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焱被谢静然这番话说得委实有些疑惑,不由皱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唉,你好歹也是皇帝,怎么连这话都听不懂?”谢静然叹了口气,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他,“我早就说了我以前听一个人经常聊起他,又说了假如我形象不佳,会坏了那个人的大事,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怎么皇上你还是不懂呢,可真是让我……唉,你是皇帝,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这下慕容玄焱终于按捺不住了,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谢静然,你要说什么就一口气说出来,不要这样拐弯抹角!”
谢静然的眼神仍然很无奈:“好了,你是皇帝,我当然只能听你的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听了我的话后,能够知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了那个经常跟我聊起端木夜弦的人呢,可是不想你,唉……”
听着谢静然的长吁短叹,慕容玄焱又是怒气冲冲,眼里的怒火几乎都要燃烧起来将她烧成灰烬,但他不愧是皇帝,控制情绪的能力还真不是一丁点,并且谢静然的话,也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忍住怒气问道:“那还请皇后明示,那个能够让皇后这般关心的人,又是那位少年俊杰?”
谢静然的眼神更加无语:“皇上,貌似我没有说那个人是男的吧?可是你竟然能想成这样,看来你的想象力,还真的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慕容玄焱又是一愣,神情中似乎还有着一丝欣喜,问道:“你是说,这个人,是个女人?”
谢静然还真不知道慕容玄焱为什么听着她的这句话,竟然会露出欣喜的神情,想来也许是刚才他所说的“损坏皇家声誉”的事情不会发生,所以他才松了口气吧?于是心里也有些不高兴,没好气地说:“是啊,你可终于猜出来了,看来你的领悟力还不错嘛!”
可是却只看到慕容玄焱眼中的怒火似乎也淡了许多,仿佛也有欣喜弥漫上他的眼,让谢静然看得心里更加疑惑起来。不由又顺带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上官铭语,眼里也是有着一种奇怪的神色,让她怎么看都看不透。
算了,她也没有心情去研究他们的眼神,现在她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脱身,然后再去找件衣服换了。于是她也不再啰嗦,立马说道:“不瞒你说,我有个好姐妹,她可是仰慕端木夜弦好久了。以前她就一直在跟我讲端木夜弦的事情,所以我也几乎耳熟能详了。昨天我虽然算正式认识了端木夜弦,可是他却不知道我是皇后,但我今天却铁定只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了。你也知道关于我名声的传闻,要是端木夜弦也认为我是那样一个人的话,那你想想,他会不会认为我那姐妹也是这样一个人,从而根本连看她一眼都不会?所以为了我那好姐妹着想,我也就只好彻底颠覆这种传闻了!好了,一切都说明白了,这下皇上你可愿意让我去换衣服了啊?”
听了谢静然这样的解释,慕容玄焱和上官铭语的神色似乎都轻松了下来,看到他们这样的神色,谢静然也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瞎掰的本事还不低嘛,整个弄一个烂俗电视剧里面的剧情,就把他们两个糊弄住了。可是慕容玄焱看她的眼神仍然有点将信将疑:“你说的都是真的?”
谢静然不屑地切了声:“皇上,你认为我有必要骗你吗?就算我真和那端木夜弦有什么交情又怎么了,难道我还怕告诉你啊?再说了,如果你不信的话,尽管可以去查探啊,我就不相信你一个皇帝不会查不出来这件事情!”
“哼,假若你真与端木夜弦有什么交情的话……皇后讲的话,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慕容玄焱冷哼一声,接着又说,“既是皇后对你那好姐妹这般仗义,朕还能再说什么?你尽管去换衣服就是,免得被端木夜弦看见,在丢了你姐妹的脸的同时,也丢了我们秦国的脸!”
“皇上请放心,这件事情,还用不着麻烦你来提醒!”谢静然就知道他接下来说的话肯定不堪入耳,所以也没好气地截断了他说的话,转身就走。慕容玄焱看着谢静然背影的眼神有点奇怪,可是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再来找她麻烦,谢静然当然也不会笨到去惹他,所以她总算是耳根清静一点地去找了件好点的衣裳换上了。
但还是没有想到,慕容玄焱这样一个传闻中英明神武的皇帝,竟然也会相信她这番谎话,并且,在听到她的谎话之后,还能答应她的要求,都让她几乎要怀疑,是不是因为他实在是转性了,或者有着什么阴谋,所以才这样对她。
不过不管怎样,谢静然都不愿再去想了。反正她不久之后就要离开皇宫了,今天来这里参加宴会都只是给他面子,以后再有什么热闹,她可是不想去凑了。
总算找了件符合她身份的衣服穿上了,谢静然可还真是不得不郁闷,原本还想气气慕容玄焱,让他在那楚国太子的面前掉掉面子,可是没想到那楚国太子竟是端木夜弦,她这样的做法,可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谢静然刚刚换完衣服正打算从房里走出来,便只听见门外有宫女的声音想起:“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难道是……
谢静然还在纳闷时,就听见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都起来吧,不要太多礼了!”
怎么竟然真的会是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冤家路窄?虽然她确实不喜欢端木夜弦,但她却还是不想让他知道她的身份,毕竟他也可以说是她来到世界以后的第一个朋友,所以她当然不愿意让他知道她就是秦国的皇后,那个传闻中放荡无比的女子谢静然,从而对她有什么歧视的意思。
但是不管怎样,他迟早都是会知道的,谢静然也只好向上天祈祷他千万不要跟慕容玄焱和上官铭语那样,知道她的“特殊名声”之后,便也从此对她鄙夷和疏远起来。
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当然就是出去和他见面了,毕竟她也不能在这里躲上一辈子。
逐渐听得那些宫女的声音远去,谢静然便也知道那些宫女已经走远,于是便硬着头皮走了出来。没有那些宫女在这边,她好歹也可以在这一段时间里隐瞒着她的身份了,虽然她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自欺欺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