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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烟花一绽的惊艳

柯衍不理她,刚要转身又回头对她说:“如果没事就去你父亲那里住一段日子。”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沈陈的笑脸塌下来,率先关门回屋。

炮竹声中一岁除。春节说来就来,在大家忙着走亲戚拜年的时候沈陈在被窝里睡的深沉。大年初一睡去大半,傍晚起来伸个懒腰。将昨天陈镇宇派人送来的好吃的热了一些就那样解决了晚餐。

换上一身火红的新衣,沈陈出门,沿着都市繁华的街道一个人走着。来往的路人结伴嬉笑而行,城市上空不时绽放出美丽的节庆烟火。沈陈驻足在人群里,陪着他们一同抬头欣赏。烟花易冷,没有错。当人们为烟花消逝而嗟叹惋惜,她转身离开了。

何必可惜?烟花一绽的惊艳,只要出现一次已经足够。

突然想到了外公外婆,想到那间老房子。

打的来到老房子的门口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沈陈在楼道里站了很久,直到听到隔壁的防盗铁门发出响声她才狼狈逃离。

回到自己的小区时已经接近凌晨了。沈陈拖着沉重的脚步朝公寓走去。裸色的高跟鞋皮靴在门口停住脚步。陈镇宇站在她的公寓门口,满脸的焦急。

“你……”见到她他脸上的焦急才稍有减退。“打你的电话总是没人接,所以……”他没有说完,沈陈已经没有耐心听下去:“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其实不必问,他有的是办法知道她住哪里。“好了,我现在要休息了。”沈陈避开他去开门。

还想要说什么却终是开不了口。叹了口气,陈镇宇:“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你决定吧。”虽然没什么热情,但至少没有拒绝。

“那明天中午……”沈陈点头,根本不想听他的安排。

她的人生这样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可以陪伴她走下去。

第二天的午宴设在陈府。她被司机带过去,第一次见识到有钱人家的别墅,还好她今天一身的香奈儿。

出乎沈陈的意料,他的一双儿女对她都很礼貌客气。他的儿子陈渝西今年二十八,马上要结婚了。“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看着他递过请柬的手,那双手细白得不像是个男人的手。突然想起柯衍来,开始她打量他的手先看他的无名指,想到当时没有看到戒指时的心情。“扑哧”一声笑出来。陈渝西好奇地看她,沈陈连忙接过请柬说了句恭喜。恭喜是真心的,要说去参加婚礼就是假意了。

他的女儿陈渝同比沈陈小一岁的样子,很文静不爱说话,长得普普通通。从沈陈进门开始就不断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她。只要沈陈对她笑,她就会脸红。

“还有一个人,他来就开席了。”陈镇宇说着眼神瞟向门外。不一会就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进来,陈渝同见到他高兴地叫了声“玉辰哥。”陈镇宇亲自领他进来,叫下人开饭。

“这位是?”梁玉辰看着被陈镇宇安排到他身边坐下的沈陈发问。

“哦,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我的女儿沈陈。”陈镇宇倒是大方地介绍起来,“我想难得聚在一起,想让你们年轻人接触接触。”这话的意思不就是相亲吗?

沈陈本打算开口,却看梁玉辰抚额:“陈伯伯,我妈逼你这么做的?”

“不是不是,只是我们沈陈太优秀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这就是红果果的相亲了啊!沈陈懊恼昨天答应他来吃饭。

听梁玉辰说:“也是,陈伯伯您这么漂亮的女儿不能随便让人娶走了。”他微笑,侧身看旁边的沈陈,“那么美女,我能追求你吗?我是认真的。”

不管他是不是认真的沈陈都不在意,举起装满果汁的高脚杯对他示意算是认识。梁玉辰也举起杯子礼貌回敬。坐她对面的陈渝同一直盯着两个人看,好像很在意这个梁玉辰。

“玉辰是我至交好友的儿子,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开了家不小的IT公司。”陈镇宇从旁解说为梁玉辰加分。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这样的回答似乎不太给面子。但显然两位当事人对他们未来的交往问题都抱着不认真的态度。饭后,陈镇宇单独对沈陈说:“对不起,是爸爸太心急。我希望你有个好归宿。”沈陈说:“谢谢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看着办的。”

陈家兄妹一致要求沈陈留下来一起吃晚饭,沈陈执意要回去。最后陈父决定让梁玉辰亲自送她。梁玉辰没有推辞,开了自己的车过来绅士地打开车门让沈陈上车。车子开车去,两个人都不说话。

车上沈陈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梁玉辰说:“陈伯伯的病你知道吗?”沈陈挑眉,表示愿闻其详。梁玉辰又说:“胃癌。”

在他说之前沈陈已经联想到了好几个老土的版本。但亲耳听到那两个字时还是吃了一惊。惊过之后又有些气,因为生了这样的病所以才来找她的吗?想要临终之前能父慈子孝共度天伦?

“虽然没到晚期,但是也很凶险。”梁玉辰说:“看得出来你这个女儿对他很重要。你有空多去陪陪他吧。”车刚好停到了小区门口。沈陈下车,独自走着。心想:“我现在对他重要了,那么以前呢?以前不重要是吧!为什么要我去陪他,他以前可没有陪过我。”

沈陈想:“我的人生似乎就是在等待某个人。”

“等我吗?”那天她坐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看一本无聊的小说,然后柯衍出现了。“或许是吧。”她放下书站起来认真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狭长的眼睛眨了眨,笑了。

“晚上想吃什么?”沈陈问。

“你。”柯衍嘴角上扬,伸手拥住她的腰往公寓去。

到了公寓柯衍接了个电话。沈陈进卧室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柯衍的身影,倒是洗手间里的水声提醒她他的存在。他脱下的外套搁在沙发上,今天是一件羊毛面料的藏青色便西。

沈陈并不想发现什么,比如此刻西服下的那个大信封,她更喜欢被蒙在鼓里直到最后才知道结果。就像她看小说总不喜欢看书评,看电影总不喜欢看预告一样!

“给你的。”不知什么时候柯衍站在了她的身后。

“这是什么?”沈陈口随心动,用她的行动求解。打开信封,里面是房产证。户主一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沈陈回头看他,他只是微笑。

没有问为什么,或许这是他告别的礼物。

沈陈回身抱住柯衍的脖子,在他脸上送了个吻。表示她喜欢这礼物。

聪明的女人要学会接受男人的礼物,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不管你喜不喜欢那礼物。

柯衍看得出她眼里的敷衍,她的喜好他怎么会不清楚,有的时候他也很困惑,她跟他到底为了什么?她不喜欢钱,不喜欢权,甚至说不上喜欢他。

一念无果,柯衍放肆地吻上她的唇,舌头探进去深深允吸,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窥探她的内心。

这一夜两个人都很投入,沙发上的热吻之后战场换到卧室,两人抵死缠绵。

“是要告别吗?”沈陈软糯的询问刚刚出口,他没有回答,或许他的行动已经足够说明了。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爱,如此告别……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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