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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离别之痛

寒梅居内。

寒梅道姑面色凝重,她看着寒啸道:“寒啸啊,为师能交给你的本是,已经全部交给你了!如今,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恐怕为师在你手下也走不过百招!天大地大,奇人异士无所不有,你是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为师不想毁了你的大好前程,你”寒梅道姑顿了顿,转过身去,继续说道:“你走吧,去外面寻找你的未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该做的事情!”她哽咽着,不舍的泪水噙在眼中。毕竟,十年的师徒情感是难以割舍的!

寒啸流着泪,跪在地上,哭喊道:“不,师傅,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留在这里,侍奉您老人家一辈子!求您别赶我走,我离不开你们大家啊!”

寒梅道姑努力平复着澎湃起伏的心绪,转身扶起跪地的寒啸,深沉的说道:“寒啸啊,你也不小了,不要再任性了!你难道忘了你的遭遇了吗?虽然这十年来,你一直未曾说起十年前的事情。但为师看的出,你有仇要报,有苦在心!”

寒啸面无表情,回想着曾经,那段他不愿回首的往事……

寒啸回过神来,扬袖携去脸边的泪水,道:“可是师傅,我连自己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报仇啊?”他的脸上,尽显无奈与悲凉!

寒梅道姑从身上取出一块黄色令牌,上面写着一个银色的“神”字。然后,递向了寒啸,道:“你拿着这块令牌,去神族找神尊昭示,看他能不能帮到你的忙!”

寒啸一脸惊讶之色。三族之最,人圣凌天下;魔祖狼怨;神尊昭示。在苍云世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寒梅道姑却似乎与神尊昭示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寒啸怎么能不惊?怎会不奇?

寒啸知趣的没有多问为什么,毕竟,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或多个不能或不愿说的秘密!自己也是一样!寒啸缓缓的接过令牌,俯身握牌道:“多谢师傅!”

寒梅道姑看出了寒啸的不解,微笑着说道:“你一定在奇怪为什么我会认识神尊吧!为师的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她长叹一声,似在惋惜曾经,似在悲叹回忆,伤感无限!接着她提神说道:“若是神尊问起你令牌的来历,你就说是一个道姑所赠。他若问你和我的关系,你要说只曾谋得一面,连相貌都已经不记得了!切记,千万不要说出有关我的任何事情!一切见机而行!”

寒啸会意的点着头道:“徒儿记下了!”

寒梅后退两步,仰着头道:“那好,你回去收拾收拾吧!明日我们一起为你饯别!后天你就出发去神族,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吧!也好磨练一下你自己!”

夕阳西沉,寒梅居内升起的缕缕炊烟与离别的沉痛缠绕,继而交融,化作难眠的夜晚……

黎明早至,带着未眠的疲惫,寒啸梳洗完毕,径直走下楼去,与大家共享离别的早餐!

今日的气氛,明显与往日不同!

鸢舞静静的坐着,麻木的带动竹筷,轻轻咀嚼着“苦涩”。她一改以往的活跃之态,沉默且平静的出奇!寒啸下楼,她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头都不曾抬起!

沧舟见此,摇了摇头。然后,夹起一块红烧竹笋,递至寒啸碗里,道:“小师弟,明日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做师兄的没什么好的礼物送你,就只能祝你一路顺风了!”说罢,沧舟起身,端起茶壶,斟满了两杯淡茶,拿起一杯,递向寒啸。道:“来,师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为我们的情谊,干杯!”

寒啸微闭着嘴唇,也站了起来,恭敬的举起酒杯,豪情万丈的说道:“为我们一世的兄弟情谊,干了!”

“乒”!觥壁相交,兄弟情定!随后,二人一饮而尽!

然后,沧舟静静地坐下。寒啸又斟满了一杯淡茶,端至寒梅道姑身前,俯身颔首,严肃的说道:“师傅在上,小徒寒啸明日将离,在此敬师傅一杯!谢师傅十年的养育之恩,他日寒啸一定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寒梅道姑流下一串泪水,感动的泪水!满足的泪水!她轻轻接过茶杯,仰首饮尽。然后静静的坐下,没有任何言语!相知,是不需要言语的!

“鸢舞师姐,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寒啸轻声对鸢舞说道。

鸢舞抬起头,看着寒梅道姑,平静的脸色依旧未变!那不舍的忧伤,却被她强制的隐藏!

寒梅道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鸢舞起身,向外走去!寒啸紧跟而出。

“鸢舞师姐,我明日就要走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寒啸边走边道。

鸢舞依旧向前走着,神情麻木!

寒啸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感情,上前一步拉住了鸢舞,看着鸢舞那被离别之痛折磨的尽显呆滞的目光,他的心,绞痛!

“鸢舞,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寒啸激动的问道。

鸢舞不答,眼中泪水盘旋,还故作坚强的死撑着!

寒啸接着正色道:“鸢舞,你知道我喜欢你的!今日我叫你出来,就是听你亲口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他很直接,却很温柔!

鸢舞闭上了眼睛,半晌无言,长长的睫毛上,泪珠闪闪!

很久,鸢舞依旧沉默着!寒啸轻声说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会等,等你说爱我的那一天!我先走了,再见!”说罢,转身离去。

“不你不要走!我舍不得你!”

寒啸刚走出几步,就被鸢舞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哭了,哭的那么悲伤!

待鸢舞心情平复些许,寒啸分开鸢舞,深情的看着她那弯弯的眉毛,为她抹去腮边的泪痕!许久方轻缓的说道:“不要哭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为你画眉!”

鸢舞抬起头看着寒啸俊逸的脸庞,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拨着他的鬓发,哽咽说道:“这辈子,我鸢舞只喜欢寒啸一个人,我会等着你!十年、一百年、一千年,我都会等,等你回来,为我画眉!”

然后,两人流着泪,再次相拥,直到渔舟唱晚,落日余晖……

离别在即,伤感总是避免不了的!但有爱在怀,谁惧暗夜灰黑?谁怕时光荏苒?

最后的一夜,寒啸在激动与矛盾中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花,有云;还有鸢舞。他拥着鸢舞,看着海尽头,那轮缓缓升起的朝阳!突然,狂风暴起,天地变色,迷失了自己的视线,风云尽散,他的眼前,没有了鸢舞!他喊叫着她的名字,可许久,她都没有出现。然后祭古剑从眉间蹿出,化作万道血光,击向天空,天空瞬间炸裂,鸢舞散乱着头发,从天空飘下,嘴角流着一丝鲜红的血液,如花似云“鸢舞”!他嘶喊着从梦中惊醒,额头冒出阵阵冷汗!寒啸摇着头自语道:“你怎么了啊?这只是一个梦啊!”然后,静静的躺在床上,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在竹林小道之上,寒梅道姑没有来送别,沧舟告诉寒啸说:师傅是不愿看着自己的爱徒离她而去,徒增伤感而已!

寒啸点头!然后,三人向前走着!

走出3里有余,寒啸对鸢舞和沧舟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回吧!记得帮我照顾好师傅!珍重!”

“一路走好!”沧舟说道。

最后,寒啸走了,带着鸢舞的爱和回忆走远了!鸢舞追出了好远,好远……最后,她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想,把他的样子,哪怕是他的影像,深深的刻在心里!她流着泪轻声道:“啸,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我会等你的!”泪水流过脸颊,滴至唇边,浸透鸢舞身上白纱!

寒梅道姑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一处隐秘的小山丘上。她还是来了!看到这一幕,寒梅道姑苦笑着,她似乎又看见,曾经的自己!不禁在心中暗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而沧舟,则是彻底放弃了追求鸢舞的想法。沧舟知道,鸢舞的心,已经给了眼前这个远去的人儿!他,是自己的师弟,也是自己的兄弟!他会祝福他们!但沧舟告诉自己,不要忘记鸢舞,即使不能在一起,自己还可以每天看着她,守着她!这,就足够了!

寒啸这一去,也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当他再次与鸢舞相遇,那时,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境呢?彼此是喜悦流着泪水,还是,无言的拥抱!任他,深情的为她画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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