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首次分手

周二早上上班后，先把小王叫到我办公室。本来想跟她说电信公司有个话费套餐，挺合适的！但又一想这样太虚伪。我就直接跟她说，遇到点小麻烦，希望她换号！条件是她的话费我给她报销。小姑娘很爽快就答应了。事不宜迟，我马上带她到街对面的电信加盟店里办了张手机卡。看她换上了新手机卡，我才舒了口气。

回到办公室，王瑶已经在线上唤我。她问我一早干什么去了？

我说出了点纰漏，就把老婆昨天审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你老婆好厉害啊！”王瑶惊叹道，“怎么办呢？”

我告诉她一早我就让小王换了手机号。

“哎哟，那个你们公司企管部的小王吗？这个小姑娘好听你话啊！”王瑶揶揄道。

“我给她报销手机费的。”我说，言外之意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她才答应的。

“咱们刚开始好的时候，你可没给我报过。那是我都跟你睡过以后你才给报的。”王瑶的话语中满是醋意。

“这都哪跟哪啊!两码事！我说，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像我老婆呢！”我气道。

“哈哈！可怜的男人！我不纠缠你了！人家想你啦！”

“时间提前了？你例假这么快就走了？”

“嗯！”

“我老婆昨天刚审过我！是不是小心点？”

“你不知道月事刚走就会特别想你吗？”

“哎，受不了，你能不能文雅点！”

“是真想啊！”

我想那就认真再做一次，然后静默一段时间，是需要收敛一下了！

中午我照例开车出去，在外面兜了两圈，停在了家乐福的楼顶停车场。我走三号出口，左拐，进入消防通道，下一楼，右拐，坐副楼货运电梯，下二楼，从一家航空售票处的门厅穿过，从后门进入了那家叫良辰的连锁酒店。一如既往，我遮住脸，悄悄来到528房门口。

敲门、开门、拥抱、接吻、脱衣……

王瑶说先洗澡，共浴！

重新上床、爱抚、不得要领！

程序重新开始，爱抚，再尝试，仍不得要领！

再重新启动程序：重复执行上述操作……

王瑶怒道：“你怎么回事？它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叹了口气道：“说了你也不信！我老婆昨天又要了！”

王瑶大叫道：“她太过分了！她这种行为属于掠夺性开发！”

我无奈地说道：“这是她作为太太的权利。”

“那我图你什么？”王瑶抱怨道。

“嗯，我说你总算说到实质问题了。我以前就说过，你这么年轻早晚会对我厌倦的。况且，最近我老婆查得紧，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一段时间后，如果彼此还思念，我老婆又放松了警惕，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假如分开这段时间，彼此都习惯了没有对方的生活，那么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王瑶立刻做出哭泣的样子，泪飞顿作倾盆雨。这是她的本事，我老婆可没这本事。

我表现出温存的样子，好言相劝。但我的决定没有改变。

我说：“难过是暂时的，习惯了就好！你以前不肯离开，是因为习惯了跟我在一起。等分开了，习惯了，就不会难过了！那时，就是你想跟我在一起，估计也会不习惯的。人都是这样的。”

王瑶继续掉眼泪。

我说：“上次我给你的3万元钱，你还可以用一阵子。不过你大手大脚惯了，还得学会节俭过日子。”

“学不来，”王瑶哽咽道，“我真是傻到极点呢，不知道图你啥要跟你在一起，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张跃进，你扪心问问，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你到哪里去找我这么好的女孩儿！”

“是！”我说。

王瑶继续哭诉，她说她要对广大女孩子说，千万千万千万要远离这些已婚老男人！老男人都是魔鬼，都是洪水猛兽！如果实在没辙要选择跟老男人在一起，那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逼老男人跟老婆离婚！要么让老男人们拿一大笔钱出来！还要抓住老男人一两个小辫子，随时随地可以直接找到老男人们的老婆，跟她摊牌！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傻得像她一样相信什么感情！相信什么爱情！

她哭诉到这儿，我突然有了些许感动！难道她真的爱上我了？！

我一把按住她的头，开始狂吻她、深吻她！她停止了哭泣，陶醉其中。我下面不禁激情澎湃…

事毕，我说，我再给你一张信用卡，平时用这张信用卡吧！那3万暂时别动！

“嗯，你真好！”她撒娇道。

哎，我的缺点是心肠太软！我心想。

“你想多长时间不跟我见面呢？”王瑶问。

“两、三个月吧！”我说。

“这么长时间啊！我想你了怎么办？”王瑶嚷道。

“哪里想？”我问。

“心里也想，身子也想。”王瑶说。

“心里想想也就算了，时间长了就淡了。身子要想的话，可以用手嘛！我们男人都是这样的！”我说。

“去你的！我没那么无聊！”

“王瑶，”我认真地说，“我想跟你分开一段时间，一来不想我老婆发现。二来也是想让我们俩在分开后都能冷静一下，虽然我们是从荒唐开始，但结局不能是荒唐的。任何婚外情，无外乎或者结婚或者分手，不会有长久的。否则，对女孩子不利。希望趁你年轻早做决定！”

“你这话说得像个男人！”王瑶说，“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想着娶我的。”

我其实真实的想法是，借老婆追查之机，和王瑶能分就分了吧。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也是为她着想，而且在老婆的紧逼之下，我也的确怕了。

和王瑶分开后，我走出良辰连锁酒店，突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我的眼帘！天啊！竟是我的老婆！我迅速躲进一家服装专卖店。这是家乐福的二楼。透过橱窗，我看见老婆正在店铺之间的走廊上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她怎么会在这里？碰巧她来逛街？还是她在跟踪我？

我掏出手机给她发了条短信：“老婆，你在哪里？”我想试探一下她。

很快她回道：“在单位啦，什么事情？”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老婆在跟踪我！

我从单位出来，再怎么在街上兜圈子实际也很难甩掉跟踪者，因为中国的路太堵了。

我想必是在家乐福里才把她甩掉的。她在停车场找到了我的车，但在众多出口和人流中，丢失了我的身影。但她肯定还是有第六感的，她居然在我的必经之地逡巡。

“我在家乐福看见一款漂亮的包包，想送给你！”我回复道。这个回信是有讲究的，所谓以进为退。首先，我承认我在家乐福。因为我已经确信老婆跟踪我，并很可能发现了我的车。不如我主动承认。如果否认，那么她必定坚信我是溜出来幽会的。其次，我来家乐福的目的是什么？不是幽会而是为了给她买包，是主动示好，是爱的表示。

老婆回信：“哎！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款式！”

我给她买包的说法估计让她很意外。女人总是相信她愿意相信的东西。是愿意相信一个相处20年的男人继续爱你呢？还是相信他会背叛自己？当然是前者，至少情感上是这样的。

我再回信：“所以，你过来吧，一起看看款式！”

我透过橱窗看见老婆在犹豫，她应该想到，如果她一直在这里逗留就会遇见我。那时她在办公室的小谎言就被揭穿了。她迈步进入了对面的店铺，她是想躲一下。

过了一会儿，短信来了：“半小时后到，你在哪等我？”

我回信：“木谷专卖，三楼西南角。”

“知道了！”老婆回道。

我一直观察着我老婆的行踪。二十分钟后，我看见老婆离开了那个店。五分钟后，我也离开了，向相反方向走去，那个方向也有个楼梯。又过了五分钟，在三楼木谷专卖的门口，我和老婆见面了，装作不期而遇的样子。事实上，我们俩又马上意识到分明是刚刚短信约定过。

“你看中的包包在哪？”老婆率先打破尴尬，但她的脸还是有点微红。

我连忙带她进店，指给她看一个款式。实际上这个款式是王瑶曾经看过的。王瑶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我情急之下选她看中的东西，是想向老婆表明这个东西是精心挑过的。

老婆说：“看上去还不错，你什么时候对女人用品这么有研究？！”

“这个，我们单位有女同事买过，所以我事先打听了一下！”我搪塞道。

“还行吧，多少钱？”老婆问。

销售小姐说：“原价1200，打8折的。”

“还是贵，再说牌子也不怎么硬。”老婆说。

“这样吧，看在熟客的份上，72折吧，不能再低了！”

老婆立刻斜着眼看我。

我真是冤死了，我可没有陪王瑶来过这，我顶讨厌陪女人逛街，无论是老婆还是情人。女人买东西翻来覆去地挑选会让等待的男人疯掉。

“我同事搭我的车，所以顺便上来了。”我说。其实这是个谎言。我本应该生气地质问那个销售员你什么时候见我来啦？但那是不是看上去更假？甚至还有恼羞成怒的感觉。

“你不用解释，我又没说你什么。”老婆温和地说，说着，老婆要去付钱。

我马上抢过小票跑到收款台交钱去了。

然后，又陪着老婆一个店面一个店面地逛，牵着手，非常耐心。路上一个90后的女孩子惊讶地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小声对同伴说：“那个大叔还牵手呢。”老婆也听见了，她索性挽住了我的胳膊，甚至把头在我的肩膀上靠了一小会儿。“有时候我想，偶尔男人犯一次小错误也未尝不可！这样，因为自责，他会表现得比以前更好！”老婆说。

“你可以把头发做一下。”我叉开了话题。

“我现在的发型不好看吗？”老婆问。

“不是不好看，显得过分成熟一些。”我的言外之意就是显得老气。

“那什么样的好看呢？”

我指着旁边走过的一个80后女孩子：“你看那种，淑女长卷发，就很好！”

“天！太幼稚了吧！”老婆惊讶地叫道，“你怎么喜欢这种类型？”

“男人都这样！满足一下我的低级审美情趣吧！”我央求道。

老婆遂答应，去韩式发艺，做头发，花人民币600元。晚上，接女儿回来，顺便去澳门豆捞吃饭。是夜，老婆没有再要求，老婆说：“你好好保养下吧！”

周三上班。我跟王瑶在QQ上打招呼后，开始忙自己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王瑶在QQ上说：“一想到你要很多天不来，还真有些舍不得！”

回复：“哦！”

王瑶又说：“又没新衣服穿了！我是不是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

回复：“哦！”

“你老婆昨天晚上又跟你做爱了？”王瑶又换了个话题！

我再回复：“哦！”

“张跃进，你在干什么？”王瑶怒道。

“工作。”我回复。

经过研究，我认为和王瑶分手是要讲究策略的。如果断然分开，她势必不适应，或者可能会有过激反应。所以，用不咸不淡的话慢慢疏远她，是上佳之选。

这时候，办公室通知开会。遂将QQ设置成“工作中，勿打扰”。

会议是有关“市府新楼综合信息系统”投标工作的。马总主持。我们都知道这个投标只不过是个形式，是走过场。但仍要防止纰漏。所以，马总安排有关部门落实细节。由市场部牵头，其他部门配合。

会后回办公室，王瑶还在线。简短回复：“刚才开会去了！”

王瑶说：“你陪我聊会儿天可以吗？”

我说：“你工作不忙啊？”王瑶在一家国企公司做办公室文员。工资不高，但很清闲。

她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忙过？”

我说：“那就聊吧！”我现在正好也没啥事情，另外，前面我说过，我想渐渐疏远她。

“都是你先说的。”王瑶回道。

我说：“做爱和聊天哪个对女人更重要？”

“哈哈！我喜欢这个话题，”王瑶笑道，“你认为我会怎么回答？”

我说：“你当然会回答聊天。”

“为什么？”

“感觉是这样。”我说。

“嗯，”王瑶说，“做爱时的男人看上去像低等动物，而聊天中的男人如果话语中带着机智和幽默，反而像智慧生物。”

“既然你只喜欢聊天，我们以后就只聊天好呢！如果不性，我老婆也不会抓的。”我说。

“女人可以只聊天不性，男人不行，男人在网上找女人聊天的唯一目的就是性。”王瑶说。

“有这么绝对吗？”我问。

“你想想你自己怎么把我勾引到手的？！”王瑶反问。

我说：“真忘了！”

然后王瑶努力跟我回忆我勾引她的诸多细节，我耐心敷衍着。

同一件事情，即便同时经历的人注意的细节也是不同的，这是我惊奇的发现。比如：王瑶感觉最幸福的时刻，是我把玩她的手指头。这其实是我从小养成的一个小毛病，我会无意识地摆弄手指头，无论是我的还是别人的。但老婆很讨厌我这个举动。

下班按时回家。老婆和孩子也刚进家门。

我说：“我来做饭吧。我刚研究了一个菜叫蟹粉豆腐。我做给你看吧！”

“能行吗？你什么时候学做苏州菜了？”老婆质疑。

“我料都买好了，你看着吧。”

说着，我把豆腐改刀成块，锅入水，烧开，倒入豆腐块焯水后倒出。再加油入锅，烧至四成热，加葱姜汁、蟹肉、蟹黄煸炒，再挑出蟹黄倒入豆腐，加水、盐，温火烧。

老婆站在边上看着我忙活，说了句：“热爱生活的男人才会爱老婆。”

何尝不知道这句话呢？但凡是夫妻和睦相处的家庭，两口子总会变着花样地吃，用心去琢磨吃。所以，我也要做出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