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凌人的气势,以至于那些揽客的姑娘之感远远地看着,却不敢上前。
还是老鸨眼尖,远远地便发现了混杂在人群里的文静,见她衣着华贵,气质非凡,老鸨赶紧迎了上来。
老鸨摇着手里的团扇,盯着文静两眼放光,一脸媚笑着问道:“这位爷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芙蓉楼吧?”
“初来贵地,听说这里不错,所以来看看。”文静淡淡地说道,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整个大堂。
“听爷的口音好像是京城的,难道爷是从京城来的?”
知道这人是想打听自己的来历身份,文静微微一笑:“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这次是来这里做生意的。”
“那爷觉得我们这芙蓉楼怎么样?”
“很好,就算是与京城的相比也不差了。”
“那是,凡是来过我们芙蓉楼的客人,可没有说我们这儿不好的。”说完她用团扇掩嘴偷笑,媚眼一勾,继续问道,“那爷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
闻言文静眉梢一挑,故作讶异地问道:“怎么?这里还有男人?”
“当然了,我们芙蓉楼什么没有。”老鸨又是掩嘴一笑,“我们这里的人啊那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保管让爷销魂蚀骨,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是吗?”文静挑眉,一脸的不信,“那……我倒是真要体验一番了。妈妈可否帮忙介绍介绍,这里最好的小倌是哪位?”
“这……爷您也知道,我们这里可不比一般地方,那个……”老鸨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一脸为难的表情。
文静会意地一笑,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在老鸨眼前晃了晃:“这可够了?”
“够了够了!”老鸨双眼放光,直直地盯着文静手里的银票,脸上堆着笑,“爷想要什么样的?我们这儿可是……”
拿着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又一圈,文静不再逗她,将银票扔进她怀里,邪笑着说道:“就要你们这儿的头牌吧,只是,不知他现在可否有空?”
老鸨动作利索地收了银票:“这个……有空!当然有空,爷您先在这里等等,我这就去让他准备准备。”
说完,她转身小跑着上了楼梯。
文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收回视线开始百无聊赖地打量大堂里的这些人。看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上有些不悦和厌恶。
没多久,老鸨回来了。
“爷,落雪已经准备好了,您快跟我来吧。”
“有劳妈妈带路了。”
老鸨在前面带路,文静在后面跟着,暗自戒备着周围的情况。
终于,老鸨将她引至一处清幽雅致的院落,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爷,已经到了,就是这里。落雪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您快进去吧。”老鸨意味深长地一笑,替文静推开房门。
文静走进去,见老鸨仍旧守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略微不悦地说道:“妈妈应该很忙吧,就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额,是,不过,落雪他脾气不好,爷您可得多担待着点儿。”老鸨面露为难之色,不甘愿地拉上了房门。
文静眉梢一挑,想起刚才老鸨眼底的担忧,意味深长地笑了。
门外,老鸨已经没了之前的媚态,秀眉紧紧地皱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她在原地绕了几圈,终究还是一咬牙,无可奈何地走了。
与外面的清幽雅致不同,整个屋里都挂满了红色的帷幔和饰物,雕花大床上的蚊帐被单枕套全都是红色,上面还躺了一个男人,一身红衣,头发用一根红玉簪子束着,衣襟大开,露出雪白的胸膛。男人慵懒地侧躺在床上,细长的桃花眼半眯着,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文静这个外来者。
“你就是落雪?”看着他,文静怀疑地问道。
闻言,男人嘴角一勾,一脸媚色:“怎么?爷觉得我不像吗?”
走到床边,文静伸出右手,捏住男人的瘦削的下巴,强硬地抬起,脸上不屑地一笑:“难道你觉得自己像吗?”
男人丝毫不在意,反而支起身子,靠得更近了些:“爷难道就不知道应该怜香惜玉的吗?”
他的衣襟开得极大,一起来衣服便滑了下去,露出大片诱人的春色。一边说着,男人伸出一只手,覆在文静的手上,慢慢往上游移:“爷长得可真漂亮,就算是在我们芙蓉楼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比您更好看的了,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是吗?”文静特意加重了力道,靠近男人的脸,笑得一脸温柔,“可是我看你这我见犹怜的模样,都有点不忍心对你下手了,你说,该怎么办好呢?”
说着,我文静另一只手握住男人那只不规矩的手,只听得咔嚓一声,男人的手腕已经脱臼了。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文静却笑得越发温柔,在男人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你要是再不乖的话,我不反对就这样捏碎它。”
说着文静又使劲捏了一下,看着男人愈发苍白的脸色和紧咬着的唇,轻笑一声放开了手。
男人强笑着,唇上印着明显的齿痕:“爷原来喜欢玩儿这种,人家还是第一次遇到呢,人家这里还有皮鞭和蜡烛,爷要不要试试?”
“哦?”文静挑眉,抱臂站在一旁,“那你就拿出来吧。”
男人表情一僵,显然没料到文静真会这样说,不过下一刻他又躺回去,媚笑道:“东西就在床上,爷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吧。”
因为这一番动作,男人的衣服又往下滑落一些,已经只堪堪挂在身上。
文静眼睛眯了眯,正要弯身上床,动作突然一顿,下一刻,她身形一闪,已经退到五步开外。
与此同时,一枚飞刀射向文静之前所站的地方,钉在床沿山。刀身闪着幽深的蓝光,明显是淬了剧毒的。
见状,床上的男人神色慌张地拉起衣服穿上,从床的另一边跳下,朝着文静站立的地方跑来。
‘嘭’的一声,木窗被人从外面击飞,一道黑影飞身而入,手握大刀朝着男人身上劈去。
“啊!公子救我!”男人惊慌地尖叫着,身子一闪躲开刀锋,同时哀求地看向文静。
文静‘唰’地打开折扇,看戏般看着发生的这一切,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可惜,她不想出手,那两人却不想放过她。
男人拼命地躲过黑衣人砍来的刀锋,一边冲着文静大叫:“公子你可是答应过人家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啊——”
一个躲闪不及,男人被黑衣人一脚踢中腹部,整个人朝后飞去,砸在琉璃屏风上,‘嘭’的一声,琉璃碎了一地,一些直接刺入了男人的皮肤里,血立刻就流了出来,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刺目的红。
文静看着,眉头微微一皱。
那黑衣人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然后视线一转,看向文静的眼中闪过杀意。
寒光一闪,男人手握大刀朝着文静身上劈来。与此同时,文静滑步退开,手中折扇一转,擦着黑衣人腰间划过。
电闪火花间,文静已经来到黑衣人身后,趁着黑衣人还为来得及转身,一掌劈向他后背。
黑衣人一击落空,意识到背后的危险,本想朝左退开,再反身挥刀朝文静拦腰斩去,谁知才一动腰间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没来得及推开被文静一掌击在右边肩膀。
瞬间只听‘咔嚓’一声,黑衣人的右臂已经脱臼,右手无力地下垂,手中的刀再也提不起来。
此刻他用左手紧按着左腰,那里被文静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皮肉翻卷着,血流如柱。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黑衣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和躲闪。此刻他双眼赤红,狠狠的瞪着文静,眼神怨毒。
抬起左手捏住右肩‘咔嚓’一声接上,黑衣人又撕下一根布条紧紧地缠在腰上,以防血流得太快。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文静只是看着,一脸不屑的表情。
被文静的表情激怒,黑衣人再次挥刀而上,文静依旧闪身躲开,一脚飞起踢在男人受伤的腰上,然后身体轻盈地落下,手摇折扇,看着黑衣人因为剧痛单膝跪地,右手的刀插在地板上,然后又强撑着站起来。
这一次,文静没再给他站起来的机会。直接一脚踢在黑衣人的后腰上,又是‘咔嚓’一声,黑衣人被踢得飞出去,正好撞在那雕花大床上。
脊柱错位,这一次黑衣人再也站不起来,甚至连动一下都会剧痛难忍。
文静看了眼面色苍白呆愣着倒在地上的红衣男人,不理会他,直接走向黑衣人,手中折扇一划切断他的右手手筋,然后‘唰’的一声收起折扇,用扇子揭去男人的面巾,挑起他满是血污的下巴,冷冷地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黑衣人满脸怨毒地瞪着文静,动了动嘴,正想喷文静一口血水,文静却不屑地一笑,握住扇子的手指轻轻一动,下一刻,扇骨上突然伸出寸长的利刃,从下巴刺入黑衣人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