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萱萱,认识一下,那是你郑大哥,那是裴大哥,那是王大哥。”侯昭彦笑着指了指那三个她不认识的人。
侯雅萱扯出笑容,冲那三人笑了笑,行了个礼。
三人连忙站了起来,给她回礼,其中一人还有些惶恐的说道:“这可使不得,您这马上要是大皇子妃了,怎可给咱家行礼。”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有些沉默了,特别是李靖,当时就收起了笑容,眼神暗暗的。
侯昭彦倒是脸色没怎么变化,依然笑得满面春风,说道:“王兄,你怎么受不起呢,这以后说不定,咱家萱萱还有事会仰仗你帮忙呢,受得起,受得起。”
那位姓王的男子,听侯昭彦如此一说,笑着对他拱了拱手,脸上倒是带上了些许得意,说道:“好说,好说。”
桃花眼宫依华见气氛缓和过来了,连忙挤眉弄眼,插科打诨的道:“萱萱妹子,这么长时间没见着你家依华哥哥,要不要敬你依华哥哥一杯酒?”
侯雅萱见着是熟人宫依华在跟自己说话,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感略略好了些,连忙笑道:“我倒是想与依华哥喝一杯,只怕是哥哥不许。”
宫依华一听,嘴角抽了一抽,挑了挑眉,转过脸看向侯昭彦,问道:“你不许?”
侯昭彦勾过他的肩,把他按着坐下,又招呼侯雅萱过来,让她也坐在自己身边,这才凑过去对着宫依华的后脑勺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道:“喝你的酒吧,你就不能少折腾会,跟你说了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你小子是不听是吧?”
“喂,我说侯昭彦,我只是说要跟萱萱妹妹喝一杯,怎么就打她主意了,还有你凭什么拍我后脑勺,我这后脑勺,我那嫡嫡亲的爹都不曾拍过,我跟你说,今天咱俩这梁子结大了,巴拉巴拉……”
可能大家都对这样的宫依华习惯了,只是看了一会,就又若无其事的与身边的人说笑喝酒去了。
而侯昭彦可能是实在受不了他的聒噪,端起桌上的一杯酒,就使劲的往宫依华的嘴里灌去,总算是成功的让他闭嘴了。
“萱萱,别光看着啊,吃点吧,这是你最爱吃的酱鸭。”萧林见侯雅萱光坐着看着,也不动筷子,于是,夹了块酱鸭放到了她碗里。
侯雅萱连忙拿起筷子,转过头对身边的萧林笑道:“谢谢姐夫。”
“你以前可不爱叫我姐夫,自从我娶了你姐姐后,你对我是横看鼻子竖看脸,一点都不可爱了。”萧林笑道。
侯雅萱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道:“以前是萱萱不懂事。”
“你跟之前还真是不同了,呵呵。”萧林的眼里透出了几丝好奇与探究。
侯雅萱连忙端起酒杯喝酒,然后伸出筷子去给自己夹菜,假装自己没听到。
一转眼正好看到李靖看过来的眼光,眼眸深深,有掩不住的忧伤,一下子就让侯雅萱愣住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其中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显得特别的突兀,让侯雅萱一下子就回了神,那女子的话语一字不漏的让她听全了。
“源哥哥,今天骑马射箭,玩得太过瘾了,你下次再带我去玩,好不好?”
也没听清景源说了什么,只听到他说完后那女子“咯咯咯”直笑。
侯雅萱只觉得自己刚刚缓和没多久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又有些沉重了,于是,放下筷子,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一口的喝完。
“怎么了?”侯昭彦见自己妹妹脸色有些不对,于是,也停了筷子,问道。
“没事,刚才好像听到是二皇子他们。”
“是呀,是二皇子殿下和秀熙郡主,听说秀熙郡主刚进京没多久,从小就爱缠着二皇子,现在更是每天都要拉着二皇子陪她到处玩,可能还要在京都呆段时间。”侯昭彦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侯雅萱的表情。
“秀熙郡主?”
“是呀,这秀熙郡主是先皇时期跟随先皇南征北战,战功赫赫的一位元帅的孙女,现在咱们的庆州就是那位元帅领兵打下来的,只是后来先皇病重,当今陛下即位,元帅怕自己可能会功高盖主,于是就拿着元帅印,要交出帅印告老辞官,先皇心中不忍,就让陛下把庆州赐给了元帅,让他去做个闲散王爷,封号庆王,世代袭爵,而那元帅就成了咱们南燕国唯一的一位外姓王爷,这秀熙郡主就是老元帅最疼爱的孙女,小时候,你们还一起读过书,只是你现在可能不记得了。”
侯雅萱听完撇了撇嘴,果然啊,有背景的就是不一样,那庆王虽说只是个闲散王爷,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征战那么多年,没点拿手的也说不过去,说不定啊,那景源要争皇位,还得娶了这秀熙郡主,依靠她家的权势地位。
而既然她与自己一起读过书,那肯定也是与景源一起,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呀,难怪秀熙郡主能把他那生人勿近的气息忽略,也说不定,景源与那秀熙郡主在一起,根本就心情舒畅,压根就不会去放冷气冻人。
越是这么想,侯雅萱心情越是不爽,现在她就想冲到外面大吼一声发泄一下。
侯昭彦仔细观察着侯雅萱的表情,不由得觉得有些可乐,看来上次景源的人打伤了她,倒是把她脑子给打坏了,不过,这人倒是比那人靠谱点,只是有些麻烦,当然,最重要的是要看萱萱她自己的了。
“公子,我今天见到那侯二小姐,总觉得有些奇怪,您觉得呢?”李安给李靖倒了杯茶,让他缓一缓酒劲。
李靖喝了一口,看了一眼李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
本想,在那骑马场,他们曾今有过一段非常快乐的回忆,如果把这段回忆找回来了,她也许就能想起他了,只是没想到她连怎么骑马都给忘了,还有那醉仙楼,桌上那些菜,哪些她爱吃,哪些她挑剔,本来他是非常清楚的,只是看着她动筷子后,他倒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了,没想到一个人失忆会失的这么彻底,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性格变了,他可以理解,毕竟与一个人的成长经历有关系,可是连口味都变了,他就真的不能理解了,若不是那天,亲眼见着了她右臂上的那块胎记,他真的要怀疑了。
李靖端着茶盏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打扫的丫鬟奴仆,一时陷入了沉思,他又想起了那个水洞洞穴里的光。
“小姐啊,您怎么了?”小桃一边泡着茶,一边奇怪的看着侯雅萱。
“嗯,我怎么了?”侯雅萱放下支着下巴的手,收回不知道飘到哪的眼神反问道。
“小姐,小桃觉得,您是从骑马场出来后,就一直有些不太对劲,吃饭的时候也是怪怪的,就没见着您吃几口饭菜,您倒是不饿呀,而且从吃完饭一直到现在,您都没再说过话,一直在发呆,您到底是在想什么呀?”
“发呆?我有吗?”眨了眨眼睛,侯雅萱坚决否认。
“好好好,您没发呆,来喝口茶吧,这是大皇子让人送过来的,说是前不久番邦进贡的,他那里得了一点,也想让小姐尝尝,就让人送了一小盒过来,大少爷见着了想从咱们这儿分一点给他,奴婢都没给呢。”
侯雅萱皱着眉头接过来,刚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哎呀,这茶的味道怎么这么怪呀,不行,还是换之前的吧,那什么剩下的就全给哥哥吧。”