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小听见他的话,走回床边,微笑地关心道:“璘儿,大娘没事,倒是你的颈脖要小心,被让伤口恶化了。”赵璘的伤口已被包扎好,想起刚才那锋利贴在他的肌肤上、刺入他的肉中,童小小心里还是扑腾乱跳,后怕不已。
“嗯,我会注意的。”小小的人儿点点头,面对两位娘在这小子心里孰亲孰疏众人一目了然,不由地佩服起童小小来,竟能让赵璘对她比对亲娘还要信赖。
“小小。”突然,风风火火的赵蓝少闯了进来。他对屋中的后妃们颔首行礼后,便径直越过笑得温柔娴淑的凌霜来到床边,急切地审视宝贝娘子是否受伤。
童小小张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他:“赵大,你怎么来了?”这儿都是女眷,他个大老爷们怎么可以随便跑来。
确认娘子平安无事,赵蓝少这才松了一口气解释起来:“今天下朝听闻你和璘儿出事了,连忙就向皇上请命前来。”
原来如此,她的事都惊动皇上了。想起接连的逼迫、威胁,童小小觉得丝毫没有安全感,只怕在宫里再多住几天小命就要被玩完了。她看着赵蓝少说:“能接我回府吗?”
一点头,对她总是有求必应的赵蓝少毫不犹豫地答应:“当然可以,我们这就去同太后招呼一声,然后我立刻带你回去。”
话音刚落,两人的衣袖就被牵住。赵璘唯恐被撇下,大声地嚷道:“大娘走,璘儿也要走!哎哟。”他说得太过动力,结果将伤口又震痛了。
童小小心疼地连忙将他按回床上躺好。还好,没有血丝渗出,不然又得重新包扎:“瞧你这孩子,得时刻注意伤口,不能乱动。”
面对她饱含关心的话,赵璘乖巧温顺的如白兔,只是不忙提醒他们自己的要求:“我知道了,不过要记得带我一起回家嘛。”
“你陪着亲娘在宫里多呆几天也无妨。”童小小斜觑了凌霜一眼,只见她站在一旁已是面色铁青。不过想来也是,自己儿子却喜欢粘着死对头,任谁见了也不会高兴。
赵璘虽然聪明,却也任性,对于想要做到的事情一向很是坚持。他即使躺着,依旧拉住童小小的手,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不嘛不嘛,我要跟大娘一起。”
“公主,这……”童小小故作为难,扭头看向气得快要七窍生烟的凌霜。
那女人心里将吃里扒外的儿子咒骂了无数遍,可被人问及,她也只能说着违心之论:“璘儿能得姐姐喜爱,是他的福气,我没有意见。”
“那真是对你太抱歉了。”
一阵忙碌,童小小和赵璘随着赵蓝少一同回到麟瑞王府。还是家中的气氛令她放松愉悦,一踏进门里,她不由地深呼吸:不过两日光景,却像是离开了多年那般怀念。
入夜,童小小刚说着故事将赵璘哄睡,站起身一回头就看见赵蓝少不知何时来了。两人走到外室相依坐下。
赵蓝少瞟了眼床上呼吸均匀的小家伙,向怀里的娇妻问道:“他睡着了?”
童小小点点头,自己捏了捏酸痛的肩膀:“是啊。”这小子如今听故事像是上瘾了一般,每晚都要缠着她说上一个时辰,只说的她口干舌燥。
赵蓝少终于忍不住将闷了一天的疑问说出:“到底怎么一回事?只是在宫里住了一两天,怎么会惹上麻烦的?”
童小小长叹一声,将那夜赵蓝昭的出现、梅花的起因、杀手的目的都细细地说了一遍。随即,她解开衣衫,只着肚兜,手指向梅花,示意他仔细瞧瞧:“喏,就是这里。”
赵蓝少一见那裸露的雪白肌肤,顿时气红了眼:“这臭小子轻薄你了?下次见了决不饶他。”
“没有,隔着衣服的。你这大醋桶。”童小小没好气地轻轻捶了他一记,娇嗔地抱怨道。
听闻是隔着衣服,赵蓝少的怒火稍稍平息,但仍旧计较着。他的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她的锁骨和那朵梅花,引得这丫头浑身一阵阵发麻。他突然叹了口气:“只可惜,那竹筒里或许是用密语记载着取出物品的方法。”
童小小听了哀嚎起来,有些气恼那个将竹筒当做垃圾的笨杀手。她愁眉苦脸地问:“赵大,那我怎么办?继续当个活动的人体器皿?”
“简单,再找到他当面问清楚就行了。这些日子就要委屈你了,娘子。”赵蓝少在心里迅速地盘算着:看来必须要为小小安排全天的贴身侍卫了,否则今日宫中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饶是命再大也终会遇到危险。
童小小那张方才还皱得像包子的小脸立刻舒展开,淘气地笑着从他身旁离开,故意玩笑地说:“那你可得好好对待我,否则我就跑了,让你人财两空。”
“想跑?没那么容易。”说着,他将跳离的童小小抓回,紧接着这男人的唇就火辣辣地压了下来。老天,这两日未能见到宝贝娘子,简直让他相思到抓狂。
思念的一吻结束,适巧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王妃。”府上同为穿越者的能人小路子深夜急匆匆地走来禀告。
见他深夜来访,手上还拖着红布、金镯,赵蓝少记起之前的蠕虫事件,虽然心中早就认定一切和凌霜分不开关系,但他还是压着性子问:“小路子,上次的事结果如何?”
“回王爷,似乎是在镯子上涂了什么药剂,让周围的这种虫子都纷纷爬来。”小路子虽然未说得十分清楚,但也足以令主子了解大致发生了什么事。
“该死的女人!绝不能再纵容她。”赵蓝少一拍桌子,射出阴郁的眼神。
太过于专注对凌霜的气愤,以至于他没有发觉屋里另俩人的异样。小路子的目光落在童小小的身上,似乎在探究着什么。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可童小小却总觉得他那么若有所思的模样,令人心慌、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