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然有些诧异。这人还真是不怕死,现在任何人看到她和慕容玄焱现在这幅架势,都避之惟恐不及,这人却敢来报信,要不是他确实英雄虎胆,就是那个叫上官铭语的人,真的是个很重要的角色。
她倒真的很想看看,能让那个太监不怕死来报信的,究竟是什么厉害角色。
果然,慕容玄焱听到他的话,朝谢静然狠狠望了一眼之后,就很不甘心地回过头去,对那太监说:“让他过来!”
能让慕容玄焱在此刻与她交锋之际还能顾得上理的角色,看来那人还真是和慕容玄焱之间有着极深厚的感情了,还真想不到像慕容玄焱这等暴龙一样的皇帝,竟然还有一个能够亲近的人,还真是大大出乎谢静然的意料之外。
所以,谢静然倒是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叫上官铭语的户部侍郎,究竟是什么厉害角色。
眼见得上官铭语离他们越来越近,谢静然脸上期盼的神色也越来越浓,只想他快点走到他们面前,让自己看看他的样子才好。可是这时,却只听见耳边传来慕容玄焱含着嘲讽的声音:“皇后竟这般想看到铭语,难道便是想似上次那般,想引起他的注目么?”
谢静然瞪他一眼,真是搞不懂他现在在说些什么东西,什么叫做她像上次一样想引起他的注目啊,她只不过是想看他一眼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是。正要反驳慕容玄焱时,谢静然却忽然想起他话里出现的一个词,上次?他为什么要说上次?难道……
谢静然心里不由打了个寒战,似乎想起了什么无限可怕的事情一般。慕容玄焱说她像上次一般想引起他的注目,可是她在这个皇宫里除了看到他这个男人之外,就只有那个曾经想轻薄她的大臣和端木夜弦了,而她和端木夜弦的见面却是每个人都不知道的,那么他说的这个叫上官铭语的人,就是……
谢静然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无限恶心的感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更是对自己都感到厌恶起来。早知道会在这里看到他,那么她就不会穿这种衣服来了。虽然她个人认为穿这种衣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若让她最讨厌最厌恶的一个人看到我的身子,她却真的是恨不得将自己都埋到地底下去,不要让她面对他轻薄的视线和鄙夷的眼神。
看见谢静然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慕容玄焱却不但没有安慰,反而还使劲在一边冷嘲热讽:“皇后这是怎么了,难道竟然第一次对朕的话听入耳了?这可真是让朕好生惊讶啊,毕竟皇后以往可是从来对朕的话充耳不闻的呢,莫非这一次,便是另有隐情不成?”
看着慕容玄焱挑眉看着她,眼中仍然有着微微嘲讽的样子,谢静然不由想起之前上官铭语对她的所作所为。看来他们不愧是君臣,两人都是一个货色,而正是因为想起了他,让谢静然现在对眼前的慕容玄焱也瞬间充满了厌恶,也不管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便冷冷望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的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慕容玄焱听着谢静然的话,不由愣住,显然是从来没有想到她会不再跟他多嘴,直接用一句话就封杀住他的所有嘲讽。谢静然懒得再去看他,便转过头去望向上官铭语走来的方向,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他,倒要看看他再次看到她,又会露出怎样鄙夷的神情。
而至于他上次见到她时那张扑克脸,则被谢静然直接理解为他不敢当着慕容玄焱的面露出这种表情的伪装而已。
那这次,她倒要看看,他能伪装到什么时侯!
谢静然正全神贯注看着上官铭语的到来时,却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个爪子抓住,她不由满脸怒气回过头去,想看看谁有那么大胆敢惹她,可是却只看到夜灯下慕容玄焱平静得可怕的脸,还有他虽然平静,却似乎蕴含着无限风浪的声音:“你说你的事情与朕无关,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静然真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面无表情的样子,情不自禁愣了一下,才一瞪他:“你自己不是也知道么,为什么还要问我?我和你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而已,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我的事情,当然也用不着你管了,而你的事情,你也尽管放心好了,你喜欢哪个女人,我也懒得去管的!”
听得谢静然这样的回答,慕容玄焱的眼眸越发幽黑得让人看不见底:“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没有夫妻之实,便算不得真正的夫妻了?”
慕容玄焱的话更加让谢静然感到疑惑了,他什么意思啊,难道……难道他想和她有着什么“夫妻之实”?谢静然警惕地望着他,惊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慕容玄焱看到谢静然脸上忽然出现的惊惶,眼里竟然浮现出一抹笑意,虽然转瞬即逝,却几乎让她惊讶得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慕容玄焱到底在搞些什么?为什么这段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出现这么多意外的情况?
“你放心,朕还不会掉分到如此程度!”慕容玄焱看到谢静然眼中的不可置信,眼神黯了黯,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谢静然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喂,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会掉分?说实话我还懒得让你碰呢,我才对跟这么多女人有过关系的男人不感兴趣!”
“哦?”慕容玄焱听了谢静然的话,饶有兴趣的一挑眉,“似乎皇后还忘记了,你以前的名声呐!”
谢静然怒气勃勃地瞪着眼前的人,她就知道跟他说不了几句好话,每次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起来。真不知道她跟慕容玄焱是不是八字反冲,每次他都有惹她生气的本事,而又是因为她的不肯忍让,从而使得他们之间的战火屡屡升级。
谢静然切了一声,不屑地说:“似乎皇上也忘记了,你究竟有过多少妃子吧?”
慕容玄焱居高临下望着谢静然,眼里虽然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抓着谢静然肩膀的手,却在听着她这句话时而蓦的收紧了。他薄唇一抿,一个实在不像笑容的笑容泛出:“既然如此的话,我和你都不是什么贞男烈女,而皇后又如此耿耿于怀你与朕有名无实的夫妻身份,那么朕便勉强一下,帮皇后解除这种尴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