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杰索求无果,冷儿三缄其口,一再否认自己是冰璇,更是说明自己不会吴杰点的那支曲子——钗头凤。
吴杰也是不好再求,只得挥了挥袖子,转身而去,可是却在离开的时候将一笔大额的银票放在了冷儿屋中的桌案上。他不相信冷儿的话,他相信那屏风后的女子就是他口中的冰璇。
冷儿悠悠地从那屏风后转了出来,一张漂亮的容颜上蒙上了一丝的雾气,他真的飞黄腾达了,可是他口中的那不离不弃却变了,她一辈子都记得男人赴京赶考前说的那句话:“璇儿,他日我飞黄腾达高中状元,我一定会接你出这闭塞的村庄,与我去过最好的生活。再也不让你吃半分的苦,受半点的罪!”
可是呢……她等啊,盼啊,却始终没有盼来男人许诺的一切,三个月前,她一直照料侍奉的婆婆离世了,东家借,西家凑,她终于为老人买了一只薄棺,入了土,下了葬,卖了房子,卖了地,还了钱,带着一些的碎银子,她决定上京寻夫——她不相信他是薄情寡义的,可是当她听到那新*科状元的名字,顿时身躯一个踉跄,险些一头扎倒在地,他真的高中状元了,而他也真的背信弃义了!
捏着那张银票,握的紧紧,泪水止不住的簌簌而下。吴杰,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娘……
慢慢地走回那屏风后的琴边,泪水迷了眼,可是手却落在那琴上,弹奏起,她闭着眼睛都耳熟能详的曲子,唇角微启,悠扬而唱:
有人在兵荒马乱的分离中
折半面铜镜
漂泊经年又重圆如新
有人在马嵬坡外的夜半时
留三尺白绫
秋风吹散她倾城的宿命
有人在干涸龟裂的池塘中
见鲤鱼一对
用口中唾沫让彼此苏醒
有人在芳草萋萋的长亭外
送情人远行
落日照著她化碟的眼睛
我唱着钗头凤
看世间风月几多重
我打碎玉玲珑
相见别离都太匆匆
红颜霓裳未央宫中
舞出一点红
解游园惊梦
落鸿断声中繁华一场梦
我唱完钗头凤
叹多*情自古遭戏弄
我折断锦芙蓉
走过千年还两空空
一城飞絮几度春风
长恨还无用
解游园惊梦
我几杯愁绪唱罢还是痛
“大哥,这钗头凤好听么?”梁上君子勾起一脸妖孽一般的笑容,对着一旁一脸严厉的男人低声询问道。
“哼。”司徒钰轩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宛似下了雪后又铺了一层薄霜一般。
“只需这一曲,人就醉了,哪里还需要那些曲子,这曲子足够值黄金万两,可是你说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唱呢?也许唱了还能挽回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的心呢?!”男人再次勾着唇角浅浅而问。却不像是在要回答。
“要钱有用吗?薄情寡义的男人还会有心?你这是在说笑吗?这笑话可是一点也不好笑。”司徒钰轩一翻身,直接跃下了那房檐,落在地上。
“大哥言之有理,三弟受教了。”那一直挂着笑脸的妖孽男人突然一板厉容,也跟在司徒钰轩的身后,稳稳落地。
司徒钰轩冷冷地白了吊郎当的男人一眼,迈开脚步就走,男人赶紧追了上去,笑着勾了勾唇角:“大哥,过两日选驸马的事情,您想好了吗?那公主,您到底是娶还是不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