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豪华的办公室,布置简练而富有时尚感,显示出主人的高品味。黑色的檀木办公桌后,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旋转椅上,身着笔挺白色西装的男人正一手翻阅企划部呈上的企划书,一边和手机那头的人说话。
“我的行程至少安排到三个月后了……”他翻过宗卷,有些漫不经心,“相亲太浪费时间了,我挤不出时间。”
“放儿,那你现在有看上哪个女孩子吗?”儿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对感情的事避而不谈,让她不得不担心,虽然儿子是媒体公认的黄金王老五,但是那也要儿子愿意接近那些青睐他的女人,不然再怎么炙手可热也是白搭啊。看他对那么接近她的女人不冷不热,不知道的人怀疑他是不是同性恋。
“妈,我真的很忙,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就先这样吧。”颜放有些无力地道。
“放儿啊,你看纪沿芷怎么样啊?这个小妮子,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听说公司很多人都在追她啊。你觉得怎么样?”颜母还是在努力地游说着。
“妈,您就别忙活了。有时间多去旅游一下,看看风景,享享福不是挺好的嘛。”他迅速地在文件上签字,换了一下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放儿,你还忘不了她吗?”颜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十年了,她已经音讯全无,你就不能放开,试着接受另一个女人,好好地谈一场恋爱吗?”
正准备翻页的手顿住了,颜放身子一僵,俊脸失去了表情,他垂下琉璃眼眸,可怖的沉默弥漫在电话两端,“妈……你别说了……”他用手抚上放在胸口的玉石。眉眼柔和起来。是啊!十年了!她就像彩虹,绽放在他的生命,当他明白她的重要性,她却又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十年,每一天他都忍受着对她的刻骨思念,只能在偶尔午夜梦回才能见她一眼,只是他一直都不明白她是为什么消失的,难道是他做的不够好吗?还是她觉得自己的对她没有那么重要,抑或是被什么事,什么人耽搁了?又或者,她是被带走的……
颜母叹息,“我就是搞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消失了呢?”这么多年他们走访了多少家征信社,但是结果都是查无此人,如果不是那个女孩曾怜惜地扶起她,鼓励她,进而慢慢解开她的心结,改变她的命运,她还以为自己在做一个三个月的梦。
“妈,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相信她一定躲在某个角落,等着我去把她找回来,而且……”颜放一顿,“就算她真的……消失了,我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坐在属于她的位子上!”他的配偶栏永远都会是她,因为此生只因她痴狂,此爱天下无双。他是那种不关心则可以漠视不理,一旦真正爱上,一眼就是一生,只会为一个人专情。
“唉……好吧。”颜母叹息,心中暗暗祈祷那个失踪多年的女孩回来。她不是不明白,这十年的颜放是如何活着的,除非她真的回来,颜放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小黑,你不要跑太快,我跟不上了!”穿着粉红色蓬蓬裙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对前头兴奋得到处嗅闻的狗狗小黑叫道。她叫常秋晓,今年十二岁,她每天都要带着狗狗小黑到前面的公园里去玩。
今天她出门在草坪上捡到一块很漂亮的玉,她好奇地把玩着捡来的玉,绿色的玉身冰冰凉凉,翠绿欲滴的玉诡异地泛着流光,真是奇怪的玉!
刚走出巷口,一个看起来很卡哇伊的姐姐走过来,她虽然有点狼狈,可是看起来有些眼熟,莫名地,常秋晓对于这位陌生的姐姐有一种亲切感。
忽然她惊异地望着自己,常秋晓猜她是来问路的,大姐姐一定是迷路了。“大姐姐,你迷路了吗?”她完全把妈妈吩咐不要接近陌生人的警告抛之脑后。
“你叫什么?”大姐姐蹲下来,娃娃脸上写满惶恐。
“常秋晓。”见大姐姐脸色发白,她也觉得莫名其妙,“大姐姐,无论遇到什么事,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过不了的,我相信你会有好运气的!”常秋晓有些不忍心大姐姐一副很孤单的样子,昨天妈妈就是这样安慰爸爸受到远调的任命。现在说这些话好像有点不恰当,哎!都是她急于学以致用惹的祸。
大姐姐如遭雷击,“谢谢!”她说得很怅然。
常秋晓心念一动,“姐姐,给你这个。”她拿出刚才爱不释手的玉,“爸爸说玉是代表祝福的,我祝福你!”
大姐姐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来……玉身晶莹闪亮,恍忽间,玉似乎溢出碧绿的流光……
“大姐姐……”眼睛忽地睁大,猛然醒来,望见白色的天花板,吁了一口气,又做这个梦了。最近一个星期,常秋晓老是做着十二岁那年遇见一个姐姐的梦!睁开的眼睛又重新闭上,因为窗帘被拉开,阳光在床上跳跃,刺进眼里,“妈……”她呻吟。
扰人清梦是罪无可恕的!她有严重的起床气,气鼓鼓地坐起来。
老妈绑好窗帘,很不客气地操起鸡毛掸子打她的头,“都几点了还睡!”她插腰一副茶壶状,“你忘了你今天要去面试吗?”
面试?她眼睛瞪圆——一秒后,“啊!”媲美女高音的尖叫声响起,某一疯子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卷入洗手间,“完蛋了!完蛋了!要迟到了!妈,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啊……”
不用怀疑,此人正是常秋晓是也。
“这孩子!“常母摇头,走进厨房,将到楼下买的豆浆端出来,坐在客厅沙发的常父抬头望了一眼女儿房间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响声,继续埋回他的晨报里,一点都不惊讶,因为这似乎成了惯例。
以三分钟的飞速洗漱,三分钟换衣服,常秋晓紧攥着新购置的棕色公文包以飘移绝技冲向门口。
“等等。”老妈武功高强地拎住她后领,“吃完早餐再走!”
“吃完早餐,我就迟到定了!”常秋晓哀叫,“母亲大人,你饶过小的吧!”
“不行,吃饱才有力气干活,谁叫你那么起得那么晚?”老妈不依不挠。
“好啦,我吃啦!”常秋晓不甘不愿道,“你放开我啦!衣裳不整多难看!”她整一下衣领,看!衣服都有些皱了。
走到桌前,一把抓住一根油条,“我吃了!”这回不待老妈有机会抓住她,她以老鼠逃命的速度跑向门口,“再见了,爸妈!”她俐落地闪出门外,对老妈做鬼脸,咯噔咯噔地跑了。
常母摇摇头,望向始终无言关注的丈夫,相视一笑,“这孩子……”
以22岁的名校大学毕业生,她成绩优异,聪明能干,原本应该在职场上吃香很开,却因长着一张十五岁的小妹妹般幼齿的娃娃脸,而被面试教官误认为未成年,能力不足,年龄不足。以至于,从毕业到现在半年了,仍在家里当米虫。真是的,长得年轻又不是她的错啊!好不容易看到颜氏招秘书,虽然有些侮辱她的专业,但是她的信心已被这半年的应聘打击到土里了。为此,她还找了大量关于颜氏的资料,不过当看到颜氏主事者的丰功伟绩,她简直是崇拜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