将赵蓝娘中毒、毒药在她屋中发现、而她又“适时”地失踪等事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童小小一听就气炸了:“没想到堂堂赵王府,竟然喜欢玩这种莫须有的桥段。对不起,恕本姑娘不奉陪!”说完,她抬腿就要离开大厅。
“站住!”赵蓝少手一挥,几个粗壮结实的家丁迅速拦在她面前。“暂时先把王妃给我请入地牢。”
“赵蓝少,你欺负人!”在童小小一边叫嚷着一边被鲁男子们毫不怜香惜玉地抓住双臂抬向地牢。
待人散去后,冷雨忐忑地对赵蓝少说:“王爷,王妃好歹也是皇上赐婚的,这样不妥吧?”他心里一千个纳闷,要说王爷对童小小的爱护一向也不亚于对郡主,今天如此粗鲁武断地对王妃,实在是让人百思不解。
赵蓝少听了他的话,眼底却浮上一抹笑意,想起刚才童小小叫嚷气愤得模样,却又不由在心里低叹。但他立刻神色一冷,对冷雨吩咐道:“既然你这么担心,就替本王去看着她,要是放跑了她,本王就拿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