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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是。”周瑞家的连忙脚不沾地地跑了出去。

“都是你受了忠顺王妃的挑唆,这下可好忠顺王爷坏了事倒连累了咱们,我怎么说来着,忠顺王妃没安好心,可你们谁听我的?”邢夫人哭着就朝王夫人身上扑去。

“慌什么,还没准信呢。”王夫人一把推开邢夫人心里也打起鼓了。若此事真得败露了那宫里娘娘和王子可就……

宁国府贾珍一大早就把贾赦塞进轿子,送到了邢部交由右相周安邦看管。

交涉完贾赦的事,贾珍又急忙回到了宁国府,找了一个紫檩木的盒子,把那支黄莺叨蝉的八宝如意簪装好,便带了心腹进了尤氏的院子。

“你们都出去,爷和大奶奶有话说。”贾珍黑着脸把屋子里侍候的姬妾撵了出去。

“大爷,什么事这么严重?”尤氏见贾珍脸色不好忙陪着笑亲自给贾珍斟了茶。

贾珍接了茶坐下也不说话,就把自己手里的紫檀木盒子推给了尤氏。

“大爷,这是……”尤氏不解地问。

贾珍用眼神示意尤氏打开盒子。尤氏只倒是贾珍给自己买了什么新样式的首饰笑着就打开了盒子,看到盒中之物尤氏脸上的笑凝固了,脸先涨得紫红继而又变得苍白起来,尤氏手一抖盒子就落在了桌子上。

贾珍端茶的手抖动着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抬起头来泪眼蒙蒙地盯着惊慌失色尤氏。

“大爷,这都是老太太和二太太让我做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府上的脸面着想。”尤氏惶惶不安地跪在贾珍面前抱住贾珍的大腿。

贾珍一脚把尤氏踢倒在地,双眼冒火地盯着尤氏,那表情恨不能把尤氏吃了。从怀里掏出三尺白绫就向尤氏逼去。

“大爷,你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过我吧,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尤氏坐在地上,双手拄地不停地往后退着。

“大爷、大奶奶,周瑞家的来了。”门外的小丫头向里边喊着。

“好,自己送上门来了,让她进来。”贾珍向门外说道。

“给大爷、大奶奶请安,我们太太请大爷和奶奶过去呢!”周瑞家的见尤氏满面泪痕在地上坐着,贾珍又面色不善忙陪着笑道。

“来人,把她给我捆了。”贾珍的眼睛已变成了嗜血的红色。

门外贾珍的心腹进来不由分说把周瑞家的捆了。

“大爷、大奶奶你们这是何意?”周瑞家的变腔变调地问道。

“你们出去守着,任何人不许放进来。”贾珍掏出几块银子给了进来的几人。几人收了银子又去门外守着了。

“可儿,你冤魂莫散我给你报仇血恨。”贾珍闭着眼咬着牙说道。

“珍大爷,小容大奶奶的死与奴婢无关啊,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请您饶命吧。”周瑞家的一听贾珍说为要可儿报仇,便知是小容大奶奶的事出了。

“你们谁也跑不了。”贾珍手持白绫上前套住尤氏的脖子,双手一用力尤氏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贾珍,慢慢地脸上的青盘暴起,舌头便伸了出来。

“啊!”随着周瑞家的呼喊声,尤氏一命归西倒在了地上。

贾珍抽出白绫便向周瑞家的走来,周瑞家的眼瞧着贾珍勒死了珍大奶奶,早吓的三魂出壳昏死过去,贾珍在她身上踢了几脚。

“可儿,你等着我,你再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贾珍迈步出了尤氏房门来到院中。

“来人,去把蓉哥和他媳妇都给我绑了送到邢部去。”西府贾赦的祸事必会牵连到宁国府,不如争取个主动早把他们送了去,希望圣上能念在他们无罪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贾珍的心腹忙到内院绑了贾蓉夫妻二人。贾蓉不解地向父亲哭喊着。

“蓉儿,若能逃过此次劫难,带着你媳妇找个乡下好生过日子,带下去吧!”贾珍一挥手命人将他夫妻二人送交邢部。

贾珍又把全府家人集合到一起,把奴籍分发给众人,每人又发了十两银子,众人拿着奴籍和银子不解何意。

“贾家的祸事就在眼前了,没必要让你们受到牵连,你们拿了银子出府自寻出路吧。”贾珍说完挥挥手,又来到焦大面前。

“焦大你骂得对,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就要把祖宗的功勋丢了,这是五百两银子,您老拿着找个地方安度晚年吧!”

“大爷,你……”焦大捧着银子看着贾珍不知说什么好。

“走吧,都走吧。”贾珍把焦大推出了东府的大门口,焦大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门口守军见出来的人都手持奴籍,并不是贾府主子便一一放行。

偌大个宁国府几百口子人就这样都散了,贾珍又把东府里值钱的东西亲自登记造册请门口的守军送往吏部备案,守将都道这宁国公倒是有自知之名,不用圣上抄家自己就把家给抄了。

贾珍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宁国府里转了一圈,在厨房找到了柴油浇在了尤氏院子的门窗上,火折子一打火苗子蹿起多高,火借风势直冲云宵。

贾珍哈哈大笑地拎着油桶来到已久没进过的天香楼。秦可卿死后贾珍就把这个地方上了锁,把自己和秦可卿的一段回忆锁在了里边。贾珍把油淋在天香楼的门窗上,在门口点着火后自己上了二楼。屋子里一点都没变,堪至还留下有当年的气息,贾珍一一摸过秦可卿当年用过的东西,怀揣黄莺叨蝉的八宝如意簪躺在床上。“可儿,我来了。”窗外火光冲天映红了贾珍安详的笑脸。

待门外守军发现宁国府内院着火时,火舌借着风势已把宁国府烧成一片火海,连门口那两只石头狮子也被大火重新烧制过了。守军只能退到街上看着宁国府变成了灰烬。“太太,不,不好了,东府着火了。”玉钏恐慌万状连音都变了。

王夫人正因等不到周瑞家的回来而心急火燎地屋里不停踱步,听玉钏一说忙来到院子里,只见宁国府方向已是火光冲到染红了半边天了。

“圣旨到!”正在众人仰望东府的天际时,北静王水溶已手托圣旨带着兵丁闯了进来。

“荣国公贾赦犯上做乱,伙同忠顺王上官瑞,史侯爷、节度使王子腾等人企图篡朝夺政,今已查实其罪。没收荣国府所有财产,府中无论主仆全部收监待审。”水溶宣读完圣旨,一部分御林军开始对贾府财物进行登记造册,另外一部人开始收押贾府众人。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贵妃娘娘生母,是当今皇长子的外祖母。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是不是林黛玉那狐媚子让你们来……”王夫人疯了似的乱喊乱叫起来。

御林军谁还听她的呀,早七手八脚给王夫人上了绑绳,又听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北静王妃,众人唯恐北静王听见心里不悦,忙抓了破布将其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王夫人睁着死鱼眼,看着自己辛苦搜刮了一辈子的财物被御林军一箱一箱抬出去那心比刀剜的还痛。

忽然看见邢夫人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来,不似自己这般被捆得跟个棕子似的,也不知哪来的劲用舌头顶出嘴出的破布大声喊道:“她才是荣国公夫人,你们要抓的是她,你们抓错人了,快点把我放了。”

“放肆,这位老夫人是咱们平北大将军孙绍祖的岳母大人,孙将军有令让咱们护送其岳母回府,岂容你在这大呼小叫的,惊了老夫人的驾,我们将军要你的命。老夫人请,奶奶正在家等着您呢。”接邢夫人的人骂完王夫人,立刻陪着笑请邢夫人上车。

“放屁,她是大将军的岳母,本夫人还是圣上的岳母呢,你们再不把我放了,小心娘娘要了你们的狗命。”王夫人此时已完全失去理智了,邢夫人无儿无女被自己踩在脚底下一辈子了,没想到临了却借了那个二木头的光了。

院子里的兵丁听到王夫人的话倒都气乐了。“贵妃娘娘?你还在这做梦呢,贾贤妃已被圣上贬人贱人打入冷宫了,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兵丁们说完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对,不可能。我还有个女儿是番国王后呢,你们快把我放了,我就让王后饶你们性命。”王夫人反映的倒是快,马上又想起了探春。

“你个老不死的,还敢提她,她给咱们中原百姓带来了多少苦难,你一会到了刑部大牢里准能看到她。原来她是你女儿,这会你借着她的光了,你们一起等着凌迟受死吧。”兵丁们说完用刀背在王夫人身上砍了几下。

邢夫人看着如此疯狂的王夫人摇了摇头,眼含感激地跟了孙府管家出了贾府大门。

落日以前,贾府曾经的辉煌以宁国府化为灰烬,荣国府被抄家而告终。

京城曾经轰轰烈烈的几大家族和那西方渐落的红日一起沉沦了。大乾王朝内部的异势力土崩瓦解。百姓们无不感叹着事实的变幻无常也都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好日子。上官昊天自进城就开始大刀阔斧处理着遗留下来的后患,直到东方吐魄的银勾爬上中天,上官昊天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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